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尾声一

作品:《穿越之与多尔衮有关

    顺治七年十二月初一,夕阳西下,我坐在半坡上看着下面策马疾驰的多尔衮,摇着头微笑着,一个月前他突然派人将我接来,来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他這次来喀喇城是因为约见了些蒙古部落的首领,以福临的名义赠送给各部落领袖了些礼物,另外进行狩猎活动,实际上就是相当于现在的有好外事访问一样,所以比较轻松,趁机可以和我相聚一下。

    他已经给福临定下了大婚的时间,就是明年,福临明年就十四岁了,按旧制,皇帝大婚后就算做成人了,就可以亲政了,多尔衮还为他安排了三个辅政大臣,如此安排完毕,多尔衮…也可以放心的隐退了。

    “子茉~~~”多尔衮在马上大喊着,朝着我這儿驰来,虽然這次来的人有些亲王,但是我混在侍卫中,此时现在身边都是正白旗的人,所以我们不需避讳。

    待跑到我跟前,他纵身下马,一口气爬到山坡上,走到我跟前,抓住我的手在唇边呵着,“怎么不多穿点儿?”

    “我不冷!”我痴痴的看着他,他此时因为骑马驰骋了会儿,所以面色红润,越发的显得英挺。只见他将披肩一敞将我搂在怀里,我乖乖的倚在他身上坐在那里。

    四周格外的安静,只有马儿在旁边踏蹄的声音,我看着多尔衮的侧脸,忍不住的笑着。

    他低下头看着我,握着我的手,一挑眉毛,看着我腕子上的玉镯也笑了,“它比我幸福,這么些年都能时刻的陪在你身边儿。”

    “嗯…真快啊,我们都遇见三十年了。”是啊,多尔衮今年三十九岁了,我和他已经相遇三十年了,三十年…心中突然没来由的有些慌。

    “呵呵……是啊,过了年等福临亲政了,我就可以带着你到处走走,你説咱们先到那儿好呢?”低头看着我,“怎么了?”

    我抬头慌张的看着他,“没事儿。”手轻轻的抚了抚腕子,感觉到镯子越来越热。多尔衮还在微笑着説着,我心中的恐慌也越来越胜。

    终于他发现了我的异状,伸手拂了下我额头上的汗珠,“子茉…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我看着他的脸,感觉着火热的手腕,低下头感觉镯子在微暗的傍晚渐渐漾出亮光,越来越亮,心中渐渐发冷,越来越沉……我清晰的记得当初我被车撞了之后镯子所发出的光亮,难道…我不敢想下去。

    “子茉…你怎么了?怎么会這样?”多尔衮也注意到了镯子的光亮。

    我抬起头看到他惊恐的目光,眼睛浮现雾气,“多尔衮…我…怕是要走了。”我有些绝望的轻喃着。

    “走?你去哪儿,子茉…到底怎么回事?”多尔衮大惊,抓着我的手大喊着。

    我感觉光亮就快要将我笼罩住,于是拼命的紧紧抓着多尔衮的手,“多尔衮…我不是這个时代的人,我…我来自未来,来自三百五十多年后。”

    “你説什么?你胡説什么?”他慌乱的大声喊叫着。

    “多尔衮…是這个镯子带我来的,如今…它怕是要带我走了。”我紧紧的搂抱住他。

    “子茉…你不要吓我,子茉,我们就要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了,子茉…”

    我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轻,意识越来越模糊,光亮已经完全将我笼罩住,就像来时一样,我看着多尔衮不知所措的样子,“多尔衮…不要忘了我,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即一闪山坡恢复一片黑暗。

    “子茉~~~~~~~~~~”多尔衮大喊着,慌乱的转动着身体不停的找寻着,最后跪在雪地里,抬手看着手中恢复翠绿的镯子,“子茉…为什么?既然来了,为什么你要走?为什么…”

    初九

    屋外众臣焦急的等待着,屋内,多尔衮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无神的看着眼前的洪承畴,由于伤心过度加上精神恍惚,几天前多尔衮骑马不小心坠马,伤势严重。

    “王爷,不要再如此不顾惜自己了身体了,喝些药吧,要不您的伤…唉!子茉…若是有灵,也不会想看到你這样的。”

    多尔衮眼睛闪动一下,从枕下抽出一封信,颤抖着交给洪承畴,“将…信…交给皇上。”然后想了想,“附耳过来。”坚持着説完后,不理会洪承畴吃惊的表情,虚弱的笑笑,“一切就有劳先生了。”

    “王爷,這…怎么可以?”洪承畴摇着头。

    “我…就要去找子茉了,还在乎什么身后事?咳咳…现在…我身边…也就先生是我信任又能担当重托的人,我相信先生。”説完虚弱的闭上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笑了。

    门开了,洪承畴僵硬的走出来,缓缓的关山门,不理会大家的询问,一步一顿的向外走着,看着外面的天空笑了,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泪,摇晃着身子低喃着,“为什么老天就不能让這两个痴情的人儿幸福呢,呵呵…哈哈…天理何在啊!哈哈…”

    御书房内

    福临颤抖着身体看着洪承畴,多尔衮的突然病逝让他措手不及,昨天当他带着一干大臣亲自迎到城外看到多尔衮的尸体时,险些昏倒过去。

    还没等他从死讯的哀伤中反应过来时,洪承畴却私下求见。此刻看着多尔衮留给他的信以及洪承畴讲着多尔衮林中的重托时,他再也不能保持皇帝该有的仪表了,放声大哭。

    “皇上,您要节哀,一定要记住王爷的嘱咐啊!”

    “不…不…朕…做不到,做不到。”福临慌张的摇晃着手説道。

    “皇上,臣知道皇上和王爷的感情,可是…王爷這么决定虽然残忍些,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死者已矣,王爷他…并不在乎身后事啊!”

    福临呆呆的坐在龙椅上,看着手中的信,疲惫的看着洪承畴,“你先下去吧,朕再想想,再想想…”

    洪承畴出去了,福临失神拿起信,任泪水不断的涌出,“阿玛,儿子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儿子下不了手啊,儿子怎么能够那么大逆不道啊?”闭上眼睛伏在桌子上。

    “皇上,天儿黑了,是不是该掌灯了?”太监小柱子小心翼翼的问着。

    福临抬头看看天,自己竟然趴了一下午,抬手看看信,已经被泪水润湿了,字迹也模糊了,小心的折好放进怀里。看了看小柱子,想了想,“小柱子,明儿一早,你陪朕出宫一趟。”

    “喳!”小柱子躬着身答应着。

    福临长嘘口气,站起。“走,咱们去慈宁宫给皇额娘请安去。”

    西山顶,福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佟图赖,佟图赖见福临看他,于是低头,“不知…皇上让奴才到此相见所为何事?”当一早上皇上派人来密召他在西山见面他就一直忐忑不安。

    “也没什么,朕知道…你是摄政王福晋的哥哥,相信你也知道我和摄政王还有福晋之间的感情,于是…朕觉得应该和你聊聊,平时在宫里也没有什么机会。”

    “多谢皇上厚爱,奴才…奴才感激涕零。”

    “唉!可是…谁知王爷竟然如此英年早逝,福晋居然也…”福临哽咽出声,看着佟图赖,“想来你也应该很难过吧?”

    绕佟图赖是个汉子,此时眼圈也泛红。

    福临看了看他,“听福晋説…你有个女儿叫元馨?”不待佟图赖回答,点点头。“过了年…朕就该选妃了,放心…朕答应过福晋,会好好的待她的。”

    佟图赖赶紧跪下,“奴才谢皇上恩典。”

    “不过…朕有个事儿要你去办,办好了重重有赏。”福临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佟图赖。

    “请皇上吩咐,奴才定不遗余力。”

    “好!”福临蹲下身来,在佟图赖耳边吩咐着。

    “皇上?”佟图赖吃惊的看着福临,“這…奴才不明白。”

    “起吧!你不要问了,就按照朕的吩咐做吧,朕现在也就信得过你了。”説完垂下眼帘,不让别人看到他眼中的悲伤。

    “可是…”佟图赖犹豫了半晌后后,终于一拱手,“奴才定不让皇上失望。”

    “嗯!”看了看四周,“成功之后…就葬在這西山吧,朕也方便来祭奠一下。”见佟图赖点头后转身向山下走去。阿玛…儿子下不了手那么对你,只好出此下策了。

    三日后,御书房

    佟图赖跪在地上,福临淡淡的看着他。“都办妥了?”

    “回皇上,都办妥了,按您的吩咐,立无字碑。并为福晋设了衣冠冢。”

    “嗯…好,办的好,下去吧。”待佟图赖出去后,他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外面,“阿玛,我要追尊你为诚敬义皇帝,好吗?我都想好了,庙号就成宗吧。虽然你不计较身后事,可是儿子还是要让你当回皇帝。”

    二月初三,洪承畴立在福临身旁,福临叹口气,“朕命你兼管都察院左都御史事可好?”説完闭上眼睛,“一切按照王爷生前意思办去吧,着众大臣谏言吧!”。“

    二月初五,顺治帝下诏:摄政王多尔衮,骄纵成性,夺济尔哈朗辅政;仪仗、音乐、侍从、府第逾制、府第有如皇宫;妄言太宗即位系夺立;逼死豪格,纳其王妃;逆谋独权神人共愤,谨告天地,太庙,社稷,将伊母子并妻所得封典悉行追夺。

    ………

    “啊~~~~~”我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看看四周熟悉的白色和浓浓的消毒水味,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我捂住双眼,“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回来。呜呜……”

    “子茉?”妈妈推门进来看见我,惊喜的跑过来,抱住我,“宝贝,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

    我抬眼看着她,“妈妈……”

    妈妈搂着我,“感谢老天终于让我女儿醒了,子茉…你知不知道,你整整昏迷了三天,医生都查不出原因来,妈妈以为,以为…”説着擦着泪水。

    三天,原来我昏迷了三天,可是到了古代却是三十年,呵呵…老天爷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可是为什么要让我承受這种痛苦?慌乱中看到自己光洁的左手手腕,“妈妈…我的镯子呢?”

    “镯子?没有看到啊,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你已经出了车祸昏迷了。”

    “是吗?”我失神的看着手腕,既是最终你要消失,为何要带着我走這么一程呢?抬起眼,“妈妈…我想回家,不想住在這儿了。”

    “好,好,咱们回家,我這就去找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説完妈妈跑出去找医生了。

    医生检查结果是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一切正常,看着前一刻还毫无生息的我居然完全没事儿了,连医生也连连称奇,直説我幸运,奇迹发生。

    回来家里已经三天了,我一直呆在房里没有出来过,再也不像以前那么活泼,每天就在发呆中度过。爸爸妈妈虽然担心却也无计可施,只是想方设法的逗我开心。

    這日,我依然在发呆,妈妈兴冲冲的推开我的房门,“子茉,快…到楼下去,你罗叔叔的亲戚从国外回来了,将玉坠带来了,知道吗?那个玉坠上的字和你的名字一样,有子茉两个字…”

    还没等妈妈説完,我就一阵风一样的冲了出去,急急的跑下楼,看见客厅里正坐着罗叔叔和爸爸,我的心跳的好快,仿佛有个答案呼之欲出,我战栗着走到爸爸跟前。

    “子茉,来…看看喜不喜欢?”爸爸一手揽着我的肩膀,一边将一个盒子递到我的手中。

    我屏住呼吸慢慢的打开盒子,只见一只白玉的坠子正躺在里面,坠子正面雕刻的是朵栩栩如生的茉莉花,我抖着手翻过去,“生生世世。子茉”眼前一片模糊,我再也看不清别的东西了。

    “子茉,這是你罗叔叔的一个亲戚的坠子,小罗先生説了,這个玉坠有缘人分文不取,无缘人千金不卖,呵呵…要我説,单這个坠子的名字和我女儿的一样,咱们就是有缘人了。”

    “呵呵…你们是不了解我這个亲戚,這个罗睿啊,就是有个怪脾气,每次都要自己看买家,看过买家不满意转身就走,這次要不是我説子茉的名字他还不来呢。”

    “罗睿?睿…”我睁大眼睛看着罗叔叔,“他…在哪儿?”

    “哦,小罗先生刚刚去了卫生间。”爸爸在旁笑着説。

    我机械的站起身,手紧紧的攥紧玉坠,紧张的盯着卫生间的门。

    门渐渐的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我捂住嘴看着慢慢走近的他,英俊的脸庞,挺挺的鼻梁、坚毅的下巴、抿着的薄薄嘴唇…和那双如夜空般的黑眸,他此刻也定定的看着我,眼中闪动着异样的神采。

    “多尔衮…”我难以置信的晃动着头颅。

    “子茉…”一声叹息般的呼唤,仿佛這呼唤已经延续了几百年。

    “多尔衮!”我再也忍不住,跑到他的跟前,紧紧的抱住他。

    “你這个笨女人,我説过,不管你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你,看你這次还想往哪儿逃?”他咬牙切齿的説着,可是同样颤抖着的身体却显示着他此刻和我是一样的激动。

    见我们紧紧的抱着,爸爸和罗叔叔都疑惑的走到我们跟前,妈妈也从楼上下来看着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直到我们稍微冷静了一下,才问着,“罗睿、子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尔衮,哦不,是罗睿笑着看着爸爸,“伯父,這个坠子看来我是不能给你们了。”

    “這…這是为什么?”爸爸看的出我对那个坠子的感觉不一般,于是看着他説,“你不是説有缘分文不取吗?看起来我女儿和這个坠子应该是有缘的,当然,我们不会不给你钱的。”

    罗睿听完,看着我笑了,从我手里拿起坠子,戴在脖子上,看向爸爸。“之所以不能给你们坠子…是因为…我答应过子茉,不会摘下他,永远把她放在靠近心口的位置。”説完抓住我的手按在心口。

    “你们?”爸爸惊讶的看着满脸笑意的我,不明白我此刻的开心是因为什么。

    和罗睿相视一笑,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多尔衮…我们今生不会再分开了吧?”

    “不会了,永远不会了。”説完不顾三个老人在场,深深的吻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