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结伴寻医

作品:《诱仙

    第三十八章结伴寻医

    一位老者的出现当三“人”停止了之间的暗潮汹涌,绛色的长衫简朴而又整洁,一把白色长髯飘洒于胸前,红润的面色倒是很能体现老者的健康。

    老者一摆手,示意他们免了俗礼,如电的眸子在水潋滟早已取下面纱的脸和颜暮衣的脸上来回的扫射着,最后定定的站在颜暮衣面前:“是你要治脸吗?”

    一句话,让水潋滟看到了希望,光这眼光,就能判断出求医之人的症状所在,在寻找了这么多大夫之时,还没一个有这样的能力,也许,颜暮衣的脸真的有治愈的可能了。

    扯过颜暮衣的手,老者眯起眼把起了脉,捏着胡子思考着,而这个时候的水潋滟,却仿佛觉得时间过的太慢,直希望他早些告诉自己答案。

    “你是江湖中人还是深宫之人?”老者淡淡一笑,看着颜暮衣,不待他回答,径直说道:“只有江湖中人,才会去配如此邪门恶毒的药,只有宫中之人,才会有如此狠辣的手段,才需要如此的保密。”

    水潋滟的心中一阵惊喜闪过,判断如此准确,可见老者名声不假,满心欢喜的对着老者,“神医,您有把握治好么?不论什么代价,只要您提出,小女子一定尽力而为。”

    一阵低头沉吟后,老者慢慢的摇了摇头,“我能说出症状,不过是依脉象判断而已,至于具体是什么药,我只是个治病之人,却不是解毒高手,这,你们只怕还是要寻找江湖中人才行。”

    一句话又将她打进了深渊,好不容易看见的希望就此破灭,人家大夫说的话也没错,这毕竟不是病,而是毒,再是神医,对这类的症状毕竟接触太少。

    大掌搂上她的肩,轻拍着,似乎在安慰着她,温柔的眼中有着无所谓,多少次得到这样的答案,若不是她的坚持,他早就放弃了。

    默默的一个行礼,两人悄然转身,当水潋滟的脚刚刚跨出门槛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如果非要找医者治脸的话,那只有传说中的‘医仙’了,听说还没有他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

    ‘苍露国’最北边的‘清梦山’脚下,两个人影正在四处张望着,这‘清梦山’据说是‘苍露国’人眼中的神山,这山顶白雪皑皑,山脚下却常年四季如春,自古就被传言山上住着仙人,不欲为凡人打扰,所以才有这样的奇景,主峰‘出云’奇险陡峭,到半山腰就已经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了,当然,这和神山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也同样有关系,一直人们就对着神山朝拜,自然也不敢去打扰这传言的山中仙人们。

    水潋滟无意识的揪着岚雪白的毛发,一脸的愁容,“真的是这吗?”说话间,仰头看着雪白的山顶,再低头头看看脚下摇曳的花朵,柳叶老先生的话又回荡在耳畔:“医仙的故事不过是在众人的口头传说中,有人说他能生死人,肉白骨,也有人说,他就是天上神仙下凡,不忍众生受苦,更有人说,他见死不救,枉为医仙之名,众说纷纭,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我曾经在数年前因采药在‘清梦山’脚下见过一位男子,当时,我看见一位男子正在给一头因为难产而死去的母鹿接生,小鹿因为胎位不正,横在了产道中,而母鹿因为流血过多,早已经没有了气息,本来这动物之事,我根本不放在心上,继续在远处寻找着我的药,等我再回头时,那母鹿的身旁多了一位男子,只是几个动作,那小鹿竟然不知怎么的就顺利的出来了,就连那已经死去的母鹿都开始回复了生机。”说这番话时,老先生脸上掩饰不住的崇敬之态是怎么也无法假装的,“那母鹿断气之时,我就在身边,还亲自看过,确认没办法后,想想反正物竞天择,也就由它死在那了,可这突然出现的男子,不仅让它们都活了过来,时间不过短短半柱香,只可惜,我离的太远,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是记得他那飘渺出众的气质,白衣飘飘中,不惹一丝尘埃,有如九天之月,令人不敢靠近和亵渎,直到他离去很久,我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再想寻人,已经是仙踪渺渺,老朽敢拿项上人头做担保,天下间,除去此人,再无人能担医仙二字。”似乎还在津津有味的回味着那令他难忘的一幕,而这番话让二人心动之余也有一丝担忧,先不说那人究竟是不是医仙,即便是,老先生看见他也是数年前的事了,几年过去了,天知道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医仙飘去了什么地方。

    即使只是柳老先生的一句话,即使那个人可能不是医仙,即使是医仙也不知道去了哪,他们还是来了,既然这里曾经有过他的踪迹,说不定有什么可以追寻下去的线索。

    但是当人来到山脚下之时,望着绵延的山脉,入云的山峰,水潋滟的心里开始打结,别说她找不到当初柳老先生说的那个山谷,便是柳老先生本人都说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看见的那个人,又是在哪看见的,当初的震撼太强烈了,导致老先生脑中一直就是只有一个飘逸的影子。

    “暮衣,你说,我们能不能找着?”拧着眉,口气却是半点希望也不抱的态度。

    回给她一个无所谓的眼神,表明自己根本不在乎的态度,让水潋滟的的心里又是一阵叹气,她很清楚,在他亲手毁掉药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放下了对往事的执着,这疯狂的寻医找药,不过是自己想弥补亏欠的选择,暮衣又何尝不明白?虽然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但是自己再没有和他有过任何亲近的动作,他心中只怕早已有数,一旦脸有治,自己会又一次离开他,而如今,只怕他宁愿不要张漂亮的脸,会说话的嘴,也要她在他身边。

    沿着小溪的哗哗水声,嗅着山中的阵阵花香,将烦恼抛在脑后,脚步轻快的飞扬着,水潋滟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他叫什么仙,只要是人,若是住在这山中,定是要喝水的,不如自己顺着水流的源头慢慢的寻找,说不定会有发现,而这清澈的溪水,缓缓的流淌,即使不用手触摸,也似乎流进了心中,滋润着烦恼的心,让它逐渐平静,再逐渐飞舞。

    坐在溪边的大石上,将雪白细致的小脚踢进水中,一截完美的小腿露在裙外,和艳红的裙角呼应,情不自禁的吸引着人的眼光,不过在这无人的山谷中,她倒不是很在意,随意的打着水花,让因为赶路已经感觉肿胀的腿得到解放,却换来一个上窜下跳的雪白试图扯下她的裙子遮挡风光。

    “在乱蹦,我把你丢水里去。”一直就发现岚有些怕水,可能是这个身体的原因吧,从来不肯在这个身体状态下入水,就连沐浴,也一定要到晚上,数次之后,这个小秘密就成了水潋滟威胁他的良好武器。

    眼看着在水潋滟这是没办法了,只好将蓝色的怒火甩到那个正大光明看着的人身上,低吼声中,已经是威胁的意味了,日色渐晚,他很快就能用另外一个姿态出现,而那时候,颜暮衣将不再是他的对手。

    “你们看,那是什么,好漂亮哦。”女子扬起的声音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顺着柔荑指着的方向看去。

    夕阳渐落的山间,升起阵阵薄雾,慢慢的随风拢过山腰,青色的树叶在如烟似雾的笼罩中,远远近近,似朦胧似清晰,高高低低中,仿佛置身仙境。那烟雾自山中升起,却是凝而不散,慢慢的逐渐罩上整个山谷,只是,它既不是青色的烟,也不是白色的雾,而是浅浅的桃红,看上去极慢的烟雾,却在三人楞神间已经侵入了大半个山谷。

    颜暮衣的双眉一皱,眼中已经出现凝重,而岚,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庞大的真实形象,一低头,将不明就里的水潋滟拱上背,开始奋力向外跑去,而颜暮衣也是一展身形,紧随其后,迅速的想撤出这里。

    可是就在这时候,三人突然发现,这红色的烟雾竟然是从山谷的四面升起,向中间围拢过来的,不论从哪方面走,都会被它吞噬。

    “这是什么东西?很可怕吗?”不明白岚和暮衣神情中的紧张从何而来,水潋滟张嘴问出疑惑,却瞬间被一样清香的东西塞进了嘴巴,同时看见颜暮衣丢给岚一个白色的药丸,自己也迅速的丢了一粒进嘴,这个时候的岚也不再和暮衣闹别扭,直接舌间一卷,吞进腹中。

    就在清香刚刚充斥鼻间的一刻,三人已经被粉红色的烟雾全部遮盖住,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让水潋滟脑子昏昏沉沉,而在远处看似透明的烟雾,此刻却让人根本无法看见前方三尺远的地方,岚的脚下一个趔趄,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一个打滚,连带背上的水潋滟一起摔到了地上。

    “岚,暮衣!”惊慌中从地上爬起来,张口呼唤着身边的人,却在张口时吸进了一股腥臭之气,再看看身边,摸索着,岚和颜暮衣这本该倒在她身边的人,却根本没有丝毫踪迹。

    有些失措的没有方向的乱走着,却在前方看见一个金色的身影似乎也在狂乱中摸索,虽然许久不见,却不可能忘记的一个心中影子――殷彤焰。

    “彤、焰。”犹豫之下还是将这个名字喊出了口,希望叫住那个胡乱摸索的人,却无论她怎么叫喊,那个人似乎都听不到她的声音。

    一柄长剑从他的身侧刺去,他却似乎一点都没有看见,“彤焰,你快跑啊,有人要杀你,快跑啊!”撕心裂肺的狂喊着,根本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那寒光四射的剑透过他的身体,而握剑的手后,是一袭青衫男子。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暮衣!”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还在震惊间,一只带着蓝光的爪子划向了颜暮衣的颈项。

    “不要!!!”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千万不能再让他死,一个纵身,她飞扑而去。

    就在她急着伸手推开岚偷袭向暮衣的爪子时,一只温暖的大掌扯住了她欲飞扑的身体,佳人入怀的同时,眼前迷茫顿时全消。

    水潋滟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个峭壁的边缘,身后是已为人身的岚,长长的银发在脑后无风自动,蓝色的双瞳中已是一片寒冰之色,脸上第一次收敛起了嬉笑,有着让水潋滟从来没见过的怒火,另一边是长剑已经出鞘的颜暮衣,无法想象,刚才自己若是真的扑出去,只怕此时已是一缕孤魂,幸好岚伸手快,想到这,她不由庆幸岚现在恢复的越来越好了,刚刚天一暗就能幻化人形,否则,他们两个只能抱着墓碑哀悼自己了。

    “哼。”一声冷笑从鼻子中挤出来,岚低头一瞄怀里依然有点心有余悸的女人,轻轻的开口:“以后再和我解释解释那个我素未谋面的殷彤焰,现在,我要先解决下这个不知是友是敌的人。”

    三人慢慢从峭壁间退后,转身间,面前却出现一间茅草小屋,四周的花圃里全是没有见过的各式草药,淡淡的药香在风中轻摇传送,满天星斗的衬托下,屋前不知何时站定着一位白衣男子,银色的丝绦系着单薄的衣衫,下摆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浅蓝色的发丝也在风中飞扬,近似透明般的脸,绝世而孤立着,挺直的鼻梁下是冰白色的唇,诉说着餐风吸露的丰姿,他没有任何出声,只是定定的站着,有如刚刚下凡的仙人,静静的俯瞰着人间百态,一切喜怒哀乐都与他无关,他只是看着,银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身上仿佛飘洒着淡淡的飘渺气息,与这星空,与这月色融为一体。

    “你是谁?”水潋滟的心头一跳,这气质,这有如皓月当空,又有如冰雪白莲般清冷的气质,自己似乎有着莫名的熟悉,还有些慌乱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疑问冲口而出。

    她的话令白衣男子眉头深深一皱,片刻的低头沉吟之后,男子的面色恢复初始的平静,转身慢慢的走向茅草屋,似乎面前的三个人根本就不存在,飘然中的气质让三人就这么僵立着目送他回屋。

    直到修长的手指已经搭上了门的边缘,清丽的女声从远处传送进他的耳朵,“您能否等等,医仙。”

    手指一顿,再次推向木门,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女子的声音。“吱呀~”老旧的门发出残破的声音。

    没有想到这男子如此不屑与自己对话,但是既然到了这里,说什么都不能放弃了,水潋滟直接冲到他的身面,看着白色的人影已经慢慢的踏进了屋内,伸手一挡,阻止着门就此合上,那男子也不勉强,径直往屋内走去。

    “据说医仙曾经说过,凡事不强求,只要能见到其面的人,若有病求医,一律应允,是不是?”紧随在他身后,她的口气已经有了些隐隐的怒火,这话其实是柳叶老先生告诉她的,至于准确不准确,其实她心里根本没把握,只是被这位医仙的态度惹恼了,一句话冲口而出。

    脚步停下,男子白的近乎透明的手指轻抚上桌子的边缘,慢慢的探低自己的身子,一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优雅的近乎完美,不带一丝风声,让她就这么痴痴的看着他的动作,竟然没有勇气再次出口打扰,似乎自己站在他面前,总有种亵渎的罪恶感,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却知道站在他的面前,只要傻傻的看着,就会有一种隐隐的心痛,一种似乎追寻很久却始终无法表白的痛。

    “我不治。”淡淡的出口,却似冰如霜般冷,直冻进她的心底。

    “为什么?”从被他飘然的气质中惊醒,猛然理解他话中的含义,顾不得再欣赏他的谪仙气质,自己辛辛苦苦的找到这里,不是来听他说这三个字的。

    似乎不想和她多做纠缠,男子轻扶着桌子起身,慢慢的向里屋走去。

    “你不想知道要你救的是什么人吗?”说话的正是踏门而入的岚,嘴角挂着丝丝的冷笑:“可是我很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毕竟这‘绝仙阵’不该出现在人间不是吗?”

    一句话让冷然的男子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岚的方向,冰冷的话语再次慢慢的丢出:“你是谁?”

    一个调皮的笑,伸手揽上水潋滟的肩:“你问我是谁,不如先看看是谁要你治脸怎么样?看过以后,治不治再由你说了算。”

    略微的一个迟疑,终于缓缓的吐出一个字:“好!”

    当近乎透明的指尖轻搭上颜暮衣的脉门时,一个轻皱,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却是意外还有浅讽,沉默不语中,面色已经沉静如水。

    “怎么样?能不能解?”水潋滟关心的靠近他们身旁,急切的询问。

    冰白男子身子略微一个后移,不着痕迹的保持着和她之间的距离,“有,没药。”丢下三个字之后,再也不看他们,进了屋后自己的天地,也没有说救还是不救。

    水潋滟不明白的眼在颜暮衣身上看看,又回到岚身上转转,想冲进去问个究竟,感觉自己在那无形的气质下有着被压制住的难受,又鼓不起勇气。

    丢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他会救的,只是现在没药,你们要不先去寻些吃的,我肚子饿了,我去寻个过夜的地方,在这说不定要耗上一段时间。”

    她对岚的话有着无形的信任,点头中,扯着暮衣的衣袖离开,而那个蓝色的人影,在目送着她离开后,痞痞的脸上终于换上了无奈的苦笑,却是顺着冰白男子离去的方向慢慢行去。

    朗月星空下,群山之颠,俯瞰群山大地,静静的山脉,无边的黑色却没有压抑,只有心胸开朗抒怀,轻轻一吸气,充斥着的是清新的香气,伸手似乎就能将万里江山,独月千星揽进怀抱,纵是豪情万丈却又平静安谧。

    斜斜的月光拉出两个长长的人影,若此刻有人看见,只怕定然惊叹,这人间绝色男子若得一位便此生足矣,而在这群山之中,却是一下两位同时出现,一个是俊逸出尘,一个是潇洒不羁,当月光柔柔的洒在两人身上,象是月中仙子偷下人间,又象是修炼千年的妖欲乘风归去。

    不羁的男子一丝明了的笑在眼中飘洒,笑意中愉快的开口:“你认出了她!”不是猜测,而是肯定的语气。

    一句话,让冰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厌恶,别过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上你,虽然面容变了,但是你应该很容易知道我是谁的,对吧?”男子继续肯定的开口,双肩一抱,“说实话,我也不想碰上你,你应该知道的。”

    “那还不赶紧离开。”冷冷的语气摆明了对不羁男子出现的厌烦。

    “我也不想啊,谁叫你是医仙,你把那个人治好了,我们就走。”双手一摊,表示着他也很无奈。

    “哼哼。”冷冷的唇丢出一句嗤笑:“看你的样子,似乎想逆天改命,你也很清楚那个男人是谁吧,那你还和他们纠缠不清?不怕天命难违这句话吗?”

    一撇嘴巴,不羁的脸上有着不屑:“天命不怕,就怕天意,有时候,很多事情的出现,似乎是早已注定的,你想违抗,却偏偏出现。”

    “哈!”白衣男子一个冷笑:“你不是最不把一切放在眼中的吗?居然什么时候会说这样的话了,天意?你真的会相信吗?”

    无所谓的摇摇头,蓝色的身影毫不在乎的一笑:“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至少她出现了,你能说不是天意吗?而且她已经没有了从前了记忆,说不定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机会呢。”

    冰冷的嘴角一抽,算是一个淡淡的笑意:“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呢?长久的愿望终于达到了,这一次,再没有人左右你的思想了,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了。”

    蓝色的眼眸一冷:“你不也是在刻意的逃避吗?独居群山之中,远离闹市,过着所谓的半人半仙的生活,但是我想不通的是,既然要躲,那为什么又要闯出医仙的名号,既然不想再和从前有任何的联系,又为什么故意的摆下‘绝仙阵’来守护自己,这只有天界上仙才知道的阵法虽然被你降低了威力,却瞒不过明眼的人,莫不是你在等待什么?还是你在刻意告诉自己清新寡欲的同时,内心实际上却是有着期待的?”

    冰冷的面具终于被撕破,男子的脸上出现了薄怒:“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看在往年的情份上,我可以不医好她,但是她总有一天会恢复自己的记忆,那你就不怕她恨你?她的性格我们似乎都是很清楚不是吗?看似柔弱和依赖,实际上却是坚强和冷静的,而且绝对不能允许欺骗,你觉得她真的会原谅你现在的隐瞒吗?”

    潇洒的脸上笑容终于隐去,却又在片刻之后浮上脸颊:“我若没有好结果,你以为你又逃的掉吗?你想要的遗世独立的生活将不复存在,所以,你最好和我有一样的期待,期待我们想得到和能得到的都会实现。”

    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看好戏的笑容:“至少她不记得我了,而你,你的对手已经出现了,我认为自己比你幸运多了。”

    “比我幸运吗?她已经承诺只随我生死白头,有对手怎么样?而你呢,幸运着拥有着天界记忆的你,是否觉得没有记忆更好呢?”冷笑中,两人之间的气氛在逐渐微妙,渐渐有火气升起。

    当两人似乎已经要抛去潇洒的外在气质开始针锋相对的时候,一阵稀稀琐琐的声音让两个人聪明的立即闭上了嘴。

    “谁?”白衣男子冷喝出声,蓝衣男子如电的目光也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树丛中,狼狈的钻出一个红色的身影,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这两个人,有些意外,手中还抓着一大把的树枝:“我发现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就连点火之物都没,想出来找些枯枝做饭。”带着嗫嚅,仿佛被主人抓到的贼,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用的是没有经过主人同意的厨房。

    “你,你叫什么?我和她有些事要单独谈下。”头对着蓝衣男子的方向,白衣男子冷冷的开口。

    “岚!”蓝衣男子笑的灿烂无比,“我家潋滟娘子为我取的名字,记得哦。”转身潇洒的离去,留下水潋滟和那个露出怪异神情的白衣男子面对面站立着。

    不知道如何和这个男子打交道,一天奔波的水潋滟感觉到腿的酸麻,对面的男子又半声不吭,干脆搬过一旁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上去,轻捶着腿,反正自己的腿不累了,随便那男人傻站吧,不过月下欣赏如此佳人,倒是非常养眼,清辉的气质,淡然挺立的身躯,总有那么一抹抹的似曾相识。

    “我答应治你朋友的毒,只是解药我手中没有,要不你们在这呆着,等我寻到一味药,配出解药,不过这味药,只怕没这么容易能找着,什么时候能配出解药,我不能保证。”半晌之后,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什么药,要不要我们去寻?”既然人家肯医,说不定自己有机会能寻找到。

    “一味叫着‘天神心’的药,与其说是药,不如说是一种漂亮的花,因为极其稀少,一般作为皇家供奉之物,只有御花园中才有,你若能寻来,我便立即治。”

    又是皇家,听到这两个字,水潋滟的脑子又是一阵晕眩,想想颜暮衣的脸,银牙轻咬:“好,我去找,若是寻来了,我便来这里寻你。”

    嘴角一扯,仿佛在笑她的傻:“这花为什么说稀少,便是它极其娇贵,若离了生长之地,一个时辰之内必定枯萎,什么价值都没有了,既然我答应了你,少不得跑这一趟,不过我若是治好了他的脸和嗓子,你给我什么答谢?”

    没有想到这如仙人般的男子也会突然开口讨要好处,她有些不知所措:“你说,你要什么?”

    “我可以为你治病,也能应你的要求替他人治伤,但是,若有一天我要离去,不论在任何时候,你都不能令我回来,不论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能勉强我,这点你若答应,便是随你走一趟人世繁华又有何妨。”面无表情的男子,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好,我答应!”水潋滟连点头带回答,人家肯医颜暮衣的脸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满足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长留人家在身边,要走,肯定是放他走啊,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看似出尘的男子怎么会有一个这么笨的脑子,提这么一个怪异的要求。

    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白衣男子满意的回头,准备越过水潋滟的方向走回自己的屋子,却不料脚下一踢,直接踢到了适才水潋滟搬来的石头上,整个身子就这么毫无准备的直扑而下,带着惊慌失措的水潋滟一起滚倒在草丛中。

    “啊~”承受不了他的体重,她惊呼出声,准备接受着上下夹击的痛楚,却在空中感到他用力的一扭腰,变成了她上他下的姿势摔倒在地。

    从他怀里飞快的爬起,狼狈的扯着自己的衣服,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谢谢?可是是他先不稳的扑下来的,说对不起?又不是自己想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