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王嗯了一声,表情不辨喜怒。

    “是因为我们吗?”焦晚晚心头一片纷乱,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原因导致一个女子的身死,“她是不是因为被拒婚,所以才想不开......”

    “先不用多想。”晋安王抬手屏退左右,“你们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侍女退出去,关好房门。

    “我知道京城女子的名节很重要,她们看重自己的名声胜过性命。”焦晚晚放下茶壶,面上慌乱而苍白,露出自责之色,“我们太着急了,不该一进宫就请父皇取消婚约,而是应该缓缓的,或者......或者我应该先见见她,试探一下她对这桩婚事的态度如何......”

    “晚晚,别这样。”晋安王起身,把焦晚晚揽在怀里,“这件事不怪你,如果有错也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了。”

    焦晚晚看着查案前整齐摆放的茶盏,心头情绪复杂难受。

    屋子里茶香四溢,却掩不住此时心情的低落。

    她起身走到窗边,怔怔望着窗外:“我们这次来京城是不是来错了?”

    “秦太傅有意跟我们靠拢,可他们是戴罪之身,我们跟他沾一点边都会惹来很大的麻烦。”晋安王不再是人前那般温和无害的模样,沉稳平静的话语,是对将来极有可能发生变数的提防,“前有顾承业,再来个秦太傅,晋安王就算没野心都不行了,谁会相信我们?”

    “所以我们做得没错?”焦晚晚偏头看他,黛眉紧皱,“下个月就到了婚期,若不提前回京阻止这桩婚事,我们跟秦家就真的成了姻亲关系,可是我......我没想到会闹出人命。”

    “闹出人命也不一定是因为我们。”晋安王显然比她更理智一些,“秦芷岚的名声我听过不少,昨日也差人去打听了一些,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焦晚晚问道:“打听出什么来了?”

    “秦芷岚并不愿意嫁给我。”晋安王笑了笑,眸光深沉而冷淡,环在焦晚晚肩上的手微微收紧,“她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能让她主动自尽,除非是家里的人的施压逼迫,否则不可能。”

    当初因为谢家嫡女落水一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是秦芷岚故意制造那一出意外,为的就是取消跟荣王府世子的婚约。

    名声一夜之间尽毁,她都未曾寻过短见。

    今日寻短见着实不合常理。

    焦晚晚沉默良久,心里千头万绪,最终却把话题转到了太子和太子妃身上:“此次回京,你觉得太子和太子妃如何?”

    “跟太子妃接触不多,无从了解。”晋安王敛眸,“至于太子,只能说父皇立他为太子,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但因为是他,我就觉得我们不用担心太多。”

    “为什么?因为信任?”

    “你以前说过一个词,叫摆烂。”晋安王笑了笑,“就是防备和对抗都是没必要的,因为兵力来说,不管现在还是以后,我们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索性咸鱼一些,让他知道我们很安分。若即便这样,他还是猜忌,以后会对我们动手,那也是没办法的,该对立就对立,总不能坐以待毙是不是?”

    焦晚晚沉默片刻:“这些年,你真的没想过要当皇帝?”

    “当皇帝有什么好?连自己娶妻纳妾都做不得主,连亲生孩子的性命都保不住。”晋安王语气冷漠,面上多了几分厌恶,“当年我母妃宠冠六宫,不照样葬送在这个吃人的宫廷里?我甚至不敢去想父皇到底真宠她,还是把她当做棋子,担心自己想多了,连父子都做不成。”

    “这一年里京城发生了很多事情,比以往几年发生的事情都多,镇国公流放,丞相府倒台,宸王废了,裕王圈禁,太子初立却已开始监国摄政,还有征战漠北......”

    焦晚晚感叹,“速度快得就像做梦一样。”

    确实太快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赶在这一年之内发生了,让人应接不暇。

    晋安王没再说话,沉默地跟她一起站在窗前,他身躯高大,眉眼尽是岁月沉淀的稳重和淡泊,仿佛早已看透世间的虚名浮华,不屑参与其中,却偏偏要给自己和妻儿一个安稳的立足之地。

    所以即便偏安一隅,亦要时刻对京中发生的事情了然于心,而不是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散废物。

    epzww.com      3366xs.com      80wx.com      xsxs.cc</p>

    yjxs.cc      3jwx.com      8pzw.com      xiaohongshu.cc</p>

    kanshuba.cc      hmxsw.com      7cct.com      biquhe.co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