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真的喜欢

作品:《将军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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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自己看起来很凶么?

    在医馆蹭过饭后,苏澄扬独自坐于将舍中,边端着折子边思虑这个相当严肃的问题。

    既然她的如意郎君一定不能凶,那自己定凶不得,不仅凶不得还得比旁人待她更温柔体贴些。

    于是,当单和秋推门进来时,苏澄扬满脸端正严肃的问道:“我看起来很凶么?”

    单和秋叼着苹果,被师父这石破天惊的一问愣了半晌。

    有些人虽模样长得漂亮,但只要杵在那儿,浑身散发出的气场便是:生人勿近!他师父属于这些人中的翘楚楷模,那岂止是生人勿进,熟人想与他开个玩笑甚的都得思虑再三。

    然而现下棘手的是,凶而不自知的师父端的一副严肃神色,向自己问道:他看起来凶不凶。答实话,那是不可能的,答假话,许是还会受师父一顿训。

    许久,单和秋咬下一口苹果,从怀中掏出一贵妃镜,这本是今儿要送娘的礼物,未曾想在这儿救了自己一“命”。他将贵妃镜递向师父,“和秋答话太过片面,比不得师父自己看看。”

    苏澄扬半信半疑的接过徒弟手里的贵妃镜,瞧了一眼嵌在手柄上的祖母绿,眉头微皱,镜子何时也这般精雕细琢了?委实是他房里的铜镜太过朴素,能让他束齐青丝便算是镜子的功用了。

    镜中映出男人俊毅英气的脸孔,幼时他随父亲出门,常被人称赞他长得漂亮。

    他那时年纪小不愿听,将门男儿被人称道的应是血战沙场,扬名立万。哪能是出门被人赞自己长得漂亮?

    久而久之,男人自小的漂亮被战争磨砺的愈发英毅凛冽,棱角分明。他的模样不凶,骇人的是极具压迫的气场,以及那从娘胎带来的正儿八经的板正神色。

    苏澄扬瞧自己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将铜镜还给单和秋,端的是心事重重。紧接着一个嗝打上来,他正午吃的太多所致。

    单和秋初次见礼数规矩颇重的师父当众打嗝,忍笑道:“师父,和秋去...去给您倒杯水。”

    “出去吧...嗝...我自己来...嗝”

    单和秋憋笑道:“好,师父您多喝水,和秋先走了。”

    如他所愿,李昭覃并没吃到几口她做的饭菜。而这代价便是苏澄扬打了半个时辰的嗝,拉扯着胸口隐隐作痛。

    苏门的两位将军今儿曾晚膳的时辰较往日尚早,医馆掌柜端着账本倚在门框上,不以为意的说道:“褚襄王邀我小师妹去长安西市赏花灯去了,今儿她休息,没饭吃,二位回府吃吧。”

    苏澄瑛闻言掐腰质问道:“你为何要同意褚襄王带她去?”

    “难不成要你二人带她去么?你俩晓得今儿是西市的花灯游会么?再者,我小师妹是个正常女子,她稀罕看些花花绿绿,闪闪发光的东西,这花灯游会她想着两天了,我本想陪她去来着,然而...哎哎哎,”福亦临望着兄妹二人疾步离去的背影,跺脚道:“没礼数,这些年轻人真没礼数!”

    ——

    长安西市,宫灯花灯如锦绣花团般簇在枝头,如火树银花般弥漫开去荡起如水涟漪,于夜幕泛起团团彩晕,似满目繁星璀璨,与皎月交相辉映。

    夜色如昼,游灯不少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小姐,素日久居深闺,只愿花灯游会能觅得如意郎君,再回府与父母禀报,缔结百年之好。

    狐狸精来逛花灯,只因她两年前曾来看过一回,单纯觉得凡人心灵手巧,竟扎得出这般好看的灯。

    街上捏糖人的师傅手艺好,心肠也好,说是有朋自远方来,没捏过北藏的漂亮姑娘,便循着她的模样捏了个糖人送她。那岂不是要吃自己了?她舔了一口,吃自己便吃自己罢,甜滋滋的,好吃就行。

    李昭覃随在她身侧,含笑如沐的望着她,一个白送的糖人也能惹得她这般欢喜。

    她发现了小摊上的摆挂的好物件,拿起一个狐面问道:“这个狐狸面具怎么卖?”

    摊贩回道:“一百文,一个。”

    “你是不是看我是外域人唬我?这个物件要一百文?”她的话本子都没这样贵。

    摊贩立马摆手回道:“咦,可不敢唬姑娘,这可是人手画上的,做工精良,童叟无欺。”唬仙女许是要遭报应的,唬不得唬不得。

    白纾姮瞧着面具上的狐狸模样的确画的甚美,只这价钱她接受无能,一百文买一个面具回去,师兄指定要讲自己败家,上次买的话本子就尽数被师兄拿去糊窗户了。

    她作势要将面具挂回去,李昭覃于她一侧温言说道:“无妨,你要喜欢,我给你买。”随即将沉甸甸的钱袋掏出,幸好他今日出门换了几锭碎银,平日用的银票在这游会上买些小物件倒是不太方便。

    “不用不用,我自己买就好。老板,一百文搁这儿了。”她迭忙拦住正欲付钱的李昭覃,将两块细碎银子搁在桌上,拿起狐狸面具便带着李昭覃向前方走去。

    白纾姮将狐狸面具戴在脸上,虽然回去定要挨师兄一顿唠叨,不过自己的银子花起来倒也不亏心,师兄并没对她“赶尽杀绝”,还是将这几日的工钱算给了她用作零花。

    李昭覃见她这般拒绝,也并未多问,而他却并不因她的拒绝生气,许是为她付账的那个人也需得是她的夫君,她才会坦然接受。忽然他像是想到了甚好事,驻足对她笑道:“你先等我,我马上来。”

    不久,白纾姮见李昭覃也戴张同样的狐狸面具回来,这面具上花纹柔美乃是为女子所画,男人戴上甚是好笑。

    因她见自己这副模样笑出声,李昭覃含笑问道:“不好看?”

    她笑吟吟点头答道:“好看,好看。”

    ——

    戌时三刻,她记着师兄说要在医馆打烊前回来,别在外逗留太晚,不然要罚工钱。

    白纾姮左手提着一盏牡丹宫灯,右手握着狐狸面具,这两件花了她二百文,不过却也值得,左右皆是自己稀罕的物件儿。

    “为何这么晚才回来?”寻人不见的男人,他的怒气掺杂着浓浓的醋意濒临爆发的边缘。

    苏澄扬居高临下睨了一眼白纾姮右手的狐狸面具,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寻不见人,他去西市花灯游会,满街市的人多半都会戴个面具,他只想知道,看花灯与戴这玩意儿有甚关系?!

    回来的晚么?自己已经是掐准了时辰回来的,她也不知这男人无缘无故发什么脾气,难不成是因自己没回来做饭,饿的?

    白纾姮向后挪了两步,让出一段安全距离。她不愿和此时的他面对面,这个男人太凶了,凶神恶煞的令她害怕。她不自觉将手背过身后去,“师兄说打烊之前回来就好,我没回来晚。”

    “一个姑娘和一个男人逛到戌时三刻,你告诉我,这叫不晚?”她明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担心,居然还在这里与自己强词夺理!

    她又向后微微挪了一步,这细微的后退在他眼底放大,在他眼底刺痛。

    他愈发生气,气她能与褚襄王同游逛花灯,却视自己犹如豺狼虎豹!

    男人盛着怒气,眯起双眸睨向她藏在身后的宫灯,是自己愚蠢,被她的话耍的团团转,她并不是不要礼物,只是不要自己送的罢了。

    苏澄扬向前一步,他又想起自己选了半天的物件被她完封退回,怒到口不择言:“我只当褚襄王会送你什么好东西,一盏如此廉价的破宫灯便能哄得你这般高兴!”

    她抿唇笑自己软弱,水眸望向怒气冲冲的他,他凭什么站在这里对自己颐指气使?凭什么质问自己为什么晚归?

    对!自己就喜欢这种廉价的破宫灯,将军府高贵得很,一向看不上这种廉价东西。

    不经意间,她眸底水泽顺脸庞滑落,烫穿男人的怒气。

    “是!我就喜欢这种廉价的破东西,就是那么俗气。我及不上你们凡人读的懂诗词歌赋,连读个话本都要看好长时间才看得懂,我不会写字,也不会画画,我就喜欢些破玩意还不行么?你为什么要来管我?为什么要来凶我?”

    苏澄扬被她这一哭,顿时泄了怒气,“你别哭...我...我只是...”

    白纾姮抬手拭去水泽,然水泽却止不住大片大片滑落,“这都是师兄给我算的工钱,我自己买的。褚襄王还未走到一半便有急事回了王府,我是自己逛完的。这宫灯于你而言是廉价,却是我稀罕的物件儿。你...你若瞧不上便不要再来了,我俗气我的...不污了..污了你的眼睛。”

    “姮儿...我...对不起...”慌乱失措的男人欲拉住她的手,却连她的衣袖都未碰到。她的背影太过决绝,决绝的令人人心如刀割,自己还是来凶她了,还惹她哭了,她声泪俱下的控诉他的罪行,她将自己贬至尘埃,要他不要再来管她,不要再来看她。

    苏澄扬拖着沉重的步子迈上楼梯,将搁在门外的宫灯挂在她的门板上。

    有些事启口太难,却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他不能被她丢弃,这会令他痛不欲生,如今只有坦白才会有一线生机。

    “对不起,姮儿,我不该凶你,我只是...只是见不得你和褚襄王出去。姮儿,你别生气,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别哭了,我错了...你先休息,我明日早些来看你,向你赔罪。”

    被窝里的女人蜷缩着,她本是哭的厉害,却听到门外男人如此惊世骇俗的一番话,张大樱口,水泽险些流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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