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坐在女人身上，左右手开弓，扇了几巴掌，女人嘴里发出惨叫，一边跟周围的人求助。

    “救命，救命啊——”

    疗养院的负责人赶来，怕事情闹大，两个男人拉开了顾曼。

    付红被旁边的护工搀扶起来，脸上被巴掌扇成了猪头。

    “你，你敢打我，我要报警起诉你！”

    我呼吸微微一窒，走上前挡在我姐面前，阻止她继续动手。

    “姐，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跑过来刺激咱妈，我一进门就看到她在骂咱妈，我让她滚，她还在那骂，我忍无可忍才动了手！”

    顾曼双眼猩红，愤怒地盯着付红。

    我姐性格一向温和，哪怕是被婆婆欺负，也很能忍，如今却被付红刺激成这样。

    我转身看向付红，她被护工搀扶着，看上去好不可怜。

    付红报了警，警察十多分钟后赶来，将我们几人一并带回了警局做笔录。

    付红指控我姐殴打她，警察询问顾曼，顾曼坦坦荡荡承认了，“我打了她，是她先出言不逊辱骂我。”

    警方委婉道：“她骂你，顶多算辱骂罪，很难定性，可是你动手，就属于刑事犯罪了。”

    又道：“根据《刑法》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顾曼被唬住了，呆坐在椅子上。

    我看向付红，一个女警员在给付红擦药，付红看向我这边，嘴角上扬。

    我心一沉，暗叫不妙。

    糟了，中计了。

    付红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人唆使她的。

    不然付红不可能知道我妈住在疗养院。

    她故意用言语刺激顾曼，动手打了她。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坐在付红面前。

    付红对女警员说，“谢谢你，我和她单独说会话。”

    女警员识趣离开，付红看着我开口，“你姐打了人，就要付出代价，我已经委托律师起诉了，等会还要去医院鉴定伤情。”

    我冷笑，“你想的还真周到全面。”

    付红眼神闪了闪，“你什么意思？”

    “那看来不用问了，你一定不接受道歉和解。”我起身，“是他让你来的吧？给了你多少钱？我爸破产后，你日子过得挺难的吧？毕竟你儿子还要上学读书！”

    付红咬牙拧眉，“你少管我，总比你妈什么都没得到的要好，我起码还被你爸养了几十年，花了你爸几百万。”

    “……”

    我起身离开。

    付红不愿和解，顾曼自然被拘留了下来。

    顾曼仿佛知道要发生什么，握住我的手，“柔柔，不要太担心我，我会没事的。”

    我点点头，握住她冰凉的手，“姐，不是你的错，千万不要自责。”

    顾曼落下泪，我离开警局，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顾曼学校校长的电话。

    上次找到校长，帮姐姐安排好工作，我存了电话号码。

    校长对我像是长辈看小辈般欣赏慈爱，今天却支支吾吾，话里有话只有一个主旨——

    学校不能再要顾曼了。

    我心一沉，“我知道了。”

    校长好心提醒：“柔柔，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要更加小心行事啊。”

    我鼻头一酸，感动道：“嗯！谢谢您！”

    顾曼还在拘留所，律师函已经邮寄了过去。

    我从警局出来，感觉春日和煦的阳光，都有点让人目眩。

    我站稳身形，就看到了我面前的男人。

    程商言站在一台路虎旁边，嘴里含着一根烟，抽了一口，掐灭后朝我走来。

    “顾小姐，好巧。”

    我看着这张笑脸虎，用力捏紧拳头才压抑住内心的愤怒，“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过了，我想要的很简单，仅仅是你离开凌天而已。”

    程商言眯起眼睛，呼出那口烟，“你纵火的案子，我已经委托私家侦探找到了证据，要是不想你和你姐一起入狱，就离开莫凌天。”

    我捏拳，“你手段真卑鄙！”

    程商言轻笑一声，“人不是手段，是目的。”

    我冷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罢了。”

    程商言扬唇，“你的确伶牙俐齿，女人太过聪明不好，有时要学会装傻，免得聪明反被聪明误。”

    “顾小姐，好好考虑。”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梧桐大道的，进了门便蜷缩在了沙发上，也不知道是心脏还是腹部，疼得厉害。

    门打开的动静，我以为是李嫂接橙橙下课回来了。

    “不舒服？”男人停在我面前，摘了手表放在茶几上，手摸上我的脑袋。

    他指尖有淡淡的茶香，说不出的好闻。

    我鬼使神差拉住了他的手，用脸颊蹭了蹭他手掌心。

    莫凌天身形一僵，坐在我身边，将我抱在他腿上。

    “难受？想吐？胃不舒服？”

    我摇摇头，匍匐趴在他肩膀上，闷声不吭。

    “我给你煮点粥。”他起身朝厨房走去，盖了一块毯子在我身上。

    厨房是开放式，和客厅连通着，是开放式厨房，我蜷缩在沙发上，歪头看着莫凌天戴上围裙，熟练地熬了粥，只是在切山药时，我听到他咝了一声。

    我坐了起身，去找到了药箱，“我给你包扎。”

    我牵过他的手，消毒过后打上了创可贴。

    我给他包扎时，他盯着我看，我抬眸，撞进他深沉温柔的视线中，刚要开口问，男人俯身吻了下来。

    “别……等会橙橙放学回来了……”

    我喘息着，他离开的我的唇，他薄唇上沾着我的口水，他舔掉了，捏着我的下巴笑。

    这一刻我感觉我们就像是普通的夫妻。

    粥熬好了，男人拿起勺子，吹了吹喂到我嘴里。

    我有点不习惯，“我自己来吧。”

    男人还是没把勺子给我，我在他的喂食下，一点点吃完了那碗粥。

    饭后我上楼，洗了澡出来，看到男人站在窗前打电话，见我出来，他挂了电话。

    “你最近在忙什么？公司很多事么？”我随口问了一句。

    莫凌天扔掉手机，把我揽入怀中。

    “这几年我欠了你很多，我找了南城最好的婚庆公司，你想要个怎样的婚礼？”

    我耳朵里轰隆一声，如雷贯耳，呆呆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要给我补办一个婚礼？

    莫凌天笑的玩味，“别告诉我，你不是第一次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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