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雪夜激情

作品:《诱仙

    第五十六章雪夜激情

    “是么?那能赶回去过个好年拉,咱们也能上‘蓝颜阁’耍耍去。”

    “那到是,每年腊月初五的头牌出阁之日,那个竟价啊,哎,咱们只有干看的份。”

    一句话让水潋滟顿时失色,冲到女子身边劈头问下:“腊月初五?不是正月十五么?”

    猛然冲来的身影显然吓到了几人,恭敬间带着丝战战兢兢,“元,元帅问的是‘蓝颜阁’的花魁出阁之日么?一向是腊月初五,从未变过。”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枫遥告诉自己的日子足足差了四十日,自己出征,算算已经两月有余,再算上归途,时日已是早过,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赶不及了,时间已过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段枫遥此身已属他人,她竟然有些失魂落魄,喃喃自语间,所有的开心化为一缕失落。

    “元帅,元帅,赶不及倒是赶不及了,时辰过了么,只怕没有,还有个十日呢。”

    “不可能,不是腊月初五么?我记得我们出来是已是十月,出征近三月,现在已快正月了。”

    “元帅,您忘记拉,今年润十月啊,就是有两个十月,所以,现在离腊月初五,还有十日。”开心的小兵犹自说着,却发现身边红色的身影已经象风一样刮进了大帐。

    “姐姐!给我一队人马,我要十日内赶回京城。”

    正在美美的品着茶的莫凤翩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惊的差点茶碗倒翻,好一阵手忙脚乱后抬首:“这么急干什么?”

    “赎绿遥!”

    一句大吼说的理直气壮,让莫凤翩捧着茶碗直犯傻。

    “有必要这么急么?大军马上开拔了,回京之后,你想怎么亲热都行啊。”老神再再的吹吹茶碗,轻抿一口,莫凤翩一脸的享受。

    “来不及了,十日后是他的出阁之日,我和他有约定的,我不管,我一定要回去赎他!”一个悠闲安逸,一个心急火燎。

    “家里那么多个,少一个绿遥有什么关系,大军回京,主帅临阵逃跑,似乎对皇上有些交代不过去吧。”看着有如热锅上蚂蚁的水潋滟,莫凤翩倒是一点也不急。

    “你反正没死,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元帅的位置还给你,皇上那我去交代,这沿途被夹道欢迎的热情还是留给你慢慢享受,给我一队人马,我现在就要回去。”额头上都冒汗了,早不管说的话忌讳不忌讳。

    “就算我放了,你不怕刚刚熄火的后院又开打?”精明的眼带着看穿的笑意,慢慢的说出一句话。

    “我不同意,我允许你招惹‘蟠螭珠’的灵魂,可没说你连青楼里的小倌都能带回来。”不同于暮衣的不言不语,也不同与扉雪的冷言冷语,岚堆起的是满脸的笑意,望着水潋滟,只是那笑,让水潋滟的心禁不住一抖。

    “他,他,他对暮衣,对扉雪,甚至对你,都有很熟悉的亲切感,他能看穿我的伪装,我觉得他,值得我去追回来。”鼓起全部的勇气,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却在对上岚依旧似笑非笑的眼时又全泻了。

    “他,他也不是小倌,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岚的面前她总是提不起那种反抗的心,只能怯怯的解释。

    “是花魁!”岚接嘴的话,让旁边的扉雪嗤笑出声,单手托腮,撑着几案,几缕银丝遮掩着半边秀美的脸颊,露出一派优雅闲情。

    “其实,枫遥他,他也是为了救撤儿才去‘蓝颜阁’的,他其实。。”还欲解释什么,却被岚挥手打断,

    “你要去便去,我不会阻你,只是,我也不会助你。”没有让她继续浪费时间,终于表示了他的想法。

    “我就知道你好,太谢谢你了!”一个飞扑,搂着颈项飞快的送上自己一个吻,蜻蜓点水让岚还来不及反应,便又旋风般刮出门去,徒留三人怔在当场。

    “我保护她!”青色的人影紧随着红影而去。

    “你当初的决心呢?如今却如此纵容,看来你是被她吃定了,认命了?”几案边的男子青葱玉指拂过额际,点点嘲讽却是对着场中的蓝色修长。

    “她至少尊重我,没有我的同意再是着急也不敢去,证明我在她心中的地位也就够了,倒是你,故做清高,还死扒着过去不放,你累不累啊?”目送着人影远去,唇边扬起眷恋的笑,倒是没忘了回嘴。

    “自欺欺人,都追别的男人去了,你还得意。”

    “自相矛盾,又不追你,你管她追谁。”

    “你只怕深陷情海,眼中只有她。”

    “也好过你,至少她爱我。”

    “我何时稀罕过她爱,我向往的,不过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山林生活。”

    “骗谁啊,山上的宝贝都不要了,她一句话,你就连命都不要的跟来了,送你回去都死赖着。”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却是轻言细语,若不细听,只道是和谐友爱,兄友弟恭。

    两位王爷在‘白原城’‘紫玄城’的胜利,早已经传入京师,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杀鸡宰羊,缝制新衣,到处都是繁忙喜气,而此刻最喜气洋洋的,就是京师‘蓝颜阁’的花魁出阁之礼了。

    说的好听是出阁,还不就是传统的**么,有钱的在一掷千金抱得美人归的同时,接受他人羡慕的眼神,久而久之,在绝世美人身上由自己划下浓墨重彩的第一笔的同时,互相砸银子显示自己雄厚实力抬高身价,震慑对手也成为了富人们之间乐此不疲的游戏。

    不知道是不是想挽救去年因为蓝若的失踪临时抓人顶替而被人风传‘蓝颜阁’培养的倌人质量下滑的言论,这一次‘蓝颜阁’的阁主似乎是下了狠心,不但提前做好了宣传工作,数次让绿遥露面,让人见识到此次花魁的花容月貌,更是准备了盛大的装饰工程,今夜的‘蓝颜阁’灯火通明,不少楼上的单间都已亮起了灯,那是为出得起钱又不愿意露面的某些特殊人物准备的,毕竟,自恃身份的人,总是不愿意和五大三粗的爆发户挤在一起,大捞一笔的同时,又照顾到了各色人等的面子。

    月上中天,此刻的‘蓝颜阁’中,几轮的竞价后,已经到了最如火如荼的时候,酒足饭饱的各色人,一边怀抱着各色丽人,一边欣赏着台上的表演。

    中间的台子上,一名粉衣男子正抚琴低唱,婉转千回中,不少人色魂与授,粉面桃腮,眼波如水,浅叹低吟中无数哀怨,伴随着盈盈大眼,不少人心疼的想伸手扯入怀中亲密爱怜。

    一曲作罢,男子抱琴而起,站在舞台中央,有些孤寂无助,怯生生抬首一扫台下,却又立即低垂下头,脸上已有羞涩的红。

    “我们昕碧啊,从未出来迎过客,脸皮子薄的很,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若不是身世可怜,便是去大户人家做个小爷也定然不亏,若不是为了家中老母之病,又岂肯卖身来此,各位客官,你们若是赏脸,给个价,今夜所得银子,我‘蓝颜阁’得一半,另一半全给他拿去治母之病,你给的价越高,也算是疼我们昕碧一场。”冲上台的老鸨,一番说辞伴随着身边男子的凄楚之色,倒是让不少人心中一软,天知道这眼花场所,这样的苦情借口用了多少年。

    “三百两。”楼下的人中,已然有人忍不住,侧隐之心也好,男色勾引也好,一句话出口,到是引来无数跟风之人。

    “五百两!”又一个豪气干云的声音。

    “八百两!”不示弱的第三个声音跟上。

    “张老板,刚才的云珂也是您拍下的,知您底子足,也不至于一点都不让给小妹吧?”显然,是那位‘五百两’发话了。

    “妹子啊,姐姐我不是不让啊,是看这昕碧端的可怜,想干脆带回去,便是无聊时听个小曲也行啊。”‘八百两’看似大有不得人不罢休的气势。

    “一千两!”出声的竟然是一位男子,好奇的众人转头看去。

    一缕山羊胡子挂在下巴上,倒三角眼中,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如风干的老树皮般的脸上,颧骨高高耸起,更形双颊的深陷,身上的衣服倒是华贵非常,锦丝织就的长袍松松的挂在身上,如鸟爪般的手指上四个硕大的戒指晃得人眼花,只是,怎么看,都活象一只穿着衣服的老猴子。

    “怎么他也来了?”许多人开始了窃窃私语。

    “可千万别别他拍去哦,那可就遭大罪了。”

    “就是,这老家伙好龙阳就算了,据说他还‘不行’呢,专门虐待男孩子,被他弄一夜,不死也剩半条命。”

    “可是人家有钱啊,哎,可怜的孩子。”不少人开始为台上的男子担忧。

    似乎在配合众人的议论,粉色的身子一个轻颤,大眼一扫台下,已欲滴出水来,配合着那弱不经风的气质,勾出了不少打抱不平的声音。

    “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

    价格在节节攀升,气氛也突然陷入火暴,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了激情之中,只有后台一个阴影的角落,‘蓝颜阁’阁主含笑轻撸着修饰的极为平整的胡须,淫浸此道三十载,他又怎么会不借着这个机会,将阁中精心培育的小倌卖个好价钱,若是平时,又怎么能得到这个价格的一半?看着昕碧在众人的喊价中最后被一三十岁上下的女子以三千两价格拍得,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昕碧再好,也断然不可能成为‘蓝颜阁’的头牌,能有这等价钱,已经将自己培育他这么多年的本都捞回来了,只是离那花魁,纵然他再努力,也无法和那天生绝世的绿遥相比。

    想起那人初到‘蓝颜阁’之时,一身破布烂衫却遮盖不了他潇洒的气质,似乎再不修边幅,他都有种独特吸引人的魅力,与自己约定,只是来此赚钱,任何收入都与自己平分,接任何客人都由他挑,价格由他开,不高兴不接,‘蓝颜阁’不能逼他做任何不愿意的事,不能以任何理由强留他,而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彪悍的小倌,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所有的要求,也许这就是他的魅力,连自己都不忍心放他离去,而他,确实也没有让自己失望,时至今日,自己依然看不透他,时而高贵,时而柔弱,时而不羁,种种气质,让无数女子为他神魂颠倒,而他却往往在含笑有礼间翩然而去,留下一堆痴痴的芳心,这样的男子,究竟要怎样的女子才能令其甘心臣服?不经意间,想起一抹红色的身影,似乎她是特别受绿遥青睐的,只是此时,她应该还在千里之外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为绿遥有了一丝伤感,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三十载,什么没看过,什么背地里的狠心事没做过?早不知道心软二字怎么写,却会为了绿遥轻叹,这男子,竟然有如此本事。

    在他失神思量间,大厅中已经突变,陡然间所有的灯光熄灭,众人还来不及诧异,舞台的四角,四展宫灯缓缓降下,朦胧中照射着中央。

    “噌~”一缕琴音响起,幽幽渺渺。

    几乎在琴音响起的同时,舞台顶端飘飘飞落一人,若飞花,若飘雪,若扬絮。

    红色的外衣似乎真若新嫁郎般带着喜气,银色的双瞳一扫台下,修长的玉臂一抬,不知何时手中已一把寒光闪闪的青钢长剑。

    剑走偏锋,身若游龙

    红袍翻浪,凤舞九天

    若风过山林,若水过清涧

    似白雪轻扬,仿佛天边流云,从不停留,转瞬消散

    又如天边之月,触手可及却又高高在上,清冷孤傲

    展转跳跃间,是男儿的浩气

    眼波过处,是缕缕媚态

    红艳滑过身侧,是潇洒不羁

    回首顾盼间,是万千柔情

    似乎是江湖浪子,没有任何牵挂留恋,又有如闺中娇郎,含嗔带怨,场中不少人早已忘情,有的举起酒杯,就这么悬着,生怕仰首饮尽间错失了片刻,有的更是大张着嘴忘记合上,点点口水淌落到衣襟上,形象大失。

    寒光离手而去,在艳丽的身影周围不停的环绕,众人的眼睛也被这亮光而晃的找不到场中的身影。

    琴声嘎然而止,飞翔的剑光也再次回到了主人的手中,就让众人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停止的时候,围绕在舞台四周的轻纱突然全部破碎,一层层,一点点飞散飘落,如万只蝴蝶飞舞,在他身侧渐渐翩然,再慢慢平静。

    长久的平静后,一个嫣然一笑将所有人的魂魄归位。

    “我们的花魁绿遥。。。”老鸨还待继续说什么介绍之语,却直接被此起彼伏的喊价声轰的晕头转向。

    “五千两!”

    “八千两!”

    “一万五千两!”

    “两万两!”

    。。。。。。

    。。。。。。。。。

    “十万两!”楼上一间房内传出的声音,瞬间让无数人闭嘴,不少常客依稀还记得这个声音是上次千两白银请绿遥一杯酒的女子,赞叹出手阔绰的同时,也感伤自己囊中羞涩。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已成定局的时候,门外旋风般冲进一个同样艳丽的身影,骏马四蹄飞溅,踢翻数张桌子,引数十人抱头鼠窜后终于在舞台边停住。

    “十万两白银,加千两黄金!”马上的人静静的望着台上同样红艳的修长,双目对视间,笑颜若牡丹乍放,缓缓丢下几个字。

    “嗷!”

    “哗!”

    “哇!”

    种种赞叹声,都因为这突如其来闯入的女子,和那令人惊叹的价格,而这女子的出现,终于让那深藏在后台的阁主按捺不住,走了出来。

    有礼的一揖,“闲王爷!”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眷恋的眼光,一直在一身红袍的绿遥身上,而自己的头牌,正仗剑浅笑,眼光纠缠中,仿佛天地只剩下彼此,让他剩下的话根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尴尬的立在场中,而身边越来越大的耳语让他有些焦急。

    “谁他妈的撞老娘!”先前的粗豪女子显然也在刚才被奔马的波及范围之内,跳身身子就欲冲到始作俑者的面前算帐,却被一旁的人捂住嘴拉下了身体,挣脱拉扯之人的手,还欲起身的某人却在看见一队整齐的官兵冲入时顿时噤声。

    “你傻了,也不看看人家是谁,就乱喊,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谁啊,这么大的威风?”有点点反应过来的人小声的问着身旁的同伴。

    “亏你还常来这,她都不知道啊,我们的闲王爷啊。”

    “她不是还在战场上么?怎么就回来了?”

    “看这阵仗还不明白?为了绿遥呗,据说王爷出征之前就天天流连在绿遥这,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哇,她好大的胆子啊,独自回来,连大军都不要了,不怕皇上治她的罪啊。”

    “她率军打退了‘扶风’十万大军,你说皇上会怪她么?只怕以后朝中就属她最风光了,你还敢冲上去得罪她?”

    各种大声的议论显然没有丝毫打扰到依然痴望着的两人,眼神中仿佛在互相诉说着,长久的分别,望着彼此熟悉的容颜,寻找着些微的改变,从容中有着压抑的激动。

    水潋滟翻身从马上跃下,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台中的星眸,缓缓的拾级而上,直到他的面前站定。

    “你骗我。”指责中带着委屈,庆幸中还有些娇嗔。

    “那你还不是来了?”还给她一个调皮的笑,倒是一点也不为自己即将出阁而对方可能不是她而担忧。

    “可你让我赶的很狼狈,而且,明天估计又要出名了。”无奈的对天翻一个白眼,这个家伙,一点都不体谅自己路上赶的有多辛苦。

    “你已经出名了,战功赫赫的王爷。”伸手拂去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拭去额头的点点汗渍。

    “我说的是风流名声!”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放大,这该死的家伙,搞这么亲热干什么。

    “闲。。闲王爷。。。”被冷落许久的阁主,实在忍不住的再次探身上前,低声唤着。

    终于从两人的对视中拔出自己的心神,水潋滟回身对着有些挂不住面子的阁主一抱拳,笑道:“潋滟来的有些急,惊扰了阁主和各位,所有的损失算在潋滟一人头上好了,就麻烦阁主明日着人上闲王府一趟了。”

    真是该死,本来一路狂奔,希望在门口一个漂亮的下马,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潇洒的步入场内,摆出沙场的英勇气魄震慑他们,在众人的惊叹中抱得美人归,可惜自己的骑术实在太烂,这马儿跑的开心,愣头愣脑的一直狂奔,真是丢尽了脸。

    望着台下因为自己刚才的惊扰还有些惊魂未定的人,水潋滟再次客气的一笑:“适才惊扰各位,潋滟实在有愧,不若大家在此间的一切消费,都由潋滟包了。”

    一句话,倒是换来不少喝彩声,不为其他,只为那份岳峙亭渊的气度。

    望着台下的人,水潋滟的内心有划过点点得意,先是用天价震惊场中的人,再很有气势的让大家看出自己的身份,最后一点小恩惠,不管什么人,都要先暗自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考虑要不要和自己继续竞争,看到现在众人的反应,自己的做法至少是成功了,已经有不少人在起哄了,说着什么**一刻值千金,王爷爱惜美人等等的话,而水潋滟的脸上也挂满了餍足的笑,大眼早弯出了喜笑颜开的形状。

    轻轻的一咳,阁主示意底下已经有些群情激昂的众人,“闲王爷出价十万两白银加一千两黄金,如果没有人出更高的价钱,那么我就宣布。。。”

    “十万两白银加两千两黄金!”

    所有期待的表情在这一刻凝结,从楼上单间里传出的女声让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想到,对他们来说民不与官斗,闲王爷敢露出真身竞价,就是抱着一定要得到的决心,场中就是有能力继续富人们,也在这一刻选择放弃,只是他们没想到,竟然还有不长眼的人敢在老虎口中夺食。

    嘴角一晒,水潋滟笑的一脸无所谓,早知道一切没那么简单,自己拼了命回来,就一定要完成对枫遥的承诺,至于那个女人,呵呵,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而她,可不一样。

    扬起脸,对着楼上传出声音的房间,水潋滟端起酒杯,遥遥一敬:“房中贵客,你我皆是惜花之人,不知潋滟能否有缘与您把酒言欢?”满脸诚挚的笑意,真心的话语,大度的气魄让人又是一声赞叹。

    “怎么?闲王爷想见到人好以后报复我和你争夺爱郎之恨?”楼上的声音却含着一缕尖刻,让众人又将怀疑的眼光投射到了水潋滟的身上。

    含笑着将手中酒饮下,水潋滟随手一抛,酒杯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她清亮的笑声,

    “看来小姐当不得我水潋滟的知己哩,想我浴血疆场,都是明刀明枪杀过来的,对绿遥,亦是不藏头缩尾,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小姐口出此言,倒是小瞧了潋滟。”豪气中带着自信,只是那眼,却是含着挑衅望着楼上的方向。

    “十万两白银加三千两黄金!”不待楼上反驳,水潋滟直接报出价格,居然换来了底下一阵喝彩,看来自己故意提起的那些所谓战功,倒是替自己博得了不少欣赏的人,任何地方的人,欣赏的都是光明磊落的人,刚才自己的表演,显然已经将大家的支持都拉了过来。

    “十万两白银加四千两黄金!”楼上的人随即出价,步步紧逼。

    艳唇一抿,水潋滟返身执起段枫遥的手,凝望着那秀美的容颜,轻声道:“我既答应了你,便是压上一切,也要完成对你的承诺。”

    “十万两白银加五千两黄金!”再次转身,又是那萧然淡定的闲王爷,只是在随口抱出价钱的同时,却是对着楼上的方向遥遥的一抱拳,

    “这位小姐,我相信你有继续喊价下去的能力,你也知道我没这么容易放手,如此喊下去,却是少了几分兴致,不如我们玩个小游戏,一次分出胜负如何?”

    “闲王爷又有什么花招玩?不妨说来听听!”楼上的人冷淡的出声,显然对水潋滟没有什么好印象。

    红唇扯出一丝不正经的笑,“小姐,你我斗价,喊下去,无非喊出一个天价,却是太俗气,不如你我各拿出一样宝贝,看看谁的更有价值,赢的一方,直接带绿遥走,怎么样?”

    “好!”女子似乎也被正长时间的叫价弄烦了心,自己一喊价,楼下居然有多事者发出嘘声,倒似自己破坏鸳鸯情侣般,直接拿宝贝出来比,让她输的心服口服好了:“只是这评判?该由谁当呢?”

    “你我今日俱为绿遥而来,无论如何够该感谢阁主今日给你我结识的机会,不若我们就比比,谁的东西更能打动阁主,就算谁赢,你认为如何?”诚挚的笑容背后,是眼底划过的一缕精光。

    “行!”女子一口答应,水潋滟则笑的更加诡异。

    “潋滟好歹在此为主,虽然不知小姐身份,便让潋滟做一回东道,小姐先请!”拱手间退开一旁。

    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房中伺候着的‘蓝颜阁’下人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手中一个托盘,上面一层红布遮盖,所有人的眼光都随着那人的移动而追随着,眼睛恨不得烧穿那层盖着的布。

    “阁主!”下人走到三人身边,将托盘小心翼翼的高举过头顶,从他的动作中,水潋滟心知,这东西定然价值不蜚,下面坐着的人有的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就等着答案揭晓。

    伸手一扯,金色的光芒带着五彩的缤纷,射入众人的眼底。

    一支金色的凤落牡丹钗静静的躺在盘中,若说这是富贵荣华象征的钗话,不少富户人家权贵之第也能买起一只凤落牡丹钗,只是这只钗,四朵牡丹竟然全部是用绿宝石,黄宝石,蓝宝石和紫水晶镶成,团在一起晶莹剔透,中间一点是更大的一颗完整同色宝石,凤凰的尾羽长长的批下,竟是一色的红宝石,由小至大,怕有数十颗之多,那瞬间散发出来的七彩光芒,应该就是由这些宝石散发出来的,凤嘴中叼着细细的几缕金丝,最下方是一颗龙眼大的珍珠,光滑圆润。

    “阁主不妨熄了灯再瞧瞧。”楼上的女声适时响起,对楼下的赞叹声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一挥手,身旁的下人立即顺从的将所有烛光熄灭,就在房间陷入黑暗的一刹那,一团柔和的光芒从盘中静静洒出,有如春日的月色,温暖安定,光芒不刺眼,却足够照亮身边三人的范围,乳白色的光芒反射在各色宝石上,再透出的,又是美丽的七彩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