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以后，依然是轻轻的敲门声。

    打开门，是刚才那个女孩，换了一件藕荷色的连衣裙。

    “怎么换衣服了？”

    女孩一笑：“我发现你是快要绝种的痴情男，一定喜欢清纯的女孩，这件裙子好看吗？”

    “好看，像一个高中生。”

    “大哥好眼力，这是我上高中时爸爸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爸爸挺会买衣服，他好吗？”

    女孩拿起桌子上的烟，点上，平淡的说：“死了，被人捅死在街头。”

    “哦，对不起。”

    “没什么，他给老板当司机，上了老板娘，被老板找的人捅死了。本来老板只是教训他一下，在大腿上捅了一下，我爸喝多了，拔出刀子，给那人的腰上来了一下，那杀手也是牛人，从腰上拔出刀子，捅进我爸的肚子里。”

    “这是一个故事吗？”

    “权当一个故事吧，你们男人，有钱了就找我们这些小妹，保证你们舒服，不要想着别人的老婆，不要想着省几个小钱，见便宜就上。”

    “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是，这是我们的原则。今晚以后，再不联系。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心儿在流浪。”女孩哼唱起来。

    “你吃饭了没有？”

    “吃过或者没有吃过，我们吃饭不固定。你要请我吃饭吗？”

    “是。”

    “我上楼，老板记着时间呐，吃饭的时间算服务的时间，超过这个时间算加钟。”

    “你给老鸨说一下，就说遇见熟人，去吃饭了。”

    “说话怎么那么难听，不要叫老鸨，叫妈咪。”

    “好，给你妈咪说一下，咱们去吃饭。”

    “去哪里？”

    “就在本酒店。”

    “那好，要是出去吃饭，算出台，要加钱。”

    “刚才你说谈钱伤感情，现在动不动就说钱。”

    “好了，不说了，吃饭去。”

    两人来到餐厅，林晓问那女孩：“那几个男人在哪个房间里吃饭？”

    女孩努努嘴：“就那里，对面。”

    林晓在大厅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置，能看见对面的房间。

    点了两个菜，女孩要喝红酒，一看菜单，一千多块。林晓说：“不要喝酒了，这里的酒都是假的。”

    “你一点都不大气。”

    “我是出来找老婆的，身上没有带多少钱。”

    “酒店里的酒就这样，随便喝一点，一会儿你放得开，小妹也放的开，保证你欲仙欲死。”

    “二锅头不会假。”

    “好吧，看你是一个实在人，就来一瓶二锅头吧。”

    林晓没有喝，女孩连喝了几杯。

    电话响了，是陈全。

    林晓站起来，去卫生间门口接电话。

    “林书记，我们到了。”

    “你们几个人？”

    “三个。”

    “便衣吗？”

    “便衣。”

    “是警车吗？”

    “不是。”

    “楼下有一辆路虎，让他们两个盯着，你来餐厅。”

    林晓来到餐厅门口，陈全跑了上来。

    “看见没有，那个房间里六个男人，你在他们的旁边盯着。”

    “好。林书记，你也在这里吃饭？”

    “是，在那里。”

    陈全一笑：“把弟妹带来了，挺俊，高中刚毕业吧，领导的水平就是高。”

    “不要胡扯。那是我临时租的。”

    “我是不是也租一个？”

    “自费。”

    “还是算了吧，租一个女朋友，一晚上要我半个月的工资。”

    陈全点了两个菜，在靠近几个男人的房间里坐了。

    林晓回到女孩身边，那个女孩干下去了四两酒。她是不是当过酒托？

    “大哥，陪小妹干一杯。”女孩醉眼迷离，酥软在林晓的怀里。

    林晓没有把她强行推开，轻声说：“你不要再喝了，一会儿还有客人的。”

    “去他妈的客人，老娘今晚谁都不做了，身子交给你，随便。但是要陪我喝个痛快。”

    “你坐好，你的朋友看见了多不好意思，我陪你喝一杯。”

    刚端起酒杯，见对面房间里出来三个人。

    林晓给陈全使了一个眼色，陈全会意，扔下筷子，跟了上去。

    喝了两杯酒，另外三人从房间里出来。

    路过林晓身边的时候，一个醉醺醺的家伙嘴里嘟囔着：“妈的，真他妈的窝囊，来个痛快的，嘟嘟嘟------”

    一个年长些的男人在那醉汉头上打了一巴掌：“闭上你的鸟嘴，不让你喝，非要喝，早晚会喝死。”

    “喝死比驴踢死强。”

    醉汉走过，又停下了，扭头对那女孩说：“小妹，陪哥玩玩。”

    林晓耷拉着脑袋，不言语。

    “女孩一笑，大哥在哪个房间，一会儿我去找你。”

    “呦呵，我以为是这小子的码子，原来是一只鸟儿。走，跟着大哥，这就去我房间。”

    另外一个男子想阻止，醉汉叫到：“妈的，老子提着脑袋给你们干事，玩玩怎么了？说不定老子后半夜就上西天了！”

    醉汉扯着女子往外走。

    女孩娇羞的对林晓说：“大哥，晚一会儿，我再陪你啊！”

    林晓不说话，一杯酒遮面，慢慢的把酒倒进喉咙。

    几人下楼，林晓跟着下楼，三个男人分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女孩被醉汉拉进了屋子。

    陈全打过来电话：“林书记，三人开着一辆卡车出去了。”

    “卡车？”

    “是。”

    “让你带来的两个男警跟上，不要暴露了。你在哪里？”

    “楼下停车场。”

    林晓下楼，见一辆车从大门口出去了。

    停车场旁边的树荫里，有迷糊的影子，走近，是陈全。

    “他们走了。”

    “走了。刚出大门。”

    陈全递给林晓一支烟，自己也点上。

    “林书记，这一帮人是干什么的？”

    “今天上午，他们跟踪囚车，一直跟到骥县看守所。试图劫持囚车。”

    “不会吧，林书记，这年代会有劫狱的？除非都不想活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辆卡车奔骥县看守所方向去了。”

    陈全紧张的问：“下一步咋办？”

    “这里还有三个男人，开了三个房间。你在他们隔壁开一间房，注意他们的动静。”

    “林书记，给骥县警方联系一下，把他们几个抓了，好好审讯一番，不就得了？”

    “证据，现在我们没有证据。”

    陈全望望四周：“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呢？”

    “跟别人上床了。”

    “这么快就倒腾出去了？佩服！”

    “那是她的职业，你是佩服那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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