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OO八 情书

作品:《温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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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教室时,她依旧是最后到的那几个。

    每个人的桌上都放着一个水杯,看来是第一天受难,今天有了经验。

    佟雨坐在桌位上,拿着一面小镜子,指腹上有白色膏体,在往脸上涂抹。

    “防晒霜?”

    她坐下,蛮有兴致地看着美人上妆。

    佟雨眼睛一翻,“屁!这是我托人从国外买的药膏,治疗晒伤的。我昨天涂了那么厚的防晒霜,屁的作用都没起到,昨天回到家,我家阿姨还问我是不是去西藏走了一趟。”

    程灿好笑点头,“给我来点,我昨天也被晒得不轻。”

    两人涂抹好,等到了时间,一起走向操场。

    陈起同学却自顾自地走在她们旁边,“程灿,佟雨早上好,一起走?”

    佟雨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程灿却察觉到什么,注视陈起许久,对方对她笑了笑,温和雅致,皮囊上倒是像金玉养出来的人。

    她然后突然转身,看向佟小公主,“阿雨,你先去,我马上就到。”

    她一向讨厌麻烦,喜欢在麻烦还未长大时,剪短它的根茎。

    佟雨眨了眨眼睛,看了陈起几眼,才点点头,一个人离开。

    等佟雨一走。。

    “陈公子,有话直说吧。”程灿靠在一面墙上,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男孩儿。

    陈起眼睛眯起来,笑了笑,“我喜欢你。”

    程灿看着身边不停走过的人,笑道,“我相信你喜欢过很多人。”

    也许是因为佟雨说的话,她对这个男生并没有什么好感。

    程文和顾丽两人的夫妻感情让她对爱情两个人有很高的评价。

    她讨厌滥交,不忠诚。

    陈起察觉到她话里意思,面色却不改。

    毕竟都是圈里人,会玩,但不是笨人。

    程灿这时却不想跟对方纠缠在一起,收起半曲的腿,“我不跟十四岁就关系混乱的男生交往。你不符合……嗯……我的交友标准,我比较喜欢纯情一点的男生。”

    言语露骨,但她觉得已经够委婉。

    程灿心想,考虑到自身形象,她把泄了精换成了关系混乱,处男换成了纯情男生。

    当然,后半句是假话。

    只不过为了打消这名小公子对她的兴趣。前半句话一说,对方应该明白都是圈里的人,不好打主意。

    陈起说,“佟雨告诉你的?”

    这下轮到程灿惊讶了,“你知道是佟雨告诉我的,你还来招惹我?”

    据她所知,陈起家境可没佟雨家境雄厚,可以说一个是后秀,一个是老派家族,讲的是底蕴。

    陈起却笑了,“我向来讲究两厢情愿,也许你对我有些误会。”

    “也许吧。”程灿不在意地说,“那我先走了。”

    陈起微笑,并不纠缠。

    站在身后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天空,很蓝,天色不错。

    程灿不再回头,向操场那面慢慢走去。

    接下来的时间又是各种操练,正步,转身,站军姿,太阳底下暴晒一整天。

    这样过了大半个月,陈起再也未来招惹过她,倒是每天早上程灿都可以匆抽屉里搜出一两封情书,粉色的信封,里面是散文,或是情诗。

    大多数都未著姓名。

    程灿一时也不知这些情书到底有何意义,开始还好奇拆开,后面直接不拆,拿出一个小盒子装在一个小的集装箱,放在脚下。

    就这般积累下来,竟也有了一本书的高度。

    佟雨笑她。

    程灿却依旧不改,这些都是少年心,脆弱的很。

    她记得还小的时候,她母亲也有这么一个小箱子,里面都是各色书信。

    她问是谁写的。

    顾丽只笑着说,她也不知道。她指着每一封泛黄的书信说道,这些每一封都是一份少年心思,真诚地赞美着我的美好,是谁并不重要。只要妥善的保护它们,那些少年也会开心,他们也许并不要求什么结果。

    小程灿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些书信,问道,父亲不会不开心吗?

    顾丽反而惊讶,为什么会不开心。

    我收集的是那些人对我的喜欢,这些这么难得,扔掉也太过可惜。等我老了以后,我要再看这些书信,回忆回忆我年轻貌美的时候,有多么美好。

    她的母亲人到中年依旧是天真的可爱。

    后来,她又问父亲。

    程文并不惊讶,反而笑着说,你母亲只不过是因为太过缺爱,不够自信。

    她很惊讶,父亲难道不够爱母亲吗?而且母亲那么美,怎么可能不够自信。

    程文笑着说,我很爱你的母亲,只是你母亲年少时候受过太多磨难。

    他说,容貌并不是决定人性格的因素,它只是因素之一,且所占比例与其他因素相比且实在渺小。

    程灿不知道母亲受过什么磨难,只知道从小,身边同学大年后的初二初三都会去拜访母亲那边的亲戚,而他们家,从未在初二初三出去过一次。

    就像一座孤岛。

    后来,也许懂了。但从未问过。

    半月后,军训结束,全体一年级新生黑的像刚才煤炭里面钻出来似的,在高年级学生中尤其惹眼。

    就连程灿都黑了好几度,不过就算这样,她在人群中依旧鹤立鸡群,人,都是周围衬托出来的。

    纪泽阳原先没有察觉出来,也是中间出差几天,突然回来后,看见程灿才吓了一大跳。

    “怎么黑了这么多。”

    当时是晚上,最后一天军训,程灿回来的早,正爬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嘴里咬着个苹果看书。

    抬起头就对上刚出差回家的纪泽阳。那张黑脸猛然入镜,纪泽阳猝不及防,看到后甚是吓了一大跳。

    程灿自然看见了对方的表情。

    那张甚至在挑选卫生巾都未泛起波澜的英俊脸庞竟然因为她黑了一点就做出如此的表情。

    导致她有些郁闷。

    “我黑了许多?”

    她站起来,站在沙发上,手中拿着咬了一半的苹果,十分不友好问道。

    纪泽阳伸手按压住自己翘起的嘴角,“抱歉。”

    这下她更加郁闷。

    道歉有时候比理直气壮的嘲讽更加让人不知反驳。

    她穿着拖鞋,拿着书,想要返回房间。

    却被纪泽阳拦住,“我出差几天,你不想知道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吗?”

    程灿止住脚步。看向他的手,果然拎着一小个纸袋。

    有着非常精致的外观。

    值得期待。

    又咬了一口苹果,她看向脸上带着笑意的纪泽阳,叹了口气,“好吧,纪先生,看来因为这份礼物,我即将要原谅你了。”

    他不解,“为什么是即将?”

    程灿笑,“如果你带给我一本五三,那我可能半个月都不会再理你。”

    男人低声笑起来,“会做打算的女孩儿不会吃亏,我放心了,看来你将来不会吃亏。”

    “那可不一定。”程灿高兴地接过礼盒,却是并未打开。

    她准备回到房间再打开,那将会是一份秘密的惊喜。

    纪泽阳把行李箱拖回房间后,出门敲响她的房间门。

    看到露出的小脑袋,才问,“你吃了晚饭吗?”

    自从程灿知道对方从程文那里知道自己不健康的饮食习惯,男人经常的询问已经让她习以为常。

    所以,有时候习惯真是项可怕的客观规律。

    “我吃了,你的助理送过来的。”她甚至列出了菜名,“腊肉煲仔饭,新榨的苹果汁,还有草莓舒芙蕾。相信我,如果以后每一天都这么吃,我可能会增重二十斤左右。”

    纪泽阳却很开心,“你太瘦了。”

    程灿关门回到房间,觉得男人这种生物永远在某些方面缺根筋,比如,老是认为女生太瘦,应该多吃一点。

    他们却并不知道,那一点就是罪恶源泉。

    她坐在床上,礼盒还未打开,放在腿上。

    盯视许久,她最终伸出手。

    丝线被拉开,里面的东西现出原型。

    是四枚站洋银币。

    年,年。

    看起来十分精美,品相极好,非常有收藏价值。

    程灿的心却猛烈地跳动起来,她捧着怀中精致的小盒子,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震惊和兴奋之情。

    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叨,哦,我的天啊。

    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这份礼物。

    她激动得拉开们,趿拉着拖鞋跑到客厅的沙发上。

    踏踏踏地脚步声引起纪泽阳的注意,他坐在沙发上,膝上摆着电脑,此时脸上带笑,看着小跑过来的程灿。

    “看来你决定原谅我了。”

    程灿拿着礼物盒,重重点头,“我想是的。”

    纪泽阳好奇,“就这么喜欢?”

    程灿歪头,“你一个送礼物的人不应该知道吗?”我很喜欢。

    她上次看易经那本书,也许对方看见了。

    这段时间,她疯狂迷恋十八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香港那边的风俗风情。也许在短信中与对方聊起过,他记在了心中。

    纪泽阳失笑。

    他合上电脑,放在一旁,“看来是非常喜欢了。”

    程灿看着银币上面武士的纹路,心情依旧难以平静。

    “你出差去古玩市场淘的吗?”

    纪泽阳微笑,“那样可找不到什么好货。”

    “这是我一朋友送的。”

    程灿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没有姓名,没有成像,似是突有感悟,“是那个十五岁考上大学的天才?你说的那个很特别的人?”

    “对,他听说了你的存在,这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吧。”

    程灿说,“有趣。可我们还未见面。”

    纪泽阳说,“下次正式见面可能就没有礼物收了。”

    “他叫什么名字,收到礼物却不知道赠送者是谁,似乎不太礼貌。”

    纪泽阳带笑地说出三个字,“季青山。”

    她有些惊讶,“是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的那个青山吗?”

    “对。”纪泽阳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和他应该很有缘。”

    “嗯?”

    “他开学时也是这样介绍自己的。”

    她拍了拍手掌,“那真是巧了,我越发期待与他的见面了。”

    纪泽阳说,“希望不仅是因为这几枚银币的原因。”

    程灿歪头,托着下腮,“不,我只是觉得能这样介绍自己名字的男人一定会很有趣。很有趣。”

    她用两次重复来强调她话里的认真。

    纪泽阳禁不住笑起来。

    两人闲聊片刻,时间悠忽而过,纪泽阳便赶她去睡觉,明天早起开始正式上课,这就意味着——

    程灿在六点四十前要到教室。

    她每天六点起床可能才会赶上预备铃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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