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连着吃几顿酒席，谁吃得下？换你你行吗？反正我是不行。”

    刚才说话的人不敢吭声了，他家大女儿一开始是不同意嫁给女婿的，是他在边上压迫着。大女婿的确木讷，好在干活利索，有把子力气。

    “永壮！做两顿酒席，得用不少肉，你家的猪那么小，杀了也没啥肉，打算怎么解决？”

    “永清家养了，跟我家清清说过了，结婚去她家里宰猪，初七宰。”

    大家听了顾永壮的话，集体顿住。

    “汪娟这么大方呢？居然给靖远养了一头猪？实在意外。”

    “以前他们夫妻俩对靖远也没多好，这是看他长大了，出息了就巴结上来了。”

    “这你可冤枉他们夫妻俩了，我听说靖远的命格不好，谁招惹他谁倒霉。汪娟和永清狠心把靖远一个人丢出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估计是看他跟清清定亲了，两人八字相合，啥事没有，才又开始走近。”

    有人不信，求证顾永壮：“永壮！是这样吗？”

    顾永壮点头：“是这样。我家清清也说了，靖远是天煞孤星命，谁跟他亲近，谁的命不长。”

    其实这话女儿根本就没说，只不过是他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为顾永清全了面子。

    “那你还敢把清清嫁给他？就不怕他把你家清清给方了？”

    “不怕。”顾永壮摇头，“汪娟去给他们俩合过八字了，天作之合，他们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这样吗？想想也是呢，自从跟清清定亲后，靖远的日子就越过越好了。以前都说他是混混，结果人家是厉害的机修师傅，这又考上大学，真不错。”

    顾永壮满足地笑：“我也觉得我家清清挺旺靖远的。”

    大家一边走一边说，天很快亮了，顾永壮跟大家说好在什么地方卖，还说会帮他们占位置，骑上车走了。

    今天带的菜不是很多，大约四五十斤，骑着一开始有点稳不住，骑了一段路，慢慢地就稳住了。

    迎着晨起的风，凉爽舒适，加上自行车的速度比平时走路快了不少，顾永壮感觉心都年轻了好几岁。

    脚下有使不完的力气，自行车踏得飞快，似乎一点不费力。

    顾小烟听朱大香那个大嘴巴说苏清瑶学会了骑车，心里很酸，同时酸的还有朱大海的妈。

    “一把年纪了学什么车，也不怕摔死。”

    不敢大声说出这样恶毒的话，只敢在家里嘀咕。顾小烟皱眉，摸着自己的肚子，脸色难看。

    她感觉朱大海在躲她，每次她想跟他亲近，都被他给躲开了，不会是外边有野女人了吧。

    仔细跟踪观察过，似乎没有，就是单纯地躲着她，不知道为什么。

    本来说好了顾清清定亲他们也定亲，顾清清结婚他们也结婚的。眼下看来，怕是根本做不到，她注定要输给顾清清。

    人家正在热热闹闹地办结婚呢，听说今天两人会去市里买结婚的衣服，下个月初八办结婚酒。

    她呢？朱大海根本不提结婚的事，还处处躲着她，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朱大海怎么能不躲着她，顾小烟在那方面需求量很大，哪怕怀着孩子也隔三岔五地索要。

    他没出问题时，自然乐意跟她厮混。出了问题后，一直就没办法履行男人的义务，不躲着能怎么办？

    难道要现出原形？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一个大男人，年纪轻轻就雄风尽失，有脸吗？

    去找跟他打架的那人索要赔偿，人家根本不鸟他，说没伤到他那地方，他那里坏了都是他自己的原因。

    好说歹说，赔了十块钱。

    买了些药吃，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他都愁死了，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本来下个月八月初八他也想办结婚，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输给江靖远。

    只是家里没有多余的钱，加上他心情不好，最后放弃了。

    反正顾小烟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还跟娘家断了来往，办不办也就这样。

    自从跟顾小烟定亲后，就没一件事称心如意。老天是不是在惩罚他？

    不然为什么让他失去了作为男人该有的能力？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他那地方都注定了不行。早上看见江靖远载着顾清清去市里，两人有说有笑，他真是羡慕嫉妒恨。

    要是他没有跟顾小烟在一起胡来，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下个月初八跟顾清清结婚的人就是他，而不是江靖远。

    问题是一连串的事情已经发生，他不但没娶到顾清清，还成了一个废人。

    顾小烟知道真相后，会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吗？

    短时间内或许可以，长时间肯定是不行的，他必须尽快治疗。可该找谁治疗呢？谁又能治他的病？

    顾清清吗？

    不，这种事他要敢说，顾清清就敢笑话他。

    再说了，他一个男人，怎么能找女人治这种病？

    她的医术能不能治还两说呢，不能找她治，绝对不能，得自己想办法。

    这件事连父母都不能告诉，说了只怕会被骂个狗血淋头，好在顾小烟已经怀上了，要是一举生下个男孩，他们老朱家的香火算是续上了。

    如果生个女孩，他这病又好不了，往后绝对是个大麻烦。

    手里没钱，想去市里的医院治又去不了。朱大海找了个草药医师看病，弄了几包草药回来喝。

    还不敢放在家里熬煮，只能放在那个跟他打过架的人家里，让他们帮忙熬好，他早晚去喝。

    一连喝了好几天，一点效果都没有，十块钱花了个精光。

    回家来除了躲着顾小烟，倒也没人看出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连他老妈都没瞧出来。

    只要他不说，谁都不知道他身体出了问题。

    他打算就这么瞒着，能瞒多久是多久，顾小烟的肚子已经显怀了，总有办法堵住她的嘴，不让她找自己。

    她不找就不会有人发现他不行，也许过段时间好了也不一定。

    朱大海的心里期盼着，希望有一天他能重振雄风，再次征服顾小烟，不让那女人因为这事跟他闹腾。

    如果一直好不了，那他该怎么办？

    被人知道他废了，往后还有好日子过吗？村里的人会怎么看他？

    活着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