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容苍一直以来亦未曾跟裕王府有过敌对。

    裕王又问了一遍:“所以你会置我于死地吗?”

    容苍淡笑:“本王没打算与你为敌,但我们的立场从来都是敌对的。”

    争皇位的皇子,天生就是敌对关系,这一点无可更改。

    裕王淡问:“如果我不跟你争呢?”

    “现在不是你争不争的问题,而是你和护国公府都触犯了律法。”容苍神色淡漠,带着点居高临下的眼神,“那些证据都是板上钉钉,没有人伪造假罪证冤枉你。”

    裕王冷下脸,愤怒不平地看着他:“顾家和宸王这么多年敛财无数,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凭什么我只拿了那么一点,就要承担所有的罪名?这对我不公平!”

    “没有不公平。”容苍平静地看着他,神色疏冷而无情,“顾家比你罪大,他们会受到更大的惩罚,只是暂时还没到时候而已。”

    “没到时候?”裕王冷笑,“是你怕了他们?”

    容苍神色冷淡:“你不用激怒我,顾家势大是事实。我去朔州是为了查案,不是为了去送死,更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把手下人的命不当命。”

    裕王不屑地嗤笑。

    “眼下没有治罪顾家,是因为我不想制造太多的伤亡,倘若我现在领兵十万去镇压,顾家确实毫无反抗之力,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冀州、朔州和连城兵马联手反抗,双方交战,死伤无数,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区区一个顾家还不值得这么大的损失。”

    容苍一字一句,清冷而坚定:“本王麾下的将士可以去战场杀敌,可以为了保家卫国而死,但不能死在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上。本王领兵这么多年,打了这么多胜仗,心中筹谋比你多得多,尚不需要你来告诉本王该怎么做。”

    裕王被他不疾不徐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良久才道:“既然你如此胜券在握,又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容苍眉眼疏冷,眸心寒气翻涌:“本王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你的死罪不是因为本王针对,而是你所行之事将自己推入了火坑!”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这些年领兵,难道就没有贪污过军饷?”裕王冷笑,“你敢说你没有拿过不该拿的钱?”

    容苍不发一语地看着他,容颜冷峻如霜,良久,他冷冷看了裕王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战王殿下!”不远处的牢房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求战王殿下留步。”

    容苍脚步微顿,转头看着那间牢房。

    护国公跪在地上,低声下气地哀求,“以前是臣不懂规矩,得罪战王和王妃,求战王殿下开恩!放过赵家女眷,还有臣的母亲,她老人家年岁大了,着实经不起牢狱之苦啊,战王殿下!”

    容苍只送他八个字:“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护国公一震。

    容苍眼底泛起厌恶:“当初赵老夫人诅咒齐锦早死,诅咒忠义侯和长公主没人养老送终时,应该未曾想过会有今天。”

    什么?

    护国公震惊地抬头看着他:“战王殿下说什么?母亲她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就算......就算说过,那也定是在内宅女眷之间说的,战王怎么会知道?

    容苍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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