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节 无法偿还

    活下去。骄傲也好，悲伤也好，心痛也好，隐忍也好，寂寞也好，残酷也好。爱也好，恨也好……只要活着，就或许还有一点希望。不是吗？

    若曦倚坐在雕花窗台前，看着天际，默默的出神，她一点都没有变，一样的绝美的脸旁，一双大眼睛却已经是毫无生气了，瞳孔像是失去了颜色的珍珠，那光芒尽被黯淡掩盖，蝶翼一样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她很安静，很安静，安静的几乎听都不到自己的心跳声，风从屋外吹进来，吹过她如墨一般的发丝，然后随风摆动。

    沉默到最后，换来的是她轻声的一声叹息。

    五年了，眼前却依旧是那日的定格，上官灏痛苦哀求的眼神，耳边依旧是那日上官灏声声不断的乞求，每每从噩梦中惊醒，若曦总会心痛不已。

    五年来，若曦学会了沉默，她不愿去回忆，只是那心里有一股酸楚时刻提醒着她，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再见到那个男人，那个让她爱到痴狂的男人……

    “若曦，你在看什么？看朕给你带了什么！”一个浑厚深沉的男人声音打破满室的寂静，只是说完后，明显感觉说话的人一滞，没有言语。

    沉默了片刻后，若曦慢慢的转过头，看了看云洛天，“皇上有事吗？”平静冷淡，甚至有些冷漠。

    每当看到若曦这个样子，云洛天的心里就像有一把刀在分割着他的心。

    这五年来，若曦的情绪变化总是会随着一个人的情况而改变，只要听见关于上官灏任何一点事，若曦的就变的沉默，安静，甚至冷漠。虽然有时候若曦也会向他笑，可是云洛天看的出，她眼底透着的是冷淡和冷漠。

    云洛天看着若曦，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勉强的笑着走上前。献宝似的把手中的东西递给若曦，“风筝！你喜欢吗？”

    “风筝？”若曦敛下如讽翼一般的睫毛，看了看云洛天手中的蝴蝶风筝。“皇上为何送我风筝？”

    “呵呵……前几天朕看见你看宫女们在玩，看你笑的很开心，朕在想，是不是你喜欢呢，所以就找人做了个，你喜欢吗？”

    若曦看了看云洛天手中的风筝，然后再抬眼看了看云洛天，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最后收起视线，接过风筝，“很漂亮，谢皇上赏赐！”可是话语中的冷淡云洛天是听的出的！

    眼底一阵阴霾，但是他马上恢复微笑，拉起若曦的手，“来，朕陪你去放风筝去！”

    若曦任由云洛天拉着往外走，却没有一点情绪。

    云洛天看着若曦如一个木偶一般，他也知道若曦为何事而变成这样，心底的怒火慢慢蔓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

    若曦没有察觉云洛天停下了脚步，从而继续往前走，“若曦，你用的着这样对朕吗？”颤抖愤怒的声音从若曦耳边响起。

    若曦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可是却也没有说话。

    “若曦！若曦！”云洛天一把抓若曦的肩膀，使劲的摇着若曦的身体。

    云洛天一把紧紧抱住若曦的身体，他的眼底是一种说不清的复杂，这些年，看着她，守着她，陪着她，爱着她，用各种方式逗她开心，只要若曦微微一笑，云洛天就可以开心上好几天，可是经过漫长的时间沉淀，如今却再也看不到若曦那在香洲时那纯净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冷淡甚至是漠视。

    “若曦，朕得到了你的身体，可是却为什么始终走不进你的心中啊！为什么你要这样绝情！五年了，五年来，朕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清楚，朕自认为没有强迫你做任何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朕！”每每只有当若曦熟睡时他才能抚上她的容颜，才能安静的去吻她红润的嘴唇……

    因为那时候的她，才不会看见用那种让他心痛的眼神。

    即使床榻缠绵。却始终感受不到若曦的温度，身下的女人，却始终是如一具行尸走肉，一个玩偶一般。

    若曦抬起眼眸看着云洛天，嘴角一抹讽刺的笑。“皇上的确没有强迫若曦！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你怎么说都一样！”若曦说完转身往殿内走去。

    “好，好，很好！朕要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强迫！”云洛天握紧了拳头，转身随着若曦进去，他大手一挥，朱红大门迅速的关上了……

    几乎以为时间就这样静止了，若曦和云洛天两人对峙的站着，云洛天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看着若曦，眼里满是受伤。

    若曦别过头，不看云洛天，窗外的微风吹动着雪白的轻纱，树叶也轻轻舞动着，沙沙—沙沙——云洛天终于忍不住，一把把若曦拉进自己，随后低头吻了若曦的红唇，下一秒，若曦就被云洛天压在了地上……

    云洛天就这样看着若曦，疯狂的掠夺着若曦的身体，若曦却犹如一个玩偶一般，任由云洛天索取，自己始终没有任何反映，只是嘴唇下又多了一道鲜红，血从嘴角流出，慢慢滑过若曦的脸庞，原本还有眼泪的，可是如今泪已经流干了！

    云洛天看着身下的女人，可是为何心里会这样的痛？明明在怀中，明明近在咫尺……

    “若曦……若曦……”云洛天发泄一般的冲击着若曦，最后若曦还是抵挡不住晕了过去。

    一双温暖的手将若曦抱入怀中，不断颤抖的身体渐渐平息，风，依旧在吹，轻纱一样的幔帐划着美丽的弧线……

    “若曦，若曦，对不起，对不起，朕也不想，朕也不想，可是为什么你非要这样刺激朕啊……”云洛天将若曦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他的心抽痛着，随后把若曦抱起，轻轻的放到了床榻上。

    “若曦……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看着若曦憔悴的面容，云洛天的心在滴血，这五年来，他的心就这样，慢慢被若曦摧毁了。

    “皇上！”这时候，门外传来人的禀报声。

    “何事？”云洛天皱了皱眉头。

    “有急报！”

    “朕马上来！”云洛天不舍的看着昏睡的若曦，最后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若曦的擒殿。

    可是云洛天刚出去，殿内就闪进了一个黑影。只见他快速的奔到若曦的床榻边。

    “若曦……若曦……你醒醒，告诉我，你还好吗？告诉我……”

    若曦疲惫的睁开眼睛。微微的笑了笑。“莫……莫大哥……”

    “若曦……”莫枫见若曦醒过来，一把抱住若曦的身体，“若曦，别继续了，你这样下去会撑不到灏来，你就会……”

    “莫大哥，告诉我，灏……灏他怎么样了，我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

    “若曦，跟莫大哥走好不好，如今上官灏已经没有人能威胁的了他了，你大可放心啊！”莫枫哽咽着声音说到。“你总是被那该死的混蛋折磨，你都不许我出手，为什么呀？若曦，别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莫大哥，我不走，不是怕他会对灏怎么样，只是若是我走了，我就再也不可能看见他了，不是吗？我要等他，我知道他快来了，哪怕一眼，一眼也好，我只要亲眼他没事，我才能心安……安心的走……”若曦说着说着，眼睛开始有些红红的。

    “好若曦，别哭，你一哭，莫大哥就更不知道怎么办了！”

    “莫大哥，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这五年来，我只有，只有你，莫大哥！”若曦依偎在莫枫怀中，隐忍了许久的泪，此刻只有在莫枫的怀中，才可以尽情的流！

    “若曦，莫大哥永远都在，只要若曦喊一声，莫大哥就算粉身碎骨都会为你去做！”

    “莫大哥……莫大哥……”

    “若曦不要再哭了，你的眼睛才刚痊愈，你的眼睛都是哭的才越来越差的。你不是说还要亲眼见到上官灏的吗？万一真的瞎了。怎么办？你怎么去看他！”

    “恩！若曦不哭了，不哭了！”若曦反手使劲的擦干脸上的眼泪。

    “这样怎么可以擦的干净呢？”莫枫宠溺的捧住若曦的脸庞，手指轻轻的擦去若曦的眼泪。这五年，他都是这样为若曦擦眼泪的，他一直偷偷的生活在幽云国的皇宫中，暗中的保护着若曦。可是每当若曦在云洛天身下时，他的心就犹如被恨恨的抽打着，可是却总是因为若曦的哀求，他只好忍着痛苦，默默的守在外面。

    莫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若曦的心实在太小，装不下莫大哥这份情啊，莫大哥，别再为若曦如此奔波了，不要了！若曦还不起啊！

    毕竟这是皇宫，莫枫也不方便呆太久，若是被发现，若曦的处境会很难。于是只好等若曦睡过去以后，悄然的离开了。

    待莫枫离开后，若曦睁开了眼睛，已经没有眼泪了，取而代之的是呆滞的眼神。她为了不让莫枫更担心，永远是等莫枫离开后，她一个人躲起来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