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柏贵委员 上

作品:《重生之我是慈禧

    二月的广州,已经失去了旧年被英法夷攻破的惨淡景象,这里是广州外城,因地近码头,自然形成横亘东西弯弯曲曲一条长街。将近二月二,正是龙抬头的日子,各店铺小吃都收摊了,家家房檐下吊着腊肉,馒头铺蒸的雪白点洋红的盘龙馒头一格一格叠得老高,家家户户捣杵似的传出打糕的声音,烧松盆燃香,满街弥漫着的酒香肉香檀松香交织在一处……若不留心各家院中略显红瘦绿稀的棕榈芭蕉香蕉美人蕉,挂在门首的冬青柏枝间夹着各色玫瑰月季西着莲,这里的年景和直隶山东也相去不远,只是透过被雨打得湿重的垂柳掩映西边远处灰蒙蒙死气沉沉的教堂上矗着的十字架和黯黑的雪松林,带着几分诡异的异国情调。满街乌烟瘴气中零星煤球炉中,匆匆走着面目木然的人们,成群结队的叫花子打着莲花落,有的扮了女鬼,有的扮了灶公灶婆钟馗财神……手掣竹技木锏沿门乞钱,口中齐叫:

    残领破帽旧衣裳,万两黄金进士香。

    宝剑新磨堪驱鬼,护国保家祝安康。

    主人家不耐聒噪,隔门一把制钱撒出去,牛鬼蛇神们便欢呼雀跃而去,一群总角小童子起着哄尾随着。

    那个人家里的女主人不满地瞪了一眼撒钱的男主人,“老爷,如今光景不同,花钱不能大手大脚的咯。”

    “我岂能不知,”那个男主人摇了摇头。无奈地叹道,“只是这些小孩在这里聒噪,我心里实在是难受,给几个钱打发了事。”

    女主人侧着耳朵听了听外头的动静,“那些洋人实在是可恼,霸占了咱们大清朝的广州城不说,那些妇人还实在不要脸,半个胸脯都露在外面,”女主人啐了一口,“真是伤风败俗!”

    “这就罢了。整日里在城里耀武扬威。什么时候朝廷的大军才能过来?”男主人明显是读过几年书的,对政事还算知晓,“也不要僧王南下,只要两江总督的兵分一派下来就能解决这些鬼夷了!”

    “罢了。”女主人不懂这些。“如今广州城里就是多了碍眼的洋人。别的倒是没什么变化,这柏总督爷爷不是还在吗,大事自然有高个子了几句话,通译侧耳听完,弯着腰和那官员说道,“总督大人,巴夏礼先生现在让咱们进去。”

    “好。”那个官员正了正衣冠,连同通译进入了两广总督府,原来的两广总督叶名琛素来喜爱江南园林,行辕之中的假山梅树堪称广州一绝,如今的梅树已经被巴夏礼下令砍断,种上了修建得整整齐齐的西方园艺数目,假山也被捣毁,按上了一个巴洛克风格的亭子。那官员无暇去悲风伤月,一心想着等会见到巴夏礼要如何措辞,如此绕了几个厅堂,到了巴夏礼的住所,那官员抬头一来是叶名琛以前的签押房。

    通译和守在门口的英军说了几句话,带着自家的大人进了签押房,只见当庭坐在罗汉床上的满脸络腮胡,拿着一杯红酒正在低头浅尝的淡黄褐色头发英国男子,便是攻下广州城,威名赫赫的英国驻广州领事,巴夏礼。

    巴夏礼身材中等,面容白皙而微微偏黄,淡黄色的头发,留着沙色柔润的小胡子,真是仪表堂堂,但是,他的鼻子和嘴部却使人感到他的行为有些神经质,而不具有一种决断的性格,巴夏礼饮了一口红酒,对着那官员的拱手行礼不以为意,点点头,“柏总督大人,这时候来在下这里,有何贵干?”巴夏礼久呆中国,说的颇为流利的中国话,只是带着一点点的广东腔。

    被巴夏礼称为“柏总督”的正是叶名琛被朝廷革职之后署理两广总督的原广东巡抚柏贵,柏贵字雨田,蒙古正黄旗人,额哲忒氏。嘉庆二十四年中举,曾任甘肃陇西,广东普宁龙门东莞等县知县,南雄直隶州知州,河南巡抚。咸丰三年初,授广东巡抚,疏请雇用广州红单商船充实水师,并购买多尊外国火炮运往水师各营,以镇压太平军。

    柏贵恭敬地站在地上,丝毫不为巴夏礼的无礼而在意,“巴夏礼大人,下官这次来,是送来了要布告广州老百姓的行文,请大人检阅。”

    巴夏礼点了点头,柏贵见状连忙从马蹄袖子里抽出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双手奉给了高踞于上的巴夏礼,巴夏礼接过了那张纸,又指了指站在柏贵边上的通译,“下流的黄皮猴子,你过来给我翻译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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