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清清很肯定地回答，“小时候我身体不好，我的梦想是有个好身体。后来我喜欢上了医术，我的梦想是做个救死扶伤的好医生。

    通过我的努力，我做到了，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张萌没有回答顾清清，而是反问她：“你父母支持你的梦想吗？”

    “当然。”

    顾清清意识到了，张萌之所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是因为她的梦想受阻，得不到父母的支持。

    “你父母是干什么的？”张萌又问。

    “农民，在家种地的。”

    张萌的眼眶瞬间红了，跟顾清清交谈这么久，她一下都没呕。

    这是一种心理疾病的表现，也不排除是张萌故意折腾出来吓唬她父母的可能。

    顾清清试探性地问：“你的父母不支持你的梦想？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提起自己的梦想，张萌的眼底闪过一道流光，五彩斑斓，甚是眩目。

    “我的梦想是做一名歌手，流行音乐的歌手，将来能去很多大城市开演唱会的那种。”

    “这个梦想很好，很励志。”

    顾清清注意看了一下张萌的外貌，觉得她这长相的确清秀可人，有做歌手的外在条件。

    “你也这么认为？”张萌诧异，“不觉得我这梦想太高大遥远，很难实现？”

    迟疑了片刻，顾清清根据实际情况回答：“目前来说，要想实现，就得去大城市发展。在咱们市里，那是不可能的，你说对不对？”

    “我可以去大城市发展，边唱歌边挣钱养活自己。”张萌干劲十足，有种只要她愿意，一切无所不能的热情。

    “这个想法也行，就是会活得很累，很辛苦。”拖了把椅子过来，顾清清跟张萌坐在一起，帮她分析，“你想啊！流行音乐这种东西，淘汰率很高。

    歌星吃的是青春饭，火也就那么几年的时间。火完之后，还是要回归到平凡人的生活。

    假如你成功了，火了，三十岁之前还行，一旦你人老珠黄，结婚生子，就得告别舞台。即便你不结婚，年轻的一代玉女歌手成长起来，还有你这一把年纪的什么事？”

    张萌不服气，干呕了一下，她拍着胸脯，极力在压抑着：“照你这么说，这条路根本走不通？”

    “不，能走，但不能一味地以它为重，你必须做好两手准备。”顾清清以前世的经验，给张萌提出了一个建议。

    “什么两手准备？”听说路能走，张萌的抵触心理松泄了下来。

    “张萌同学！我要说了你别生气，其实这就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

    “你说，我不生气。”张萌苦笑，“难得遇见一个支持我梦想的人，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我跟我最好的同学说了我的梦想，她们都笑话我好高骛远。

    其实我从小就喜欢唱歌，特别爱唱。可我爸妈却不喜欢我从事这个行业，他们更愿意我考大学，分配工作。那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想按照他们要求的那样去生活。”

    “有一点我要纠正你。”顾清清的语气放在一个非常温和的度上，怕说的声音太高，引起张萌的逆反，“不管你将来做什么，学历都是非常重要的。

    即使你以后成为了歌手，媒体八卦你的学历，说不定会拿这个作为借口，狠狠地攻击你。

    有些丧良心的媒体，他们不管你当初是怎么为了梦想放弃高考，他们只会以各种鄙视恶毒的语言来描述你的这种行为。”

    “会这样？”张萌感觉不可思议，“我有没有参加高考，关他们什么事？”

    顾清清笑，摸摸张萌的头：“你还是太小了，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人怕出名猪怕壮，你只要一出名，很多乱七八糟的事都会被扒出来。

    就你生病这事，也会被扒出来，还会被传成褒贬不一，九九八十一种版本。张萌同学，梦想固然重要，学历也很重要。”

    张萌若有所思地望着顾清清，眼底露出惊愕：“顾大夫！看起来你比我没大几岁，为什么你懂这么多？跟你聊天，我感觉很舒服。”

    顾清清脸上的笑容增大了一倍：“因为我是农村来的，吃过的苦比你多，见识过人心的险恶。就拿我来说，我的医术是自学的，很多人就瞧不起。

    目前我也正在努力准备考试，必须考上医师资格证，才能安安稳稳地保住这份工作。

    我能来这里上班，是陈章老先生力排众议才办到的。如果我是医科大学毕业的，需要这么麻烦吗？学历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闻言，张萌的脸上露出同情：“顾医生！难怪你比我懂。”

    “不说我，还是说回你的事。”顾清清收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你想当歌星，考上大学会更容易。”

    “真的吗？”张萌眼底的光亮忽闪忽闪，“为什么？能不能跟我具体说说？”

    “大学有很多机会去参加歌唱比赛，舞蹈比赛，还有些其他的比赛，只要你个人有能力，学校都会支持你们，还会努力找机会推荐，总好过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头单打独斗，拼死拼活。”

    “顾医生！你是怎么知道的？”张萌好奇地不得了。

    顾清清：“？？？？”

    我能说是前世知道的吗？

    学生会不就是干这些事的吗？难道我说错了？

    她没上过大学，前世弟弟上过，每次回来都跟她说学生会怎么怎么的，应该就是跟她说的这样吧？

    脸上表情僵硬了一瞬，顾清清淡笑：“听说的，昨天我刚刚从京都回来。”

    “真的？京都漂亮吗？美吗？”张萌听说顾清清去过京都，羡慕得不得了，“我也打算去京都发展。”

    “那还不简单，你考大学就报考京都的好了。”顾清清随意给了个建议，显得很自然，没有刻意强调，“去京都上大学，再想办法完成自己的梦想，双管齐下，多么美好。”

    “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张萌像是醍醐灌顶，满眼闪着亮晶晶的小星星，“如果我报考京都大学的音乐系，是不是离我的梦想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