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以前的客户。”没想到，却是席允馨先开口说道。

    “哦，是姐姐在酒店的客人啊！”允珍拍了下手掌，高兴的说道：“凌云，你跟我们家还真有缘啊！”看允珍的神态，她似乎以为我和允馨是在酒店里相识的。

    看着允馨那淡然的神态，我心中反而有些不是滋味了。怎么说也是那种第一次的关系，女孩子对自己的第一次不是都有很多的梦幻渲染吗？不过，我现在也实在不好开口说话。难道我跟允珍说，我跟你姐是在妓院里认识的，而且还将彼此的第一次断送在对方身上？

    我苦笑着向允馨点了点头，转身跟着警察向着门外走去。其实允馨所说的也未尝不是事实，我们之间的那场关系，似乎本来就是一个交易。说是客户，却也真是你买我卖的一场纯粹的交易。

    身后传来了席允馨的声音：“小珍，你去录口供吧！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允珍迟疑了下，担心的问道：“姐，你是不是刚才哪里被伤到了？要不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听允珍这么一说，我也急忙转过身来，却正好与允馨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允馨深深看了我一眼，低下头来，用很轻松的姿态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小珍，你看我的身手还这么灵活，哪里有事了。我没事，你快点去录口供吧！”

    “那。好吧！”允珍只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允馨，你，你的身体没事吧？你地脸色好像很难看。”我仔细看了看允馨的脸色，似乎有几分苍白。

    允馨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她忽然用手拍了拍脸颊，重新绽开笑容：“我。我没事。我只是猛的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太累了。”

    “那是。你刚才那一脚，连我看了都觉得有点疼，更别说那小子了。不过，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柔弱的女孩，竟然会那么狠。”我瞄了瞄允馨那双细长的美腿，怎么也难以想象。这双叫男人地大腿同样也是一件叫男人胆战心惊地凶器。

    允馨耸了耸肩，很自然的用手拨弄了下她地长发，竟然发出了一声长叹：“你也觉得我很凶吧，其实，还不是被生活所迫。……”说到这里，允馨忽然用手捂住了嘴唇，脸腮竟然也红了起来：“对不起，竟然不知不觉就和你说起了这个。你不是要去录口供吗？还是赶快去吧。小珍也在门外等你呢。”

    “那，我就先走了。有空再联系吧！”我向她点了点头，就要转身走出去。“等等，”身后，忽然传来了允馨的呼唤声。

    我转过身来，却看见允馨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找了根笔，在上面飞快写下了一串数字递给了我。“这是？”我疑惑的看了看允馨，这似乎是一个家庭固定电话号码。

    “这是一个很出名的跌打医生的电话，他的祖传跌打药酒很不错，你可以去他那里看看。你刚才被他们打了那么多下，最好找个时间去看看，如果落下个内伤最好是赶快医治，不然久了成了固疾就麻烦了。我可不希望我妹妹地朋友每天见面了就咳嗽哮喘个不停，万一传染给我妹妹就糟糕了。”在将纸片递给我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那柔滑的触感。却让我再次回想起了那难忘的一夜。

    “再见！”我急忙收摄心神，将纸片飞快装进了口袋。向着允馨匆匆道别。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却发现，立在孤灯下的她，脸上竟然有着一种称之为落寞的神情。久久，难忘！

    “凌云，凌云！”一阵呼唤声将我唤醒，我急忙抬头，却发现我现在竟然是坐在一辆警车里。允珍正使劲摇着我地手臂，大声喊着我的名字。

    我连忙对允珍笑了笑，问道：“允珍，你喊我有什么事？”

    允珍眨了眨大眼睛，视线一直在我身上打转：“凌云，你该不会刚才打斗的时候伤到了哪里？我刚才喊了你好几遍你都没听到，要不，我们先到医院吧！”从允珍的眼神中，她对我的关心是表露无遗。这个小妮子根本就藏不住心事，总是让人容易察觉出来。为什么，同是姐妹，两个人竟然会差了这么多？

    “我没事，我刚才是在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我举起我的右手，猛地耍了个剑决，向允珍眨了眨眼睛：“你觉不觉得我现在很象古天乐言的神雕大虾杨过？”

    允珍竟然真的左右打量了我几下，用着小手托住下巴缓缓点了点头：“恩，这么看起来真的有点象诶！”

    “真的？”我不由扬了扬眉毛，其实，就如同女人喜欢别人称赞自己漂亮一样，男人也很希望别人能够承认自己帅气。虚荣心，是不分男女的。

    “噎！”允珍忽然皱了皱鼻子，很俏皮的向我吐了下舌头：“少臭美了！除了，除了你现在和神雕大虾都是独臂之外，其他一点都不象！呵呵……”

    “你，你竟然敢捉弄我！”我旋即祭起魔爪，向着允珍的要害——柔嫩的腰部侵袭了过去。

    “哈哈……哈哈……人家哪里有捉弄你，你现在本来就独臂嘛！哈哈……凌云，你不能再挠了，我，我也要反击了！……”

    “来吧，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男人可是铁背铜腰，怎么会怕你这一点点扰痒痒！”

    “真的，那我可就要试试了！说好了。你可不许躲哦！”

    “…………嗯…………哼…………咳…………呵，……呵呵……”

    “哈哈！怎么样，你终于笑了，谁说男人不怕氧地！哈哈，你还摇头，哼！看我地九阴白骨爪！”

    “咳，呵呵。允珍，别弄了。我。我，哎哟！”

    “凌云，你怎么了！哎呀，你左臂的绷带怎么散了，是不是刚才我不小心碰到了？凌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地。阿sir。阿sir，麻烦你快点调转头，我们先去医院。”到了末了。允珍的声音都带着点哭腔了。

    我连忙高举右手，大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允珍，我没事，我没事，……”

    “你。嘿嘿，人家也是假哭啦……”允珍的哭腔顿时转成了笑意。

    我们就这样在警车里玩闹着，我眼角的余光甚至能够撇见坐在前面地两个警察齐齐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还低声嘟哝着：“现在的年轻人啊，谈起恋爱来连场合都不顾忌了，哪象我们那时候……”

    呵呵。看来我地计划已经开始迈出一大步了。恐怕允珍自己也没发觉，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和我相处得很容恰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那分隔阂与尴尬。哼哼，那个叫什么何昌钰的，你给本少爷等着，我是绝对不会把允珍让给你的！

    当我们到了警察局，几个律师和卢卡早已经等在了那里。他们一看见我，正要向我行礼，“凌……”

    我连忙打断了他们的说话。顺便递了个眼色过去。我指着他们向允珍介绍：“允珍。这是我几个当律师的朋友，刚才我打电话叫他们过来。希望能够帮到我们。”

    “对不起，因为我们的事，还麻烦几位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允珍已经在车厢里整理好了凌乱地服饰，向着几个大律师很恭敬的鞠了一躬。

    “啊，哪里哪里！”几个大律师本来就是七窍玲珑之人，再加上我在旁使劲打着眼色，哪里还有不识相的，纷纷回礼：“不会不会，凌，凌云本来就是我们的铁哥们，我们来帮忙是应该的，应该的！”

    允珍腼腆的笑了下，悄悄走到我身边：“凌云，怎么你的几个朋友都是年纪一大把，看起来跟我爸爸地岁数差不多。”

    “啊，这个，”晕，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啊，看来允珍并不是那种单蠢的女孩，感觉很敏锐。不过，这些大律师是我从老爷子的律师团里直接拉出来的，开玩笑，在香港想要升到大律师，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是想都别想的。这忽然间，我还真是很难回答啊。

    “其实，我们都是棋友，是下棋时认识地忘年之交！”其中一个大律师急忙补上了我的话。我连忙接着那人的话头回答：“是是，我们都是下棋时候认识的，对了，我们快进去录口供吧！”说着，我急忙带着允珍走进警局，再这样问下去，指不定还要出现什么状况呢。

    走进警局，我向着允珍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允珍，我叫这位林律，哦，老林陪你先进去录口供。我跟他们去另一间录。”

    允珍点了点头，林律师急忙陪着他走进了办公室，去录那份所谓的口供。

    看着办公室的门缓缓关上，我看着几个大律师，轻轻哼了一声：“怎么，看你们的样子，事情好像没有办好？”

    几个大律师对望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卢卡走到我身边，悄悄道：“殿下，那个叫牙哥的一点都不愿意和解，坚持还要向席家讨那些钱。”

    “哼！既然这样，你们直接给钱不就行了！随他开口，二十万不行，就给他三十万，三十万不行，就给他四十万！我就不信，他还不喜欢钱？”我冷眼扫过了这几个所谓的大律师，他们不会连这最简单地事情都做不好吧？

    “咳！”其中一个最资深地沈大律师，轻轻咳嗽了一声，站了出来：“凌少，我们几个大律师和那个人谈了一会儿。我们感觉，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我们把价钱一直压到了四十万，可是那个人还是一直坚持要到席家继续追讨。他们这些人，恐怕不是为了求财。”

    “不是为了求财？”我仔细想了想，对他们说：“带我去那小子的审讯室，我要亲自跟他说。”

    在一个阴暗地审讯室里，我再次见到了那个大暴牙。

    大暴牙一看见我，下意识的捂着还没消肿的脸颊，含糊不清地问道：“是你，你怎么会进来的？”

    “嘿嘿，我想进来就进来咯！”我冷笑着坐在了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大暴牙：“牙哥，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们黑社会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钱嘛！反正有人帮席家还债，你还管他是不是席老头还的还是谁还的。牙哥，你这样做，可是很难说得通哦。”

    大暴牙很有个性的扬起头：“怎么，刚才那些人是你派来的？老子就是要席家老头还钱给我，还不起就拿他女儿抵债。怎么样！”

    “我明白了，原来你们不是来求财的，是看上了人家的闺女了啊！”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似乎有一团怒火要冲向脑门。

    大暴牙还在那边，硬着嘴说道：“对！老子就是要他家的四女儿，小子，我劝你最好叫你的人识相点，赶快把我放了！我们澳门帮可不是你这个小子惹得起的！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你是斗不过我们家少爷的！”

    “恩？你刚才说什么少爷？”

    大暴牙停顿了下，大声说道：“老，老子说的是我们的当家，你小子别管是谁，你赶快把老子放了，不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啪！”我狠狠在他那浮肿的脸上又扇了一巴掌，厉声喝道：“你再老子老子的喊，我就在这里给你做一次免费的牙科手术！”

    大暴牙大概料不到我进入敢在这里打他，直楞楞看着我，甚至连嘴角溢出的血丝都没有去擦。良久，他终于醒悟过来，狂声大喊起来：“打人了！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

    “砰……”两个警察马上冲了进来。

    “出去！顺便叫你们署长过来，就说凌云在这里！”我冷着脸，瞪了两个警察一眼。

    “可是，可是我们署长现在已经下班了！”一个警察用手帕拭了下额头的汗珠，低声回答。

    “马上叫！”我低吼了一声。

    十分钟后，警署署长大汗淋漓的挺着肥大的身躯跑了进来。署长刚走进来，就向着我打招呼：“凌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好久没有一起打高尔夫了，都有一年没见了吧！”

    “时间过得很快啊，都快一年了！查理，有空我们去打一场吧！”我笑着向他问好，这个署长是我们在高尔夫球场上认识的，后来有了几次亲密的合作，就成了好朋友了。

    “凌少，这么急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哦，其实是小事啦！这位是澳门的大哥，想要找我朋友的麻烦，我想请你在这里当个人证，免得等下有人明明自己走路不稳跌倒了，还要去告我什么伤人。”

    查理了然的点了点头，向着门外的警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忙别的。接着，他关上铁门，帮了张椅子堵在了门口。

    “呵呵……”我向着大暴牙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右手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