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站在泰坦尼克号船头的莱昂纳多

作品:《重生之药业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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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门口小旅社,在刘大伟如雷的鼾声里,屈广全丝毫没有睡意。

    那个曾经的1988年五一节,是自己命运的转折。

    一切急转直下。

    四月中旬在桥州做乳腺癌切除术的妈妈刘桂香,尽管咒骂了爸爸将近12年,但是惊闻噩耗的那一刻,却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从此,病情反反复复以至于沉疴难起!

    要知道妈妈治病花光了她多年的积蓄,还花了舅舅5000多元,却坚决不让屈广全向爸爸屈长隆要一分钱!

    一年后,妈妈刘桂香也撒手人寰。

    期中考试受挫,被同学侮辱,被老师摒弃,爸爸去世,妈妈病重!

    那种滋味曾经以为就是世界末日,浑浑噩噩,行尸走肉!

    高考前两个月,一直不舍得打骂自己的妈妈,坚决不吃饭,坚决不吃药,更不去住院,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儿子读书,考大学,不考完试不允许再回双港,不拿来大学录取通知书坚决不见儿子!ii

    自己曾经哭了一夜,然后回校,痛改前非!奋勇直追!几乎每天只睡4个小时!

    然而已经晚了。高考成绩离本科分数线还是差了3分,只是过了大专的分数线。

    妈妈生命的最后两个月几乎靠着顽强的生命力苦熬,硬是坚持到7月10号。

    高考结束回到双港家中,这个可怜的女人听完言不由衷考试顺利的谎言后,终于带着无限的牵挂,拉着儿子的手闭上了双眼。

    父母双双离开,没有了支撑,带着深深负罪感,填报志愿时,选了皖南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

    凭着优异的天分和刻苦的学习态度,三年后完全可以和任何一个本科生媲美。

    但是,那个时代不懂人情世事的屈广全,只能被分配到老家淮上县双港镇医院做了一名普通的医生。ii

    结果,普通医生也是一路坎坷!遭到领导打击,遭到同事欺压!

    十年,整整十年,然后进修,考研,出国,自己才走出了阴影,才明白性格决定命运!

    然而妈妈那双舍不得放下僵在那里的手,铭刻记忆。

    自己用三十年的时光真切体会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

    大伟叔高一阵低一阵的鼾声,那样清晰,身上这低劣的牛仔服,那样粗糙,屈广全坐直了身子,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这世界已经不同。

    这是爸爸已经度过危险期的八十年代,这是妈妈依然充满斗志的八十年代!

    蒸蒸日上而又剧烈变革的八十年代末,何尝又不是这个国家的转折!ii

    无数和当年自己一样的青年懵懂,迷茫,成熟,这艘十二亿人的巨轮也是颠簸,动荡,挺进。

    一个重生者,是可以鸟瞰这个世界的,知道他的经度和纬度,知道未来路的方向!

    是的,屈广全很清楚,就像未来一定会有中国崛起,就像未来将一定会进入信息时代。

    从医近三十年,屈广全更清楚中国现在还没有覆盖全民的医保,还没有像样的大型制药厂,更没有在全世界叫得响的医药品牌,甚至医药管理还没有规范,一切亟待变革,一切亟待规范。

    而这个世界,还没有把信息化融入到医疗体系,还没有来得时甘精胰岛素,还没有枸橼酸西地那非,甚至连后世最普遍的降脂用药辛伐他丁还没有。ii

    屈广全望着窗外月明星稀的夜空,一个信念油然而生

    我是站在泰坦尼克号船头的莱昂纳多,我要伸开双臂拥抱这个即将精彩的世界!

    早上六点半,两个人简单吃了早餐,屈广全向刘大伟告别。“大伟叔,医生昨天说不能够刺激我爸。我想回淮上。”

    刘大伟劝了几句,看屈广全主意已定,掏出昨天张秀雅给的100元“那好,把这个钱拿着。”

    屈广全退挡了一番,忽然意识到自己兜里只有昨晚花剩下的的零钱,就接了过来。

    不行,无论将来自己要拥抱什么样的世界,现在兜里一定得有钱。

    上一世屈广全倍尝穷困的艰辛,妈妈的病就是因为术后治疗没有跟上才迅速恶变的。屈广全清楚地记得当妈妈离开这个世界那一天,屈广全手里几乎没有一分钱,是双港的亲人们对钱才将妈妈入土为安。ii

    如果不是张秀雅以舅舅的名义对自己持续的照顾,就是医学院的大专也会化为乌有!

    可是从哪儿开始呢?当年的17岁不谙世事,几乎没能留下任何这个时代发财的信息机会,后世的记载中这段历史往往又是模糊的。

    我是重生者,我知道未来的方向,这一点足矣!

    回双港镇淮上的汽车要到桥州市汽车东站坐车。

    刚上去东站的12路公交车,一掌迎面劈来,“屈广全,着我九阴白骨爪!”

    抬头一看,一张久违的笑脸就在眼前。高大健壮,皮肤略黑但是尽显麦色,圆圆的大眼一笑起来就眯成一条缝!

    “黄新东!”尽管已经多年未见,这个名字依然脱口而出。ii

    从一出生玩到初中毕业的伙伴、同学,一直当做亲兄弟的,这一生就这一个!

    “回双港吗?”屈广全一把搂住黄新东肩膀,那肥嘟嘟的脸,傻傻的笑,憨厚的嗓门,相隔几十年以后依然历久铭心。

    “是啊,就是要去东站坐车。”带着羡慕嫉妒的眼光,黄新东略显自卑“咱有好多初中考上学的同学现在见我的都是爱理不理的,只有你屈广全对我还是像从前一样。哎,还是上高中考大学好啊!”

    “你也不错啊。现在药行给你舅舅帮忙,将来一定是大药商!发大财的!”这一句绝对是恭维。因为屈广全很清楚黄新东大半生的人生轨迹。

    黄新东初中成绩平平,中考连预选都没有过。ii

    初中毕业后,黄新东就到了桥州市中药材市场,在舅舅的药材栈干体力活。

    他舅舅本来就只打算让他干粗活,再加上黄新东本身老实肯干,一直到屈广全出国,黄新东的舅舅的饮片厂都发展了好几家了,黄新东还是没有大变化,只是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干体力活的小头头而已。

    毕竟他舅舅发财了,黄新东也值得信赖,也还是比一般上班的职工收入高点,仅此而已。

    相当于倍受欺凌只有死工资的屈广全,黄新东的日子相对还是要好得多,屈广全在双港医院上班期间,黄新东没有少贴补屈广全,进修的时候,黄新东还给屈广全拿了不少路费。

    这是多少世都值得拥有的好朋友!

    “你们五一还放假啊。你舅舅的公司还挺正规!”ii

    “哪啊。我妈打电话来让我回家打农药。咱家满地里都是腻虫子,要是不打药,估计能把刚抽出的麦穗子吃完!”

    “是吗?”屈广全上一世从没有在种地上操过心。

    “去年夏天,棉花地里长棉铃虫,我爸爸去打药,用那个氧化乐果,结果中毒了,差一点出大事。现在要打腻虫子,还得用氧化乐果,我妈只能够喊我回去了。”

    农药中毒,屈广全的经历很多,尤其是刚到双港医院去的前两年,几乎每年夏天都会遇见好几起,更有抢救不及时,患者死亡的情形,屈广全对那些剧毒农药的记忆很深。“不能别用那么毒的农药吗,黄新东?”

    “不用那么毒的,没有用啊!广全,你不知道吧。虫子年年有,年年打,越打越难打!”黄新东摇摇头,“还有,你都不知道农药多难买,一般供销社里面一到虫子泛滥,就买不到那些毒的,只有那些敌敌畏之类,杀虫子一般的或者干脆没有效的。”

    “为什么?”屈广全很奇怪。

    “就供销社一家卖!其他人进不到货。”黄新东拍拍屈广全的肩膀,“不过,这次回家,我舅舅给我介绍了一个他的朋友,农技推广中心销售部就是他负责,专门卖农药的。我从桥州买了带回去。”

    一个念头闪过屈广全的脑海,既然农药双港不好买,倒腾一把农药最起码也是可以的吧,一口是吃不了胖子的,自己兜里现在只有大伟叔给的这一百多!

    “哎,黄新东,那你不能买多点回家卖啊!”

    “卖?怎么卖,在哪儿卖啊!”黄新东摆摆手,“广全,你要是去卖,我给你打打下手还行,我可不会卖。”

    “那咱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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