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柳月柔琉璃美眸如同锋利的冷刃投落在方渊身上。

    “气息似乎不一样。”柳月柔双眉蹙起，带着些许狐疑。柳月柔却不知道，方渊此时早就被她盯得头皮发怵，大呼痛苦。

    “我用神通幻形改变了些许气息。不知道她还认不认出来。”

    方渊根本不敢和柳月柔对视，而是佯装着和赤虎在嬉闹。

    “也许不是那个贼小子。”

    柳月柔缓缓收回目光。

    那日溪潭边，柳月柔一感觉到方渊便出剑，而方渊则是立马闪人，两者没有任何正面接触，最多也就是背面。而当日方渊从地底下返回地表，衣衫褴褛狼狈不堪，与今日的气质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加上此时方渊通过神通《幻形》改变了些许气息。

    所以柳月柔一时也无法确定方渊就是当日的贼小子。

    柳月柔想发散神识仔细查探，可在场有许多前辈高手呀，如萧允、童邢等等，柳月柔一旦散发神识恐怕就会被发现。随意神识查探别人，是很不尊重他人的行为。

    “公主，您也发现那个白衣少年了吗？”

    柳月柔身后一个侍女低声说道。柳月柔微微低颔，表示聆听。

    “其他一些少年公子哥，见到公主您都忍不住窥探。可唯独那白衣少年，却瞧也不瞧。我几次去打水，都见到他在瀑布之下练剑呢。”

    “是啊，听说他叫方渊。年纪轻轻就有这份魄力，真是不一样的男人啊。”

    另外一个侍女也向柳月柔说道。

    ……

    第一天的比试已经过去。欧阳、南越国各一胜，木府、碎星阁则饮恨。而见识到尉迟恭和柳月柔的手段之后，一股压力都在众多代表者的心头萌生。

    “这次玄液之争，结果很悬。”

    方渊心头笼罩着重大的压力。严漠已败，就只剩下自己。而方渊也见识到尉迟恭和柳月柔的手段，方渊自己也没有多大把握。

    压力弥漫心头，方渊对实力的渴求也越加迫切。忽而，一声低喝惊醒沉思中的方渊，方渊连忙抬头望去，此时萧允和赤虎的对战已经展开。

    “赤虎就是好斗。不过，赤虎刚刚达到源轮后期，本体又是妖兽。和萧前辈相比，还有多少距离呢？”

    方渊聚精会神地盯着。

    突破后的赤虎，修为的确暴涨，再也不像往日那样对着萧允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不过，萧允毕竟浸淫在自己的境界多年，底蕴深厚，雪洗枪枪法更是出神入化，硬是把赤虎给稳稳压制住。

    “虽然同是源轮后期，可萧前辈毕竟浸淫在自己的境界多年，远远不是刚刚踏入源轮后期的小虎比得了的。”

    方渊不由感概。同一境界，有的人惊才绝艳，也有的人平庸无奇。

    战斗不久就结束，赤虎依旧被萧允给打趴在地上。

    “赤虎，你的虎爪可真可怕，居然能在我的雪洗枪上留下痕迹。”萧允低头看向雪洗枪上留下的一道细微爪痕。雪洗枪能被萧允作为法宝，其坚韧程度不想而知。可赤虎居然能在萧允的雪洗枪上留下痕迹。

    “萧前辈，这小虎也不知道是属于什么妖兽。所以也有许多特殊的地方，连我也搞不懂。”方渊笑着说道。赤虎小时候是被霸虎爷爷收养，而后才遇到方渊，和方渊一同流浪荒古。

    “妖兽果然是天生适合战斗的种族。传言中有一些神兽，天生便会传承禁忌，那更是逆天到可怕。”萧允微微感概。

    “小虎能独自鏖战萧叔叔，真不简单。”木晟也笑道。

    虽然赤虎和萧允都是处于源轮后期，可实力依旧有巨大区别。源轮后期，只是代表着修为阶位的定位，可影响综合实力的因素却有许多。

    比如悟道境界，比如所修炼法门优劣，再比如某些特殊的神通手段。

    萧允枪法精纯、童邢悟道境界高、银花姥姥魂道可怕，这都让他们的实力站在了源轮强者中的顶峰。而且，他们自己的境界中沉浸多年，根基深厚，手段众多，岂是一般的源轮强者所能媲美？

    举个例子，方渊和严漠都是源轮中期，可方渊领悟圆融意境，自然比严漠高明。尉迟恭也是源轮中期，可尉迟恭不仅领悟圆融意境，锏法更是了得，所以具备媲美雷洪源轮后期的实力。

    同样的修为，有的人惊才绝艳，有的人平庸无奇。

    “也不知道萧前辈他们距离圆满三境还有多少距离。”方渊微微感慨。萧前辈银花姥姥他们都已经在源轮境达到登峰造极的高度，甚至木楚语随时都可能步入小圆满。

    “也许缺少一份机缘。”

    方渊唏嘘。机缘在修仙路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有些人苦苦悟道不得，却可能在某个时刻顿悟,白日飞升。

    这就像是本领和运气对于成功的关系。具有本领，可不一定能成功，还需要得到命运女神的垂青。徒有一声本领，却没气运、没机缘，不知埋没了世间多少英雄俊杰。

    “就像沧海中的浪花，虽然能卷起波澜，可终究被一阵更大的风浪所湮没。”

    方渊喃喃自语。

    “好了，方渊你也好好准备。明日上午，便你和碎星阁弟子丘明的较量。”

    ……

    飞瀑之下，瀑布飞悬而下，在青苔石头上激溅起迷迷蒙蒙的水雾和水花。一道白色身影负剑静立，白衣少年细细感受着那翻飞的水汽，深深吸允着那清新的水雾。

    “飞流直下三千尺。”

    方渊低声吟唱，抬头仰望那飞悬而下的瀑流，就像是天穹悬挂而下的一条水帘，滚滚涌下。

    “当年师傅瀑下悟剑又是怎样一番情景？”方渊轻轻一笑，黑溟剑随着纷飞的水雾缓缓舞动。

    日日夜夜练剑，方渊对太白诗剑第一式之——剑泻天河的感悟也越来越深。

    方渊舞剑，很有意境，剑影重叠，和那纷飞的水雾相映成趣。有意思的是，方渊口中还低声吟唱这诗剑仙李太白的诗作。

    诗剑仙，诗情融于剑法，以诗情映剑法，以剑法示诗情，相生相成，方渊渐渐感悟到这层涵义。

    “虽然如此，可我依旧无法完全融入到诗情之中，所以也不能真正领悟到剑泻天河的本质。”

    “用诗情引领剑法，剑法脱胎于诗情，又高于诗情，可剑泻天河的诗情究竟是什么？”

    方渊感悟越深，就越加发现，自己并不能完全把诗情与剑法相融，两者之间，却总是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薄纱。

    方渊抬头仰望那滚滚而下的水帘飞瀑，陷入深沉的思索。

    作者的话：

    第一章，基本都在十一点。网站的定时更新，偶尔会延迟。比如定时十一点……偶尔会延迟到十二点。诸君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