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温，我知道你很难过，也知道很多事情你别无选择，更明白谚深利用你母亲的遗体要挟你作交换很过分……但是，你们毕竟是兄弟，毕竟……流着一半同样的血。上一辈的恩怨不该延续到你们身上……而且，你母亲坠楼极有可能别有隐情”

    乔子温“呵”了一声，手臂收紧，勒的慕念念呼吸有些艰难，“念念，就算你已经不爱我了，也不应该这么偏心啊。你总在用我们是兄弟这个名头来劝我，可是你认为，在他心里，真的有把我当成兄弟过吗？在他看来，我就是个私生子，是破坏他家庭的罪魁祸首之一。你认为他让长宁破产，逼我妈跳楼的时候，有想过我和他是弟兄么？当初路正怀生日那顿晚餐上，他的反映你是看在眼里的吧？他恨陆正怀，恨我妈，也恨我。陆家，我不敢高攀，从来没想过认祖归宗，而他这个兄弟，我就更不敢高攀了。”

    “他说我妈坠楼别有隐情，你就信了？我妈的确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可她毕竟是我妈，就那么摔在我面前，血流了一地。你要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我不怕告诉你，方城怎么行动我虽然没插手，但他的人手都是我给的。而这一切，不过是开始而已。”

    “别再试图替陆谚深说话，我和他的恩怨，只有用彼此的命来清洗。你每每帮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在拿刀子扎我的心，你知道吗？”

    乔子温轻轻地顺了顺慕念念潮湿的发丝，动作可谓温柔，可那眼神却冰冷锐利而又漆黑暗沉，令人不寒而栗。

    慕念念浑身僵硬，才不过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而已，乔子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她忽然想起付天成来，当他伪装成护工，照顾慕念凉的时候，看上去是那么朴实善良的模样，而身份揭开之后，却能那么盛气凌人，只往跟前一站，不用开口都能让人头皮发麻，大气都不敢出！

    极度的僵硬过后，慕念念突然松懈下来，软趴趴地任由乔子温搂着。

    而车子外检查者把证件交还给张楚，“你们可以走了”

    张楚把伪造的证件往储物箱里一扔，关上车窗，回头对慕念念露出一口白牙，比划个“”手势，十足挑衅。

    知道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了，慕念念心中反而平静下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聊懒散样子，被张楚挑衅了，也只是翻个白眼。

    乔子温敏锐地感到慕念念识相的选择了既来之则安之，本来阴郁冷淡的神色明朗不少，伸手把她的身上的毯子裹紧，“再忍忍，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舒服地洗漱一下，换上干净妥帖的衣服了。”

    一个小时！

    原来乔子温一直待在离锦城这么近的地方。

    “好”

    她往旁边的位置缩了缩，合眼靠在车窗上不动了。

    没过多久，就觉得有些头脑昏然，黑沉沉地睡过去。

    乔子温扭脸，静静地注视着慕念念：巴掌大的脸，埋在毛茸茸的红毯里，雪白的肌肤因为车内暖气十足而蒸出两团红晕，水蜜桃般的色泽。

    “深情款款的凝视，有什么用？哪儿跟直接上了她！只看着流口水，却始终不下嘴，你这不是自虐么？”

    张楚斜着眼睛瞧着乔子温，眼底邪气肆意，彻底打破了他嘻嘻哈哈营造出的无害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