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可以依靠的地方

作品:《退婚后,千亿总裁拉着我领证

    “明天早上八点,有空吗?”

    消息发出去了整整一个晚上,夏蝶都没有得到回应。

    第二天清晨起来,夏蝶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两人的微信小窗,最后一条依旧是她前一晚发出去的那条。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她知道这于他太过残忍,可对于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

    在响了两声无人接起之后,她将电话给挂断,握着手机站在鱼缸前面,对着里面那两只螃蟹发了很久的呆。

    其实铃声刚一响,傅梵逍就听到了,她昨晚发过来的消息他也看到了。

    自从傅绍元被带走之后,他就开始失眠,而昨晚,是最严重的一次,他靠在沙发里,一整夜都没有合眼。

    起身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手机又响。

    他以为又是夏蝶催他去民政局,所以没理会,任由它在茶几上响了又响,兀自洗漱完毕打开手机,却意外地发现不是夏蝶,而是母亲梅若清。

    他随手将号码拨回去,母亲提醒他今天是除夕,晚上去傅家老宅和家里人一起吃个年夜饭。

    家里人,估计就只有傅老爷子和梅若清两人了。

    傅季文被抓之后,傅正覃和陆迎芬去找过傅老爷子几次,见没什么用,便再也不去了。

    而傅绍元出事之后,他也只回了傅家老宅一次。

    那次,虽然嘴里不说,但通过表情依旧能看得出,傅老爷子对他在傅绍元事情上的处理方式多多少少有些不满,而母亲梅若清则直接说到了他的脸上:

    “梵逍,你翅膀硬了不需要家人了是吧?这么大的事就不能事先和家里商量一下?怎么说他都是生你养你的父亲,你就这样对他?那我和你爷爷是不是也得提防着点儿,万一哪天做错了事,一个不留神就被你给送进去了……”

    那天梅若清冲着他发了很大的脾气,他只是默默地听着,一个字都没有为自己辩解。

    他没觉得委屈,反而感觉心里好受了些。

    只不过,接下来的几天他再没回去过,不是害怕面对责难,而是他自己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一系列的变故。

    他没有给梅若清明确的答复,只是回了一句看情况。

    和夏蝶去民政局办完离婚手续,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强颜欢笑地回去和家里人过节。

    对方却一如既往的强势,要他务必回去。他不想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

    夏蝶收拾妥当下楼的时候,黎家老两口、迟家老两口、迟晏、黎建邦还有黎叔都已经在餐厅里坐好了。

    仅有的一个空位在迟晏和黎叔的旁边,她理所当然地坐到了那里。

    饭桌上,四位老人一直在闲聊着,黎建邦和迟晏也偶尔会插几句,夏蝶则一直埋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

    几个人从养生之道一直聊到迟晏的新公司,说到他今天暂时不用去公司时,迟老太太将目光投到夏蝶身上,“小蝶最近一直呆在家里应该闷坏了吧?难得阿晏清闲,要不要让他陪着你出去转转?”

    老太太说着又将视线转向迟晏,笑,“是吧,阿晏?”

    迟晏转头看看她,接着又转向夏蝶,语气和表情同样谦和柔顺,一副极其好相予的样子,“看小蝶的意思,我怎么都行。”

    他说着慢条斯理地拿着餐巾纸擦着不小心沾在手指上的番茄汁。

    一小缕汁液沿着骨节明显的瘦长手指往下流淌,鲜红与苍白这两种极具视线冲击感的颜色碰撞在一起,让坐在旁边的迟老太太禁不住联想到其他东西,全身的神经都在不自觉间瞬间收紧,隐隐作痛,手禁不住微微一抖,碰到面前的汤碗,几滴汤水洒在她手背上和桌子上。

    旁边的迟晏随手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迟老太太让她擦手,自己则又拿了纸巾将老太太桌子上的汤水也擦了一下,那动作自然顺畅不带半分刻意,俨然就是个极其家常的行为。

    黎老爷子看在眼里,禁不住笑容满面,“阿晏这孩子是真不错。”接着转向夏蝶,“小蝶,也别老在家里闷着了,让阿晏陪着你四处转转散散心。”

    夏蝶礼貌地表达自己的歉意,“真不巧,我今天还要出门办点事情,就不麻烦小叔叔了。”

    这几天在家里,她一直称呼迟晏为“迟先生”,迟老太太觉得见外,就让她跟着他们叫“阿晏”,夏蝶看出长辈们有撮合他们的意思,刻意不想与他表现得太过亲近,就干脆改口称呼他为“小叔叔”。

    对于她的拒绝,迟晏像是并不介意,“谈不上麻烦,闲着没事打发时间而已,你打算去哪儿?我可以送你过去。”

    黎老爷子略思索片刻便猜到原因,“是不是要跟傅梵逍那小子去办离婚手续?”

    黎老太太觉得他说话太过直白,暗暗拿手指捅了一下他的胳膊肘儿。

    黎老爷子不以为然,反而抬高了声音,“离婚就离婚,有什么不能说的?既然小蝶铁了心要跟他离,肯定是他做了对不起小蝶的事儿,这样的婚姻没了也不可惜!”

    夏蝶往嘴里扒拉了几口米粥,起身,“大家慢慢吃,我先走了。”

    说完这话,她便朝着门外走。

    黎老太太担心她怀着身孕不方便开车,正要招呼黎叔帮她安排司机。

    “伯母您不用忙了,我去送她。”

    迟晏说完站起身来,从门口取了外套也大步朝着门外去了。

    夏蝶刚要坐进车里,迟晏便追了过来,将手往她车门上一搭,“我送你吧,刚才答应了黎伯伯和黎伯母,总不好食言。”

    他说着将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最近一直下雪,路上滑得很,你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开车。”

    夏蝶还想拒绝,他又无奈道:“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一整天在家里对着几个长辈,我也挺拘谨的。”

    他话音刚落,旁边便驶来一辆黑色跑车,驾驶座的窗户被降下,露出梁石没什么表情的脸,“少爷。”

    迟晏向她投来询求意见的目光。

    盛情难却。

    坐进车子里,迟晏便就刚才迟家老两口太过明显的撮合行为道歉,希望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夏蝶只淡淡说了一句“没什么”便不再说话。

    车子在民政局大厅前面停下,夏蝶朝着里面扫了一眼,大概是临近春节,在大厅里等着办理登记的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境况看起来有些萧条。

    她又朝着四周扫了几眼,并没有看到傅梵逍的身影。

    昨晚的信息他没回,电话也没接,所以,夏蝶不确定他今天到底会不会来。

    先进去再说吧。

    她推门朝着车外迈出一只脚,踩上地上被压平的积雪时,下意识扶了一下车门。

    地上很滑。

    最近一直下雪,环卫工人没有办法及时清理。

    她略一迟疑,迟晏已经下了车几步绕到这边,朝着她伸出左手,“我扶你吧。”

    夏蝶抬眼迎着他的眸子,他的眼神看起来坦荡无比。

    她不由又将视线落到他手上,没有血色的皮肤在白雪的映衬下苍白得几乎完全透明,使得手掌中的一条条青色的细长血管比掌纹还要清晰。

    夏蝶禁不住觉得,他的整个人就像是一件一碰即碎的瓷器,只可远观,不可近触。

    而事实证明,他虽然比不得傅梵逍强健有力,但也没她想象中那么脆弱不堪。他高瘦的身形足以支撑她已经开始变得笨重的身体。

    台阶的边缘也附着了一小层冰,迟晏扶着夏蝶小心地上着台阶,旁边负责保洁的大妈早就见惯了挺着大肚子来领证的小情侣,赶忙指着结婚登记窗口旁边的一张长椅对迟晏道:

    “小伙子,扶你老婆到那边去坐吧,肚子这么大,一直站着可不行。”

    夏蝶不想做无谓的解释,道了谢之后兀自朝着长椅的方向去了,迟晏扶她过去坐下,很周到地提出自己应该回避。

    夏蝶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只是看着几对腻歪在一起的小情侣,又想到她上次和傅梵逍过来登记的情形。

    鼻头一酸,视线变得模糊……

    再模糊……

    直到眼前的人只能看到轮廓,她才想起前几次猝不及防的失明,恐惧瞬间袭来,她下意识朝着已经站起来的迟晏伸手,胡乱地扯住他的衣袖,“别走。”

    “怎么了?”

    说话的同时,迟晏移步到她正前方,此刻迫切需要一个依靠的夏蝶顺势往前一倾,同时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将脸深埋在他腹部。

    此时的她只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可以让她一直闭着眼睛躲在那里,不用担心睁开眼睛依然是黑暗。

    迟晏一直很配合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脸从迟晏身上移开,忐忑不安地睁开眼睛,庆幸地发现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短暂失明,而是渐渐恢复如常。

    意识到和迟晏的姿势太过暧昧,她松开他坐直了身子,目光不经意地一瞥间,捕捉到大厅门口的那道人影。

    她动作一滞,转眸,对上傅梵逍沉静的深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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