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深夜惊魂

作品:《诱仙

    第六十七章深夜惊魂

    甩开她的手,语气中已经有了不耐烦,“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当初抓你走,你不走,非要拿你夫君的性命威胁你你才肯答应,现在我已经说了,你可以走了,回你的家,这里的任何事与你无关,你怎么死赖着不走?难不成才几天,你就见异思迁,看上我了?”

    “既然我与你无关,我在‘映日山庄’多待数日,那也是我的自由,似乎你也没有权利管我,还是好好的想想你自己怎么应付那暗中对付你的人吧,人家是有备而来。”最后一句话说的尖酸刻薄,眼睛却望着杨雷年,冷冷的含着嘲讽:“杨庄主,我说我能证明湮寒不是凶手,就一定有我的理由,想看证据是吧?记得保护好我,明日天明我一定会拿出证据,若是我死了,那就放了湮寒,因为,那必定是贼人为了灭口所为。”几步迈上,挑衅的眼神一直瞪着杨雷年,“记得保护好我!”

    “你疯了,不知道就别乱说话!”湮寒伸手捂向她的嘴,却被她一口狠狠的咬在手心,含糊的声音传出,“那个贼人听着,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等我证明了湮寒无罪,你就一定会被我揪出来。”

    “带水姑娘回房,所有人给我暗中保护好水姑娘。”不被水潋滟眼中的挑衅所动,杨雷年低声吩咐着,随后转头看向她,“姑娘,希望你不是信口开河,明日,我就要听你的答案,若你证明不了凶手另有其人,请恕我将你与他视为同党!”

    水潋滟送上一个没有笑意的笑脸,“我若死了,就放了湮寒!”转身大步踏出门外。

    “盟主,一切未明之前,希望你在庄中地牢委屈一夜,若是明日水姑娘能证明你的清白,我一定亲自赔罪。”一摆手,湮寒镇定自若的随他而去。

    回到房中的水潋滟不安的度着步,心中默默的期待着,只希望在适才的人群中真的有刺客,那么自己的那番话,定然会引起他的恐慌,费尽心机嫁祸湮寒,一定没那么简单就愿意被人戳破,那么此刻,他一定会盯上自己,只希望这庄中的层层保护,真的能起到作用。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这一闹腾,时辰早过了三更,却一丝动静也没有,水潋滟拉开房门,几名守卫立即恭敬的对她一拱手,无奈的甩上门,难道那个贼是因为害怕了这层层守卫,还是真的确定手法天衣无缝,自己不过是以身做饵诱他出现?若是这样,那不是真的糟了,究竟要如何才能救得了湮寒?思量间,心里已经做出决定。

    “能给我弄点吃的么?一直等,根本睡不着,我想吃东西。”探出脑袋,对着外面守侯的人吩咐着。

    “姑娘梢等,小的这就派人去拿。”仿佛知道面前的这位姑娘是能查出大庄主被害的真凶,所有下人对她都恭敬非常,不一会,酒菜就已经端在了水潋滟的面前,“姑娘慢用,小的就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事的。”

    看着房门被带上,水潋滟随意塞了几口饭菜入肚,便往床上一躺,扯下帘子,拉过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确定即使是暗中有人盯着自己,也不可能看见裹在被子中的自己究竟会干什么事后,从怀中一样样的摸出各色的瓶子。

    手心已经微微出汗,这些药都是扉雪配给自己防身的,其中不乏各种剧烈的慢性的毒药,若是自己挑一样喝下,硬说饭菜中被下了药,以扉雪的能力,他配的毒药一定验不出,自己被人下毒,他们必然要释放湮寒,只是为他这么做,自己值得不值得,这毕竟是拿命来赌的事。

    内心在剧烈的挣扎着,自己拒绝了他让自己回家的好意,现在居然为了这个挟持自己的人搞到要对自己下毒,究竟应该不应该?

    眼前闪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家中的人一定在期望自己的早日归去,而自己却在这里为了个不算熟识的人在赌命,若是自己喝下毒药,这里的人没有那么强大的医术而让自己就这么一命呜呼了,究竟值得不值得?

    可是除了自己,今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又有谁肯站出来为湮寒说话?又有谁能帮他?只有自己,是唯一一个能证明他之前确实在房中的人,只有自己相信他。

    瓶口已经凑上红唇,闭上眼,暮衣沉默的凝望,彤焰霸气的笑,岚深情的拥抱,枫遥娇媚的挑逗,澈儿乖巧的撒娇,扉雪冷冷的嘲讽,都是自己割舍不下的思恋,手中一顿,又欲放下,沙漠中那双递给自己皮囊的手,危急时刻突然而来的武林高手,那是自己欠湮寒的两次救命之恩,就在昨日,自己还偷看他的擦身,还和他同饮一壶酒,若是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便也罢了,可是自己明明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啊,心中一横,喝就喝了吧,说不定死不了,就当为朋友两肋插刀一次。脑海中闪过自己两次偷看他换衣的场景,难得的融洽相处。。。

    等等,突然一丝灵光闪过,水潋滟仔细的回忆着,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也许,那是证明湮寒不是凶手的证据,而且是能让所有人信服的证据,停住手上的动作,脑子却飞快的转动着,当自己在疑惑中思索,在纠缠中渐渐肯定时,终于长松了一口气,也许,湮寒真的有救,凶手千算万算,终于还是漏算了一着,湮寒啊湮寒,你为什么不肯出声,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证据的啊。

    “啊~~~”

    又是一声拉的长长的惨叫声从夜空中传出,撕破所有人的耳膜,刚刚志得意满的水潋滟才进入梦乡,就被这突然的声音惊吓的从床上跳起来,是有人来杀自己了吗?慌乱的扯着被子缩在墙角,现在的自己,是真的不想死,自己要留着命澄清湮寒的罪。

    半晌都没有听到门外传来兵刃相击声,也没有突然闯进的刺客,自己的房门外一片安静,再仔细想想,声音似乎不是从自己门外传来的,那是谁?难道是凶手又犯案了?可是,为什么找上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尽管心中有种种疑惑,水潋滟还是选择安静的呆在屋子中,慢慢的,屋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听到喧闹的人声,水潋滟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凶手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杀自己了。

    “哐当!!!”房门被一脚踹开,所有的人几乎在一瞬间挤满了房间,为首的,正是那‘映日山庄’的二庄主杨雷年,而此刻的他,手执出了鞘的明晃晃长剑直奔床边而来。

    “你们狼狈为奸,你说着什么以自身为条件留下,只为了换他不禁制功力,原来是为了让他有机会杀掉守卫逃走,只可惜,他是走了,却抛下了你,老夫今日便要拿你祭奠家兄。”一句话轰的水潋滟耳晕目眩。

    “你说什么?湮寒杀了守卫跑了?”望着已经气到面目狰狞的杨雷年,水潋滟直觉的冲口而出,“不可能!”

    “可能与不可能都不是你狡辩两句就能改变的了的,事实上,他已经跑了,守卫也被杀了,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你说他不是凶手,那你交出证据来,昨夜你不是还信誓但但的说他不是凶手吗?只要你现在拿出证据,我就放你离去,也相信他,若是拿不出,休怪老夫将你视做他的同党,即使是不会功夫之人,只要是魔宫教众,老夫也要昭告武林,杀之而后快!”

    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杨雷年,水潋滟慢慢低下头,“我拿不出。”湮寒已经失踪,自己就是说破了嘴,只怕也没有人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根本没有任何必要逃跑,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事态突然发生转变?

    鼻子中哼出几声冷笑,“那水姑娘,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只能先请你到地牢委屈会了,你最好希望你的奸夫会来救你,当然,我们也希望他会来,若能擒住他,就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若是他不来,那就只有委屈你独上黄泉路了。”转身命令道:“来人,将这个妖女压进地牢,所有机关陷阱全部打开,三日后若湮寒贼子不出现,就拿她祭我大哥!”

    从盟主到贼子,从水姑娘到妖女,从高高在上到阶下囚,从锦衣玉食到阴森牢房。自己和湮寒还真可怜,地位一落千丈,一日前还是众星拱月,如今却是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之势。

    窝在草堆的一角,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水潋滟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三日后的命运,只是不停的思考着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为何湮寒会逃走?究竟是受人威胁还是发现了什么?这么一跑,自己还真希望他别再回来,如果真的是贼人之计,只怕早已想好了如何对付他,自己门外的这条路上,机关重重,如果他来救自己,只怕连澄清清白的机会都没有,就会立毙当场,可是,即使是才相处数日,以自己对湮寒的了解,除非他失去人身自由,否则必定前来救自己,也许,这就是那个贼人暗中的计划吧,将他逼上绝路,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即使是死,都要背负着贼子的名声。

    若说完全不希望他出现,水潋滟的心还是不甘的,太多东西不明白,就是死,至少也该让自己做个明白鬼吧,自己被无辜的卷进了他的事件中,却偏偏他在这个时候失踪,以他的武功,又有谁能奈何的了他,除非是毒或者**。而他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他人带走,只怕性命都难保,更不要指望他来救自己了,现在只希望他能保住小命就够了,自己,就只能靠老天帮不帮忙了。

    不过老天肯定没有听到某人诚挚的祈愿,因为三日短短的时光在没有任何波澜中就此溜走,当大门在沉重的锁链敲击声中被打开时,水潋滟分明听到了自己心彻底沉落的声音。

    “妖女,看来你的男人是不会回来救你了,那么你就别怪老夫拿你祭奠亡兄了,魔宫妖人,人人得而诛之。”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有些扭曲变形,伸手一拽水潋滟窝在角落里的身子,“今日大家就要公审武林败类,走吧。”

    水潋滟只觉得喉咙一麻,再想出声反驳,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这该死的老头,竟然直接点了自己的穴道,现在就是想表露自己是皇亲国戚的身份已然来不及了,自己本来想,到了大庭广众之下,若是实在不行,就表露身份,量他们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却没想到这老头如此阴险。

    乍见阳光,让三日未见天日的她下意识的眯起了眼,脚步虚浮,三日来,她不敢进任何水米,就怕有人在饮食中下毒,万一自己死了,湮寒指不定又要背上一个谋杀同党,杀人灭口的嫌疑。

    “妖人湮寒,隐瞒身份,知我兄长在武林中是唯一能与其抗衡之人,便趁着祝寿之机,暗中行凶,天下武林,便在他一人掌握中,幸而天网恢恢,虽然妖人遁去,却被我等有幸抓住同党妖女,今日,我武林公审妖人,为亡兄讨一公道。”几句慷慨陈词,换来底下一片叫好声,更有冲动的人,已经开始不停的叫嚷:

    “杀了妖女,替老爷子报仇!”

    “杀了妖女。。。。”

    群情激愤中,森冷的刀已经向水潋滟慢慢逼近。

    “妖女,你与湮寒狼狈为奸,他看我兄长地位日高,威胁他这次夺取盟主之位,遂想暗中加害,我兄长一死,这一次就再没有人能与其争夺盟主,江湖中再没有威望高过他的人,却不料贼人一贯贪花好色,知我兄长每次必去看望侄女,便暗中先行躲在房内,却见色起意,起了淫念,若不是如此,又怎么会留下身上的物证,你口口声声说他未出过房门,说自己寻找到了证据,等待天明揭晓,我等糊涂,被你欺骗,你的目的不过是希望我们不要禁制住他的武功,好让他能杀了守卫逃走,只可惜这一逃,他却不顾你而去,你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今日杀你,可是一点都不冤,你还有何话可说?”杨雷年声色俱厉,冰冷的刀已经架上了水潋滟的脖子。

    努力的扭动着身体,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的捆在木桩上,双手反剪动弹不得,用力的张着嘴,却是挤不出任何声音,数日来的所有谜团在心中豁然开朗,只是此刻自己已经口不能言,只能干张着嘴巴,对着他狠狠的做着口型。

    “啪!”一巴掌挥上她的脸,杨雷年全身不住的颤抖,“妖女,即使你全无武功,我亦要杀你,这三刀六洞之刑,是我武林中惩罚奸人的规矩,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以这个刑法处置了你,也算是公平,省得日后有人说我滥用私刑。”

    用力的平复着胸口剧烈的起伏,杨雷年转身对着场中数位掌门,“适才杨某一见到这妖女,想起兄长死在他们的合谋之下,难忍心中气愤,出手伤了这女子,请各位掌门责罚。”

    水潋滟的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脸疼的半边都麻了,更可恶的是,刚才那一巴掌,不知道他顺势又点了自己哪个部位,现在连嘴巴都张不开了,只能听着他胡说八道。

    “无妨,魔宫妖人,我等人人得而诛之,杨二庄主执掌刑法,却要顾及武林公平,并未真正用上力气,不然这一掌便是打不死她,也必然伤其甚深,可见杨二庄主还是顾及武林道义,不等众人一致决议不肯出手杀了这妖女,高风亮节,我等佩服。”附和之声让水潋滟直想晕倒,这些掌门都什么眼光?人家是借势不让自己开口,目的是为了怕自己的口型泄露了什么,还高风亮节?

    想到这,水潋滟拼命的扭着身体,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自己不能死,怎么也不能死,若是死了,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杨二庄主,虽然我们都为副盟主被奸人所害感到惋惜,但是贫道一直觉得其中还有不少疑问,虽然湮寒已逃,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是同党,湮寒不可能不救她走,所以老道觉得是不是应该再问清楚些?”水潋滟认识,这个人,就是当初在房中唯一一个为湮寒说话的人,一身道士打扮,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武当掌门羽玄道长有疑问,杨某定然不会阻拦,只是杨某觉得,道长还有什么地方觉得奇怪和疑问的?当初湮寒自愿说留下愿意等我们调查清楚,只是到了夜半为何杀人逃去?这一切,就是因为这个妖女拖延了时间,才让我们在半信半疑之下中了他们的计,不然为什么她口口声声所谓的证据,湮寒一跑,就立即说没有了?”

    老道呵呵一笑,轻扬拂尘,“湮盟主的武功,你我皆知,他有时间从容逃跑,料想此女房外的几名区区守卫又怎么拦得住他?既然他们是同盟,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跑?”

    不屑的一声冷笑,杨雷年话中的语气有些怪怪的:“道长,您认为这些旁门左道之人,能与我们名门正派相比吗?湮寒不愿意带她跑,也许是觉得这个女人没有武功,带着是累赘,不如一个人跑来的轻松,湮寒已是杀人凶手,还请道长说话注意些,盟主两字,休要再提。”

    “我记得湮寒那日曾在房中说过,此女子不过是他受人所托掳来的,杨二庄主可有调查过此事?万一真的误杀了好人,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微微一笑,对杨雷年的怒火视而不见。

    “湮妖人早已经证实是杀害我兄长的凶手,道长难道认为他的话还有必要信吗?”显然他对武当掌门的地位还是有所顾及的,没有出口讽刺,要是换做别人,只怕早就安上了妖人同党的命运。

    “既然未曾证实,何不问问清楚,我想我们派众人广,查一女子来历必定不难吧,不妨问问她真实来历,若是确实是湮寒掳来,则被湮寒弃之不顾亦能得到解释,若她确实说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再杀不迟。”一句话出口,水潋滟突然觉得面前的老道是自己所见过的最可爱的人。

    看着走近自己的羽玄道长,水潋滟不停的打着眼神,看着老道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由询问变成疑惑,再顺着自己的眼神逐渐下落,停在自己的腰间后转为尴尬,水潋滟已经有些心急如焚,心里不停的喊着,你这个老道士,这个时候人命关人,你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

    老道突然伸手一拂,水潋滟只感觉喉咙一轻,不自觉的轻啊出声,“我不是魔宫中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欺羽玄道长宅心仁厚,妄想巧舌如簧骗取信任?”杨雷年一步冲上,手掌再次扬起。

    水潋滟眼睛一闭,现在半边脸都是麻的,而自己被绑的这么结实,估计另外一边也逃不了挨揍的命运了。

    “杨二庄主何需太急,不妨听听她怎么说的如何?老道虽然一把年纪,却还不糊涂。”高高扬起的手还没有来得及落下,便被轻巧的抓在手中。

    “我乃‘苍露’闲王水潋滟,腰间有我号令三军的令牌,杨二庄主,你何必这么急着定我的身份,除之而后快?”终于有机会开口的水潋滟,暗自庆幸着自己随身带着皇上赐的令牌,而湮寒对自己的尊重,根本就没有搜过自己的身,现在就希望这群江湖中人,再是胆大妄为,也不敢对皇家之人动手。

    她的话顿时引起了一片骚动,谁都没想到,就在刚才,还是个任人鱼肉的女子,转眼间,便成了整个国家,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人,就连面前的羽玄,也有片刻的错愕,怎么看,都想不到这个女子,堂堂三军统帅,为何会在这‘映日山庄’出现。

    伸手在她身后的绳索上一捏,困住她许久的绳索顿时寸寸断裂,揉揉早已经被勒的红肿发紫的手腕,水潋滟从怀中掏出一面金灿灿的令牌,“两月之前,列位在湮盟主的带领下,相救潋滟于为难之中,才有潋滟最后的胜利,虽说江湖恩怨,从不与官家打交道,当时诸位当初为百姓所做的一切,潋滟一直没有机会表示感激,今日谢过众位不顾自身安危,拯救黎民的义举。”学着他们的拱手礼,水潋滟有些示威的看了眼杨雷年,没有急着说出他对自己下的暗手,而是一语点破当初在‘紫玄城’外,一干江湖豪杰的壮举,这事,莫凤翩曾与自己交代,不要上报朝廷,毕竟江湖中人,不愿意与朝廷扯上任何关系,今日想起来,也定是湮寒的意思,而自己熟知此事,就是在证明,自己曾经参与过那场战争,是不折不扣的闲王水潋滟。

    “哼!”在众人面面相觑,或怀疑,或相信的各种眼神中,杨雷年再次闷哼出声,“当初湮寒提议,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博取一个好名声,你手中的东西究竟是不是女皇所赐,我等江湖中人,根本无从分辨真假,你若是湮寒同党,知晓此事并不希奇,虽然当初我们是援救过闲王于山谷,但是当时厮杀激烈,我们也未曾注意过究竟哪位是闲王,你现在仅仅靠一面不能证明真假的令牌,就要我们相信,只怕有些说不过去吧,更何况,闲王远在京师,怎么会来我们江湖中人聚集之所,听闻闲王适才新婚,不在家中与夫君缠绵,倒与一个贼人厮混在一起,似乎也不太对吧?再说,三军统帅失踪,为何朝廷没有发出通缉令,缉拿贼人?”

    他的话勾起了不少人心中的疑问,纷纷互相低头耳语着,揣测着。

    水潋滟自信的一笑,水眸一扫,不怒自威的气质让不少人感到一阵压迫,停下交谈,望着她。

    “潋滟说过,是被湮寒所掳,当初为了保护家中夫君安全,与其约法三章,其中一条便是留在他身边半年,但是这只是我与湮寒之间的私人恩怨,杨二庄主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女,理由便是因为我替湮寒出头,与他同一阵线,如今潋滟证实自己的身份,你却找尽借口不信,是没有想到一个手无存铁,不会丝毫武功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显赫身份,让你无法下手么?潋滟真的很想问老爷子,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是不是怕我死不了,转身拿出证据来证明湮寒无罪么?还是怕小女子揭穿真正的凶手?”突然一转身,向外行去,“潋滟身份真假,只需到官府,便能立即证明金牌真假。”

    “妖女,休要逃跑,含血喷人,老夫定不饶你!”水潋滟惊魂间回头,掌风已至面门。

    “啪!”猛扑过来的身影顿时倒飞,在地上蹬蹬蹬的连退十数步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水潋滟的身前落下一条紫色的身影,岳峙亭渊,万夫莫开之势。

    “还说你们不是同党,开始妖言惑众,现在看我要杀这妖女,你这贼人终于出现了,还我兄长命来。”一副不要命之势揉身扑上,而所有在一旁呆立的人,也在他的大声呼叫当中,不自觉的抽出手中的武器,只是面对曾经的盟主,被那气势一震,多少有些犹豫,就这么僵持在场中,箭拔弩张,一触即发。

    “庄主,庄主!!!”远远的飞奔来一个身影,跑步间,脚下一个踉跄趴倒在地,顾不得其他,立即爬起,连滚带爬的跑到杨雷年身边,“庄主,庄主,外面,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把,把我们山庄团团围住,说,说你再不出去,他,他们就闯进来了。”被吓的不轻的下人,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结结巴巴说着。

    “他们是什么人?你有问身份吗?”被这突然而来的消息打乱了方寸,杨雷年一把扯过下人的衣襟,沉声喝问。

    “小王‘晨阳’殷彤焰,不请自来,还请庄主恕罪,听闻小王新婚之妻在府上做客,特来叨扰,惊扰各方贵客,惶恐惶恐。”远远传来的声音虽然客气,却显然没有将杨雷年放在眼中,没有等人出门,带着一大堆人直接闯了进来,身后还有水潋滟熟悉的滕扉雪和一大队威风凛凛的官兵,看这架势,显然是有备而来。

    熟悉的声音入耳,换来水潋滟的翩然回眸,人群簇拥下,浅黄色的身影气度雍容,睥睨而来,谈笑挥手间,是曾经那指点江山的王者之气,对上她的眼,送来的是柔情万千。

    停下脚步,含笑凝望着她狼狈却兴奋的脸,慢慢摊开双臂。。。。

    “彤焰!”红色的人影纵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进他早已准备好的臂弯间,这一刻,眼中只有彼此,这一刻,天地含笑,这一刻,两心飞扬,搂着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怀抱,乍见的惊喜却转瞬化为点点泪意,两相凝望间,忍住的是喜悦的泪,释放的,是牵挂的心,没有那病态的萎靡,不再是绝望的亲吻,自己抱住的,是重生的彤焰,是自己亲手挽救回的爱恋。

    慢慢的伸手抚上他的脸,一寸寸,一丝丝,感受着掌心下真实的温度,还是那一如既往的狷狂,却只为她展开怀抱,他温暖的火焰,只为她点燃。轻柔的吻落在额间,仿若最真诚的誓言,“我来了,我的水莲花。”

    “都好了吗?这里离京师数百里,你伤才好,不要为了我又伤了,怎么样?让我看看。”突然想起他的伤,如果按脚程算,他根本就是伤势没有完全好就日夜兼程,慌乱的伸手在他身上寻找着,急忙的想要扒开衣服看胸前的伤口,却被他将小手按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