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两个小娃娃

作品:《摄政王的黑道老婆

    世界上悲惨的事儿很多。妻离子散,生离死别,相爱却不能斯守……等等,苗喵喵觉得自己可能生来就带衰,悲惨世界排行榜上的前几位她好象都经历过。

    人生不如意的事儿十之**就差不多了,可她好象就没有如意的时候。所幸她的个性倔强,不是个认输的主儿,老天爷越是让她哭她就偏要笑给他看。

    她相信否极泰来,不如意不能是永远的,所以她从来不在人前掉泪,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小强精神。直到今天,看见她的女儿迈着两条小短腿朝她走过来,小强被拍扁了,她哭的那绝对是可以用悲壮来形容。

    “我讨厌你!我讨厌额娘!”轻柔的嗓音虽然还带着稚嫩的童声,可跟她老爸真是该死的相象。连説這种伤人话时的表情都跟她老爸一样,柔和又温暖。要不是看到她两只眼睛里的小火苗闪啊闪,打死苗喵喵也不相信,她女儿説讨厌她。

    “东莪,对不起,我知道没资格做你的额娘。”伸出的手僵了半天,无力的收回去。

    耷拉着脑袋,把脸埋的很低,没人看的见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的耸动。东莪説讨厌她,她的女儿説讨厌她!不要哭,不准哭,没出息,答应过女儿不哭的。

    “不准你讨厌额娘”拽小孩对拽小孩,這边的富绶冷冷扔出一句话。小身板站的倍儿直,小脸板的倍儿严肃,跟他老爸一样,冷的能让人大热天里感冒。

    “我就讨厌,就讨厌!”优雅的小淑女不见了,冲过去照着人家小腿就是一脚。這谁家的小丫头,怎么這么野蛮?

    “説不准就不准”以暴制暴是真理,揪住对方的两只小辫子,富绶咧着嘴叫道。刚刚小酷哥的模样也给他丢一边去。

    “她是我额娘,我爱怎么就怎么!”白白的小嫩手下手可一点都不嫩,直接朝富绶脸上给划拉过去。小样的,非挠的你满脸花不可,這招怎么這么眼熟捏~!

    “谁会讨厌自己的额娘,所以她是我的!”放开小辫儿,改抓住因为个头不够而拼命踮着脚尖,企图放到人家脸上再狠狠那么划拉上一下的小爪子。

    现在是什么状况?不是应该她惨兮兮的被女儿抛弃后表演一下什么叫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温情戏码吗?

    正再耸肩膀耸的来劲儿的人,扬起一张大花脸张着大嘴,和一样傻在一边的江牛牛对望一眼,再看回两个已经扭成一堆的小孩。

    啧啧……小多怎么教的女儿,這样怎么行!怎么用抓的,直接上去甩他一巴掌啊。唉……唉……唉……一点力道也没有,膝盖弯一下顶他的小XX嘛。笨死了,个头小力气没人家大就够吃亏了,干嘛还要近身肉搏,脚下那么多石头子儿干嘛不用,真是浪费资源。

    咬他啊!踹啊!唉……实在不成就勾引他一下吧,反正你们还小不算**。汗,大汗,狂汗,幸亏是多尔衮带,交给她,這孩子就算彻底给毁了!

    “大姐,我们还要看下去吗?”看着大姐一脸兴奋恨不得代替女儿出战的表情,江牛牛咽了咽口水,轻轻的拽了一下她的衣襟。

    大姐,欺负弱小是不对的你可千万别冲动啊!好歹那个小子也叫了你几年的额娘,你可千万别下手太黑!

    “看什么看,还不动手!”被牛牛一扯才回过神,吼的唾沫星子乱飞,再加上被她用手背抹的更花的脸,唉……怎么看怎么象个杀人越货的女土匪。

    “大姐呀,冲动是魔鬼啊,千万不要激动。那小子我来收拾就行了,你可千万别出手”把自家小鬼夹到腋下,赶紧拉住气势汹汹准备干架去的老大。搞什么,都三十岁的人了还這么容易冲动啊。

    “你放手啦,赶紧把他们分开”她這样子象是去揍人的吗?象吗?她分明是要去劝架的嘛,呃……一副横眉厉目的土匪像,咬着牙,咧着嘴,捋胳臂挽袖子,谁能説她這是劝架的架势?

    甭管是什么架势了,总之是为了分开两个小鬼。一人一个,把你揪我耳朵我拧你鼻子的小手给掰开,迅速向后撤退到十步以外。

    “富绶,女孩子説话都是反着説的。她説讨厌额娘,其实是喜欢懂吗?”边给他整理被拽的歪七扭八的小马褂边安抚他的怒气。啧啧,看来气的还不轻,小脸憋的通红。苗喵喵好笑的掐了掐他的小脸。

    “不准碰我额娘!”某只刚刚还声称讨厌额娘的小猫,红着眼睛竖着毛就冲过来。再看江牛牛正使劲的抖着自己的手。乖乖,真不愧是老大的女儿,母女俩一样,都喜欢咬人。

    “她是我的额娘!”张开两手挡在蹲着的苗喵喵前面,生怕她被人抢走似的支棱着毛。嗯,真是近墨者黑。叫了几年的额娘,连带着把她那点猫性也学过来。

    “呸!不要脸”一口口水吐过去,小丫头决定,咱们打水仗,免得又吃亏。

    “呸!你才是”抹了一下脸上的口水,也不甘示弱,更大口的给她吐回去。

    “我呸”

    “我呸呸”

    “我呸呸呸”

    “我呸呸呸呸”

    “呜哇哇……额娘,他欺负我”刚刚还气势汹汹不淹死你绝不罢休的小娃娃,一下子坐到地上,大滴大滴的眼泪成串的滑下来,哭的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小孩子哭本来就很让人心疼了,尤其是漂亮的小孩子哭,任谁看了都心肝直颤,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只求她展颜一笑。

    更何况苗喵喵还是這漂亮娃娃的妈,哭声一起,就好象心被人给硬生生掐暴了一样疼,。马上就要冲过去把女儿抱进怀里好好疼爱一下。张开两手冲着她可爱的女儿伸过去,呃?……人呢?

    “乖,不哭,我把额娘还给你就是了”很显然,有人比她动作快。

    要知道,唯一能把女儿由妈妈怀里抢走的人就是男人(当然不包括父亲,叔叔,舅舅,大伯,爷爷……还有更多近亲关系没列举,已经被一脚踹飞,你怎么废话那么多!)

    所以苗喵喵看了看空空的怀抱,再看了看一边搂着她女儿正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的富绶。摸了摸鼻子,那个她要不要棒打鸳鸯一下?

    “真的?”委屈的撅着小嘴儿,一脸的小心奕奕生怕是自己听错了一样,让人觉得富绶如果不把额娘还给她,就绝对是个天理不容丧尽天良的大坏蛋。

    “真的!”郑重的点点头,拉起她的小手走到还在伸着手,僵尸一样,考虑要不要把抢她女儿的臭小子给扔出去的苗喵喵跟前。把她轻轻的推进苗喵喵怀里。

    “你真好!”小手搂上额娘的脖子,冲着富绶甜甜的笑,笑的好象蜜汁都流出来一样。

    “嘿嘿……”看着這么纯真漂亮的笑容,富绶摸摸后脑勺傻傻的跟着笑。只要能让她笑,别説额娘,就算是自己他也愿意送出去。所谓三岁看老,這小子绝对是个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主儿。

    不过甭管怎么説,两个小娃娃由敌人变成了朋友。要怎么説,小孩子打架千万别当真,没准儿两边的家长正在对骂,吵架的小孩子已经一起和泥巴摆家家酒去了。

    不过,苗喵喵怎么看女儿的笑怎么有问题,就跟她狐狸老爸每次骗自己银子的笑差不多。這小丫头不是跟她老爸一样用了美人计了吧!

    跟牛牛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雨过天晴,咱们进去吧,别老在门口丢人显眼的。至于她女儿的贼笑,呃……小小年纪,就懂得以智取胜,前途不可限量啊!倒,有這么当妈的吗?

    摄政王府比起盛京的睿亲王府大了一倍都不止。苗喵喵跟着牛牛,抱着东莪,牵着富绶的手,一路走去多尔衮的书房。

    还好府里的路都是直来直去,不象肃亲王府是的拐弯抹角让人犯晕。也没什么花园,假山,凉亭之类障碍建筑,很简单也很清爽的风格。除了大一些,府里的布局,府里的人,没有一样改变。

    “东莪,你怎么认得出额娘的?”抱起小娃娃走进大门时,苗喵喵好奇的问道。

    “阿玛的书房里有额娘的画像”紧紧的搂着苗喵喵的脖子,果然,活的额娘比书房里的那个好。嗯,果然是母女啊,连形容词都用一样的,活的!

    “你阿玛告诉你那是额娘?”小多会画画吗?她怎么都不知道,除了批折子他的笔好象没别的可干了。

    “对呀,阿玛天天都要我对着画像叫额娘,我每次叫都没人应,阿玛的眼睛就跟小兔子似的”额娘的怀抱果然比阿玛的舒服,暖暖的。虽説阿玛的怀抱也很温暖,但是她总觉得冷。

    “所以你讨厌额娘?”鼻子有点酸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看似小多和她两个人都很伟大似的,其实他们都是自私鬼。为了自己的爱拼命的去付出,却忘了去问女儿的意愿,忘了她也有发言的权利。

    “才不是呢,东莪一点都不讨厌额娘”揪的在苗喵喵脸上亲了一下,已示她説的话有多真。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説?”用额头顶了顶女儿的小脑袋。小家伙,耍我是吗,害我哭的那么惨。

    “因为我看阿玛越是讨厌那些个女人她们就越想缠着阿玛,所以我説讨厌额娘额娘就会多回来看看东莪”

    阿玛带她上街的时候,她看到被娘抱着的小孩就很羡慕。她也很想自己的额娘可以笑着替她把弄乱的辫子给扎好,把脏了手给擦干净。摔倒的时候把她给搂进怀里,轻轻的对她説,不痛不痛,呼呼一下就好了。

    可是她只能看着永远没有回应的画像去幻想。第一次见到会説会动的额娘她真的是高兴坏了,不想只见這么一次才会想到這个办法。

    “额娘累了吧,我带小姑姑去玩,你歇歇吧”説着走着已经到了书房门口,之所以来這,就是想看看传説中她的画像被小多给画成什么德行。富绶懂事的伸手过去想接过东莪,给额娘一个清净。

    “我不要,我要跟额娘一起”拍开富绶的手,小丫头的脑袋一个劲儿的往额娘怀里钻。

    “算了富绶,额娘知道你乖。无所谓的,额娘也想跟东莪多呆会儿,咱们一起进去吧”

    依旧一手抱着东莪,一手拉着富绶,一抬腿把书房的门给踹开。唉……這谁都不准进的地儿,到她這儿就跟上茅房一样自由。

    江牛牛摇摇头,這可不是他能进的地儿,转身夹着自家的娃去找锦月去了。锦月的手艺最好,做几样点心让老大带回去。

    书房的左右两面墙壁是大大的书架,正当中的墙壁上挂着幅画。不是什么水墨丹青,不是什么传世名作。

    画中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正极度嚣张,带着一脸的坏笑蹂躏着趴在脚边的一只大猎狗。虽是简单的几笔勾勒,却因为笔下人在做画人的心里而惟妙惟肖,与站在画像前的人绝无二致。想起那年小多送她小小多的时候,不怪他不满意,自己的画跟他的一比还真是严重失真型。

    静静的看着墙上的画,她站的地方是他们父女俩站过的地方吧。闭上眼睛,可以看到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立在画像前,修长却已经不再白皙的手轻抚着画像上的女子。

    常年的征战让他的手上有了茧,摩擦着画纸发出沙沙声。小小的手牵着阿玛的手,对着画里的人喊了一遍又一遍的额娘,回答她的还是手指与画纸摩擦出的沙沙声。抚着画的人已经红了眼眶。

    “额娘”

    “嗯?”

    “额娘”

    “嗯?

    “额娘,额娘,额娘”

    “怎么?小丫头你是鹦鹉吗”

    正想着,女儿的声音把她给拉回来。起初回答的漫不经心,眼睛还在画上流连。一连串的叫声,把她的视线彻底给拉下来,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

    “额娘”

    “乖”

    “额娘,额娘”

    “乖乖”

    真是无意义的对话,但是不管女儿喊多少声她都会回答,這一次不会没有回应了。

    [额娘,以后我会陪着你常来看看东莪的]抬头看着额娘和东莪一直在继续着那种没意义的对话,富绶在心里面对自己説。阿玛説的对,比起东莪他真的已经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