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0027.05(499) 荆溪

作品:《六朝云龙吟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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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秦会之回来已经过了午时。[热门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马掌柜和周老板都收下礼物,说谢过公子。周老板又多留了一会儿,拉著我说了几句话,言语中透露,一万石粮食不是难事,如果全部以金铢结帐,还能打些折扣。

    商人出门行商,带的钱款总是越轻便越好,由於金铢便利,实际价格往往还要再高一些。程宗扬衡量了一下,只要有粮,全用金铢结账也没什么。接著又问道:王团练那边呢?

    给王团练的礼物比别家又丰厚了些。王团练本来出面留茶,但听说王家公子出了些事,只说了几句话,便匆匆出门。

    你觉得王团练那人怎么样?

    秦会之道:胆大心黑。

    秦会之说得这么果断,程宗扬倒有些不放心起来,只见了一面就能肯定?

    属下去时,正有人在门前求情,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两个庄头,因为年货差了少许,被王团练派人拘来,关押在自家地牢里。两个庄子的人年都没过成。

    敢私设牢狱,这王团练胆量不小。

    他不会只有一个儿子?

    只有一个嫡出的。是筠州有名的纨裤子弟,叫王闻龙。

    程宗扬苦笑道:这下麻烦。他那宝贝儿子出事,我正好在场。

    程宗扬说了香竹寺的事,然後道:他手这么黑,本来是桩好事,只要买通他,无论运粮运物,他都敢干。可现在出了这件事,只怕他拆咱们的台。

    秦会之毫不担忧,反而笑道:这叫有意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行。属下今r还拜访了城里几位官吏,官职虽然不大,但都是主事的。按惯例把礼物递到门房,留下主人的名刺便告辞了,但几家接到公子的名刺,都破例见了面。

    程宗扬疑惑地说道:我有这么大面子吗?

    公子在城外施粥的善举已经满城皆知,几位主事当然要另眼相看。

    筠州消息居然传这么快?

    是知州大人在粥棚亲眼见到,称公子经商不忘仁义。官场风声当然比民间更灵通。秦会之道:有知州大人亲口表彰,於我们行事倒添了许多方便。

    我看那位滕大人像是个好官,想拉他下水,恐怕没那么容易。

    秦会之微微笑道:君子可欺以方。说不定比收买王团练还能省些钱。

    好你个秦会之。程宗扬笑道:这种y谋诡计是j臣兄你的强项,不过给滕知州下套暂时不急,先想想怎么把王少爷这件事应付过去。

    这种事情,公子最好先不要露面,秦会之道:依我之见,公子不如离开几r,诸事由属下去应付。团练大人要是识相,拿钱摆平最好。若是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程宗扬道:我也想过了。反正这几天也没有生意可做,带死丫头出去散散心,顺便避避风头。

    秦会之道:公子不准备回江州?

    清浦与孟老大的人联系上了,江州传来的消息,宋军这几r都没有攻城的迹象,连烈山伐木的队伍也收回寨中。[www..l]夏用和担心强攻不利会影响士气,只怕过完年才会大打出手。筠州的粮食生意刚开张,如果回江州,来回只剩在路上的时候了。

    公子准备去哪里?

    程宗扬道:我倒是想借这个机会往浮凌江一趟,看看下游的情形。如果能在宋国境外找到落脚的地方,王团练真要翻脸,咱们也好有条後路。

    秦会之思量半晌,往浮凌江下游亦是可行。属下无法分身,长伯既然在,便让长伯随公子一道去。

    我去见著他再说。程宗扬站起身,你告诉祁远一声,让他准备船只,我明天一早就走。初七王团练请客,我争取回来。王团练那边你先拿笔钱去。数目不能太多,更不能说是给王少爷治伤的钱,只说听闻他家大少爷出事,表表心意。毕竟王少爷是自己不小心被烧到,跟咱们没关系。王团练真想闹大,咱们宁肯迁出筠州,也不能再和这种贪狠之辈打交道。

    秦会之道:属下明白。

    你去的时候不妨带上冯大,法一道,他对治烧伤有点手段。还有,程宗扬停顿了一下,如果出事,先保住清浦,然後是祁远和你们几个。至於那些钱和粮食,带不走就别管了。

    秦会之沉默片刻,然後道:公子如此厚待我等,属下感佩之极。

    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无论金银还是房田、产业,都会贬值,真正靠得住的,还是人的智慧和能力。

    秦会之正容道: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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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在城南施粥的祁远备好船只,程宗扬带上小紫和梦娘,乘船往浮凌江下游驶去。

    渔船顺流而下,不到午时,便来到上次与麻黩与相雅碰面的地方。岸旁两棵大树被砍倒,用藤条捆在一处,下面打了桩,形成一个简易的码头。吴三桂带了几个雇佣的民夫,正忙著平整土地,开出道路,见到程宗扬不由一愕。

    程宗扬把船停过去,系好船缆,然後跳上岸。吴三桂迎过来道:程头儿,你怎么来了?

    程宗扬笑著说了昨r的事。吴三桂扼腕叹息,这种事交给我办多好!保证王家那位少爷半年下不了床,还怪不到公子身上。

    管他呢,反正我也准备往下游看看。这地方离筠州太近,还当过县衙,粮食都放这儿,到底还有些不放心。

    下游我去看了。吴三桂指著那片乱石滩道:差不多有十几里长,全是大大小小的礁石,除了独木舟,什么船都过不去。但过了这段乱石滩,下边江面宽了许多,行船也方便。再远,我就没走了。

    程宗扬瞧瞧自己的渔船,又瞧瞧那片乱石滩,我要乘船往下游,该怎么过去?

    吴三桂摸了摸鼻子,琢磨了一会儿,倒有一个法子,就是累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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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程宗扬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气。

    周围几位民夫看他们的眼神就和看神仙一样,两位爷真是神力!这船我们六个人抬不上两里,两位能抬出十几里。吴爷还好说,身子骨打熬得结实,这位公子爷看著斯斯文文的,力气却不小!

    程宗扬也是没办法,往下游最方便的就是走水路,如果走山路,自己和小紫还好说,梦娘一个弱质女子,只怕寸步难行。好在渔船并不太大,吴三桂功底又扎实,两人前搬後抬,加上几名民夫帮忙,终於把船抬过乱石滩。

    吴三桂肩膀的衣服被船沿磨破,露出发红的皮肤,他半蹲在地上,喘著气说道:程头儿,你们往下游,什么时候回来?

    三五天。回来打死我也不搬了!告诉会之,让他再调条船来!

    歇了片刻,程宗扬转头对几名民夫道:让你们走这十几里路,最多能背多少粮食?

    为首的民夫老老实实说道:若是走远路,最多六七斗。若是路修平了,这十几里,能背八斗上下。

    程宗扬不由苦笑,还没往下游查看,自己的计划已经破产了。这段乱石滩无法通航,想往下游,只能靠人力搬运。一个民夫最多背八斗,八千石粮食全靠人力要运八万趟。这个成本自己无论如何也支付不起。几百里的浮凌江,短短一段乱石滩却成了瓶颈,难怪宋国设了县治又废弃掉。

    吴三桂道:程头儿,我跟你一道去。听说下游都是荆溪的蛮子,路上只怕不太平。

    用不著。程宗扬道:荆溪的蛮族我和会之见过,我看比筠州的官员还好打交道些。况且储粮的仓库马上要用,也离不开人,你还是留在这儿。反正我们只看看风景,多半连船也不下,没什么危险的。

    几名民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大著胆子道:公子爷,这山里只怕有些古怪……

    什么古怪?

    几名民夫都不肯说,程宗扬把目光投向吴三桂,长伯,出了什么事吗?我怎么没听你说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吴三桂道:昨晚我们宿在衙门里,听到远处山里有动静。那声音非虎非熊,我在南荒都没听到过。不过隔得远,没听仔细。

    程宗扬也不在意,要是猛兽,这附近哪儿还有荆溪蛮人?别自己吓自己。

    行了,你们先搭棚子,搭好就开始运粮。

    吴三桂笑道:我听著也不像猛兽,偏他们几个害怕。吴三桂比秦会之乾脆得多,家主决定下来,他便一抱拳,祝公子此番一路顺风!待公子回来,属下打些野味,给公子接风!

    吴三桂带著民夫回县衙,程宗扬一上船就趴在甲板上,叫道:死丫头,过来给我捶捶肩!哎哟,真累死我了。这船看著也不重,离了水会这么沉……

    小紫笑吟吟上了船,走到程宗扬身边,然後一拉衣带,衣衫从肩头褪下,露出雪白而圆润的香肩。

    程宗扬抬起头,嘴巴张成圆形,浑身的酸痛都彷佛消失不见,只见小紫将衣衫脱得光光的,**著白得耀眼的雪嫩肌肤,然後一纵身,没入水中,娇笑著远远游开。

    程宗扬急忙叫道:死丫头!你去哪儿?

    小紫露出**的面孔,然後在水面上轻盈地划了个圈子,好暖的水呢,不要打扰我,人家要睡一觉!说著她俯身朝水底潜去,雪白的玉体在碧波间渐渐模糊,忽然间,一条莹白的鱼尾一摆,消失不见,彷佛融入摇曳的水草中。

    程宗扬双手拢在嘴边,叫道:喂!不要贪玩啊!

    小紫从离开晴州就一直没有机会嬉水,难得这段水路荒无人迹,禁不住潜入水中放松身体。

    过了乱石滩,江面和吴三桂说的一样,变得宽广开阔,水流也平缓了许多。

    船只在江中顺流而下,根本不用费心co控。虽然是隆冬季节,此处的阳光却一片温暖,程宗扬躺在甲板上,舒服地摊开四肢,一边闭上眼,微微打著鼾。

    说是避祸,但三人都没有一点逃难的感觉。梦娘是不知利害,小紫是满不在乎,程宗扬自己也不怎么在意。王团练虽然是地头蛇,但也只是个地头蛇而已。

    自己在筠州只不过买了几千石粮食,另外就是开粥棚施粥,没有任何把柄可抓,王团练要是识趣那最好,大家安安稳稳作生意。真要翻脸,就凭自己手下秦吴两个死汉j,一人一次,把王家灭门两次都不在话下。因此对三人来说,这趟远行更像是一次计划之外的旅游。

    半梦半醒间,鼻端传来一股香气。那气息香馥动人,暖融融如兰似麝。程宗扬睁开眼睛,却是梦娘坐在自己旁边,正好奇地打量著背包上的拉链。她容貌艳丽,肌肤洁白细腻,阳光下彷佛散发著珍珠般的光辉。浓密而又弯长的睫毛下,一双美目波光动人。

    程宗扬目光落在她唇瓣上,梦娘的唇线像画出来般j致,唇瓣宛如一朵鲜嫩的玫瑰,红艳y滴。这会儿她唇角微微挑起,虽然只是一个浅淡的笑意,却彷佛蕴含著万种风情。

    程宗扬侧过身,小声笑道:好玩吗?

    梦娘点了点头,好。一拉合上呢,一拉又分开。真……她想了一会儿,然後垂下头,赧然道:我不知道怎么说……

    真有趣。对不对?

    真有趣,梦娘又重复了一遍,真有趣。

    她口音软软的,让人想起水一样轻柔的吴农软语。看著这个成熟而农艳的女人像婴儿一样牙牙学语,红润的唇瓣微微开合,程宗扬禁不住一阵心动,半是呵哄半是诱惑的说道:阿梦,想不想吃香蕉啊?

    梦娘眉宇间露出喜悦的笑意,然後点了点头。

    这回给阿梦吃个大香蕉,好不好?程宗扬笑咪咪拉开衣服,还记得香蕉怎么吃吗?

    张开嘴,轻轻舔一下。

    阿梦乖乖吃啊,吃完会有奖励的。

    程宗扬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感受著她唇舌的动作,心里想道:妈的!那些被她吃掉的死香蕉,实在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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