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恩怨情劫

作品:《诱仙

    第四十章恩怨情劫

    “怎么,这么快就看上了新的男人?刚才不是还在想他的吗?”接过她的话,滕扉雪有些无情的指责。

    水潋滟看着面前俊若谪仙的男子,却没有想到在飘逸的外表下的他却有着一张锋利的嘴,只可惜,自己已经决心不再做那个受人欺负的小女人,昨天,在颜暮衣的怀抱中,她坚定的说着自己的誓言:“暮衣,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在照顾我,而我也在依赖中逐渐失去了自己的个性,当记忆慢慢醒来,我看见自己的责任,虽然不知道怎么去做,但是以后的我,会笑着面对一切,追求一切我该追求的,永不放弃心中的坚持。”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妒忌我想着他吗?毕竟我心中只有他而没有你,对于曾经一体的你来说,不可谓不是个打击。”浅笑中轻巧的丢回自己的话,随手拨着耳边的发丝,丝毫不在意他故意的刺激。

    美丽的面庞上划过一丝惊愕,随后牙缝中迸出一声冷哼,寒着一张脸结束了和她的草草斗嘴,而她,则轻松的倒进颜暮衣的怀里,在他宠溺的眼神中笑的一脸张扬。

    “暮衣,请原谅我的生命中可能不止你一个男子,没有想到‘蟠螭珠’中的灵魂会发生分裂,若不能让大家一起重聚,就永远没有回到天界的可能,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大家放下一切再重新回到珠子里,但是现在我看见的,都是想拥有独立生活的人,我必须要一个个的让他们回到我的身边,我不知道有几个人,但是我必须去寻找,而你,是第一个决定回到我身边的人,我必须继续努力,到岚回来,甚至还有滕扉雪,也许,还有更多其他的人。。”讷讷中,看着他依然坚定的眼,她都有些无言了,自己的话怎么听起来,不是有些脑子出问题了,就是好色的女子在为了自己得到更多的男人编造的华丽的谎言,而他没有一点质疑的支持,让她对自己的幸运也不禁充满了感激。

    突然,马车一震,让沉醉在昨天回忆中的水潋滟情不自禁的一个前倾,大字型的直直趴着,一声哀鸣从口中挤出,这一摔,只怕引以为傲的胸脯立刻要小了一个尺码。

    青色的身影急急的把她拉进怀抱,看见她死死的捂着胸部,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责备着她的不专心。

    “谁,车夫怎么赶车的,陪我的。。来!”纵是再恼火,也不赶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喊那个字,却是第一时间怒气冲冲的掀开车帘寻找着罪魁祸首。

    正伸着脑袋准备四下张望,只见一个青蓝色的身影直扑面前,却在自己眼花的瞬间从自己面前闪过,跳到了车辕的另一头,而紧随其后的明晃晃的大刀却显然没有这么好的应变能力,直接冲着花般的容貌一劈而下。

    一个大掌瞬间捏上了握着刀的手,‘咔啦!’声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嚎,刀离手落下,直接被颜暮衣收入掌中,架回了蒙面男子的脖子上,“说,你们是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

    出口的却是一个冷静的女子之声,算是配合的恰倒好处。

    “少多管闲事,劝你赶紧走人,我们只要那个人的命,我们的主人可不是你得罪的起的!”看着对面一排的黑衣黑面的男子,水潋滟有些无言,什么时候‘苍露国’的治安如此差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拎着刀杀人。

    回头看看地上的男子,水潋滟不禁赞叹,好一个漂亮的可人儿,点点红唇却被白齿咬着,显然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娇艳的面庞上汗水已经是滚滚而下,再低头,却见他紧紧的抱着肚子,而衣衫的下摆上已经是斑斑血迹。

    该死,居然还是个孕夫,水潋滟暗自一声骂,这帮人追杀的居然是个手无寸铁,漂亮到美绝人寰的小孕夫,很明显,刚才的一顿追杀,这家伙要生了。

    扶起地上的人,让他坐上车辕,堆起满脸的笑看着面前的一排男人:“那你们主人是谁?”

    “我们主人是。。。”似乎猛然起不能说的秘密,刚刚放缓的语气再一次凶恶:“我们主人反正很厉害,你乖乖的放下手中的男子走就是了,问那多干什么?小心我们主人杀了你。”

    “哦,哦,哦!”乖乖的应着,水潋滟笑的更加无害,“那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似乎被这么一问有些楞住了,那领头之人有些讷讷:“你,你,你是谁?”

    脸上的花开的更娇艳了,“原来你不知道我是谁啊,那我就不怕你回去跟你的主人报告了。”一扯车辕上的男子,在所有的惊讶中,两人扑进车厢中,随即一个字迸出牙缝:“跑!!!”

    似乎早已预料了她的行为,颜暮衣在她身形刚动的刹那,一脚踹上手中的男子,让他直接划出一道优美的线条掉进同伴群中,在他们的手忙脚乱中,跳上马车,急驰而去。

    “扉雪,你快看看,他似乎要生了。”一扯那个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将惨白的小孕夫的手塞进他的手中,这个人,就知道装,其实心里什么都知道,自己不开口,他还就忍着不救。

    “日子没到,动了胎气,胎位不正。”丢开小孕夫的手,滕扉雪冷冷的说出他的判断。

    “那你快救!”抬头看看窗外,车子明显是奔着城郊的方向而去,这个时候,追兵早已经不知道被甩了多远,暮衣明显是个反追踪的高手,数次转换方向之后,那堆人只怕早晕了头,目前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不想救!”背着手,没有任何解释。

    “你。。”被他的无情噎的差点破口大骂的水潋滟,却在脏字出口的一刻忍住了,换上含着笑意的声音,“你这小脸还真白啊,**啊。”将脸慢慢的凑到他的身边轻轻耸着鼻子,呼吸着他身上冷冷的檀香味。

    滕扉雪感受到逼近的气息,情不自禁往边上缩着,“你走开些。”秀气的眉毛已经开始打结。

    小手已经爬上了他的脸,摸着冰滑的肌肤:“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不如干脆留你在身边好了,反正你一个人看不见,我也不怕你溜,这可不是山上,你走的了么?”明显不正经的语气中是满满的调戏。

    “拿开你的手,我救!”前一句话明显已经没有了底气,后面两字更是无力的妥协。

    从身上掏出一个布包,随手一展,数排明亮的银针排布其上,玉指如飞,男子的痛楚明显的减少,呻吟也慢慢低了下去。

    浅蓝色的头发遮盖了他的表情,却能感觉的出他的认真,看来刚才不过是故意说说的,他事实上应该还是个心软的男子吧,水潋滟傻傻的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一声低喝传来。

    “出去!”明显是那个冰男子的声音。

    “为什么?”决定收回刚刚对他的赞扬,水潋滟不满的看着他。

    “男子生产,女子回避。”一句话,直接将水潋滟轰的无地自容。

    “姑娘,蓝若恳请您答应一件事。”正准备仓皇而出的水潋滟被男子低低的声音唤住了脚步?

    低下身子,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若是,若是蓝若性命不保,肯请姑娘定要保住孩儿,将她送往母亲那里。”一件沉甸甸的东西塞进她的掌心。

    定睛看去,却是一件纯金打造的小巧金牌,正面雕着一只盘旋在云中的五爪金龙,双目有神,不怒而威,翻过来,却是八字入眼,“天佑苍露,上应篆之。”

    直接将手中之物塞回他的手中,“有传说中的医仙在这,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的,这东西,你还是亲自交给你的爱人吧。”

    退出车厢,看见在一旁定立的颜暮衣,她扬起一抹笑容:“暮衣,我们似乎惹上了大麻烦。”

    在颜暮衣询问的眼神中,她看向远方的天空:“不过,我很期待下面的发展呢。”俏丽的笑容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轻摇着手中可爱的宝宝,看着那嫩红的小脸,尚未睁开的小眼,小嘴不时的轻轻蠕动着,嫩嫩的肌肤,总是让人不由的低下头去亲亲那清新的奶香,即使仍在襁褓中,却可以看出,这个女孩子若是长大,也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他怎么样?”看着从房内走出的滕扉雪,她抬头望望,可惜这位绝色佳人显然没有水潋滟怀中的小宝贝吸引人,只是一抬眼,又将专注的目光转移了回去。

    “已经睡了!”淡淡的丢出四个字,已经很明显那个漂亮的男人确实已经没有任何的危险。

    在经历了被人追杀和分娩的双重刺激下,精神彻底放松的男子显然已经体力透支,再也支撑不住的沉沉睡去,而水潋滟他们就直接拉着车,在城外的郊区直接从一农家手中租下一间房,借口只是女子携夫省亲,不料其中一位夫君提前阵痛,借地方度过产期,对于这点,老农是没有丝毫怀疑,接过银子直接奔亲戚家借宿去了,在说出三夫同行时,水潋滟有偷眼看见那个冷冷的男子虽然依然的面无表情,却是有些铁青的脸色透露了他的心思,看来,他对自己还真不是普通的讨厌。

    “他不是好人家的男子。”淡淡的声音说着大家心里已经隐约猜测到的事实。

    水潋滟点点头,只是有些奇怪这看不见的人怎么会有这个猜测,自己也是在见到男子身上的衣衫后才略微有些好奇的猜想,而他???

    一声轻哼:“别以为瞎子看不见就什么都不知道,瞎子眼睛不好,鼻子却灵的很,他身上的脂粉味,和刚刚马车经过花街柳巷时里面传出的味道一样,虽然淡了不少,换了些更好的香粉,却掩不掉那常年熏染的气息。”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有着敏感的心,自己也是在看见他的言行举止中习惯性的一些烟视媚行却刻意的遮掩时,才隐约猜测到的,应该是自小的**,只是,他怎么会有那样的一块金牌?难道这就是他遭到追杀的原因吗?

    站起身,将怀中的宝宝交到滕扉雪的手中,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暮衣,有把握带我进皇宫吗?今夜,我们夜探深宫。”

    深夜的‘苍露国’皇城,寂静的近似森冷,只有偶尔传来的整齐的脚步声,才让人感觉到庄严的气息,整齐的队列在有序的巡逻着,不放过一丝的可疑。

    远处传来更鼓声在预示着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两条人影,或者说是一条人影紧搂着另外一个黑色的身影轻巧的从大殿顶上飞跃而过,没有惊动任何人,有如狸猫般穿梭于各个殿内,寻找着可能的方向。

    直到一个昏黄的灯光远远的在夜色下传来,才给在偌大宫殿中寻找的两只苍蝇定了方向,不管是谁,先抓来问问皇帝在什么地方,打定主意,水潋滟一个示意,黑色的大鸟落在殿定。

    顺着殿顶的缝隙,一个金色的身影印入眼帘,居高临下,看不清面目,却能感受到那份认真,已是三更,依然在心无旁骛的看着奏折,不时提笔圈点批示着,估计不愿有人打扰,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金色的人影正低头苦思着,前线和‘扶风国’的战役已经到了胶着状态,取舍之间,一阵憋闷涌上胸口,不禁低头捂胸轻咳着,再抬头,身前已经落定一个黑色的人影,而颈项间,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已经架上。

    “不要妄想叫人,我想剑应该比你的声音快,在你的侍卫赶来之前,我应该能先刺杀你再从容退去。”水潋滟好整以暇的看看面前的女皇,不愧是‘苍露国’执政二十余载的女子,即使在如此情况下,依然没有一丝慌乱和惊怕,眼中的威严之色,若是平常刺客,只怕会忍不住躲闪那逼视。

    “你要什么?”慢慢的吐出几字。

    水波潋滟的杏仁眼中流转出一丝敬佩之色,看这女皇,四十出头的年纪,威严的凤目边已经有了丝丝细纹,却更显岁月雕刻的庄重之色,如此年纪已经不能用漂亮来形容,却自有其魅力,雕金龙椅衬托着她稳如泰山之姿,更是庄重,那不知道是因为方才的的轻咳还是被大胆的闯入者挟持的气愤,布满寒霜的面容上竟然有一丝奇异的红润。

    “你就这么容易判断出我只来要东西,而不是他国派来行刺与你的刺客么?”娇笑中,水潋滟没有一丝惊慌,倒是对着女皇有了一丝丝好感,她比那个‘晨阳’之主看上去顺眼多了。

    “若是刺客,此刻便不会与朕多话了,你只是挟持朕,定是问朕讨要什么条件罢了。”女皇的眼中的镇定不是假装,而是早已看穿了的了然。

    既然目的已经被揭穿,水潋滟就不在多废话,直接将自己的要求抛出:“我要你御花园中的‘天神心’,治我爱郎的脸。”一句话说完,她定定看着女皇的神态,若是有一丝不对,她就准备直接点了这女皇的穴道,然后去偷。

    精心保养的脸上有闪过一楞,然后直接失笑出声,“姑娘,这‘天神心’虽为朕园中名贵之花种,却也没有重要到如此地步,让你挟持当今天子索取,你若要,以你的工夫,进园拔了便是。”

    水潋滟的脸上划过一抹羞色,幸好被黑色的面巾遮挡了个严严实实,“皇上的花园太大,小女子怕寻到天亮也寻不出那东西,只好麻烦皇上想个办法直接叫人送来,这样比较方便。”

    轻轻的笑声从女皇的唇边逸出,“这倒简单,不过,朕给了你‘天神心’,再让你就这么从容离去,岂不让人看轻了我‘苍露’大内?”

    话音刚落,“铛!”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颜暮衣架在女皇脖子上的剑被一股突然而来的大力荡至一边,再想提剑而上时,女皇的身前已经落下一人,而就在这瞬间,数条身影已经将水潋滟和颜暮衣围在当中。

    该死,一国之君,若是身边没有护卫之人,只怕早就被人刺杀了数十次,虽然此刻先机已失,人也被团团围住,水潋滟靠着颜暮衣,却没有一丝惊惧之色,只是有些责怪自己的大意。

    威严的唇边扯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对着场中的两人颔首轻道:“你既为夫求药,也无伤朕之意,朕亦不愿为难于你,东西朕会给你,只是这犯上之罪,少不得要你吃一顿皮肉之苦,不知这惩罚,你可接受?”

    笑意盈盈中,水潋滟点着头,“皇上有赏有罚,不轻言杀人,也不随意放任离去,确为明君。”这话倒不是为了自己求饶的讨好之言,便冲只是揍自己一顿就免了挟持之罪,还将‘天神心’奉上的大度,就值得自己这么一赞。

    “不过。。”话锋一转,水潋滟扬起明眸对上那威严的凤目,话语中明显有些无赖之味:“皇上如此大德,小女子铭感五内,只是,小女子亦不想受这皮肉之苦,只希望用样东西换取这不打之恩如何?”

    女皇的眼中明显有了诧异之色,这些许年来,多久不曾见过如此大胆女子,自己放其一条生路,竟然还讨价还价,“朕身为一国之君,有何东西是朕得不到的?”

    玉手**怀中,对面的人影同时身形一动,将女皇挡了个严实。

    “哧~”轻笑摇头中,手中已经多了一面金晃晃的牌子,而一直喜怒未曾形于色的女皇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你从何得来此物?”声音已不若初始的淡定,而有了点点紧张。

    “昨日初入‘苍露’,见一绝色男子被数人追杀,而这个,就是他身上携带之物,小女子若没记错,这金牌上的‘天佑苍露,上应篆之”八字中的上应二字,便该是皇上您的年号,所以小女子斗胆认为,将此物还给您,能否换取皮肉之苦?”

    偷笑中望着呆坐在龙椅上的女皇,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那蓝若,和这女皇之间定然不简单。

    座上之人深深的几次呼吸后,镇定的开口:“那男子现在何处?”只是那话语中已经有了不明显的颤抖。

    故做可怜的四周望望,水潋滟轻轻的开口,“皇上,您还没说打不打呢,这‘天神心’。。。。”顿住不言,只是望着座上的人。

    “去御花园中带株‘天神心’来与这位姑娘。”侧脸对着身边的人低低的交代,随即人影闪出殿外,领命而去。

    “皇上,这人既然将东西交给了我,小女子也不能肯定这东西是不是就一定是您的,毕竟。。。人家只说是一富庶官家给的信物,小女子虽答应将其交还主人,万一这寻错了人。。。。?”挑眉看着座上的人,明显一付看好戏的表情。

    挥手让身边的人退下,女皇轻轻的一叹气:“姑娘,皇家秘密,你为何一定要深究?这与你并没有太大好处。”

    “皇上你该知道我并没有恶意,不然也不会出手救下那个大麻烦,不过你若是觉得他不该存在,我回去一剑结果了便是,不会给您带来任何麻烦。”无聊的抠抠手指头,水潋滟的心却没有丝毫放松。

    “不用,我本不想将他卷进宫中,却不料。。。”一声叹息后,女皇的声音已经有了缕缕柔情:“那是一年半前,朕登基二十载,想偷出宫看看‘苍露’在我统治下是如何的繁华,便微服出巡,却在‘渡情湖’畔遇见一年轻男子遭人调戏,朕出于好心,令侍卫相救,朕永远忘不了他那含泪眼中的哀怨,本以为在凤后去世后不会再动的心,却在那一刻有了动摇,因为身份问题,朕只说是富户之人,进京寻亲捐官而已,对他,亦因为年纪问题,不敢有其他妄想,却偏偏有些难舍,定下了每月相聚之期,每每对自己所说的只将其当做蓝颜知己之言,一次次的被自己的奢望打破,终究,终究我还是。。”

    水潋滟面纱下的嘴一撇,心中暗道,还能是什么,把人家吃了呗,不然那肚子里的宝宝哪来的,没想到这女皇竟也如此多情,连有自己名号的东西也敢乱送,也幸好那家伙傻的可以,什么都相信她,沉浸在爱中的人,果然个个都痴。

    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女皇的眼中已是款款深情的怀念:“数月之后,‘苍露’与‘扶风’开战,我沉浸国事无暇顾及其他,再醒悟之时,约期已过,此后派人数次寻找,甚至长期在‘渡情湖’畔等候,都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影。”

    掉转头看着水潋滟:“姑娘,既然你已寻到他,能否告诉朕,他。。还好吗?”

    夸张的猛点着头,水潋滟的眼中划过一丝玩味,似乎非常不经意的丢出一句话:“好,好,好得很,刚生产完,身子有些虚,不过死不了,宝宝不错,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飞快的从踏门而入的人手中接过‘天神心’,娇笑的欺进颜暮衣的怀里,黑色的人影迎风而去,徒留咯咯的娇笑声随风送进那依然在震惊中的女皇耳内:“西郊三里,黄泥篱院。。。。”

    大清早神清气爽的水潋滟,一想起昨天夜晚的经过,依然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半夜一回来,就直接一脚踹开滕扉雪的门,哪管什么男女之别,直接将‘天神心’往他怀里一塞,根本懒得去看那个因为她的无理而彻底呆滞的人,又如旋风一般卷出了门,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根本没有睡上两个时辰的人,却还是天一微亮就起了身,一想到暮衣的脸很可能得到恢复,很可能能听到他低低的对自己说着话,她就神采飞扬,低头间,一个人傻傻的笑着。

    在木门上轻扣了几下,她直接推门而入,而床上的人儿显然早已醒来,正慌张的在床榻上翻找着什么,看见她的进门,又急忙坐回,送上一个抱歉的笑容,还有着丝丝羞涩。

    “对不起,适才找些物品,没有听到姑娘进来的声音。”对上她的大方,他这已为人父的男子倒是更形稚嫩。

    不在意的回给他一个坦率的笑容,“身体可好些了?”

    一句话,让他的脸上又飞上了一抹红色,点点头,看着一旁好梦正酣的孩子,眼底是满满的温柔:“姑娘的救命之恩,蓝若无以为报,只是蓝若和这孩子给姑娘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待过数日,蓝若一定带其离去。。。”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水潋滟一句话打断,“那你一个男子,如此身体,你是想玩死你自己,还是想玩死这个孩子?”含笑的看着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继续步步紧逼:“看你身无分文,难道你想带着个孩子又重新回到那个地方?”

    看见他猛然抬起的脸,脸上还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她心头了然,自己和滕扉雪果然没有猜错,只是这个男子,出身青楼,那身上藏不住的纯真之气,确实令人动心不已,毕竟,玷污一份纯洁的美好,是人类存在心中的隐隐**。

    “你就算不顾自己的名声,难道你想这孩子从小在那种地方长大,若是他日孩子的母亲知道了你的出身,知道你如此对待你们的孩子,她会怎么想?”继续不放过的逼问。

    在她逼视的眼光中仓皇的低下头,嗫嚅几下,如蚊讷的声音响起:“可是,可是我不能一直依赖你们啊,而且,而且孩子的母亲也不知道去哪了,可能,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见了。。。”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垂越低,生怕在她的眼中看见对自己的鄙视,出身青楼,未婚生子,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他人尊重的地方。

    “你跟她母亲的时候,你应该还是个清倌吧?”她已经能很肯定这一点,如此羞涩的人,能让女皇都走眼的神情,若真的是风尘中打滚的人,是不会有如此稚嫩的反应,是不会有如此清澈的眼。

    仿佛被她的一句话带回到了曾经的甜蜜中,他的脸上有着回味的笑容,那是心头的点点幸福,是为了爱人无怨无悔的执着,“那时候我虽是‘蓝颜阁’的当家头牌,阁主却一直没有急着让我**,说是为了培养我,这么多年花的钱希望能用叫价的形式拍出我的初夜,而我看着日期的越来越近,不知道为什么却对这样的日子有了恐惧和害怕,我不能想象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压在我身上的样子,我一想到自己‘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就觉得恶心万分,于是独自跑去‘渡情湖’畔散心,却不料这容貌又惹来了狂蜂浪蝶。”

    水潋滟心下暗忖,那女皇果然没有欺骗自己,他们的相遇纯粹是巧合,那分别呢?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

    “后来出现了一位女子,她让身边的护卫打跑了调戏我的登徒浪子,还一直哄着我,那时候,就觉得她那形象,真的好威严,好高大,可是我知道,能带如此武功高强的护卫在身边的,定然不是等闲人,我不敢说自己是青楼之人,只说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略通诗书,每当她和我谈论起诗词的时候,听着她的言论,谈笑间有种海纳百川的胸怀,我就更加的尊敬她,也更加的自卑,这样的人,也许就是朝廷的某位高官吧,那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之感,绝对不似普通富人,我没有去探听过她的过去,也不敢探听,怕听到令我觉得不敢高攀的身份。”淡淡的愁绪飘起,水潋滟仿佛看见一个怀春少年望月相思的情怀,谁说青楼中人没有真心,自己面前的男子,不但有,而且痴的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