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回 尴尬的场面

作品:《椒房宠妃

    一名比及旁人则是微贱的不能再微贱的一名舞姬。突然飞上枝头成凤凰,一举越过旁人,成了妾侍夫人!妾侍夫人是什么?便是凌驾在李慕姬与李葵姬之上,侧妃以下的妾侍之“统领”!

    不,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今日要做之事乃关乎着徐梵墨而后的生死荣辱!

    徐梵墨暗暗想着,看看江自慧微笑着目送君黎熙与尚心蝶。突然心生一计……

    江自慧刚准备恭送君黎熙,“且慢!”一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而君穆炙看见徐梵墨突然站了起来,停止了醉酒消愁,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目光呆滞而又痴迷……谁又会想到呢?堂堂七尺男儿——肖王君穆炙,会与心爱的人半年不相见,今日之见,她也不关心他,可为此,一向称作最勇敢,最容易成为君氏王朝的梁柱之才的君穆炙,今儿竟然会为了儿女情长而泛了泪花!

    她,早已将默默爱着她的他给忘却了吧?

    想到此,君穆炙心里,心尖上在滴血。人去楼空,梦一场否然?若不是那人亲眼所见,徐梵墨的脚下是徐芯柔,她魂魄未定,连声质问,咄咄逼人与徐芯柔。君穆炙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几年来梦寐以求的正名妻子徐梵墨竟是一个“蛇蝎女子”!他也不会知道,徐梵墨这一年来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是他手上已经沾上了不少的鲜血啊!

    她毕竟也不是十几年前那个单纯的跑着、玩着放风筝的小女孩了!

    王府水深、勾心斗角,已经让徐梵墨如履薄冰,真正的徐梵墨已经故去,“重生”的徐梵墨而便不会再让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了!可这一点君穆炙却全然不知,在他看来早在徐芯柔怀孕之时,徐梵墨已经变了,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改变了,变得雷厉风行,处处言行谨慎,却不似从前那般洒脱无拘无束与活泼可爱。

    只见徐梵墨慢慢出列,长裙的尾部一点儿托在地上。

    她屈了个腰,声音清冷却不失婉转道:“王爷。首先,臣妾要恭喜王爷,同时也祝贺心蝶姑娘……不,现在应该说尚夫人了。但是,祖宗规矩不可变。纵使王爷喜爱尚夫人。但是君楚的规矩摆在,凡是新婚当月,不得另娶新娶。若是王爷真的喜欢呢,不如就次月让尚夫人自母家下嫁王府如何?”

    她看着君黎熙的神色……现在,他不得不配合自己了……但是,他会不会记账?

    先不管这么多了。

    可是,君黎熙还未予言,尚心蝶便微笑着行了个礼道:“王嫔娘娘。奴婢斗胆说一句奴婢的心里话,奴婢不求名分,不管是夫人也好,侍妾也好。抑或是只是个奴婢……也好。但既然王爷懂奴婢,信奴婢,爱奴婢。奴婢没有理由拒绝,也没有理由接受。所以,奴婢只要求好好做个奴婢,不再妄想贤妻美妾的名额。”

    徐梵墨瞪大了眼睛——好一个灵机应变的尚心蝶啊!话里话外尽数锋芒外露!这么说,无一不是在另有所指,话里有话——徐梵墨不尊重君黎熙,而阻止他的“好事”。

    君黎熙微微蹙了蹙眉,显然是对徐梵墨的“所作所为”而感到不满了。这王府,什么时候轮得到她来讲规矩了?

    对嘛,做戏要做足。于是在云云众人面前,只也好道:“心蝶,本王答应之事不会改变。那便委屈你再等一个月。”

    尚心蝶却很好似很懂事似的,她笑了笑:“奴婢愿意等。只要是王爷真心,三生三世都无所谓了。”

    三生三世?!徐梵墨想到那天,“徐梵墨”告诉她,她和尹夕,也就是今日君黎熙三世有缘……不由得心尖泛酸。

    “哎哟。王嫔妹妹怎么啦?”梁樱惯会夹缝插针,眼睛也尖的很,看徐梵墨的动容,就嘲笑道。“莫不是……三弟有了尚夫人,就不管王嫔妹妹和孩子了么?”说着,她掩帕低笑。

    “可不是吗?”江自慧柳眉一竖,笑道。“我们的妹妹……可爱王爷了呢,现下都怀了来日世子。但是王爷啊,看在妹妹不能做房事,就新纳了个尚夫人,与王府众人平分秋色。可有的人,还是不知好歹呢,当着众人就开始矫情劲儿泛滥了。看来本妃改日一定要进行一次府训呢!”

    府训,则是七日一次的训诫与管教。无论是嫔妃还是奴才都包括在内。若是哪个人犯了错,是要受罚的。可之前因为王妃未娶,所以乎,也便没了府训。

    徐梵墨倒也不怒,笑道:“正是。可王妃姐姐似乎忘记了,王爷已经收回了您王妃的所有礼遇,包括于府训管制在内。所以现在,您还不可以进行府训呢。”

    王妃宝印与王妃权力一事,他人也不得知,听徐梵墨说才知道了,原来这个王妃只是个草包,空皮囊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王妃的待遇都在徐梵墨那里呢。于是,众人对徐梵墨的敬畏与钦佩不由得增了几分。对江自慧的崇敬尊重也自然依着趋炎附势而群起效仿也减少了几分。

    也不知道,君黎熙已经于不久之前收回了徐梵墨的王妃宝印。

    江自慧咬牙切齿,不置一词,又是尴尬,又是恼怒。

    梁樱一边喂着小世子梁贤,一边扬眉道:“也是。自慧王妃无非是无用罢了。而且本妃也只是随口说说,自慧王妃就接了下句。可别教坏了贤儿与蕊儿,长大了却看错了人呢。”

    徐梵墨觉得无聊,就对脸色现在很不好的君黎熙屈身行礼,道:“臣妾,还要回去饮用‘安胎药’,就先行一步了。”

    君黎熙终于好似找到了借口,道:“好,‘孩子’要紧。”

    一句话,解除了尴尬与沉默。

    尚心蝶也最终回去了。

    君黎熙第二日醒酒后不由得懊悔——自己怎就醉酒闯下这等糊涂事!府里也有好几个还不够自己受得吗?

    昨夜,徐梵墨在回冕梅房的路上,边走边流泪。

    李葵姬,也活了下来!

    与其说是活了下来,不如说,徐梵墨根本没有想要去杀她!她实则是不忍心!

    万劫不复,好,她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