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漠北

作品:《帝姬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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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很快便过去,转眼又是崭新的一天。

    萧清梧和一众公主准备启程回宫。

    一抬抬的箱笼从漱院里抬出,一切都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别过这间自己住了几天的小院,萧清梧和清宁宫的宫人踏出了漱院的门槛,向着清泉寺的大门行去。

    从清泉寺下来,到了山下,车马都已经架好,行礼也装好了车,只待人一到齐,车队便能启程。

    远远的,她便见着凤衍骑着匹马,列在车队的前头。

    见着萧清梧来了,凤衍朝她勾起一抹笑来。

    萧清梧也回以一笑。

    颇有几分心照不宣的意思。

    两人的互动虽不算显眼,但也谈不上隐蔽,一边目光还是不由自主落在凤衍身上的安宓见状,神色多少还是有些黯然。

    心有所属。

    安宓也想过或许这是用来搪塞她的话语,可如今她却很难再这样自欺欺人。

    她会把他慢慢淡出心房,只是现在还需要时间。

    安宓落下了手中的车帘。

    萧清梧带着湘灵上了马车。

    车队开始向着帝京的方向缓缓挪动。

    ……

    皇城里的气氛愈发地沉闷了。

    清宁宫中,萧清梧才收拾妥当,一边的元六便突然地出现了。

    他将一封书信递给了萧清梧以后,便又同来时一般地突然消失在了窗口。

    萧清梧这些天来也慢慢习惯了元六的神出鬼没,因此也不以为意。

    她打开了手中的书信,她本以为是暮雪的回信,但这封信却和她想的不大一样。

    这封信是凤衍给她放来的消息。

    细细地看着这信上的内容,萧清梧的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漠北的突厥诸部动手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到了这一天时,她还是不由心中一沉。

    才安宁不过几月,战火便又要在漠北重燃了,漠北百姓过的该是何种日子也可想而知。

    可这一战在所难免。

    好在漠北有莫旭镇守,她倒是心中安定了些许,虽莫旭很可能与围剿萧家一事有关,她对他没有丝毫好感,但撇开私仇,他的才干却是实实在在的。

    此人用兵准狠,善智谋,手下又能人如云,是一位难得的儒将,有他镇边,总归比旁人多了几分把握。

    但如今西南尚且战乱未平,漠北又起狼烟,朝廷两线作战必然吃亏。

    不过吃多少亏却是可以翰旋的。

    预感到突厥将发难的,可不只凤衍与她。

    李太尉去了西南,但他在京中不可能一点布置也无。

    萧清梧手上的两张薄纸遇火即燃,不过几瞬之间便化为灰烬,在空气中安静地零落,消散。

    如今她在帝京的锦绣堆中,远离漠北的战火,身为公主,却远不如她作为一个臣女时自在。

    宣武帝的宠爱是她的不死金令,但稍有不慎便会化作她的催命符。

    朝歌公主对漠北的战事根本无能为力。

    萧家护得了边疆的百姓一时,却护不了一世,战争本就不义,更何况,前世的萧家,不过也只是上位者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萧清梧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在面前的楠木桌上,发出木材独有的厚重声响。

    幽微的烛火摇曳明灭间,萧清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如今她还有一事可做。

    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突厥再度起兵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帝京内的气氛不由变得更为凝重了。

    嘉慧公主辞世的消息在漠北传来突厥起兵的背景之下,犹如一颗石子落入湖中,溅起几滴水珠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人在意嘉慧死去的消息,自然也就没人关心嘉慧如何死去。

    没人再讨论嘉慧,朝月的日子便也恢复到了原来的正轨上。

    只是让朝月没想到的是,朝歌又上门来了。

    “朝月姐姐,”萧清梧那双眼眸纯澈明净,她笑吟吟地看着朝月,道,“朝歌今日来找姐姐学琴。”

    学琴是很正常的,不正常的是朝歌在反将她一军以后居然还找上她的门来,简直是对她莫大的嘲讽。

    朝月现在看到朝歌只觉得恶心极了,但碍于她们还未撕破脸皮,且撕破脸皮对她没有半分好处,她也不好直接赶人,只得扯着有些僵硬勉强的笑容来接待这位“不速之客”。

    “朝歌妹妹来得倒是巧,”朝月眉眼弯弯,但眼底却不见分毫笑意,“妹妹前些时日没来,姐姐都还以为妹妹已经没了学琴的兴致了。”

    萧清梧的面色自然而舒缓,听着朝月这略带机锋的话语也没有流露出什么不虞或是羞愧的神色,反倒笑得颇为愉悦。

    “前些日子的确有些不想学琴了,毕竟朝歌资质愚钝,只觉着学琴并不容易,也不有趣。”

    萧清梧突然弯了弯眼眸,面露钦慕之色,道,“可是听说景漓公子最喜听琴,朝歌思来想去,这琴还是要学的。”

    听着萧清梧提景漓,朝月的神色不由发生了些许变化。

    朝月掩饰着自己眼底的一丝慌乱,带着她惯常的温柔笑容,似是漫不经心地道,“景漓公子喜听琴吗?姐姐可是从未听说过呢?”

    “朝歌得到的消息自然不会错,”萧清梧笑得人畜无害,“这可是景漓公子自己和朝歌说的。”

    说罢,她又有些神秘地道,“朝歌随口和景漓公子提了一句姐姐弹得极好的那首《战魄》,景漓公子还颇为惊讶呢。”

    “哦?”朝月看起来也有些惊奇,但眼中闪逝的一丝紧张却暴露了她真实的情绪,她状似不在意地笑着道,“景漓公子为何惊讶?”

    “景漓公子说,”萧清梧笑了笑,她看着朝月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莫名让朝月觉着脊背一寒。

    她接着道,“他在漠北听过这支曲子,”说着,萧清梧微微一笑,“那时给他弹奏这首曲子的还是萧家大小姐呢。”

    朝月的面容微不可见地僵了一瞬。

    “他还说,”萧清梧笑得纯真而绚烂,宛如花蕾盛放,“当时他还在萧家大小姐那里见过姐姐的那本战魄曲谱,连上面的墨点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朝月敛下了眼眸,袖中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可姐姐的琴谱是从那琴师后人那里寻来的呀,怎么会和萧大小姐扯上干系呢?”萧清梧的面容上的疑惑恰到好处。

    “朝歌倒是想知道——”

    她看着朝月的眼,开了口。

    “是姐姐撒了谎,还是景漓公子记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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