第80章 碎脑之尸

作品:《最后一个缝尸匠

    本以为剑羽会追上去跟他打,然而,他根本不带丝毫犹豫,一个转身就朝我这边冲了过来,我心头一凝,下意识准备拔出军刀对抗,可浑身都没多大力气,根本使不出劲来,只能往客厅跑进去,带着唐如霜和张辉,将门给关了。

    我知道这门根本抵不住剑羽一脚,但门却没倒下,而是外边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拼剑声,传来玄真道士的声音:“师兄,这里面有死者,不得无礼!”

    “你给我滚回茅山,别来这里多管闲事!”剑羽话音刚落,就听玄真闷哼一声,紧接着一个人影飞到了街上,重重落在雪地当中,激起一片雪花,没想到玄真连剑羽的三招都过不了!

    我知道剑羽不杀同门师兄弟,所以玄真被打趴下,证明我们危险了。急忙叫唐如霜和张辉扶我到了二楼,找个能看见下面的角落藏起来,往下面偷看,这时的玄真已经被剑羽用武士刀抵住了脖子,连从雪地里爬起来的余地都没有。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要不是你们所谓的正义,我大师兄和二师兄也不会跟师父分裂,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只会伪装,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剑羽说完,一刀砍向玄真,看样子真要杀了他!

    可就在这时,突然街头左边竟然凭空飞来一把剑,这剑速度快如闪电,直接挡住了剑羽的刀,擦出一道冲天火花,挽救了玄真一条命。剑羽眉头一皱,盯着这把剑看了一眼,当即朝飞来之处看去,恰好这时,一阵笛声从那边传来,笛声优雅悲切之中,又带着几分刚烈,让人一听就感觉到有种说不尽的舒适感。

    我们也回头朝那边看去,发现不远处的一栋瓦房顶之上,直挺挺的站着一个白衣人,此人头戴斗笠,一层洁白的面纱遮住脸颊,有一股子仙风道骨的气息。

    “大师兄?”剑羽收好刀,接着又拔出地上那把白色剑柄的剑,一个起跳攀登上旁边的屋子,然后往白影那边急速掠去,这时白影也往前跳了下去,消失了踪影,不一会儿剑羽也没了踪迹,让我们松口气。

    我们赶忙到楼下,把玄真给扶起来,这时的玄真一脸惊讶,盯着刚才白影所站的位置不放,嘴里喃喃念道:“北唐虎……”

    我眉头一皱,当即就问他:“血北残狼的大徒弟?”

    玄真回头脸色奇怪的盯着我看了半天,却双眼无神的摇摇头:“不,他已经不是北幽真人的弟子了,他是一个归隐深山的茅山关门弟子,据说他一般不出来,但当他出没的时候,就一定会发生大事,不能跟你们说了,我得赶紧回茅山禀告宗主,三位,玄真告辞!”

    玄真说完就往前方跑了,很是匆忙,剩我们几个在雪地上发楞。我心想那个白影会不会真是唐虎?又到底是善是恶?

    在我心中惊讶不已之时,张辉终于缓过神来,唏嘘道:“卧槽,之前我总在网上关注少林功夫,没想到茅山的才叫刺激,么的,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茅山学武,以后做一个社会,呸,江湖人!”

    我说别想了,中国武术历经五千年的磨练,到了现代,也就只有和尚和道士还懂一些,但多数都是强身健体,能练到斜刘海和剑羽这种程度的,几乎万分之一,就拿刚才的玄真来讲,还是一个茅山派内门弟子,却连剑羽的三招都过不了,至于我怎么知道玄真是内门弟子,看他头上的发髻就知道了,还是出家了那种。

    我们三个站在雪地当中缓了半天的气,剑羽也没回来,我身上好歹也有了点力气,于是叫张辉和唐如霜回旅馆去睡觉,我把尸体处理了就回。

    唐如霜还不放心我,本来准备陪我的,但当她看清楚堂屋里的尸体之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一溜烟跟张辉跑了,弄得我颇为无奈。

    还好刚才他们打斗的时候,没把人家的房屋破坏,我走进堂屋,将门关闭之后,回头看向停尸板上的女尸,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我看见它,似乎心里没之前那么恐惧了,难道玄真过来念的咒语,真的起到作用了?

    依稀记得刚才我见到了一个女人梳头,但现在细细想来,却好像是在做梦,如果是真的,那么这就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见到鬼,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浑浑噩噩,具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对着尸体磕了四个头,接着在它面前烧香点烛,一阵好话说完之后,才壮胆走到尸体旁边,捡起白布将尸体额头之下的面部蒙起来,不然看着瘆人,之后又将头部破裂的地方拼凑整齐,瞬间挤出一股发黑的鲜血和脑浆,看得我心惊胆战!

    这属于意外死亡,并非他杀,所以死者的怨气不会那么深,也不必寻找最后裂开的部位。我从包里拿出皮囊,仔细斟酌一番之后,取出最细的一枚缝尸针,穿了线就在尸体裂口处缝起来,每一针下去,都会渗出一些恶心的死血,这时候总感觉后面有人对我脖子上吹冷气一样,越来越紧张。

    脑袋的裂口加起来起码两尺长度,一针一线的缝起来,特别吃力,脖子上的冷气也感觉越来越真实,让我感觉到有些麻木了,急忙在心里默念好话,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这不是一门简单活,时间分分秒秒的走,总感觉特别慢,等我把所有裂口缝的之后,天已经麻麻亮了,站起身准备收好缝尸针,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发现尸体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我的腰间,白布被一阵风掀开,那张含着鲜血的歪嘴巴出现在眼前,对着我一口黑血就喷了出来!

    一股让人胆寒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我只感觉从额头到脚底,瞬间被一层凉气给蒙上,连血都没来得及擦,急速收好缝尸针就往外跑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在地上抓起一把雪在脸上戳了几把,又从包里拿出一支香点燃在堂屋正对门缝位置,这才往旅馆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