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作品:《清穿之齐妃

    胤禛这夜听从福晋安排,去西院李氏屋里安置。他难得今日有闲情搞搞男女关系,本要跟嫡妻亲香,但因为乌喇那拉氏说自己小日子,就推荐他去看看李妹妹。福晋一向稳重,胤禛很信赖,也给她体面,下令在嫡长子出生之前,其他妾侍不得有孕。如此,虽厌恶李氏,但要给福晋几分面子。

    枣儿和桂儿听说爷要来,打了鸡血一样,又是要水又是熏香,在箱子底抠衣服,找了一件粉白色的纱衣,满面□逼着苏凉穿上,比自己主子亢奋多了。苏凉听说胤禛要来就知道是乌喇那拉氏的主意,虽说不是为了争宠才讨好她,但目前来看,胤禛再不与自己睡觉,乌喇那拉氏恐怕都要嫌她没用了。睡就睡呗,未来李氏还要生三子一女呢。

    胤禛性子冷淡,生活更没情趣。找小妾睡觉也就是关灯扒衣服流程简单。前世二十八岁的苏凉瞧着今生十六岁的冷酷小少年在自己身上卖力,嘴里还得配合发出娇声,心情真是无比复杂。胤禛不傻,觉得她叫的做作,皱眉道:“闭嘴。”然后心情略复杂,老子弄得不好么不好么!苏凉于是乖乖闭上嘴,黑暗中床晃动的声音格外刺耳,最后胤禛扑腾了两声就趴在她身上不动弹了。苏凉暗自嘀咕,也不知道这孩子爽到了没有。

    枣儿悄无声息送来热水,苏凉起身为胤禛清理了,顺带自己也洗洗,就爬上床呼呼睡了。胤禛往常在宋氏那里,必须还要听宋氏软言娇语撒一会儿娇。这个李氏,果然不懂风情。

    第二日,苏凉循例侍奉乌喇那拉氏早饭,险些被宋氏的眼刀扎得体无完肤。乌喇那拉氏虽然心里作酸,但见宋氏吃瘪她就开心了。苏凉深知自己如今刀尖上行走,侍候福晋更加卑躬屈膝小心翼翼,表明自己极度感恩的态度,至于宋氏这个倒霉孩子,她从来就没多看一眼。将来那些花花草草们进来的时候,宋氏早就被扔在犄角旮旯自生自灭了。

    “今日该是太医进府给妹妹们请脉了,张太医已经在外头候着了,李妹妹先去吧。”乌喇那拉氏面带微笑。苏凉听言先出去了,过一会儿又回来了。跟在苏凉身旁的墨兰对福晋轻轻点头,乌喇那拉氏笑得更开了,紧接着宋氏也出去了。待她回来时墨兰的脸色显然不好看了,宋氏倒是笑得很欢,乌喇那拉氏心底一沉。苏凉瞥了她们一眼,不动声色继续发呆。

    当夜胤禛从衙门回家可经历了一番鸡飞狗跳。宋氏捧着肚子哭,乌喇那拉氏扯着脸笑不如哭,李氏像根桩子一样杵在角落,还有早时候的两个通房丫头武氏和徐氏也跟在一旁架火起哄。

    “爷,宋妹妹有喜了。”乌喇那拉氏强撑着笑脸给胤禛报喜。苏凉虽然明白自己该躲是非,可她却也好奇,胤禛究竟是什么反应?苏凉偷偷摸摸往胤禛那里瞧。只见他眼中先闪过一丝惊喜,旋即收敛起来,怒道:“爷不是交待过么?福晋未孕前妾侍们不得逾矩。”苏凉低下头去,她相信乌喇那拉氏也将胤禛压抑不住的喜悦看在眼里。只听福晋非常贤惠大度的为宋氏求情:“爷,这是府里头第一个孩子,妾身要为妹妹请赏。”胤禛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便也见坡下驴道:“宋氏好大的胆子,若不是福晋给你求情,爷定不轻饶!”乌喇那拉氏连忙挽起宋氏,关怀备至:“以后妹妹也不必每日来问安侍候了,只要安心保胎即可。”说着又笑道:“爷,宋妹妹有了身子,院子里只有妾身与李妹妹侍奉,怕有不周,府里头也该进人了。”苏凉也不抬头,从乌喇那拉氏的声音里能听出这女人的心如死灰,不由就涌出些同情。这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还没有历练到无坚不摧。

    胤禛令人把两个通房拖出去禁足,然后说自己还有些公务,今夜便去书房歇了。乌喇那拉氏扬起头来,一脸无懈可击的笑容:“妾身恭送爷。”苏凉跟着一起跪下来,瞧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觉得有点落荒而逃的狼狈。

    “你们都下去吧。”乌喇那拉氏强撑着吩咐了一声,众人便依言退下。苏凉心知此事轻易不了局,怕是血雨腥风。桂儿瞅着宋氏的眼风比墨兰都凌厉,小脸儿上挂着一层寒霜。苏凉正扶着枣儿的手往外头走,却被乌喇那拉氏喊住:“李妹妹留步。”枣儿桂儿识趣,连忙退出门去。苏凉敛了敛面色,乖乖坐回原位。墨兰为乌喇那拉氏轻捶柳肩,一时之间屋内寂然。

    “凡事都要有个规矩。”乌喇那拉氏幽幽开口了。苏凉忙赔笑道:“福晋教导得是。”乌喇那拉氏知道她一向识趣,也不兜圈子,说道:“从今儿起,你的避子汤也停了罢。”苏凉做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忙跪下磕头:“奴婢不敢坏了规矩!”规矩!哼!乌喇那拉氏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来:“什么敢不敢的?多给爷开枝散叶才是规矩。”李氏知道她心里恨极了宋氏,连带有点失态,只好委婉劝道:“福晋息怒……宋妹妹也是……”这话不好再接着说下去了……若不是被胤禛宠坏了,宋氏焉敢如此嚣张,今日又未受任何惩罚,一旦诞下男胎,便是庶长子,乌喇那拉氏身为嫡福晋一辈子都咽不下这口气。

    却说此次乌喇那拉氏真真被宋氏气的肝疼,又伤心胤禛薄情。她对李氏本是试探,心中并不肯再添一刺。但见李氏如此态度坚决,又知她每一次都乖乖服下避子汤,从没有托懒耍滑的时候,眼见宋氏得意,她不得不考虑扶植一个真正的心腹,但只怕前门赶狼,后门进虎。苏凉见她面上露出摇摆之色,更不想搅进这一摊浑水,跪着就不肯起来,猛烈剖白真心,大意便是只要四福晋未孕,她如何都不敢逾矩云云。乌喇那拉氏见她知趣,暗想自己毕竟年纪小,时常注重调理身子,借腹生子的事暂时可以不提。于是顺势拉她起来,忍不住落了几点泪,苏凉也不便背后论宋氏是非,只好继续装老实呆。“也罢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乌喇那拉氏又吩咐墨兰道:“把前日外头送来的那副红宝石头面取来给格格带回去。”苏凉照旧要推托,乌喇那拉氏挽着她的手极亲热道:“妹妹肤白胜雪,配着红宝石定是好看的。”苏凉便不再言声。

    桂儿托着沉甸甸的红木匣子,李氏扶了枣儿的手往回走。一路风凛夜冷,好容易回了西院,黑漆漆的连个光儿都没有。守夜的婆子偷懒,桂儿要叫,苏凉忙叱道:“还嫌不够乱么?”枣儿道:“桂儿你先进去点灯。”一面又将苏凉外头穿的氅衣使劲裹了裹。

    一时之间进了屋子,小丫头莲子战战兢兢的给主子问好。苏凉坐在暖暖的榻上,听桂儿问话。原来是西院宋氏有喜,特地赏了底下人几桌席面,冬日夜长,婆子们也肯勾连,如此正凑在一窝吃酒。因胤禛一向俭省,四福晋不过是四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外加六个婆子的例。府里头格格配得人就更少了,每人只两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粗使婆子只有两个。满院子只剩下一个小丫头看门,她倒也尽心尽力,热茶热汤都齐备。桂儿要把两个婆子绑起来交给正院的福晋发落,苏凉摆了摆手道:“这几日都安静些,以后再找理由开销了她们。”枣儿笑道:“格格说的是,这样明火执仗的闹起来,不晓得的还以为我们院争风吃醋呢。”苏凉点头道:“正是这话,宋氏有了喜,正是得意的时候,爷今日为了她连福晋的面子都驳了,这些日子你们也都收敛些,能躲就躲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