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只是顾柔的母亲？这么脏这么臭？好像还是个精神病？”

    “真是看不出来，顾柔长得漂漂亮亮，性格也挺正常的，不会遗传了她母亲的精神病吧？”

    “咦，可怜又可怕，顾柔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妈，怪丢人的……”

    周围的同事议论纷纷，我不嫌弃我妈身上的污秽，冲过去搀扶起她，颤抖着问：“妈，你不是在家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带你过来的？”

    明知道我妈精神恍惚，我还是把她当成一个正常人一样和她说话。

    我妈见到我，认出了我，她扑进我怀里，嘴里哭着喊我的小名，我听得鼻头一酸，“妈，我带你回去！”

    我搀扶起我妈，带她离开这里，在马路上招手打出租车，没有一辆出租车愿意停下载我们，周围路人的眼神嫌恶，我抱紧了我妈，不觉得丢人，只觉得心痛和难过。

    我的亲人，一次次沦为别人伤害我的工具！

    程商言！我不会放过你！

    一台车开出来，停在我面前，车门打开，部长走了下来，递给我车钥匙，“开我的车回去，送去洗洗车就行。”

    我感激不已，不好意思但不得不接受，拿了车钥匙带我妈上车离开。

    我刚到住处，就接到了我姐的电话，我姐在那头哭着喊着道：“这群王八蛋，撬开我家的门把妈带走了！她现在下落不明，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我赶紧安抚我姐：“妈在我这，我给她洗干净就带她回去，你换个门锁，最好是防盗防撬的。”

    之前的门是普通的木门，很容易打开，难怪这群人直接把我妈带走了。

    “你在哪？我过去帮忙！”

    我给我姐发定位，然后打开车门下来，把我妈带回住处。

    于慧刚睡醒，盯着手里嘴里碎碎念，见我回来，诧异看过来，“你今天不是周年……啊！怎么回事？”

    于慧说着看到了我妈，惊呆住了。

    我把我妈搀扶进来，一脸歉意地看着于慧，“我妈被程商言带到公司了。”

    于慧秒懂，嘴里咒骂：“奶奶的，程商言这个老贱人。”

    然后过来搀扶我妈，丝毫不嫌弃我妈身上的污秽。

    “快进浴室洗个澡！”

    不知道我妈被带走后经历了什么，我帮我妈脱了衣服，用沐浴乳清洁她的身体，上面有殴打的伤，还有手脚都有勒出来的伤痕……

    明明我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也许是看到我眼睛红红，我妈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但是又怕脏兮兮的手弄脏我，没碰到我的脸，只是喃喃着：“柔柔不哭，柔柔不哭。”

    我一下子掉了眼泪，帮我妈用沐浴乳清洁了好几遍，才彻底洗掉了脏东西。

    于慧拿来一套衣服，“之前想买给我妈穿的，一直没时间寄回去，你给阿姨换上吧！”

    “嗯……谢谢。”我接过。

    “说什么谢谢，程商言真该死，你都离婚了还羞辱你？绑架你妈去你公司，还想毁掉你的工作？”

    我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没事，贱人自会有天收。”

    于慧眼神古怪地看着我，“你从来不相信这句话的，怎么突然变了？”

    我刚要说些什么，传来敲门声，于慧去开门，我给我妈换好衣服走出浴室，就看到我姐眼睛通红地朝我走来。

    “到底是谁要害你？三番五次带走咱妈。”

    我欲言又止，“姐，你重新找个工作吧。”

    我姐一脸迷茫，还不等她说话，于慧走过来说：“姐姐，你要不来我售楼部上班吧，我给你一个月开多一千块，也买五险一金，你在我这里上班，离柔柔住的地方近，也方便照顾柔柔。”

    我姐饶是脑子再笨，也反应过来了，低声和我说，“是不是程商言？”

    我未知可否，“把咱妈接回去吧，换个门锁，去警局备案，装个监控！”

    “好，我跟周华说了，他搬过来住，橙橙不会出事的。”

    我姐带走我妈，于慧唏嘘不已，像是说她自己，又像是在帮我感慨，长叹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周年庆的事件过后几天，我照常去公司上班，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我把部长的车洗了，将钥匙还给了部长，继续我手里的工作，同事不在我面前说起这件事，我知道他们在背地里无数个群，已经议论开了。

    程玥做的很成功，我本来可以开心安稳的在这里工作，现在却成了众矢之的，都看到了我妈是个又脏又臭的疯婆子，而我是疯婆子生的。

    在临近程玥的订婚宴前一天，我向部长递交了辞呈，部长没有挽留我，只是为我感到可惜，“你如果有那样的出身，会比她更优秀，也不至于被踩着一头。”

    我淡淡笑道：“谢谢部长这段时间的照顾。”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你应该去大城市看看，北城，沪城，都可以，如果你喜欢雪，可以去北城拼搏一把，在那里，他们拿你没办法。”

    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哪怕是北城的大企业来南城，也会被恒荣地产压过一头。

    我了然点头，心中微热，“嗯，我正有此意！”

    -

    周六的夜晚格外迷人，今天在南城最顶级奢华的酒店宴会厅举办了这场订婚宴，南城所有名流媒体全都到场，现场摄像机不断。

    我今晚穿得很朴素，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连衣裙，甚至没有过多的点缀，化了个淡妆，我拿着请柬进了宴会厅，一眼就看到了程玥，她也一眼就看到了我，她正在和一群贵妇千金说话，瞥见我，嘴角的笑容顿了顿。

    我转身去拿起一杯酒，程玥不知何时来到了我面前。

    “你还好吗？”程玥一副关切的语气，“那天在周年庆上见到你，看你出丑成那样，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如果不是我有素质，这一杯酒已经泼到了程玥脸上。

    “祝你订婚快乐，你和莫凌天很配，希望你们能长长久久。”

    我举起高脚杯，喝光了里面的香槟。

    “玥玥，过来。”似乎是程玥的母亲在喊她，程玥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程玥刚走没几步，我面前又多了一个男人，程商言站定，眯起眼睛审视地盯着我，“顾小姐勇气可嘉。”

    他指的是我丢进脸面，还有勇气出现在这里。

    我抬眸，朝他勾唇笑道：“程先生，你听说过父债子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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