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小圆满居然死在了源轮境剑下？”

    太傅徐观不敢相信，圆满三境和源轮境就是一道巨大的鸿沟，跨得过去就会步入另外一番天地，可跨不过，将永远困在源轮境之内。

    源轮境和小圆满之间的差距，徐观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可现在，方渊却用血的事实证明了这个可能。

    这一战，对徐观的触动极大。徐观原本已经断了突破的心思，可现在，他似乎感觉到了希望在燃烧。确实如此，十二年后，徐观从后期源轮突破到巅峰源轮。三十五年后，徐观再从巅峰源轮突破到小圆满。

    “主人，小玉太佩服你了。我眼光真好。”血妖藤嘻嘻哈哈传音笑着。

    “方大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源轮境居然斩杀小圆满。”清荷也笑着。源轮境斩杀小圆满，历史上也不是少数。一些实力足够妖孽的源轮境的确能越阶斩杀小圆满境界的强者。

    或者，有一些源轮强者修炼了某种神通秘书，或者，使用了某种神兵，都有可能越阶斩杀小圆满强者。

    不过，既然是妖孽，自然说明这样的事情是极少发生了，很多人也仅仅听说过罢了，至于亲眼见到源轮境越阶斩杀小圆满还真没有几个人能见过。历史上诞生过这样的妖孽也少得可怜。

    “这也是我运气好。”方渊淡淡一笑。“莫夫不过是刚刚突破到小圆满境一年，境界都还没有来得及彻底巩固，所以要斩杀他也不是不可能。”

    方渊淡定地解释。不过众人可不认同，即便莫夫是来不及巩固境界，可源轮境和小圆满之间的差距不是那么简单的，看看太傅徐观就能知道，源轮境和小圆满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么巨大！

    “哇，好多精血啊。”

    一声带着些许稚嫩的女音传入众人耳中，众人慌忙回头望去，之间血妖藤此时探出一条根系在飞速吸纳着莫夫的精血。

    “莫夫可是小圆满，你说小玉会不会化成人形？”

    “这可不一定。化成人形何等艰难。”

    “也不是没可能。要知道，小玉先前可是足足吸纳了十二屠神卫的精血，加上牛头山等等其他一些，已经不可估量了。”

    几人都静静望着血妖藤吸纳莫夫的精血。血妖藤起初还飞快吸纳精血，可慢慢地，血妖藤的速度放慢了。

    “方大哥。”

    “前辈。”

    秦昊和太傅徐观等人围了过来，正要说话，方渊挥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不由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血妖藤。

    血妖藤，此时就是一柱血玉母根。不过，在母根上有着隐隐可以辨别的五官形态。

    吸纳的精血越发充足，血妖藤似乎被精血撑开了，居然有四肢慢慢从母根延伸出来，仿佛是初生的幼儿。

    “人形！”

    清荷顿时一喜。

    “树妖居然化成了人形？这要吸纳多少强者的精血啊。那死在方前辈手下的强者又有多少呢？”太傅徐观想到这里，不由暗自心惊。

    “主人，我感到，我的身体似乎要裂开了。”

    血妖藤的传音在方渊识海中响起。

    “小玉，这是要化成人形征兆。快，努力！”方渊传音鼓励血妖藤。的确，从树妖形状化成人形，这是一个蜕变的过程。

    蜕变往往意味着痛苦。

    莫夫的精血缓缓消失殆尽，血妖藤的母根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潮红，血玉的母根盛放这摄人心魄的光芒。

    四肢不断延伸，五官越发清晰……

    “方大哥，小玉就要化成人形了，你总不能让这么多大男人盯着她吧。”清荷低声和方渊说着。

    “哦，对。”

    方渊一拍脑子，这么明显的东西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当即，方渊连连打出几道结印，一个简单的幻术就出现在眼前，把血妖藤笼罩在其中，外人无法窥探到幻阵之内的景象。

    “哦。”

    诸人这才反应过来，都显得颇是尴尬。大家都没有见过树妖化成人形，刚才才会因为好奇和期待一下子忘乎所以，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不由面面相觑嘻嘻一笑。

    静静等待了柱香时间。

    “主人！”

    一道甜美的声音响起。

    “撤！”

    方渊收起幻阵，眼前顿时出现一个身着红衣的美貌女子。红玉身着红衣，在妩媚中带着几分清纯，可能是被九叶华莲催生，她的双眼依旧带着几分天真的色彩。

    不过，因为红玉自小在杀戮中度过，所以在天真之中有带着几分骇人的寒光。

    “红玉，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清荷招呼着红玉。

    “恭喜红玉姑娘。”

    秦昊也向红玉贺喜。秦昊跟随方渊不少时日，也知道红玉本体就是血妖藤，一直以来为了化成人形而不断追逐杀戮。幸好有方渊一直制约，否则红玉就真的是滥杀无辜了。

    “小玉，好好修炼吧。既然化成人形了，一昧吸纳精血毕竟是歪道，不是大道，不值得取纳。”

    “是，小玉会记住的。”

    红玉乖巧点头。

    “好了，小玉，你就先跟在清荷身边吧。”

    “啊？主人？为什么？小玉不是一直都跟在主人身边吗？”红玉发出了疑惑的提问。

    “哈哈哈。”

    诸人忍不住大笑。

    “小玉。”清荷轻轻顶了顶红玉的细腰，低声开口说了几句，红玉白皙的小脸蛋一下子变得羞红。

    “快去吧。”

    方渊不无好气地白了红玉一眼。

    “嘻嘻，小玉这就去。”

    红玉嘻嘻一笑，拉扯着清荷，在侍女的带领下离开。

    “方大哥，此处别苑因为大战被毁，要不方大哥今晚就先到宫内居住。”

    秦昊等人在前面带路，方渊一行人朝宫内走去。

    ……

    关山万里，月色朗朗，在秦王国一处边邑，此时正有一道绝美的身影飞速朝秦王国郡城逼近。

    清冷的月色洒落，映衬着女子绝世的容颜。她双目带着期待，带着眷恋，带着憧憬，羽衣蹁跹，每一个动作仿佛是宣示着这个世间的美丽。

    柳月柔。

    巨大的城墙下，柳月柔的娇躯显得有些渺小。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城门早已经封闭。这些城墙都是加固的，要强行破坏需要花费巨大的力气。

    烽！

    柳月柔取出一根烟火，一催动，只见一道烟火冲天而起，在空中绽放出一道耀眼图案。

    “是南越国使者。快，开门。”

    城门缓缓打开，步出一群军官，军官们见到眼前绝世的佳人不由都瞪大了眼睛，柳月柔冷冷一哼，森寒无比的霜冷之意让所有人都不由哆嗦。

    “见过这几人吗？”

    “见过，见过，他们昨天就朝王宫赶去了。”

    “王宫。”

    柳月柔朱唇微启，化作一道残影朝秦王国王宫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