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最大赢家

作品:《大明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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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载墐身上其实穿着软甲……这种甲在王府武库里也不超过十具。

    说是软甲其实就是锁子甲。

    这东西涉及到熟铁拉丝,大明的工艺不过关,锁子甲在明军中装备极为有限。

    只有京营将士少量装备。

    这种环环相扣的铁甲防护能力介于绵甲和铁甲之间,防戳刺和劈砍的功能相当薄弱,一般来说最多是加在绵甲之外或铁扎甲之内,算是加强一层防护。

    但其对箭矢的防护能力不在铁甲之下。

    也就是王府这样来自京师的权贵高门,可以拥有少量的锁甲。

    一般的军镇是不会装备,更加很少制造。

    是以刚刚那支吹箭,除非是朱载墐倒霉到被一箭封喉,否则多半根本无法刺破锁甲防御,伤到皮肤,给他造成性命之忧。

    不过不论如何,朱载墐还是很有风度的对彭与玉笑道:“多谢,我欠你一次。”

    “殿下客气了。”

    不管怎样,眼前这青年男子是大明亲王,彭与玉假扮镇定的同时,微微颤抖的嗓音也是充分暴露了她激动的情绪。

    众人亦步亦趋前行,待转到学宫前街角时,终于是和王府护卫大军会合。

    黑暗中有少量的生苗牵扯,还好彭家护卫和孙永吉的家丁还算骁勇。

    众人持着盾牌,用投枪或是弓矢还击。

    黑暗中传来惨叫声和强烈的血腥气。

    这令得一路行军而来的亲军和毡军立刻紧张起来,有一种初临战场的真实感和恐慌感。

    还好,他们是在第一时间见着了火把亮光下的朱载墐。

    荣王殿下。

    宁思忠在第一时间也是激动起来。

    这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殿下。

    好生面熟……

    这一次宁思忠是确定下来了。

    原来一直和大伙打过交道,态度和蔼可亲的小朱相公,就是荣王殿下?

    这个发现,令得宁思忠身形颤抖,感觉上是有一种无与伦比的荣耀和激动。

    堂堂亲王,居然和自己多次聊过天,自己还请殿下到自己家那冗杂,狭窄的农家小院里喝过大碗茶。

    很多毡军都是有类似的发现和感觉。

    队伍甚至有小小的骚动。

    又是在军官们的喝斥下安静了下去。

    这一段时间里,朱载墐可是着实跑了不少地方。

    澧州,桃源,武陵,常德附近的庄园是全跑到了。

    还有沅州外围,石门,慈利,安乡,益阳,辰州一带,常德,沅州,还有永顺,保靖外围,俱是跑了一圈。

    今世的朱载墐是在王府里憋了二十年,掌控王府后得以易服外出,朱载墐几乎是疯跑了个够。

    也亏得他这几个月不停的打熬身体,练习骑术,这样骑马跑了两个月,别的不说,开初时大腿都磨烂了,这才知道在府里跑一个两个时辰,和骑马整天在外头是两码子事。

    也亏得朱载墐就是这样坚持了下来,也是把沿常德和外围的州府跑了一圈。

    甚至驴词洞司,田家洞司,下洞司,腊惹洞司,这些保靖和永顺府外围的土司,朱载墐也是沿着走了一圈,很是见识到了一些苗家寨子的风光景致。

    也是见到了土司苗兵的勇武彪悍。

    公允来说,除了几家大的出名的土司,一般的土司也不会把心血财力用在练兵上。

    小的寨子,丁只千把人,甚至就几百丁。

    挂着洞司名号的,一般就是倚山挖洞的小型苗寨。

    这一片地方是山林遍布,风光景致漂亮之至。

    原本就是后世张家界一带,属于武陵山脉区域,风光景致在后世都是一流的地方。

    朱载墐也算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另一个没有刻意的收获就是眼前毡军们的骚动了。

    看着毡军们激动的神色,朱载墐也只是微微一笑,挥手向众人示意。

    若不是今夜情形特殊,他也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

    “诸位将士,”方世猛大步走到队列之前,先向朱载墐拱手一礼,接着便是道:“生苗造乱,殿下亲临阵前看我们破敌平乱。此战,不光是关系到常德府内外千万生民百姓的安危,也是我荣王府生死存亡的一役。诸君,随我继续前行,杀敌立功!”

    由于此前已经在王府动员过,这一次与卫所武官军兵会合之后,方世猛并未多言。

    “摆开,变两才阵。”

    赵显相看了一下战场地利。

    直北方向通衢大道便是往府衙。前行里许右侧就是卫署,已经有少量苗兵往卫署去了。

    应该有苗兵已经听到了身后动静,估计会有苗兵前来堵截。

    但这些苗兵多半是想不到在身后已经集结了近两千人的大军。

    仓促间,这些叛乱生苗是万万想不到,王府亲军不仅没有龟缩在王府内戒备守卫,甚至连堂堂亲王都亲自上阵了!

    大军继续向前,卫所军和孙永吉等人被放在队尾处。

    彭家兄妹,卫所武官们都是神色复杂。

    今晚的事,要么是卫所官兵唱主角。

    要么是大明官兵弹压不利,土司武力紧急介入。

    不管前后,都会受到大明朝廷的奖励表扬。

    但现在偏偏是王府亲军唱起了主角。

    这种矛盾的心理,怕就是只有局中人才能了然其中万一。

    特别是对卫所武官来说,他们并不是亲军都司的人,也不是王府的人。

    甚至身为常德卫的武官,他们受命于地方文官,隐隐然有压制和提防荣藩的使命。

    一旦王府有什么异动,在地方文官大吏的允准下,他们可以抢先一步围困王府,然后等候朝廷钦差前来,颁布朝旨,对某个亲藩或是削爵,或是逮捕,或是圈禁凤阳。

    现在不光是他们跟着王府亲军去平乱,身前不远处还站着位亲王。

    按朝廷法度,荣王不仅不能带兵平乱,相反殿下是不能随意出王府的。

    孙永吉在内的不少武官隐隐有一种感觉。

    最少是在常德,在今日此时,朝廷在常德府的平衡和法度被巧妙的打破了。

    还好孙永吉一直知道是永顺府的人带着生苗进城,此事是和穿青人有关,否则的话,孙永吉真的是怀疑今夜的大乱是王府在其中暗暗发力。

    但不管如何,今晚只要平乱了苗乱,王府和荣王殿下,毫无疑问就是最大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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