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回 一剑称不悔

作品:《椒房宠妃

    “皇,皇子——”徐梵墨感到身下有一堵肉墙,很是温暖,却又急忙反应了过来。

    “主子!——”凝舞也惊讶,为何君鸿骞回来这儿。

    君鸿骞感觉到身上那个人儿离开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拍拍后背的尘土,受着凝舞的搀扶站了起身来。

    他面色不如一常,倒是有种无奈之感,他道:“既然不会骑马,那就以后再议,不要逞能。反而伤了自己,回去罢!”

    君鸿骞似乎忘了信件一事儿,挥了挥手。

    徐梵墨如临大赦,得到了许可之后,平定了那惊魄的心才道:“那我就离开了,皇子自重。”说着,扬了扬头,与凝舞离去。

    凝舞走的时候还将那匹马牵上了。

    君鸿骞看着那背影,心头浮起一阵阵酸意,仰天闭了闭眼,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徐梵墨,你怎就让我这般熟悉,又这般陌生呢?

    【画外音: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你到底是谁?你到底从何处而来,又从何处而去呢?我愿意去探究与解开这个谜团。

    徐梵墨回去喝了一杯茶才勉强能压下去那粗喘的气息,她拍拍心口道:“当我掉下马去那时,我真的吓坏了,却不想掉在你主子身上。”

    凝舞笑笑,道:“主子来无影去无踪,轻功又甚是了得,既就得了那一瞬而落下马去的小姐,小姐现在又何尝不了解了主子的武功是有多么厉害呢?”

    真的,君鸿骞武功绝对不逊于君楚的任何一位皇子,甚至不逊于君子楚!就凭他刚刚能从两三丈以外的梨花树跃到徐梵墨身下做垫背,速度之快,无人能清楚看见了得。

    就是这样一位武功了得、神采奕奕又仪表堂堂的皇子,为了母亲而起了叛逆之心与野心。

    而且,君鸿骞的确有当一国之君,一国之主的才干与本事。光凭他博览群书,书房里是通史、兵书,徐梵墨就足以看出来了。

    不得不说,君鸿骞是一个孝子与一个栋梁之才!

    徐梵墨轻轻叹一口气,又愁闷于——自己到底怎样才能帮助到君黎熙?

    君黎熙与自己还有君穆炙、殳漠等人,又该怎样在这场战中化险为夷呢?

    真的……就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吗?

    徐梵墨想的还是简单了,自古帝王的枕榻旁,又岂容他人酣睡?就算君鸿骞能够放下自己的母亲,那么君子楚如此痛恨这个叛逆儿子,母亲又是个微贱的宫女,又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铲除掉他的。定会加派兵马来围剿君鸿骞。

    看来,权利金钱与地位确实能够让人神魂颠倒,不知所以,做出更甚的事儿来。兄弟与父子,姐妹与母子,也又何尝不是如此这般呢?

    “不好啦——不好啦——苏军打入京城来啦——”

    京城守城的侍卫总管,看见离着京城不远的点点火光,已经知道为时已晚,连忙在空无一人的夜街大声呼叫奔跑。

    而在百姓们听到侍卫总管的高声喧叫,也知道了事情的本末,也知道——京城即将失守了!!!于是乎,本来夜深人静的朱雀街,每家每户都点了灯光,变得“璀璨无比”。

    苏军,即苏州的兵马,却没有打入进来,而是在不远处驻守军营。

    那火光,即是他们散发出的警告,也是他们胜利的唯一标识。

    “六皇子,京城不知我们到此了,并没有防患于未然,而这个机会,正是我们打入京城,逼迫君子楚退位的大好时机!不能再犹豫!我卿无心一向是快人快语快性子!”卿锋帮的帮主卿无心眯着眼看着那慌乱地作成一团的京城,语意尽是锋芒!

    此时,君鸿骞与卿无心早已换上了战袍与盔甲,蓄势待发。

    君鸿骞饮了一口水囊中的酒,问道:“君黎熙那边怎样?”

    一个小兵说:“皇子,三皇子那边还不知我们已经在此。”

    君鸿骞点了点头,举起宝剑,正准备一声下令“杀!”的时候,却有一女子悲沧的声音:“不!不!”

    君鸿骞放下宝剑,回头一望,只见一个人影踉跄着而来。

    徐梵墨被凝舞扶着,来到君鸿骞身前,含着泪也含着愤恨道:“君鸿骞,你不得这样做!京城有我的亲人,有我的氏族!你若是毁了京城,上天必定也毁了你!”她的声音几乎是沙哑的,却字字铿锵。

    卿无心抽出宝剑,指向徐梵墨的门面,恶狠狠道:“你若再不离开,信不信本座一剑杀了你?!”

    这无疑是在威胁,却也有几分可信。卿无心杀人,是常见的事儿,谁人不知,又谁人不晓?

    然而,徐梵墨却直视而对,毅然决然道:“我还怕你不成?若不是黎熙,我早就一死了之,何尝会这样苦苦守候至此?我不用你这小人动手!我……”她的眼神转向那刀尖利锐,举手握住宝剑的上方,向下使劲一推。

    徐梵墨的小腹有鲜血流出,那皆是她自己所为!

    然而,宝剑太重,不好驾驭,徐梵墨只用那剑刺入几寸,这不足以伤害性命。

    徐梵墨泪水滑落,虚弱地笑着说:“黎熙,有你,我此生无憾,无怨无……”无怨无悔,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词?

    君鸿骞眼看着徐梵墨虚弱倒地,连忙上前扶住,喝道:“徐梵墨!徐梵墨你给我醒过来!军医何在?军医?”

    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走了上来,检查了检查徐梵墨的伤口,道:“皇子啊,这寸伤不足以致命,却也要多多调养,不可落下病根呐!”

    君鸿骞瞪了一眼卿无心,卿无心却冷笑道:“不过是区区一女子,能让皇子您关怀备至?若不是这女子三生有幸,皇子胜造浮屠,那么,便不是一些本座所不能领会的段子了吧?”

    君鸿骞用卿无心刚刚直指徐梵墨门面说话那盛气凌人的口吻,同样回之:“卿无心,适可而止!”

    “本座已经适可而止,并且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莫不是皇子误会,抑或是皇子自己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