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一家人围着暖桌聊天吃西瓜。

    何雨柱还弄了一个炭火的炉子，铺上铁板，烤着刚才饭桌上剩下的肉片！

    滋滋冒油花，别提多香了，明明吃饱了的众人，肚子不饿，嘴饿，忍不住又拿起筷子吃上第二轮。

    再配上一壶普洱茶，一边吃肉一边刮油，完美拍档。

    边上，何雨柱新买的上海蝴蝶牌402型收音机里面，传来领导们的新年祝词。

    没有电视机也没有春晚的年代，能听收音机过年，就已经是一件让多数人羡慕的事了。

    院子里孩子们的大呼小叫声传来，盖过了收音机的声音，何雨柱侧耳听了听，忍不住想笑。

    “小当又在做鞭炮炸她奶奶的生意了？”

    “噗，哈哈，是啊姐夫，今年可是涨价了呢！给瓜子花生得翻倍，给糖果饼干的小当才乐意！”

    顾禾一个不小心，一颗西瓜子从鼻孔喷了出来。

    众人笑得那叫一个东倒西歪！

    就是秦京茹也憋不住笑了，她一直对贾张氏没好感，因此也没阻止外甥女的这种行为。

    但是偏偏有人，要在这欢乐的气氛里越俎代庖。

    一大爷板着脸站起身来，扫了众人一圈，不高兴的开口。

    “小当真是太不像话了，没有做长辈的不是！就算她奶奶之前重男轻女，对她不闻不问，人现在都痴傻了，还不能安享晚年了？这孩子到底是跟谁学的？我得说她去！”

    易中海说完也不管房里众人的脸色，径直走了出去。

    白寡妇站起来想拦住他，被何大清一把扯住了。

    “你管他干吗？他一个老光棍闲的没事找事，你凑什么热闹？”

    “唉，你懂什么！那秦淮茹那么会来事，我这不是替一大爷的钱袋子担心嘛！”

    一大爷的几千存款呢，白寡妇做梦都想搞到手！

    这么一大笔钱，给她儿子修房子，娶媳妇，甚至她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吧？

    想到这里，白寡妇无端生出一股力气，将何大清甩开，急忙朝屋外走去。

    “我替大伙看看去！”

    这是当众给自己甩脸子呢，何大清盯着白莲的背影面露不满。

    一大爷这边已经在板着脸驱赶院里的孩子了。

    这些孩子都已经交了费给小当，在排队等着甩鞭炮炸贾张氏呢。

    “小当，你这做什么呢，还不赶紧停下！”

    “你说说你这孩子，为了点吃的就这么折腾你奶奶！像话吗？”

    “是啊，小当，你赶紧把吃的还给大家！”

    白寡妇跟在一大爷后面，帮着他一起数落小当。

    瓜子，核桃，面果子，糖块，一样样的零食被掏了出来。

    “哎，没意思，咱们去后院炸许大茂家的鸡吧？”

    “这不是也有吗？咱们炸这个吧？”

    黑娃指着何雨柱家门廊下养的两只鸡，开口建议。

    “不行，我妈说何主任是好人，他家的鸡肯定也是好鸡，咱们不能炸。”

    “对啊对啊，我爸妈也是这么说的，我们还是去后院，炸许大茂家的那只笨芦花鸡吧？”

    “走咯走咯”

    孩子们领回自己的零食一哄而散，又去研究新玩法了。

    只有小当还低着头，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秦淮茹在屋里忙着洗涮呢，听到动静出来看到小当又在折腾贾张氏。

    她看到一大爷板着的脸，顿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淮茹“啪”的一下打在小当脑袋上。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记打，跟她说了这么多人看着影响不好。

    要是传到街道办去了，她家的补贴说不定都会取消，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你这孩子，妈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大家都搁这看你怎么欺负奶奶是不是，啊？”

    “啪啪”

    又是两巴掌拍在小当脑袋上。

    小当的眼泪扑簌扑簌就掉了下来，小丫头咬着牙，愤怒的朝着易中海和秦淮茹大吼。

    “那是我自己挣的零食，你们凭什么要抢我的！”

    “别人家过年都有鸡有肉吃，连三大爷家都有鱼肉吃，就我们家，光吃一盘饺子，还吃不饱！”

    “你们赔我吃的，赔我赔我！”

    小当越说越气，越气越哭，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大嚎。

    “呜哇啊，啊啊”

    小槐花从一大爷出来训人的时候就吓坏了，这会本能的跟着姐姐一块大哭。

    一大爷听了小当声泪俱下的控诉，有些惊讶。

    这么小一孩子，年夜饭居然都没吃上一盘好菜，连饺子都吃不饱吗？

    刚才何雨柱家里可是连肉都剩下不老少的。

    也怪他被离婚一事弄的满头包，院子里的事都没怎么关注，他曾经最爱的徒弟家，如今的日子竟这么艰难了？

    一大爷心疼的看向小当，嘴里的话确是朝着秦淮茹说的。

    “淮茹啊，大过年的怎么不给孩子们做点好菜吃啊？光吃饺子哪能饱啊！”

    秦淮茹正等着一大爷开口呢，听到一大爷这么说，她心下一喜，面上却越发楚楚可怜了。

    她抽着鼻子，抹着眼泪，无助的开口。

    “一大爷，我家什么情况您还不清楚吗？有饺子吃就不错了，哪能管饱啊！”

    白寡妇一看易中海的表情就知道，秦淮茹这波卖惨是卖对了！

    但她只在一旁默默看着，并不出声，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打算。

    “一大爷，这几个孩子不懂事，吃饺子能吃饱那得什么人家啊！咱们孤儿寡母的，不饿死就行了！”

    秦淮茹边说边抱着两个闺女，三人哭成了一团。

    旁边贾张氏对这一切都浑然不觉，在那连蹦带跳的不知道乐什么！

    一大爷不由为自己训斥小当的行为感到愧疚，这孩子也是为了填饱肚子，能有什么错呢！

    这家里，老的小的都是只会吃不会干活的，全靠秦淮茹一个弱女子撑着，合着是这四合院里最苦的一家了！

    “小当啊，刚才一大爷爷错怪你了，你过年没吃上肉是不是？走，一大爷爷那有，跟爷爷一起去拿。”

    一大爷说着便牵着小当往后院走去。

    还算他有良心，没往何雨柱家走。

    秦淮茹见状，心下欢喜，拉过小槐花也跟了上去。

    白寡妇悄无声息的走在最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