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淡薄如斯

作品:《抢亲冷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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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还没亮,水悠若从沉长而痛苦的梦境中挣扎,呼吸受阻,便醒了过来。

    身子酸软无力,就像被抽空了一起,一条手臂霸道地勒住她的纤腰,让她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想起昨晚他对自己的暴虐,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回头冷冷地瞪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她的小手一根一根地板开他如铁一般的手指,小冀冀地从他怀里滑出来。赤足走到到屏风处,扯了白色宽大的浴袍把满是紫紫斑斑的身体包裹住,轻手轻脚地出门朝浴室走去。

    这个时候,王府底下的丫头奴才已经起来忙活了。

    水悠若让外间的一个丫头在前面打了灯笼,一路上前去浴室。路过制衣间的时候,便听里面有一个妇人的声音道:

    “一个月后,王爷就要娶侧妃了,这次的礼服要怎么做?”

    水悠若在门外一怔,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呆呆地站在窗外。原来平淡干涸的心湖,好像有颗尖锐的小石子投了起去一样,微微的刺痛的,激起一圈又一圈不应有的涟漪。

    水悠若从窗外望进去,只见淡淡的烛光下,两个妇人正背对着她,一边做针钱活儿,一边谈话。

    “怎么做?喜服就喜服?又不是没做过。”三十岁上下,瘦瘦的美妇人道。“上次娶王妃的时候,咱们不是做得挺好的。”

    “这次娶的是侧妃!”五十岁上下,胖胖的妇人说,这是第一个说话的声音:

    “喜服自然不能像上次一样。可是,这个侧妃不像王妃,人家却是当真的郡主,这出身自然是王妃这得假郡主比不上的。况且,听说王爷就是嫌弃王妃的出身,所以才想娶个真正的郡主。喜服是该怎样做,正妃的,还是当真按侧妃的?”

    “按正妃的做实在不合礼仪,如果按侧妃的做,就怕得罪了安阳郡王府,爷面上不好看。不急,一会咱问三公子去,他准知道。”瘦妇人说。然后怪里怪气地道:

    “说实在的,那王妃的祖上不知是积是什么阴德,居然让她误打误撞地作了个王妃。”

    “嗯,是啊。”胖妇人颇有同感地点点头。

    瘦妇人来了劲,说道:“不是我夸口,我家玉儿就比她长得还要标致,如她能作王妃,那我家玉儿岂不是能作皇后!”

    “嘘!”胖妇人把手指放在唇上。

    瘦妇人怔忡之下才知道自己说什么来着。居然说让自家女儿当“皇后”!被人听了去不被杀头才怪!瘦妇人连忙警惕地左右看了两眼,很是没趣。

    “呵呵,”胖妇人却又发出一丝丝的冷笑,“既然你家玉儿长得好,那不要被外头那些没气候的小子给糟蹋了。你就带她进府来。让她作个丫头子,以她的美貌,定能引起爷的注意,到时作个妾室比作那些穷小子的正房风光多了,反正爷现在跟王妃同房了,没什么不可能的。”

    “呵呵,说得是!说得是!”胖妇人说到瘦妇人心坎里去,瘦妇人乐得眉开眼笑,手中的活儿也停了下来,说道:“那王妃还真利害,看她像水灵灵的,干干净净,想不到连狐媚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却被她轻松拿住了。居然只用一个月的时间就爬了上王爷的床,真吓了人一跳。”

    “是啊,以前就有皇上赐下的姬妾一整年也不被爷待见的,最后还被撵了出府。这水悠若倒真利害,表面单纯干净,骨子里却是狐媚子。”

    “唉,管不着那么多了。反正爷现在开始吃荤,这么大好的机会不能错过。明儿个就让我家玉儿到府上来,再求着三公子,让玉儿到爷身边湛茶倒水。以我家玉儿这般相貌人品,一定会被爷看中。就是平时没机会,看准爷喝醉时能够侍奉那么一两夜,作个妾室也是造化。”

    “呵呵,到时你家玉儿作了个姨娘,你风光了,可别忘了担待我。”

    “这是自然。”瘦妇人笑得好像现在女儿就作了王爷的妾室一样,乐得满口答应。

    瘦妇人正说得起劲,窗外突然一个冷笑响起。

    “这种事情用不着求三公子。”

    两个妇人吓了一跳,回过头,只见外面不算明亮的灯光下,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正站在窗外。半开口露出性感锁骨的浴衣,披散着的有点凌乱的长发,在那灯笼淡黄的柔和光线下,一别往日的清纯,晕着说不出的淡淡的妩媚的风情。

    两个妇人吓得心咯噔一下,扑嗵两声就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地说道:“王……王妃……”

    水悠若眉眼也不抬,冷冷淡淡地道:

    “王府里多一个使唤丫头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用来迷惑王爷那就太不该了,搞得整个王府乌烟瘴气的。如果真想作个妾室,也不用求三公子,我帮你引见了去吧,如何?”

    “不敢不敢。”两个妇人只管低着头,大气不都不敢喘。瘦妇人说:“刚才……说笑来着,我家玉儿才十二岁,而且早就订了个小子。”

    水悠若冷冷地望了两个妇人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淡淡的身影从窗外经过。

    两个妇人听没了声响才敢抬起头来,心脏扑嗵扑嗵地乱跳,这还是王妃吗?以前见着连礼也用不着行呢,现在咋看之下便隐约的给人无形的压迫感,而且又不见她发怒,也不见她大声叱骂。

    剩着这个夜晚最后一缕月光,水悠若的脚步穿过回廊,默默的,淡然的,苍白的,就好像随时都会在这个世上消失一样。

    他要娶侧妃了,过不了多少时日,他身边会越来越多女人。

    他会像对待她一样,把别的女人搂在怀里,他炙热的唇会吻上别人。陪他欢度良宵的,接受他恩宠的,在他身下承欢的,会是别人。

    她,什么都不是了。

    穿走一扇又扇的寒梅屏风,她宽衣解带,赤着脚朝浴池走去。

    整个浴室冷冰冰的,记得第一次进来时,周围暖洋洋的,弥漫着浓重的水气烟雾,他就站在前面——如黑玉般的长发披散下来,一身白色的浴衣。烟雾里,他拉开自己的衣衫,笑得嘲弄而魅惑,就像要勾人的妖精一样。

    心里一阵阵的刺痛和炙热,她满是他暴虐过后紫紫斑斑的身体,漫漫地浸进冰冷的水里。就让这凉意除却还要啃噬她身心的隐隐的刺痛。

    天已经彻底地泛白。

    他惺忪地转身,感到怀里空空的,心也跟着是无限的落寞之感袭来。睁开眼,正要叫人,可是转过身便见到水悠若坐在前面的桌子傍,正一针一线地做着女红。

    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很好看,一敛眉,一抬眸,盈盈若水,就那样看着便让人觉得恬静美好。

    窗外有淡淡的阳光进来,打在她身上,晕着微微的七彩的光晕。他怔怔地看着她,就那么一瞬间,他二十年来一直空落落的的心,被填得满满的,好像有着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在游走。

    然而,很快,他就立刻就要将心底那类似于幸福的东西压下去,不让它填满自己的心胸。

    好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她回过头,看见风夜翎正躺在床上,惺松地看着自己。

    “王爷醒来了。”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盈盈地站起来,朝他福了福身,“臣妾给王爷请安。”

    “嗯。”他恍过神,慵懒地应了声,“在作什么?”

    水悠若淡淡地说:“在绣手帕。”

    “什么图?”他半眯着眼,瞟向桌子上被框在圆形绣架上的手帕,隐隐地见上面是一朵荷花,他便懒懒地道:“不要荷花。给本王绣几朵桃花上去吧。”盈盈娇艳的桃花,楚楚动人,牵人顾盼,那,不正是她么?

    水悠若的眼眉只略略地一抬,柔声道:“王爷喜欢,臣妾就给爷作去。”

    可知道,桌上这荷花手帕只是闲着绣着把玩的,他却认定那是作给他的。那样,也罢了,他要她给他做,那她就给他做便是了,不要惊动他,不必要惹他不满,安安静静的,一年,很快就能过去了。

    她走过去,他掀开被子。看到他赤条条的身子,她小脸微微的熏红,却没有动什么声色。拿过那绛紫的华服来,给他穿上。风夜翎坐到镜子前,水个唐纳德中拿起雕花的木梳,利索地为他梳头。

    看着镜子里淡淡的人儿,他心里很不舒服,不心的闷闷的,让他好窝火。便冷冷地说道:“一个月后,本王要迎娶安阳郡主,你下去安排聘礼的事情。”

    水悠若眉眼微微抬起,把墨绿的发簪插入他的发冠,固定好发髻。雍容大度地微笑道:“是,臣妾会安排妥当的。”

    风夜翎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就窜上一阵阵的寒意来。俊脸绷得紧紧地,嘲弄地冷笑道:“哼,你什么都不懂,答应得倒是很爽快,真是自不量力。”

    “臣妾,从现在开始就慢慢学习。”慢慢地学,尽一个王妃的职责,学会料理王府里的大小事务,学会当一个女主人,然而,怕她才学会,她就得走了。

    看着她的从容淡定,看着她只把心思放在料理府中的事,风夜翎心里说不出的恼怒,黑着脸,凤眸半眯着,冷哼一声,恶毒地说道:

    “你倒是真的想越来越像个王妃,也不想一下自己配不配。”

    水悠若好看的眸子深深地闭了闭,轻咬了咬唇,“不论臣妾配不配,王妃这个身份是王爷给的。”

    忍无可忍,风夜翎宽大的袖子在妆桌上一扫,她桌子上的脂粉盒子,各种钗环手饰,哗啦地一声,全都摔到了地上。

    水悠若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跪在地上。

    风夜翎回过头,用恼怒而阴狠的目光瞪着她,叱骂道:“本王都要纳妾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反应!”

    “那,王爷告诉臣妾,”她温温软软的声音淡淡地道:“臣妾该是什么态度,该如何反应。王爷又是想要臣妾什么态度,什么反应?”

    “你——”风夜翎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看。

    什么态度?什么反应?听到他要纳妾,她应该伤心,她应该流泪,她应该无法面对。然而,他跟本听不到她心裂开的声音,跟本无法感受到她应有的悲疼,也感受不到一个女人应有的对新进门的妾室的厌恶、排斥和忌恨!所有应有的一切,她全都没有!

    冷冷淡淡的,就像一个外人一样。好像纳妾的那个人不是她的丈夫,好像自己的丈夫被抢走了也无所谓。这般被冷落,这般不被留恋,就这些已经足够让他咬牙切齿的了!

    他无比恼怒地瞪着她,凤眸中隐着淡淡的血光,只见他无比阴狠地说道:“既然你喜欢逞能,那本王就成全你。一切的迎娶礼仪,按正妃的去办。如果本王新进门的侧妃有一点点不满,就将你打死!”

    说完一拂袖,便走了出去。

    她怔怔地跪在地上,小脸苍白如纸,身子就好像微微一推,就会破碎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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