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救命的信件

作品:《我的极品美女教师

    孩子拿掉了,张兰瘫在家里近二十天出不了门,更不要说上课了。这个打击对她太惨重了。原来,毁灭一个生命就这么简单?她想象着假如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样子,像清明,还是像自己?她这么折磨着自己,谁劝也没用。每天,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捧着《人性的证明》中的“草帽诗”发痴,看了一遍又一遍,泪水就濡湿了面颊。

    同学朋友都看望遍了,但除了何大婶、新民夫妇和家人外,谁也不知道张兰怎么了,只当她是为了妈妈的胃病才痛苦呢。其实这也是张兰悲痛的一个原因。她从自己的经历中深深体味到妈妈爱自己的心,因此她比往常更爱妈妈了,一天数遍地往医院跑。

    护士不让她过多地打扰病人,她就呆呆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有时新民和正文抽空来看她,陪她散步,她总是一声不吭,捧着“草帽诗”发呆。回到家里,她又走回到床上,还是盯着那首诗发呆,很少下来活动。

    大家都很着急,不知怎么办才好。学校领导也来看过张兰,但对张兰精神的恢复毫无影响。最后实在没办法,新民夫妇和兰英夫妇商量了一下,两方同时给清明发了告急信,求他快回信劝劝张兰。好在快放假了,清明不久就该回来了。

    不久,就接二连三地收到了清明的回信。给张兰的信递到她手里,她看完后痛哭起来,不过哭过一场后情况好多了,她每天不再呆呆地坐在床上或疯狂地向医院跑了,而开始到公园散散步,或和小兵、小红说说话。

    大家都暗暗松了口气,丽玲笑道:“还是清明威力大。”大家都把清明的信拿过来看起来:“

    我的兰:

    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什么东西最珍贵?是你我的爱人;而在这个世界上,对你来说,什么东西最至爱,是我清明。我们相爱的大厦缺少任何一方,大厦就会倾倒,就会砸死另一个人。这中间在我目前看来孩子是次要的,他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但并不是爱情本身。没有爱情,怎么谈得上结晶?所以,只有爱情产生结晶,没有结晶囊括爱情的,你那么聪明,怎么辨不来这个道理?

    我们失去了孩子,但我们的爱情还存在,而且它在患难中会更浓烈,就像那陈年老酒,时间越长,味道越醇厚一样。我们有这么浓烈而持久的爱情,难道还会担心我们未来的孩子不可爱吗?

    兰,我万没想到你那么软弱,会让孩子垮倒。你不想想?你倒下去了,我怎么办?我们爱情的大厦不是会把我活活地砸死吗?你怎么那么糊涂?看来,平时我过高地估计了你的毅力和自制力,其实你个懦夫,是个真正的懦夫。

    不过,公正地说,你是有毅力和自制力的,而且很顽强,但你往往把它们用错了地方。当你想用它们折磨我时,你的毅力和自制力是空前的,足以让我在痛苦中失去理智。而当困难需要你战胜它时,你却像个耗子一样地退缩了,像话吗?

    我现在拿着家人的来信,可以想象得到你可怜的模样。我真想一步跨到你面前,对你大吼一声:你这个软弱无能的耗子,怎么配爱我?怎么配做我的爱人?

    兰,不是我骂你,而是你做事太糊涂了,简直像个孩子。但生活不是儿戏,它不会因为我们的轻率无知就宽恕我们。我们对待它不严肃认真,就会受到它严酷的惩罚。你不想想,你倒下了,我也接着倒下,难道是因为我们对生活给予了恩惠它才感谢我们的吗?

    千言万语,归根结底到一句,那就是:兰,你得站起来,乖乖地、坚强地站起来,不要让我和其他爱你的人失望。我希望在寒假里看到的将是一个健康活泼的兰兰。如果不是这样,我会立即赶回来,到那时,我们两当对面,我会让你好受的。

    还有一件事,我从哥嫂和新民大哥的信中,隐隐约约地看出你差点闯了大祸。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我在看到这个暗示时,我的手抖得连信纸都拿不稳,你能想象得到我激动的情形。你应该感到庆幸,你没有站在我的面前,不然我会治得你和你那个‘半仙’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总算新民大哥他们赶得及时,救了你的命。我劝你为我、为自己、为妈妈他们向新民大哥和丽玲嫂磕几个响头,感谢他们从魔鬼手中夺回了你。

    我最后再次警告你,兰兰,你以后胆敢再瞒着我干坏事,我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你,比暑假那样对你还狠!

    妈妈的病我从来信中看出很严重。不过听我一句话:兰,首先你要自己振作起来,才能帮助妈妈振作起来。我们两个和哥嫂是她的精神支柱,你不坚强起来,怎么能让她安心养病?哥嫂做得对,孩子的事不应该告诉她,让她痛苦。

    剩下不到三周的时间我就放假了,我会回来看看妈妈的。我寄回来的这几张照片,你可拿给她老人家看看,我希望能带给她一些安慰,我知道,她很爱我俩的!

    亲爱的兰,你要好好养病啊。听我的话,你现在对我最大的爱的表现就是振作起来。我现在给你写信,就好像搂着你在丰满中学的山上散步,好像在无山县中后面的树林里吻你。那时光,多么美好,你说呢?

    你的明

    1989.1.4

    信看完了,大家还沉浸在信中所表达的汹涌澎湃的情感中。

    半晌,新民赞道:“清明就是不同于常人,他对于张兰的劝告那么独特,说话的语气朴实而又严厉服人,不像有些小青年那样风花雪月、无病呻吟,说些大而空的废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哥哥抖着信纸,叹了口气笑了:“看来,兰兰找他是找对了。他对兰兰那么了解,劝起她来比我们强多了。不像我们,敲鼓老敲不到点子上。”

    大家都笑起来。嫂嫂说:“也不见得。这主要是爱不爱的问题。她爱我们毕竟没有爱清明深啊。我们劝她的有些话也挺有道理的,她就是听不进去,我们有什么办法?你们不见清明第一句话是怎样说的吗?瞧人家那个把握。”

    四个人又笑起来。嫂嫂接着说:“兰兰就听他一个人的话。我们还真得感谢他救了兰兰的命,虽然他是为了自己好。”

    丽玲指着信纸笑道:“这家伙对付兰兰还真有一套,又打又拉的,算得上双管齐下。”

    嫂嫂也奇怪地说:“我看他把兰兰爱到极点了。真让人想不到,他平时那么温和,还会对兰兰发火?”

    丽玲笑着说:“从这封信上看,他发过许多次呢,而且都很厉害。你们看他信上的话有多凶嘛。依我看,他的发火使兰兰更爱他了。”

    “就像你对新民发火一样。”嫂嫂刺了她一句,四个人“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