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莲娜打了电话，然后说道：“我的人明天到，把刚才送的捡材结果一起带过来。”

    “那好，今晚你住哪里，我安排。”

    “去舒密吧，我想去看看现场。”

    “我去现场不合适，我刚从哪里被撵出来，我给你安排人，带你过去。”

    “也好。”

    林晓和赫莲娜回到东陵，本来想在维纳斯酒店来一间房，让赫莲娜住下，等明天她的人来了，一起去现场。

    赫莲娜不答应，要连夜去现场。

    林晓让县委办送来一辆车，自己开着，拉赫莲娜去现场。

    到了那个矿井附近，林晓说：“赫连科长，我刚从那里被赶出来，再去不合适，你一个人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你不用等我，今晚我就住这里了。你回县里吧，有情况咱们再沟通。”

    这个时候的赫连娜，换了一身运动装，干练，朝气蓬勃。

    “到县城我没有地方去，你去现场，我在附近转转，有事你随时叫我。”

    赫莲娜走了。林晓在车上吸了两支烟。查查地图，这里离七峰村不远，翻过一道山梁就能过去。

    去看看老支书，顺便打听一下煤矿瓦斯爆炸在民间的反映。

    把车子倒出来。一直开到七峰村前面的小路上。往前车子过不去了。

    下车，抹黑往前走，不知道老支书回家了没有。

    来到河边，见灰蒙蒙的的河面比上一次来的时候宽多了。一条小船停在河边。

    难道老支书回家了？

    “有人吗？”林晓叫了一声。

    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

    “有人吗？”

    林晓又叫了一声，如果没有人答应，就拐回去。

    “谁呀！”对岸一个女人的声音。

    “老支书不在吗？”

    “你找老支书的？”

    “是。”

    河对岸一个模糊的影子，忽然那影子兴奋的叫到：“你是兄弟啊，我是你小玉姐。”

    “是小玉姐啊，你咋在这里？”

    “老支书病了，让我照看几天船只。我正准备回去哩，这么晚了，你咋来了？”

    “我在附近有事，一打听七峰村不远，就过来了。”

    流水哗哗，小船慢悠悠的从对岸划过来。

    “就你一个人？”

    “是。”

    黑乎乎的影子扔掉船桨，飞奔过来，河岸有一定坡度，黑乎乎的影子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林晓上前一把扶住那影子。

    “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吧？”

    “怎么会是做梦呢，你感觉疼不疼？”林晓照小玉的胳膊上捏了一把。

    小玉回了一下，狠狠的掐了一下林晓。

    “果然是人不是鬼。听说你是县委书记？真的吗？”

    “你没有看电视？”

    “看了，电视上你好凶哦！我觉得你们不是一个人。”

    林晓曾经在乡镇和几个机关里调研，对发现问题的单位狠狠的批评，那些科级干部看见林晓前列腺膨大。

    “天黑，你不怕有坏人？”

    “我在河那边，要是坏人我不渡他，要是村里人从外面回来我把他渡过河。”

    “村里学生还要天天渡河吗？”

    “现在好多了。学校里整饬了一下，办了食堂，也有了宿舍，教师也多了，学生一周回来一次。林书记，我听说你把教体局长免了，这些年没有上班的教师把领的工资退了出来，用这些钱改善了学校的设施。是不是啊？”

    “是。县交通局已经把方案报上去了，等州里省里审批。项目批下来以后，这里建桥，悬梯那里也改造。”

    “咋改造？”

    “把悬梯炸了，修一条路。”

    “你们最好征求一下老支书和村里人的意见，那条悬梯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在特殊年代保护了村民，老支书不一定会答应。”

    “我去看看老支书去，顺便问问他有啥意见。”

    “好，你上船吧！”

    小玉扶着林晓，走下河坡。林晓哪里要人扶，只不过小玉一直拉着林晓的胳膊，林晓不好意思躲开。反正这里没有人看见。

    上了船，小玉熟练的拿起船桨。

    哗啦啦的打了对岸。小玉把小船绑到一块石头上，说道：“走吧。”

    跟在小玉的屁股后面，踩着鹅卵石往前走。

    或许是林晓在身后，小玉故意把圆圆的臀部扭得欢。

    “小玉，等这里架上了桥，悬梯修好了，你可以出去打工了。”

    “我不出去。”

    林晓不敢再说，双胞胎儿子被淹死，她受了刺激，要一直守着儿子的亡灵。

    爬过悬梯。来到老支书家里。老支书在床上躺，看见林晓，一咕噜爬起来，拉住林晓的手：“林书记，三更半夜你咋来了？”

    “山后面不是出了事故吗？我这几天在那里，今晚没有事，出来转转，就转悠到这里，在河边听小玉说你身子不舒服，过来看看。”

    “没事，没事。前天下雨，在船上受了风寒，有点感冒，吃过药，好多了。林书记，你吃饭没有？”

    “吃过了。”

    “小玉，赶紧泡茶。”老支书从床上爬起来，吩咐道。

    “老支书，你躺在床上吧，我来给你说说话，一会儿就走。”

    “不能走，咱们好好唠唠。我没事，一点小风寒，年轻时候得了感冒，喝半斤酒，蒙头睡一觉就好了。你看，我身子好了。”老支书麻利的做了几下扩胸。

    小玉在厨房里烧水，老支书出去了。

    不一会儿，拿回来几包烟。

    “我这里有烟。”

    “村里的烟不好，你对对着吸。”

    厨房里有滋滋啦啦的声音。

    林晓来到厨房，案板上有几个凉菜。

    “你这是干什么？”

    “老书记没有吃晚饭，让我给他做饭。”

    “他一个人吃这么多？”

    小玉一笑：“他吃不完，你帮着吃点。”

    估计是老书记在村里买的，没有什么好菜，火腿肠，猪头肉，花生米，一个青菜。小玉在打鸡蛋，准备炒鸡蛋。案板上还有一块腊肉。

    菜端上。老支书笑呵呵的打开酒瓶：“林书记，你上一次来的时候我觉得你不是凡人，以为你是记者，怎么也想不到你是新来的县委书记。俺村几十年了，来的人中，就你官大。我能不款待？只是天晚了，村里没有啥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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