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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气腾腾的厨房，带点凉意但未下雨的清晨，怎么看都是一个在大街小巷售卖的好日子。

    林国山驾着车，带着闺女和老婆去了工厂附近。工厂的员工们有包吃包住的，更多的还是在家里住的。有时候经过加班，困倦得不行，即使早早起来了，也没什么心思做饭。

    这便导致工厂附近有不少是售卖早餐的。一个个上班的工人走在街上，买了早餐，头也不回地去了工厂。

    这一堆小商贩中间。林音他们显然有些不同，有路过的人瞟了一眼，没看出他们到底卖什么。

    李慧呼出一声，说：“怎么那么多人，人家还是在卖早餐呢！早知道我就应该多做点早餐的。不知道这个时候卖便当，能不能卖得出去。”

    林音没说话，揭开几口锅的盖子。香味瞬间飘了出去，那一个个走远的人儿，再次返了回来。

    “是饭啊！早上我不想吃那么多。也来不及吃啊！”

    头一个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他话虽这么说，但眼睛紧紧盯着这些东西。其实他们都不怎么讲究，吃什么都行，就是习惯了不吃，所以现在不太想选择饭。

    在他身边的人可不是这么想的了，走过来，便要了一份。李慧赶紧操作起来，这个男人不缺钱，只是闻着味道就心动了。有好吃的，多花几个钱又怎么了。

    他不问，李慧还是要说：“我们这里是三个菜，两荤一素，汤是送的。一个荤菜两毛钱，素菜一毛钱，饭是一毛，你不够可以让我们多加，加的话一毛钱起。对了，这个饭盒得加五毛钱，你也可以用自己的饭盒。”

    这个时候工人们大部分带着自己的饭盒上班，方便他们中午在食堂吃饭。食堂吃饭比外面便宜，但也要钱。

    那个男人果断拿出自己斜挎包背着的饭盒，递过去，说：“我这三个菜都要。”

    反正也就6毛钱，他们食堂做得不好吃，也要四毛钱呢！

    李慧打了一份，兴许是这个价格便宜，闻起来又香，不少人过来打饭。前面的人带动了后面的人，人越来越多，先前没带饭盒的，怕自己抢不到，小跑着回了工厂，拿了饭盒再过来。一来二去，竟是小半个小时就已经把饭菜卖完了。

    林国山赶紧冲后面喊：“你们别排队了，饭没有了。”

    匆匆赶回去把饭菜尝了一遍，又借了工友的饭盒过来的某个购买者：“你们就不能多做一点吗？这才买了多少啊！”

    李慧笑了，安抚着后面没买到的人，说：“不好意思，我们也是第一次，没有多少经验，下次多做一点。”

    人群早散了，愿意听的，也是那些想吃的。还有人问，明天还来不来，林国山和李慧对视一眼，说：“来！”

    李慧数着毛票，越发兴奋起来，今天实在是太顺利了。她本以为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卖完，没想到只用了小半个小时。

    林音也没想到那么顺利，几乎不用她出场。她只负责收钱，李慧两个人一个打饭，一个打菜配合得还挺利索的。几乎没出现什么错误。

    林音惊讶完，自己又笑了。难得不用自己出面，她应该高兴。看来是太习惯那些人有了麻烦总来问她，她都飘了。

    “爸妈你们真厉害，要是我我肯定要手忙脚乱一会。”

    可不是，大锅菜不好做，李慧看起来游刃有余。她今早做的四喜丸子都不是大锅饭，特别精细，要不她一定也忙不过来。

    李慧数完钱，将钱放入衣服里面，说：“这有什么，当初我和你爸最困难的时候，为了多混一点吃的。平常出了上工，还要给队里做饭。”

    林音惊讶了：“给队里做饭？你们那时候不是活一起干，饭不一起吃吗？”

    她没记错的话，大家都是各吃各的。只有年终发放剩余的存量，一起杀猪吃顿饭。

    李慧摇了摇头，说：“那是还早一点的时候，那个时候提倡有衣同穿、有饭同食，什么都是大锅的。”

    林音想了想，好像真的有那么一段时间，怪不得李慧看起来那么娴熟。不过他们那一代人算是什么都会了。

    卖完便当，林音也该去西餐厅了。她走之前还听见李慧在说，要趁着生意好，回去再做一波的饭菜。趁着中午售卖。

    林音想劝他们不要那么辛苦，又觉得没什么立场。这才是个开始，以后真正开店的时候更忙。开不开得起来，就看现在的基础，多卖一点也好。

    裴寻左等右等，都过去了十来天，林音还是没打电话找他。他数度怀疑是电话打过，他错过了，每天路过电话旁边，都要仔仔细细问人家工作人员。

    搞得人家工作人员现在看到他，就会主动报出今天的电话情况。

    “今天上午一共打进来了五个电话，一个找梁老师，一个找办公室主任，一个找小钱，一个找小李。还有的是让所长去开会。没有多余的了。我发誓，我一直盯着这电话，没打瞌睡，不可能听不见的。”

    裴寻有些尴尬，他面上不显，说：“嗯，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

    工作人员瘪嘴，又不是他想说的，关键是他自己每次都问。问得像跟盘问犯人似的。他能不想办法堵住他的口吗？主要是那冰冷的眼神他这个小人物受不住。

    裴寻等了一会，终于在工作人员有些忐忑的目光下走人了。山不来就我我就就山，他决定趁着今天没事，去找一下林音。

    他路过大门口的时候，看见了邮政工作人员过来送信。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好像林音很久没给他来信了。总不可能他一个人得罪了她，陆思言也得罪了她吧？

    理智分析两者不可能的情况下，裴寻回去写信了。在信里问问她，应该能问出事情的真相吧？上次她不是还向“陆思言”打听自己的喜好吗？看着不像完全对自己没意思的样子。

    最多最多是上次他不小心冒犯了她，她生气了。女孩子总是口是心非，当时说没关系，到了最后还是因为这个赌气上了。

    裴寻觉得心累，在信上写下几句话。

    你最近怎么样，我最近忙着做科研，都忘记问你上次我给你的那些方法管不管用？如果真能养出大鱼来，你是不是该请我吃个饭？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喜欢我们隔壁研究所的裴寻同志吗？你们现在还有往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