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节

作品:《荒唐人生

    猎物在被追捕的时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伍魁洪深深地体会到了。他闹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讨女人喜欢。一把年纪,五大三粗,尽管拼命读了点书来改变形象,总有点不伦不类,身边还有一个魔鬼般的老婆,好象无论如何都不算小白脸美男子……偏偏他交上桃花运,要命的桃花运。姑娘们有事无事总爱往他身上飞媚眼。她们通常还都是很出众的,要么很俏,要么很乖,要么很能干。他有点烦,也有点恐惧。恐惧的原因很多也很复杂,不仅仅是担心老婆和孩子。

    知道恐惧就自然要逃跑。他把贴身的人完全换成男性的,凡是有女性找他都必须有其他男性陪同,最晚到公司上班也最早离开公司回家。他此时想得最多的是李梦红。有李梦红在,他就可以不到公司里来。他打电话给李梦红,提了两点,一是想去北京陪她,二是想把公司关了。李梦红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这天还没到下班时间。他正火急火燎的准备回家,彭一珍冲进他的办公室来了。

    中午。太阳很毒。男男女女都只穿着单薄的衣服。伍魁洪把空调调到了最冷,还是热得汗流浃背。换上早几年,他早就脱得光溜溜的了。但现在他不脱。他不会脱也不能脱。他是老板。他的公司有太多的员工,其中相当一些人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自己现在也算是一个文化人了。他不停地用毛巾擦汗。

    秘书逃走了。没有人愿意卷进诸如此类的漩涡中来。办公室里就剩下他和她了。他坐着没动,背对着她。她站着,似乎比坐着的他还要矮小。“为什么背对着我?”她先开口,声音颤颤的。“我,热。”他扭了扭,好象背上长满了刺。“面对着我就不热了。”她写满了一脸的怨恨和苦涩。“我,我不舒服。”他不肯回头,抽搐着脸。“我想你,想你,非常的想。”她哭出声音。但她仍然在离他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站着没动。“我以为你会去找我,或者打电话给我,打一个电话也行,问一句也行。可是你没有。”她吸吸鼻子,唏唏呜呜地説:“也许我真的看错了你。你是她的老公。能够做她的老公的人,会是什么好人呢?我真的太天真了,也太幼稚了。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太傻……”

    “你,是不是真的有了,有了……那个?”他不停地往门边看。门关着。他看不清外面的世界。他流的汗越来越多,跟她流的泪一样多。

    “没有。”她抹掉脸上的泪水,靠近他,搬他的头。他的椅子转了方向。他面对面地看着她。他吓了一跳。这是她吗?眼睛红红的象一对烂桃子,泪水不光爬满了面庞还流湿了胸衣……“我想了很久。我爱你。我不能害你。我也不会害你。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天地塌陷都与我无关……”

    他嘴巴动了动,却説不出话来。一个小小的女孩,在他面前哭得天昏地暗。他的鼻翼动了几下,一股浓烈的酸辣味直冲到鼻梁上去。

    “你是不是嫌我长得很丑?你是不是认为我为你拼命拼得还不够?你是不是和我前世有冤今生有仇?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为什么?”她抓住他,紧紧地抓住他。她摇他,摇不动,倒把自己摇偏了,摇倒了。她不是向他摔倒,而是仰了面向后倒。

    他跳起来,抓小鸡似的抓住了她。“妈的,这是搞的什么名堂?”他把她抱在怀里,吻遍她的脸,吻干她的泪水。她的小嘴巴贴上来了,甜甜蜜蜜地往他嘴里灌输饥荒。她好烫,仿佛一块烧着的木炭。她好软,更象一根纠缠百结的绳索。她好绵,正如一块滋味极佳的胶糖。

    他嘴上麻酥酥的,口里很渴。他吸着,便吸到一缕清泉一袭幽香。她的红嘟嘟的往上翘的小嘴巴长时间地亲吻他,用舌尖在他的嘴里搅动神秘的热烈的贪欲。他整个口腔整个身心都痒痒的酥酥的。他迫不及待地扒开她的衣衫去抚摸她的土地。她的高峰迅速的崛起,她的平原奔腾火热的气息。她的峡谷洋溢生机。她的森林跳跃激情。他找到了她的诚堡。她所具有的李梦红没有。她的高峰,她的滋润,她的城堡,她的光滑,她的弹性,她的洁白,她的柔嫩……都是李梦红不具备的。他找到一把精致的开启城堡的钥匙。他瞪直了眼。老天!难怪她的小嘴巴总是那么煽动激情。他轻轻地摁动那逐渐长大的钥匙。他充满了疑惑和猜想。他从来没有仔细去观察那片森林,那座城堡,那悬挂在城堡上的钥匙。他把她放在办公桌上,让她摇摇晃晃地坐着,然后埋下头去,深深地埋下头去。他什么都看清了。他张开嘴去亲吻去吮吸去触动那神奇的小东西。“不,不要。哦哦……嗯哩……”她刚想阻止他,伸出去的手却紧紧地死死地抱住了他。然后她欢叫,她跳跃,她唱出什么人都无法破译的最优美最感人的歌谣。她的肢体扭曲了。她的面庞也扭曲了。“你,你好坏。坏,坏死了。”她从七彩的云端飘下来的时候,红了脸红了眼,依依不舍地放开他。他没有离去。他在撕自己的裤带。

    他在她的尖叫声中完成了他的占领。他能够极其明显地感受到她的快乐的叫声和满足的律动。“你很美,美得无法无天。”他把她身上所有的装饰完全褪去,将她赤条条地平放在玻璃板上。他看到了真实的她,也看到了影映的她。他在欣赏造物主恩赐给他的小巧玲珑的艺术奇珍。他惊叹着,抚摸着,搬动她转了一个方向又一个方向。他一次又一次地耕耘她的土地。尽管他很累了,全身上下都结出了比玉米粒还要大的汗珠子。甚至他的器官都开始隐隐的产生火辣辣的滞痛感。

    她和他都在疯狂的交欢中忘却了时间,忘却了地点,忘却了自我,也忘却了整个世界。但世界永远不可能忘却他们。一双愤怒的眼睛,一双仇恨的手,一架抖颤的像机出现在玻璃窗上。那是门页上的附窗,通常不挂窗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