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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摆婆已经进城了。”

    “永顺苗进来的不多，但和他们打交道的洞苗极多，在彭摆婆进城不久，就是已经见了不少生苗头目了。”

    “在周冠家四周窥探的生苗也明显增加了，其中有不少都是带着环刀，标枪，吹箭等武器，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看的出来。”

    “府衙是毫无动静，李文进近来一直巡县，督促运粮到铜仁前线，这是川湖总督压下来的公务，前一段时间他忙着夏收，现在又忙着运粮，别的事没有顾的上。”

    “也不能说全然没顾上，最少那个叫何思赞的官员过来，府衙招待了几次，已经是将周家二女儿报到礼部，不出意外的话，等何思赞回京师，多半就能定下来，然后奏请皇上选派勋贵和大臣前来常德册立了。”

    说话的便是周胜，李保儿，赵官保等人。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梳理和训练，内情科是越来越得力了。

    每天都放着探子在常德府城打探消息，另外已经开始往武昌和沅州一带派人。

    此外便是荆州，长沙，九江等重要地方，也会陆续派人过去。

    用意说是监督王府中人，另外看是否有官员要对王府不利。

    其实各王府都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和来源，主要目的也是看是不是有人要针对某个亲藩。

    另外就是会在京师买通一些宦官和官员，及时的通报京师的动向。

    比如要报效京料银，各王府都会打听皇帝想要的数字，还有迫切性，以及其余王府进献的数字有多少。

    其实嘉靖毕竟手腕比他的孙辈要强的多，象崇祯缺银缺的要当裤子了，结果想到的骚操作就是要勋贵进献。

    勋贵自是不服。

    享国二百多年的亲郡王过百家，拿着朝廷过半的俸禄坐享其成，各家都有无数税卡官店和王庄，大明天下将倾，最倒霉的未必是勋贵亲臣和大臣，亲藩肯定是最惨的一群。

    但崇祯就是先拿勋贵亲臣开刀，却不肯动他朱家利益。

    这样自是人心不服。

    嘉靖年间也是财政破产再破产，但嘉靖掌控官员的帝王心术比崇祯强的多，地方还是能收上赋税来。

    同时令亲藩捐助，还查抄了几座王府，还有严家等著名的贪官家族，对空空荡荡的国库也是一种补充。

    这才是嘉靖年间能撑下去的原因所在，不然的话当时俺答汗的威胁不比女真人轻，也是几次攻到北京城下。

    东南因倭乱动荡，西有苗乱，两次出动十万人以上的大军才平定。

    辽东的王杲在成化年扫荡女真，安稳几十年后也重新冒头，开始不服王化。

    加上吏治腐败，黄河决口，天下大灾，叛乱时有发生。

    朱载墐的感觉是，嘉靖年间同样是风雨飘摇，内忧外患不止。

    但从百姓到官员，都不感觉大明会亡国。

    不象天启之后的崇祯年间，皇帝没干几年，大家共同的感觉就是大明要完犊子了。

    这就是皇帝治政心术带来的不同结果。

    一动一静，一个静中有术，一个是完全胡搞瞎来。

    可能也有一种主要区别，就是嘉靖年间席卷全国的流寇之祸并未发生。

    小冰期还没有发生，要到万历中后期，才开始了持续几十年的小冰期，导致北方连续多年受灾。

    不论如何，王府有自己的信息情报来源，并不足以惊奇骇怪，更不必怀疑有什么险恶用心。

    当然，朱载墐的情报机构和细作规模怕是其余王府加在一起也不能比拟，不光是规模，专业性也是远超这个时代。

    听完了几个人的汇报，朱载墐沉思片刻，指示道：“这样说的话王来随时可能身陷险地，你们要提醒他，适当时候一定要及早抽身，不可过于以身犯险。”

    几个特务头子面露感动之色。

    还是殿下一向的风格。

    重视部属臣下的性命，而不是一定要求成功。

    “另外哨探之人要隔开通报消息，分析消息的人不当哨探，当哨探的人彼此要隔开，不要知道城中同时有多少探子，包括外派的情报站也是如此。情报，收集，分析，行动，不光各部门要分开，不要交叉，各组之间也要隔断，不要被人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拔一串。新募探子要严格训练，采访消息，坐听，侦听，收记，汇总，上报，还有行动这一块，都要慢慢摸索着来，不要操之过急。银钱我会给你们拨付充足，基地，物品，人员，陆续会到位，对你们的要求就只有一条，探听一切针对我们王府不利的消息，并且有斩断敌人黑手的能力。”

    在座众人俱是凛然。

    朱载墐也是头一次真正确定内情部门的权责和目标。

    不过总体来说，各人还是感觉在应有的范围之内。

    就象是彭家的事，还有李文进，黄通判，周冠，以及礼部官员等事。

    如果不是王府提前侦知，布局，怕是早就落入别人的摆布之中而不知。

    是以在场各人，在轻微的不适之后，都是神色严肃，或是兴奋的躬身应诺下来。

    在众人陆续退出之后，桑秀和么儿进来侍奉朱载墐沐浴更衣，准备入睡。

    两个妙龄少女已经成了朱载墐在内廷最信任的人，最少玉熹殿的大小事务，包括贴身侍奉之事，主要都是两个女孩来负责。

    桑秀清秀标致，行事稳重可靠。

    么儿俏丽美艳，几个月时间出落的越发可人。

    二女侍奉着朱载墐的身边一切，也是成为他最熟悉的人，若不是怕她们过早怀孕伤了身体，朱载墐也早就令她们侍寝了。

    对眼前的桑秀和么儿朱载墐充满信任和亲切等深厚的感情，甚至朱载墐对她们有些亲人的感觉。

    毕竟天家无亲情，王府内更是弄到刀兵相向。

    现在说是还有个祖母在，既无血缘关系，也没有丝毫亲情，甚至杜太妃爱子惨死在朱载墐之手，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

    这样的关系，就别想着有和解的可能了。

    看着在自己身前忙碌的桑秀和么儿，闻着她们身上的少女清香，朱载墐颇觉无奈。

    如果自己能确定王妃人选，其实就是眼前这两个就蛮好的了。

    大明皇室宗亲选妃是不讲门第的，不象别的王朝要讲女方的血脉身份。

    可惜这等事他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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