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暮衣杳踪

作品:《诱仙

    第八十一章暮衣杳踪

    “这什么破地方,一点人烟没有,还这么难走,又长又陡。”在山路上行进着,水潋滟心急如焚,忍不住的出口抱怨,偏偏不敢让岚和枫遥带着飞奔,只能一步步搜寻着暮衣可能留下的记号。

    “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率先开口的是扉雪,他已经停下了脚步,蹙着眉,歪着头,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什么不对?”走的腿酸脚软的水潋滟一屁股坐在路边捶着腿,抬头询问着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滕扉雪。

    “因为看不到,都是你牵着我走,也许你们感觉不到,可我是瞎子,我的感觉不会错,我们似乎一直都在绕圈,你们因为看着前方的目标,所以不会留意,但是我所有的精神都在脚下,虽然不明显,但是我觉得有些问题,先停停吧。”

    他的话让水潋滟一怔,扉雪虽然是瞎子,但是他敏锐的感觉是她一直都清楚的,他说有问题,这其中一定就有问题。

    “难道我们陷入了他人设置的阵法中?”枫遥一语道出几人心中所想,“能确认吗?”

    “那是什么?”水潋滟伸手一指,身边山崖的峭壁上,一朵红艳的杜鹃花迎风点头,若是平时水潋滟定然有心快乐的欣赏,而此刻,她的眼中全是那抹红。

    “那是我刚刚被挂破的裙角。”道出大家共同看见的事实,而适才,自己的裙子明明是被脚下伸出的树枝挂破,此刻,却为何在峭壁上?

    “照这么说,我们陷入阵法只怕是肯定了,至于是不是一直在绕圈,倒是很容易判断。”

    慢慢的从怀中扯出一卷极细的银丝,水潋滟认识,那正是自己和扉雪下到那‘阴阳湖’的谷底时,他用的工具。

    “灵魄,一头捆在你身上,一头捆在我腰间,你按照你看到的前方奔上一段路,若是感到腰间发紧,就是我在喊你回来,你摸着这冰韧丝回来就行了。”

    “好!”一种压抑的气氛在四人间流转,岚将冰韧丝围上腰间,蓝光一闪,人已消失。

    无聊的水潋滟四下张望着,眼前的景色与开始截然不同,而方才的景色,还在自己身后的山下,远远收入眼底,究竟是扉雪感觉错误,还是自己真的陷入阵法而不自知?

    眼光落回那捆在扉雪腰间的冰韧丝,水潋滟的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与同样惊讶站起身的段枫遥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岚早已消失在视线中,可是那维系彼此的冰韧丝还在一直轻颤着,不是因为它足够长到可以让岚一直向前飞奔,而是它根本就不再被扯长,始终保持着被扯出的长度,只是方向不停的在改变着,就似一个罗盘,扉雪就似那罗盘中心,而那丝线,就如同罗盘的指针,只是速度快上许多,不大工夫,已在扉雪的腰间再次缠绕一圈。

    摸索着腰间,冰白的唇一叹,修长的指在冰韧丝上几个轻拽,转动的冰丝立即停止,几个呼吸间,岚的身影已经立在三人面前。

    眼光落在扉雪已经被冰韧丝缠了一圈的腰间,目光一黯,心下已是了然。

    “现在该怎么办?岚你也看不出来么?”期待的目光望着岚,水潋滟恨着自己的无能。

    “这是江湖中人用的阵法,若说了解破阵,我确实无能,但是用强大的灵力破坏,倒是未必不行,只是,你们在阵中,若我强行破阵,只怕会伤害到你们。”枫遥或许还有能力自保,可是潋滟和扉雪完全不通任何武功真气,自己一旦下手毁阵,后果真的不能保证。

    “我倒有个办法,不如试试!”扉雪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四人的沉闷,让水潋滟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这冰韧丝还算够长,灵魄你将它绑在腰间,在前头探路,枫遥与你相隔十丈,潋滟和我各隔三十丈,阵法再大,我相信不可能超过百丈距离,你慢些走,尽量不要看前面,而是脚跟贴着脚尖,朝着前方一步步挪,不管你看见悬崖还是湖泊,都直接踏上去,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纵然真的是,也足以应付,再不行,十丈后就是枫遥,你二人联手,断然不会有任何问题,我在最后,守着冰韧丝,若是感觉到你方向偏了,我就扯丝线,潋滟感觉到了也往前扯,如此传递,你就及时修正方向,待你们一个个都出去了,只要扯动丝线,就能将我拉出去,这是最安全的想法,你们意下如何?”边思量边说,扉雪说的极慢,三人则是认真的听着。

    “留你一个人在最后,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我在最后!”水潋滟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岚是最危险的,枫遥要保护他,而自己,实在不放心将扉雪放在最后。

    坚决的摇了摇头,在她的额头上安慰的一吻,“从来没保护过你,给我次机会吧,我的感觉最敏锐,也不容易被幻像迷惑,我守在原地是最好的选择,若是有人想要害我们,对象应该是你,你在中间,若是有人一动你,枫遥和灵魄也容易回头,我不是他们要的对象,就这么说定了。”不待水潋滟反驳,已将冰韧丝的一端围上了腰间,“快点吧,不然敌人真的来了,我们就麻烦了。”

    伸手在扉雪的肩头轻拍两下,岚不顾水潋滟的挣扎将丝线绕上她的纤腰,枫遥也不再言语,守好自己的位置,看着岚一步步的慢慢踏出。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冰韧丝在以极慢的速度一点点的向前挪着,水潋滟紧紧抱着扉雪的腰,心中的不安感在层层扩散,冰雪如玉的面庞,白衫飘飘,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风儿带走。

    腰间一紧,她知道,是自己和枫遥的距离已经拉满三十丈,可是,真的不想放手,留他一人在这,她好害怕。

    身体被轻轻一推,完美的笑在他脸上浮现,“傻瓜,三十丈能听到声音的,若是不放心我,你隔一会就喊我,若是没回答,你就回来救我,行了吧?”

    听到这样的话,她似乎也安下了心,依依不舍的送开紧握住他的手指,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他含笑立在场中。

    不过十丈,水潋滟就有些心慌,“扉雪,扉雪!”

    “我在,不用担心,跟着他们走,一般阵法最多五十丈,灵魄应该已经接近边缘,最多盏茶工夫,就能把我拉出去了。”清幽的声音带着他独特的空灵传来。

    “若是能听到你如此激动的喊着枫遥,前面就是悬崖,我也跳了。”功力深厚就是好,声音远远的传来,凝而不散,就连最后一点轻叹,都仿佛在耳边,显然有人在闺怨了。

    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有枫遥在身边,再大的烦恼,总能被他三言两语化解,扬起脸,对着前方用力的大喊,“枫遥,找到暮衣,你就准备给我洗干净吧!”风声送去的,还有她清脆的笑声。

    腰上拉拽的力量明显加快,速度均匀而有节奏,水潋滟心中一喜,岚一定是走出了阵法,顺着拉拽的方向,水潋滟开心的奔向前,一阵迷雾朦胧间,身体直接撞向崖壁。

    “啊,我出来拉,出来拉。”眼前突变的景色让她雀跃,“快,快,扉雪。”飞快的解下腰中的丝线,用力拉扯,却突然僵硬了脸上的笑容。

    手中轻飘飘的再没有一丝力量的感觉,那绝对不是有人的分量,同样的惊惧她也在岚和枫遥的眼中看见,不相信的她飞快的拉着手中的线,却在丝线最后一点出现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痴心绝色,冰雪佳人,闲王二夫,幸城候驾,莫紫汐上。”雪白的信笺扣在丝线上,在风中打着滚,渐渐染上污泥。。。。

    “水姑娘,我家主人在校场候驾!”刚刚踏足幸城,就有人直接迎上,水潋滟一声冷笑,没有任何犹豫,举步跟随在后,面沉如水,唯一泄露心思的,是紧捏在身后的拳头。

    偌大的校场军旗猎猎,寒光闪闪,肃杀的气氛逼的人大气也透不出,数百人围成一个圈,在放自己三人进入后,又一次合拢,水潋滟连头都懒得回一下,既然决定来,这样的待遇不过早在预料之中,坚定的步伐始终向前,而杏眼中第一次忍不住透射出杀意,死死的盯着场中得意的紫色身影。

    “闲王爷果然是爱夫胜过自己的性命,即使知道这里是龙潭虎穴,都只身敢闯,紫汐佩服啊。”脸上灿烂的笑容如春花盛放。

    “我该叫你一声公主殿下,还是莫姑娘?”偏着脑袋,水潋滟还以同样的笑容,只是两人已交锋数度的刀光眼神,泄露了彼此对对方的恨。

    “母皇并未废我公主称号,你说应该叫我什么?”骨子里皇家的骄傲让她立即反唇相讥。

    “哦~~”长长的声调和脸上刻意做作的明白,水潋滟双手一抱,下巴对着莫紫汐的方向一扬,“‘苍露’皇家良好的教养,就是让我们的公主殿下见到姨娘不问好,不参拜?”

    “你。。”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杀意布满面孔,“水潋滟,到这个时候,你依旧不忘口头上的便宜,你可别忘了,这是谁的地方!”

    望望天,看看地,再扫扫四周,水潋滟夸张的张着嘴,“好大的气派啊,这不是‘幻月’女皇的地方还是谁的地方?我不记得‘苍露’有占领这里啊?你口口声声自己是‘苍露’的公主,却在这里大放厥词,借用‘幻月’之地,害自己国家重臣,你真的有脸回到‘苍露’?”

    初始的激动已经在渐渐平息,莫紫汐不怒反笑,“你也不用和我说什么国家,什么朝廷,我若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今日你既然来了,也就别想再站着出去!”上上下下打量水潋滟,“你确实有些胆量,居然就这么跑来了,是该说你胆子大呢,还是该说你傻的可笑呢?”

    风乍起,吹起衣衫飘飘,场中的两人眼中只有彼此,熊熊燃烧的,是双眸中升腾的怒火。

    “我若不来,不是辜负了你这么多天的布置?你费尽心机不就是要引我来?”

    一瞥眼,看见莫紫汐身后曾经熟悉的人影,水潋滟居然咧嘴一笑,“岳母大人,一栽多未见,您还是那么狡猾和猥琐,为什么每次都玩骗人的把戏,好歹您也是个位高权重之人,想见儿子和我说一句啊,泛得着偷么?”

    冷冷的一声哼,颜冰昙保养极佳的脸上还是没忍住抖动着夹死苍蝇的皱纹,“我的儿子贱命一条,可你就值钱了,‘苍露’闲王爷,‘晨阳’太子妃,再次用他引你,居然还这么好使,我儿子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两三下引诱,根本不疑有他,他是我儿子,一身武功全部出自我,制住他,再模仿几个暗号,你还不是乖乖的入瓮了?没想到啊,你也和当年没什么差别,一骗就来。”

    “莫紫汐,我确实小看了你,想当初,看你行事破绽百出,原来你倒成长了不少,甘心舍下公主之尊,从皇宫出来,搞半天是勾搭上了‘幻月’颜家,果然正合了一句古话,‘狼狈为奸’。”口中不停的刺激着对方,心念却如电转,她敢约自己在这里相见,还如此有恃无恐,竟然背后有颜家撑腰,只是颜家这一次与她的合作,究竟是遵从了他们皇上的意见,还是私下的行为?

    “我的一切还不是闲王赐给的吗?当初我何尝不是小看了你,没有精心安排就派人行刺于你,你倒忍得,最后反将我一军,你确实厉害,竟然能给我套上刺杀母皇的罪名,让我到手的一切付诸东流,你信不信,我从你手上失去的,今天就要从你手上双倍的讨回来。”一提到当初,莫紫汐新仇旧恨全部涌上心头。

    “好啊!”水潋滟不甘示弱,“彤焰立我为太子妃,绿遥已经入我怀,你想怎么要?双倍?你确认你的脑子有你的脸一样漂亮么?”嗤笑而出,当初是她先暗害自己,“想要害人,就要想到被人耍回来,游戏你输了,还要不停的找回面子,你还真是孩子气。”

    “你当我真的双倍要不回来是么?”莫紫汐不再与她废话,双掌一拍,一辆木车被人推出。

    说是木车,不若说是一个装了轮子的刑架更好,上面两个铁制手铐将人双手牢牢固定在双肩两侧,而底下,巨大的铁箍圈上脚腕,整个人就这么被死死锁住,随意移动。

    脑袋低垂,银色的发丝长长的披散在身前,雪白的衣衫除了有些污迹外倒没有令人触目惊心的其他伤痕,这让水潋滟暂时放下了一颗心,两日了,自己的奔波担忧,都只为这一抹冰白。

    “闲王爷,你的爱人,要不要检查下?”低垂的头在听到她的话后,终于有了反应,慢慢的抬起头,对着她的方向,纵然嘴唇已经干裂,却无损他一抹惊世绝艳的一笑。

    “何苦!”只有两字,却包含着无数的心思,知她会来,恨她来,怨她来,两字间,多少深情。

    “我还没休你呢,说了你在哪,我在哪,不小心丢了你,又怎么能不寻回来。”尽量让口气平淡,却无法控制那颤出的音。

    银丝轻摇,再不言语,慢慢垂下头。

    “还有一个呢?”忍住心中想冲上前的冲动,水潋滟将目光从滕扉雪身上移开,再次盯上莫紫汐,既然扉雪暂时没事,那暮衣呢?已经近七八日没见到他,再次落进他母亲的手中,水潋滟可不指望那老狐狸会有爱子之心,只怕权利交易中,暮衣已被他母亲作为筹码转赠给了莫紫汐用以要挟自己。

    “哈哈!”仰天一声大笑,“闲王爷身边能人众多,就算今天只有三个人,我也不得不防,万一我将人全带出来,你又玩什么把戏,救走了怎么办?”

    “你还真小心啊,这里只怕不下三百人,对我三人,你都怕成这样,那干脆别让我来算了。”该死的莫紫汐,竟然象猜到了自己的目的一般,本来在算计中,只要见到两人,以岚的能力,突袭救走两人未尝办不到,而枫遥照顾自己一定没有问题,现在她只放一个出来,将自己所有的计划打乱,心中焦急,口上却是继续打着哈哈。

    “谁人不知闲王爷诡计多端,所以,我只好给你看一个,关一个,若是你真的想强行救人,这个给你救去无妨,我自然派人盯着这里的情况,稍有不对,立即下刀杀了另外一个,只要闲王爷舍得,大可放手一搏。”

    数月不见,她确实长进了,何况身边还有那么一个老狐狸在出主意,水潋滟到这个时候,确实再也想不出任何解救之法,救扉雪,则必然暮衣危险,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在他人下刀之前摆平这里所有的人,外加找出那个隐秘的地方。

    “说吧,你要怎么才肯放人?要我命是吧?”一咬牙,手中已经翻出一把银亮的匕首,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你若死,我便自尽。”冷淡的口气仿佛讨论着天气一般,冰白的唇再次蠕动,声音虽小,却足已让她听清楚。

    “呵呵,呵呵。”刺耳的娇笑声传来,“我是很想杀你,我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杀你,可是现在,我又不想你死了,若是你肯答应我办到一件事,我就考虑放了他们,也放了你。”

    “你先说来听听!”放下手中的匕首,水潋滟心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能让她放弃让自己死而交换的条件,也绝对非一般人能做到的条件。

    “我要你回‘苍露’,带莫湮寒的人头来见我!”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美丽的脸庞彻底扭曲变形,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她的话。

    “什么?”震惊的抬头,“他是你弟弟啊!”记得不久前,湮寒还曾经为了她挟持自己,而现在,她居然要杀自己唯一的弟弟。

    冷酷的一笑,莫紫汐毫不在乎道:“弟弟又如何?抢我帝位的,就是我的仇人,我让他杀你,他没下手,还和你联合起来,让母皇更改诏书,立他为帝,他不是我弟弟,是我的仇人!”

    “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啊?是你偷偷离宫,才让先皇一气之下病倒,也是因为你的离去,后继无人,才将江山交给了湮寒,如今你却将一起都安到不相干的人身上,湮寒从来就没想过抢你的皇位,不然也不会离开皇宫那么多年,你却这么对他。”怒火喷涌而出,对面的女子在水潋滟眼中,已经完全是一个精神扭曲的疯子,根本无法和她讲任何道理,在她眼中,自己才是天,才是一切。

    “我就是疯了,那又怎么样?你杀是不杀?”挑衅的眼看着水潋滟,红唇边突然露出了残忍的笑。

    “不杀!”直接开口拒绝,水潋滟无法同意,也不能同意。

    “你说的,无所谓,我不强求你!”从身边人手中接过一柄闪亮的刀,在水潋滟恨恨的目光中,慢慢走向滕扉雪。

    鞠起一捧银色的柔亮,在鼻间深深一嗅,口中啧啧有声,“如此佳人,天仙绝色,闲王爷竟然舍得么?”突然手起刀落,水潋滟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直觉的大喊出声,“不要!”

    莫紫汐一松手,丝丝银亮在风中飞舞,水潋滟茫然的摊开手,接住一丝银光,死死的一握拳,撰在手心中,扉雪极重修饰,尤其这头银丝,自己最喜他靠在自己怀中,柔顺的让自己为他梳发,可是,曾经那充满灵气的馨香,却化为空中一缕没有生气的魂魄,任风摧残。

    “闲王爷莫急啊,这般美人,我又如何舍得就这么杀了呢?”快意的看着水潋滟的失态,莫紫汐的手已经抚上了滕扉雪的脸,却被他狠狠别开。

    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反抗,银色的刀光沿着前襟一点点滑落,动作极慢而且小心,却如同一刀刀划在水潋滟的心上。

    随着刀光的一点点落下,莹白如玉的胸膛在风中渐渐暴露,一阵风吹过,滕扉雪忍不住轻颤抖。

    “既然闲王爷拒绝了我,那我只好把不开心都出在你身上好了,等我开心了,我们再继续。”刀光寸寸低走,在亵裤的边缘徘徊停留。

    “我真的很好奇,你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地方吸引人?”

    “你,你给我住手!”水潋滟终于忍不住,嘶喊出声,这般侮辱,以扉雪高傲的性子,怎么忍受得了。

    “刚才和你商量,你不答应,现在我不想和你商量,等我玩够了再说。”理也不理水潋滟,从旁人的手中取过一柄鞭子。

    银白色的头突然高高昂起,对着水潋滟的方向,依然是那美绝人寰的笑,温柔而坚定的声音传来,“潋滟,不许哭,你是最坚强的女儿,记着,我爱你。。。”只剩到肩头的散发根本不能毁损他任何的高贵气质,只有唇边涌出的股股鲜血伴随着凄美的笑,哀婉而伤感。

    “不要!”猛然醒悟过来,水潋滟欲强扑向前,而同时莫紫汐的手也如同闪电伸出,“想死,没那么简单!”

    疯狂的笑声在风中播散,“看啊,多么高贵的人,多么坚贞的心,想为你死呢,想要保留清白的身子呢,我偏偏就不让你如意,我要大家一起看着,看你着神仙似的宝贝被大家一起玩弄,怎么样啊?闲王爷?”

    “住手!”嘶叫出声,声音早已满含哭腔,扉雪,自己捧在手中视若珍宝的扉雪,自己平日生怕磕着碰着的扉雪,自己呵护疼爱的扉雪,却因为自己的疏忽,遭受到这般奇耻大辱,就在自己的眼前,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可自己却无能为力。

    “闲王爷有什么话说?还是觉得这样不够刺激?要我再加些人?”她的笑容此刻在水潋滟眼中,有若地狱魔鬼般可憎。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扉雪?你恨的人是我,要杀的人是我,你要我命,我给你便是,放过扉雪,我求你放过他。”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这痛,比自己所受摧残更令她痛彻心扉。

    “求我?你刚刚说求我?”掏掏耳朵,夸张的伸过脑袋,莫紫汐美丽的笑容却似地狱的幽灵。

    重重的一点头,控制着眼眶的酸楚,不能哭,却是恨不得那滴滴落下的,是自己身上的血肉。

    “对,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扉雪,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求我?求我该有什么样的态度?说实话,我现在玩的很开心,你答不答应我的条件都无所谓了,这漂亮的身子,我的手下一定会很开心。”“啪”又是一鞭甩上扉雪的身体,雪白的胸膛一个紧绷,身体向后昂起,却挣脱不开锁链的束缚,只能听见铁链交击的声音和看见手腕处挣扎而出的红色液体。

    “扑通!”在众目睽睽之下,红色的人影直直的跪倒在莫紫汐面前,“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扉雪,你的要求,我全部答应!”再没有任何挣扎情绪,眼中只有扉雪身上一滴滴淌落的血,在眼中无限放大。

    眼中满是胜利的喜悦,“水潋滟,你这个肮脏的低贱人,你也有今日啊?跪在我面前,你当初的风光哪去了?给我好好的跪着,我开心了,说不定就饶过他了。”

    “不要。。不许,我不。。答应。。”绝色的面孔因痛楚而扭曲,却无损他高贵的气质,早因折磨而无力的人,慢慢从齿缝中挤出飘忽却坚定的字眼,“不许跪她,不,不准求她。”

    “扉雪!”再也忍不住的泪终于模糊了眼眶,朦胧中的扉雪依然笑的婉约而温柔,这样的人,因为自己而被侮辱,却依然不准自己低头,“扉雪,别再说了,为你跪她又如何,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了。”泪水扑簌簌而下,打在面前的黄土中,一滴滴瞬间被土壤吸收,水潋滟双臂撑在身前,用长发掩盖着自己的脆弱。

    “看来,你的小情人很享受我的伺候啊,既然人家不答应,那我是不是应该满足他的需要,让他更快乐些呢?”一柄轻巧的刀在手腕中旋转着,贴着扉雪的胸膛寸寸而下,经过之处,鲜红慢慢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