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皆不让

作品:《神雕之芙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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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穆尔只练了这么短短时间的武, 自然也不是什么高手,且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 但他那匕首凌然之势自有一种狠厉拼命的意味, 那蓝衣男子一惊之下,只得手腕一翻, 将他力道卸去。

    倒是清勒格愣在一旁,随即大叫道,“你白痴么!让你赶快走自然可去叫爹爹和娘亲来!”

    阿穆尔被那男子一格之下, 一下摔在一旁,他喘着气道,“你本就比我轻功好, 自然是你跑!”

    清勒格噎住, 但见那人俯下身子要去拎阿穆尔,小小手掌一样, 已是攻了过来, 那蓝衣男子只感觉被他打过的地方微微一凉,竟像是寒冰一般, 这孩子如此小小年纪, 已然有了如此武功, 当真骇人听闻。

    清勒格不是阿穆尔一般的初学者, 他的武功本就练了有两年了,虽才五岁, 已是根基甚稳, 小小的身影便如风中拂柳一般飘逸轻灵, 虽功力尚浅,但逍遥派的武学本就厉害之至,那蓝衣人也是越打越奇,阿穆尔已然缓过起来,手持匕首,一并攻上,想起这些日子郭芙教他好好练过的入门剑法来,那柄细长匕首持在他手中,便如一柄剑的长度,是以他如此攻上倒也章法有度。

    那蓝衣人的脸色渐渐沉凝,他实是没想到,不过两个五岁的孩子,却是如此家学渊源,比之一般的江湖武人还要厉害上三分,怪不得之前清勒格能傲然道只因不怕那个妇人才跟她走,原并不是托大之语,就算他不出现,这两个孩子也绝不会出事。

    那柄匕首本就是灵鹫宫中所藏的宝物,极为锋利寒锐,蓝衣人虽是武功高出两个孩子太多,但一时愣神之下,却被那柄匕首割破了袖子。他看了看裂开一道口子的袖子,叹气道,“罢了,不与你们玩了,尚有些话要问你们。”言罢一指点出,想点了两个孩子的穴道,但一指刚出,却忽听破风之声,他急忙长袖一摆,只听“噗”地一声,一枚铜钱已是穿过他的袖子去!

    “弹指神通!”他沉声道。

    然后便见街道那端,走来一双男女,男的身材高挑,眉目俊朗,依稀带笑,却是气质高贵不容逼视,那女子眉目如画,气质高华,俱是一般出色相称,自是伯颜与郭芙。

    “阁下既认得弹指神通,也是我辈中人,怎可对两个孩子下手!”郭芙言语虽尚称柔和,一双眼却是锐利如箭。

    阿穆尔与清勒格见是父母来了,不由皆是欢呼一声,直直朝那端奔去,那男子只是负着手,也并不阻拦,英俊面容上甚至带着浅浅微笑,更显玉树临风,样貌不凡,只听他浅笑道,“白日里本就怀疑,如今一见,那便确信无疑了,姑娘必然是桃花岛的郭大小姐了!”

    郭芙搂住扑到怀中的孩子,眯起眼道:“你是何人?”

    那蓝衣人却敛了笑意,沉声道,“郭大侠镇守襄阳,大义凛然,坚拒蒙古,听闻郭大小姐嫁了一蒙古人,如今却来守卫蒙古使节,说来真是可笑!郭大小姐难道不怕无颜去见令尊么?”

    郭芙冷笑一声,“可笑?!再如何可笑也没有你们可笑!我确是郭靖的女儿,这一辈子,无论我所嫁何人,都是郭靖的女儿!我父在襄阳鞠躬尽瘁,我怎不知?我郭芙做事从来问心无愧,若要说我为何保护这蒙古使节,不为其他,只为不起战争!你们这些人都只看到眼前,又怎会去眼见那大局!也不想一想为何此时使节南来!”她却无法明说那郝经怀中自有一份和书,毕竟此事涉及忽必烈的私下阴谋,却是不能泄之秘。但她此话一出,提点已是足够明显,那蓝衣男子蹙眉沉思半晌,即刻有些恍然。

    伯颜目光灼灼,看着那人半晌,忽然道,“阁下可是耶律丞相之子,耶律齐?”

    这话一出,那蓝衣男子一惊,连郭芙也是吓了一大跳。

    “不错,我正是耶律齐。”他道,随即又像郭芙拱手一礼,“耶律齐向郭大小姐谢罪,如今我在令尊手下共守襄阳,此次来刺杀蒙古使节,乃是耶律齐自作主张,实是惭愧。”

    郭芙尚且没有说话,伯颜却冷笑一声道,“耶律齐,你父耶律丞相曾为我蒙古尽心尽力,虽是蒙冤而死,但你如今却是投了大宋,岂不是为家舍国!”

    耶律齐淡淡一笑道,“我本就是契丹人,不是你蒙古人。”

    伯颜道,“你父身居高位之时,你们兄弟姐妹受我蒙古人尊敬礼遇,你父食我蒙古君之俸禄,这般的一家人,如今却说不是我蒙古国之人,一朝你父致死,兄弟姐妹皆投了宋,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了!”

    耶律齐勃然大怒道,“我父为你蒙古尽了多少心力,但结局如何!不过是被那乃马真后陷害,蒙冤致死,我耶律家又欠你们蒙古什么?!当初我父遭人陷害,那些尊敬爱戴我父的蒙古人在哪里?那些个蒙古贵族何人不是袖手旁观!如今我投了宋又如何,我深恨蒙古,如今我偏要助了大宋,去打那些个蒙古人方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伯颜轻笑一声,“耶律丞相含冤而死,耶律兄你武功既高,又有谋略,不要说什么没有机会,你若真想报仇,为何不留在蒙古,乃马真后如今已是死了,你的大仇又到何处去报?你道深恨蒙古,我蒙古除了乃马真后,又有何人对不起你,你们耶律家在我蒙古朝中何人不敬重?你爹虽是含冤而死,但你爹临死之前在做什么你可记得?”

    “自是记得。”耶律齐的声音有些怅然,“他直至死时仍在为蒙古朝操劳,费尽心思。”

    “你记得便好。”伯颜道,“耶律丞相若知你一家都是投了宋,怕是要气死的。他虽是契丹人,但在蒙古生活了大半辈子,与你们这几个小的不同,他把蒙古当成他的国家,他绝不会如你一般说——不是蒙古人,而是契丹人。”

    耶律齐沉默一会儿才道,“父亲既已是死了,如今我兄弟姐妹都在大宋,母亲临死前道,不用再留在蒙古,只求一生安宁,保住我哥哥妹妹性命,我自是来了宋。郭大侠大仁大义,待我兄妹如亲生子侄,那时我兄妹无一不对蒙古深恨,在郭大侠麾下力拒蒙古绝不迟疑,如今听你一席话,倒是想起先父来——”他忽然一笑,“不过我耶律齐做事从不后悔,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如今我既投了宋,自然就是宋人!郭大侠为仁人志士,我耶律齐此生亦报知遇之恩,在其麾下,绝不后退一步!”

    伯颜见他负手而立,自有一种洒脱出众的气质,也就淡淡一笑,并不言语。

    只见耶律齐拱了拱手,浅笑道,“郭大小姐,来日襄阳再见。”

    郭芙不知径自在想什么,待他如此说了才回过身来,脸上竟是从未见过的别扭神色,只道,“好——”却不知还想说什么,目光有些奇怪地打量着耶律齐,见他高挑身影渐渐漫入黑暗里,才收回视线,径自出神。

    许是她看得太过专注,一旁伯颜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好看么?”他淡淡道。

    “呃——”郭芙一愣,回过头去看到伯颜面无表情,目光却有些危险地看着自己,一笑道,“只是有些好奇——”她要怎么说——这人原本是她这身体的丈夫啊……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多年,她早已把自己当做那真正的郭芙,但前十几年中,她不曾见过耶律齐,小的时候她也想过,若是将来长大了,那个耶律齐其实也是不错的,一旦嫁给他,留在父母身边,也是能一般地安宁快乐——

    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想后来遇到了伯颜。

    今日第一次见到此人,自然心中有些古怪,也是人之常情。

    “这人比之那大武小武,出色了不是一点。”伯颜道,“若你不曾嫁给我,仍是留在你父母身边,这般的人才去投了你父,说不定,你嫁的人便是他了。”

    郭芙怔住,却想不到伯颜这厮的想象力这么丰富的……

    “你、你说什么呢!”听他面无表情地说出这话来,郭芙瞪他一眼,指着脚边的两个小萝卜头道,“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在说什么混话!”

    伯颜哼了一声,郭芙“扑哧”一笑道,“伯颜,如今你我倒是有点少年夫妻的感觉来了。”原本平日里倒像是老夫老妻的。

    伯颜瞪她一眼,“你当我在玩笑么,他看你的眼里分明有惊艳遗憾,当我看不出来么?!”

    “所以你第一次见他就如此不善?”郭芙笑道,平日里伯颜绝非这种一见面便尖锐到有些让人下不了台来的,今日却一见耶律齐便说他“为家舍国”,倒没有了平日里的从容作态。

    伯颜理直气壮地答,“自然是因为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讨厌他。”

    讨厌就是讨厌,讨厌他看向郭芙时候内敛压抑的惊艳,与那绝逃不过自己眼去的遗憾,几乎一瞬间伯颜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观人之术伯颜学了这么多年,自问从未看错过人——

    这个耶律齐,若是长得差些倒也罢了,偏生是个极为出色的人,有这样一个人用那样的眼神看向他的妻子,无论如何他也爽快不了,这是一个男人的通病——

    针锋相对之时,对面那个男人未必不明白他的怒意,却还那般展现得风度绝佳,气质翩然的模样,给谁看不言而喻。

    真是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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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TZ,重感冒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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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家休息,但是效率反而低下

    昨天又欠一章,OTZ

    今日双更,晚上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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