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光明将电话打给了黄老师，“黄老师，我们家丽丽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请假。”

    黄大军作为班主任，甚至青春期孩子的心理变化，对方父母打来电话了，他也不可能亲自解释，你们家女儿喜欢班长，因为嫉妒就欺负班长的同桌女同学。便只好说道：“叶丽丽同学既然不舒服，休息两天也是应该的。”

    叶光明干笑了两声：“黄老师，别怪我管得宽，这班长程远军是我的后辈，那孩子不错，肯定能考上大学。我听说，有个叫什么赵新蕊的跟班长是同桌，眉来眼去的，这不行啊。”

    黄大军心里一震，明白叶丽丽回去给叶光明说了赵新蕊的坏话。他解释道：“叶厂长，这两人不坐一起了，你放心吧。哦，还有一点，赵新蕊孩子都三岁了，她爱人叫董志辉，前进镇沿河村的。人家家庭美满，怎么会对班长有什么想法！”

    叶光明一听大喜过往，“那就好，那就好。黄老师，劳您费心了。”

    他想起来了，这董志辉不就是他的客户吗？还是最大的那个，是开罐头厂，每个月都要从厂里拿一批罐头瓶子。

    黄大军笑了，他知道叶光明肯定想女儿跟程远军配一对，心想这女方家长管的也太宽了些，便提醒道：“这是我该做的。不过明天就是月考，你让叶丽丽一定要来考试。学习成绩暂且不管，态度很重要。”

    叶光明挂了电话，喜滋滋地对女儿说：“丽丽啊，程远军已经跟赵新蕊调开了。那赵新蕊早就结婚了，还有儿子了。你就别担心了！”

    被父亲说中了心事，叶丽丽又是害羞又是恼怒，她佯怒朝父亲锤了一拳：“爸，你胡说什么啊！我是担心程远军的学习！别被那农村女孩子勾引得找不到北，要是复读再考不上大学就麻烦了。”

    叶光明表情严肃起来：“我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明天你们要月考了，赶快给我上学去！”

    叶丽丽嘟着嘴：“知道了。不过在家休息了一天而已，你们就这样对我。”

    *

    叶丽丽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下早读的时间。

    看见程远军旁边的位置换了个男生，高兴的要命。可仔细一看，赵新蕊离程远军的距离只有两排位置，程远军前面的前面，就是赵新蕊。

    虽然隔了两排位置，但程远军一抬头就能看到赵新蕊的后脑勺，还不是很近。她心里那个气啊！

    阴魂不散的赵新蕊，我绝不会放过你！

    早读她都心不在焉，屡屡往程远军那边看，她感觉程远军没事就往赵新蕊的方向看。她想了半天，想到一个好主意，也不早读了，匆忙去学校医务室弄了点巴豆粉。

    赵新蕊是在学校吃早饭的。下完早读，就是早餐时间，大家都会拿着自备的饭盒从食堂打来粥、馒头、咸菜来吃。复读班的人都是拼命三郎，为了节省时间，不少人会把早饭端到教室，一边吃饭一边看书，全然不管这样会影响消化。

    赵新蕊也是如此，粥太烫，冷却需要十分钟，她将饭盒打开，就去教室外背书了。

    叶丽丽见赵新蕊不在，冒着热气的饭盒还在，趁着这个机会，她将巴豆粉迅速地倒进赵新蕊的饭盒里，还搅了几下。

    不一会儿，赵新蕊回来吃饭了。此时粥已经不烫嘴了，她急着将粥喝进肚里，“呼哧呼哧”地吃的很快。突然地，她感觉出这粥不对味，比平常要苦。

    她用胳膊肘杵了同桌的女生：“小晴，这粥味道怎么不对？吃着带一股苦味。”

    小晴茫然地看着赵新蕊：“啊，我这粥味道跟以前一样啊。”

    赵新蕊望着已经喝了一半的粥，皱着眉头将剩下的粥倒了，回到座位上。

    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是孟老师的语文课，她照例讲完课，之后就强调了一番月考要注意的问题：“把平时的月考当做高考，高考也就个月考而已。”

    最后一排，班长程远军紧紧盯着赵新蕊，他发现赵新蕊好像有点不对劲，她的身体耷拉下去了。

    从前面看，赵新蕊的表情异常痛苦，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肚子疼痛难忍，但明天就是至关重要的月考了，这可是进校以来第一次，她不能请假。

    小晴也发现了赵新蕊的异样，悄声问：“怎么了？”

    孟老师在讲台上看得最清楚，她看到赵新蕊额头上疼的都渗出汗了：“赵新蕊，你不舒服吗？”

    赵新蕊强忍痛苦：“孟老师，我肚子疼，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她准备站起来，可站都站不稳。

    程远军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老师，我是班长，我带她去医务室。”

    说话间，程远军已经到飞奔到赵新蕊旁边，一把扶起了她。

    对于班长的“好心”，班上同学一阵窃窃私语：“以前也没见班长这么积极啊。”

    那边，一道冷冷的光朝赵新蕊射来，是叶丽丽，她不甘心，好不容易折腾赵新蕊肚子疼了，反倒把程远军的爱意给激发出来了。

    赵新蕊忍着难受，推开程远军。

    孟老师着急，但没失去分寸：“你一个男生，不方便。小晴，你带赵新蕊去看病。”

    程远军尴尬地缩回手，回了座位，脸上一片担忧的表情。

    *

    小晴扶着赵新蕊出教室了。可赵新蕊直接去了厕所，一边哼唧一边去蹲坑。

    解决完，她感觉脚都软了，无力地靠在小晴的身上：“感觉肚子里有一把小刀，旋转的。”

    小晴“噗嗤”一笑：“你这生病到也不是坏事。还激得你文思泉涌了。”

    赵新蕊苦笑道：“我这是苦中作乐。”

    到了医务室，医生看了症状：“吃坏肚子了！你早上吃什么了？”

    赵新蕊努力回忆：“只吃了学校的粥，还有馒头。”

    医生面带疑惑：“你吃了，人家也吃了，没听说别人出问题，所以粥不可能有问题。除非，有人投毒。”

    赵新蕊的瞳孔骤然收缩：“怪不得，我感觉味道不对！”

    小晴的嘴巴张成“o”：“我想起来了，叶丽丽盯着你的位置好长时间。是不是那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