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缘灭3

作品:《摄政王的黑道老婆

    湿漉漉的舌头在某人的脸上舔的过瘾,也不管是眼睛鼻子统统都给他刷一遍。就快进攻到某人的嘴巴上时,某人睡梦中一拳把偷袭的色狼给轰飞。

    不过色狼如果轻易的放弃就不能叫他色狼,顶多算是变态。所以为了色狼的声誉,自然不能因为一个拳头就放弃,大脑袋不知死活的又凑上来。

    “翠花,想死是不是”一个堪比怨灵的阴森声音飘出来,床上的人终于经不住色狼(呃……现在应该叫色狗了)的恶意骚扰,扑棱一下坐起来。

    长发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闪着无限怨念的眼睛盯着还在床沿处晃来晃去的狗头,整个一个的古代版贞子形象。

    自从那天进了摄政王府,她就没有再踏出這栋寝楼一步。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她一步也不想离开小多。至于豪格会不会来找她,外面会怎么传,她统统都不再去想。想的越多,错过的越多。

    “都是奶奶级的狗了,还是死性不改!”一巴掌拍向狗头,落下时却是轻轻的抚摸。想起了N年前的某个相似的情景。那时候她没出嫁,觉得有了小多這座山什么都用不着操心,嚣张的够可以。

    “做什么啦。我警告你哦,别看老娘现在修炼的是温柔又善良,可惹毛了我,我照样扁你”她已经在扁了,一脚丫子踹开猛拉扯她衣袖的翠花,苗喵喵瞪了它一眼。

    “嗷呜……”翠花一骨碌爬起来,冲着门外嗥叫一声。

    “哎呀,还想群殴是不是。别以为老娘這些年没出手就变成软柿子了”扑通跳下床,耙拉耙拉一头乱草,光着大脚丫子就冲翠花扑过去。打群架的基本守则第一条,撂倒一个是一个!

    “好了啦,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嘛”还没冲到翠花眼前,就被门外冲进来的旋风以及它所率领的小狗军团给包围了。挣扎着脱离包围圈,胡乱的套上外杉,看着趴在地上拼命跟她摇尾巴的旋风。

    她来摄政王府的第三天,翠花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旋风以及五六只小狗狗。她就知道豪格一定是出事儿了。

    几次张口想问问小多,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吞回肚子里去了,她怕小多误会什么。八年的夫妻,説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就算小猫小狗时间长了都有感情,何况是一个人呢。但是现在发生這种事儿,她再去关心豪格的话,想让人不多想都难。

    “哎……喂……喂……要造反是不是,来人呀,救命啊,绑架啦……”谁管她唧唧歪歪説些什么,咱们是狗,跟你语言不通。

    估计翠花和旋风俩只也是不耐烦学外语了,决定不用语言沟通直接以行动表示。尾巴也不摇了,一个咬住衣角朝外拽,一个大脑袋拱着她的屁股朝外顶,底下那几只小狗狗就敖呜敖呜的喊加油,苗喵喵被狗给绑架了!

    要怎么説,這跟什么样的主人就学什么做派,跟个黑道大姐头就学会了什么叫绑票。

    任某只猫咋呼的再厉害,面对两条半人来高的大猎狗就算有想英勇的心,也没上去英勇一下的胆。更何况谁不知道翠花死忠這只猫啊,管這闲事的才是傻子。所以,大家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额娘”笑骂着被翠花和旋风给拉到大门口,就她现在這副邋遢像,怎么带它们出去逛街嘛。正想一狗一脚的把它们给踹飞,被一声额娘给震的抬不起脚,慢慢望向大门左侧。

    “富绶!你,你,你怎么来了?”大门左侧的石狮子边上立着一个一脸冷漠的少年,素白的长衫,素白的容颜,浑身都透着股子悲凉劲儿。正是肃亲王的长子富绶。

    苗喵喵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想抚上他的脸,這孩子,瘦了不少。可伸到一半又收回来,因为富绶向后退了一步。

    “额娘过的可好?”没去看她尴尬的收回去纂着衣襟的手,富绶淡漠的开口。如果不是额娘這个称呼,苗喵喵绝对不认为他们是认识的,而且這个少年还被她搂在怀里呵护过。

    “很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疏远,疼了八年的孩子冷着脸话语里还带着些讥诮,让她心里稍稍酸了那么一下。

    她陪着他长大,看他由一个小屁孩长成一个翩翩少年。這中间所经历的一切,都随着她踏出肃亲王府的那刻抹去了吗?舔了舔有些干的唇回道。但是吐出的這两个字还是干巴巴的。

    “额娘不用害怕,我不是来叫你回去的。這是阿玛给你的,今后,你跟肃亲王府,哦,不对,是跟我阿玛没任何关系了”

    一张纸甩到她手上,富绶嗖的咧嘴儿笑了。只是那笑看的人心里头怪憋屈的,因为他的大眼睛里好象有泪珠滚啊滚的。

    “我没有……富绶,你阿玛他,他还好吗?”没看手里的那张纸,她知道是什么,苗喵喵低着头小声的问道。

    她总觉得豪格是被人给下了什么药,那家伙又不是没办法解决生理需要,不然也不会八年都没碰她。她只是不想再见他,可终归还是把他当做朋友的。

    “额娘,也许這是我最后一次這么叫你。我知道阿玛对你做了什么,我也没资格责怪你什么。但是你都不念一点的夫妻情分,连看都不愿意去看他一眼,现在关心有什么用!阿玛回不来了,阿玛死了!”

    再也挂不住冷漠的面具,富绶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下来。他不是阿玛,所以做不到阿玛那样。就算在阴暗的牢房里,面对着死亡,依然可以面不改色,仿佛死的那个不是他一样。唯独提到额娘的时候,表情会格外的温。

    這是他這辈子,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瞧见阿玛的温柔,抖瑟的手已经握不牢笔,却还要坚持着给额娘一个自由身。他看着阿玛咽下最后一口气。

    阿玛去的很安详,嘴角还隐约挂着笑。他知道阿玛一点都不怪额娘,因为错的是阿玛,但是他没办法象阿玛一样。

    想到每次去宗人府的大牢里见阿玛,听到脚步声,阿玛总会到栅栏前探望。他知道阿玛是期盼着能见额娘一面,因为他瞧见阿玛每次瞧见来的人是他时眸光都会暗一下。想到他稍了几次的信儿给额娘,可她都一直没出现,他不能不怨,不能不怪。他没了阿玛,也没了额娘。

    “开……开什么……玩笑……怎么会呢?”那个大冰山……死了?

    怎么可能嘛,那家伙的身子骨可是好到不行。富绶一定是骗她的!因为生她的气所以骗她!

    苗喵喵咧着嘴想笑,這笑话太好笑了。可看到富绶腰间的白色缎带,和他一身的素白长衫,她觉得头好晕。扶住一旁的石狮子,边摇头边小声的説道。

    “怎么不会,你当阿玛是铁打的吗?在风里雪里站了一晚,染了风寒,还没来的及瞧病就进了大牢。身上病着,还要被审问拷打,心里还压着对你的愧疚,什么人经的起這样的折腾?!

    罢了,现在説這些都没什么用,阿玛已经薨了,就算你這会儿大发善心的想去瞧他,也是什么都瞧不到了。我只求你,不要太下阿玛的脸子就好。”

    抹去脸上的眼泪,富绶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有那么一刻,苗喵喵觉得豪格就站在她眼前,刚想笑富绶骗人的把戏好拙劣。

    一晃眼,才发现不是,那家伙从来不会哭,不会象个红眼睛的兔子。富绶説什么,她完全没听到,只是傻了一样看着他转身走掉。想出声叫住他,嘎巴了几次嘴儿都发不出声音,只觉得心里面堵的慌,那一句阿玛死了老是在她胸口撞来撞去。

    打开富绶甩给她的纸,跟她想的一样,里面罗列了N多条休了她的理由,没一句好听的。当然要那个大冰山説好听的话,还不如要公鸡下蛋来的痛快。

    [别以为爷不做皇帝是为你,爷是知道斗不过十四叔。爷這辈子最倒霉的事儿就是娶了你,打从你进门儿,爷的日子就没好过。你就跟个扫帚星一样把爷的福气都给冲了。你没来最好,免得爷看见你就心烦,我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儿,就是碰了你,不然也不会一路跌到底。现在可以甩开你了,赶紧该干嘛就干嘛去,可别再挡着爷我成仙的路。如果有来生,千万别让我再遇见你*******]

    字迹歪歪斜斜,不仔细辨认还真不知道划拉些啥,休书的底下还有一段话,笔画简直就象是翠花拿爪子给划拉上去的。上面还有些字被水给渍开了,晕花了,就算把眼睛瞪出来也是无法分辨的。在信的右下角有一个大大的笑脸。

    “下辈子,我一定躲着你”细碎的纸片随风飞散,转眼就各自奔天涯了。抬头看着天上飘过的一朵云彩,灰色的,好象里面藏着太多的雨滴让它透明不起来。

    那些个字就算被渍了,被晕了,她不用看也知道,[如果有来生,千万别让我再遇见你,不然你可就再也逃不掉了]他想説的是這个吧。

    這家伙,前面都故意爷来爷去的跟她拉开距离,偏到字迹模糊的时候来上一声我,当她是傻子吗?

    就這么抬着头,看着那片云慢慢的飘走,。心里面的酸,早就让她感觉不到她仰着的脖子到底酸还是不酸了。

    她能想象的到,那个大冰山就算咳的肺都要咳出来了,依旧冷着一张脸哆哆嗦嗦的给她写休书。只是她看错了,原来大冰山也有变小白兔的时候。他走的时候脸上会不会带着笑呢?

    就跟信上的那个笑脸一样,单纯又温暖?

    他还记得那年她的要求,她就説嘛,這家伙笑起来一定很好看的。其实就算你不笑给我看,我也原谅你了,谁叫咱们是朋友呢。只是,现在説這些还有用吗?

    “丫头,你抽的什么风?就算想我十四哥了也不用急成這样吧”大老远就瞧见十四哥家的石狮子旁边多出了一个雕像。衣服穿的歪七扭八,头发乱的象杂草,他还当是十四哥要把王府改成慈行斋,才弄了个乞丐的雕像竖在门口。走近了才发现,是他的[十四嫂]。

    看着那朵云越飘越远,苗喵喵缓缓的收回视线,转了转脖子扭头朝府里走。就当门口那两位爷是透明的一样,屁都没放一个。她是想小多了,但是她更气他。

    “怎么回事儿?”把缰绳扔给一旁候着的奴才,多铎摸了摸脑袋看向多尔衮,這丫头真是抽风了吗?怎么是這个德行?

    “进去再説吧”看了一眼被几只狗狗给簇拥着走进门的苗喵喵,多尔衮微微一笑。這丫头,连生气都学会用漠视来表达了吗。

    寝楼的外间,苗喵喵疏好头发换好衣服走出来。看了看坐在一边喝茶的多尔衮,再瞧了瞧猛抓脑袋的多铎,一声没吭,坐一边嗑瓜子去,弄的多铎头皮都快给他自己抓下来了。

    倒是多尔衮,苗喵喵每嗑一个瓜子就瞪他一下,他依旧头不抬眼不睁,小口小口的品着茶,对她的瞪视一无所觉。

    “你不相信我,你一直都不相信我是不是!”一把瓜子皮扔到多尔衮的茶碗里,某猫不得不承认,论定力,她永远也比不过小多。索性也不比了,直接跳起来发飚。

    “此话怎讲?”瞄了一眼茶碗,轻轻的放到桌子上,多尔衮勾起个迷死人不偿命的浅笑,细长的丹凤眼眯成弯弯的,轻柔的问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豪格的事儿?为什么不准我去看他?”厚厚……狐狸精1都這么些年了,还想用美貌杀死她吗,做梦。

    想是這么想,可看她的表现,语气是温柔的,眼神是闪亮的,分明就是已经被秒杀了嘛。

    “你没问过我啊”大眼睛眨巴眨巴,眼神很无辜。

    那意思是説,原来你想知道啊,你想知道你就告诉我嘛。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没理由你不想知道我偏要你知道,你想知道我又偏不想你知道……(以下省略N多个知道不知道,纯粹是苗喵喵自己解读成這样的)

    “那,那为什么要打他!审问就审问,干什么用刑!”她能想到那家伙会被给打成什么样,因为他跟自己是一样的人,倔的要死,越打越不会服输。她一直以为,這次也一样,不过就是削爵罢了,怎么也没想到会下狱。

    “小十五你怎么説。嗯?”猛然睁大眼睛随即又恢复,看向一旁的多铎。用刑?他几时這么吩咐过,這事儿与小十五脱不了干系。

    “咳……咳……那个,问讯口供都是這样的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总不能让其他犯人看着咱们徇私吧”

    看着苗喵喵发飚看的正过瘾,多尔衮一句话甩过来,让多铎差点被自己的吐沫星子给呛死。咳了两声,眼神四下乱瞄的回道。

    “你吃饱了撑的是不是,他是你侄子耶,你怎么就下的去手!看着他死你开心了是不是!”终于找到幕后黑手了,苗喵喵把整座火山都扔到多铎头顶,马上就把他给烤冒烟了。

    “我开心?我有什么好开心的!要不是为了你们两个傻瓜,我也不用這么着急让他招供。就算你从来没看我一眼,但我一直以为咱们是朋友。结果是我自做多情了,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冷血又自私,都比不上豪格是吧!”

    火山对火山寝楼里浓烟地起,让府里的下人都躲墙角哆嗦去了。多铎一口气吼完重重的喘着气,眼眶还有点红,就象受伤的狮子一样,身上的毛都立起来。

    “对不起”看到多铎受伤的眼神,苗喵喵愧疚的低下头,小小声的道歉。她太冲动了,多铎虽然暴躁但绝对不是冷血的人。

    一只手把她扯过去搂进怀里,轻微的叹息声由头顶传来。苗喵喵窝在熟悉的怀里悄悄的落泪了。没人会希望豪格死,但是事情就是這样发生了,也许有不对的地方,但豪格的死没人会开心。

    多铎颓然的坐到椅子上。如果当时知道豪格是病着的,説什么他也不会下黑手。這小子,平时就是个冰山脸,一点表情都舍不得流露,除了当时他的嘴唇白了点,他连声咳簌都不给他听。

    直到吐了一大滩的血才让人知道他病了,急急的请来御医,结果是他就要蹬腿了,连医治的机会都没有。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好象是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吧,没想到這么强劲的一个对手就這么走了。

    “小多,以前是我等你,现在你能等我一年吗?”扯过多尔衮的手臂,把鼻涕眼泪都给蹭到他的衣袖上,苗喵喵对上那双总是什么都看的穿的眼睛。

    “好,先去睡一下吧,晚些时候,我送你过去”轻轻一笑,抚了抚她的头发。

    莫説一年,就算十年八年他也会等的,就如她等他一样。拉着她进去内室,這样也好,一年的时间,她可以弥补对豪格的亏欠,而他也可以利用這一年的时间安排好一些事情。再见面时就是他带着她远离是非,自在优游的四海遨游做一对神仙眷属的时候。世间的纷争将跟他们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