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五行奇术（下）

    老乔立住身形，将脸面向我，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双手负立，正色道：“阿帅，你以前听说过五行奇术吗？”

    我一愣，这无行奇术我自然是听过的，当初师父师伯曾经提起过，那可是凤栖门的最高绝学，我现在身怀的这些术法全是来自五行奇术，只可惜是被分割开来的五行奇术，听师父说这五行奇术的秘籍应该是在血刃现任首领的手中的，而且还说这血刃首领已经练成了这凤栖绝学。

    我点了点头，道：“听师父说过，那是本派最高绝学，只可惜流落到了血刃手中。”

    老乔凛然一笑：“我现在要传授给你的正是这五行奇术，你可要认真学了，能领悟多少全看你的造化了！”

    我大吃一惊，失声道：“老乔，你怎么会五行奇术的？我听师父说过，这五行奇术乃我派不世绝学，很久很久以前就流落到了血刃的手中……”

    老乔一摆手，没有让我再说下去，道：“这其中饱含了很多秘史，我一时半刻也跟你说不清楚，你只需要知道我传授给你的是五行奇术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你好好跟我学就是了，其他的不要多问。”

    我心中既惊且疑，虽然想极力问个明白，可是老乔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只好放下心中的惊骇和疑惑，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就是了。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微风忽起，冬天室外的气温还是很低的，站在这空旷的平地上，只感觉寒潮涌动，旁边的那片果树林的树叶发出嗖嗖的声响，随风微摆。

    老乔看了看天上那轮明月，悠然道：“阿帅，这五行当然就是金木水火土了，常人只知道五行相生相克，却不知这五行也能融为一体，而这正是五行奇术的根本！”

    我似乎听见了最为荒谬的言论，可是看看老乔的表情，哪里又像是在开玩笑呢？我不敢放肆，可是依然忍不住诧异地问道：“五行能融为一体？”

    老乔又捋了捋他那短得不成样子的胡须，傲然道：“大自然其实是很奇妙的，真可谓无奇不有，一些常见的现象人们自然很容易认识到，一些不常见的要认识起来就比较困难了，譬喻说水与火吧，一般人都会认为水能灭火，这话自然没错，不过有的时候，火也能灭水。”

    这话我倒是听得十分熟悉，不禁接口道：“老乔，这话以前我听我师父师伯讲过，他们说水能灭火，火亦能灭水，只是看水与火的势哪方大，如果水势大，水自然能灭火，反之，如果火的势大，火就能灭水。”

    老乔嘉许地点了点头：“说得基本不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水势和火势旗鼓相当呢，那到底是水灭火还是火灭水？”

    我顿时语塞，这个问题我以前从来没想过，那次师父师伯也没有提到过这种情况，因为这种情形实在是太少见了，或许这个世界上根本没几个人会去想这个问题，这是一种平衡态，也就是水灭不了火，火也灭不了水。

    “这个时候水与火就会交融！所以我说五行能融为一体，这是五行奇术的根本所在，你一定要牢记。”

    我的脑袋虽然算不上很灵光，可是经老乔这么一点拨，我忽然也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简直是令人茅塞顿开啊。

    我实在佩服老乔的这种境界，神往了一会，点头道：“我明白了。”

    老乔说清楚了五行相容的问题，严肃的表情带上了一丝轻松，微微仰头看了看天空，道：“那我现在就说说你现在身怀的绝技与五行奇术的关系，不过，既然你早已经知道五行奇术，你的什么师父师伯也必定向你提起过这些，不过他们并不真正地了解五行奇术，所以他们的说法恐怕也不能作准，在这件事情上来说，我最有发言权，因为当今世界，除了血刃的现任首领以外，只有我学会了五行奇术。”

    如果老乔果真学会了五行奇术，那他当然是最有发言权的，不过这件事情似乎不存在如果，老乔显然不是在唬我，他应该真的会五行奇术的。

    我抖擞了一下精神，伸长了两只耳朵，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说道：“师父师伯曾经说过，金木水火土各系的术法全部来自五行奇术，还说金木水火土各系术法只是五行奇术拆散的部分，威力大不如五行奇术。”

    老乔哈哈一笑，傲然地说道：“两者相比，岂止是大大不如，我打一个很恰当的比方，如果说金木水火土各系术法是天上的日月星辰，那么五行奇术就是无边浩瀚的宇宙。”

    老乔的这话就说得有些骇人听闻了，虽然我并未见识过五行奇术，但是金木水火土各系的术法我却是见过一些的，而且自己还身兼风土二系的术法，其厉害程度那是相当让人咂舌的，我心中暗道：“老乔，你这话未免言过其实了。”

    老乔好像看出我心中所想，往这边靠前一步，看了我一眼，道：“阿帅，你是觉得我言过其词了？”

    我确实这么想的，小心地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老乔慨然一笑：“你还这么年轻，很多事情都没有见识过，要知道大千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啊，比喻说人的寿命吧，在一般人心目中，能活过一百来岁就是不得了了，其实人活百岁算得了什么。”

    老乔越说我越糊涂，怎么从五行奇术扯到了人的寿命呢，而且还说人活百岁不算什么，这话的弦外之音岂不是说人能活很久很久，这怎么可能嘛。

    老乔从我的脸上捕捉到了疑惑，不过他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把话题回到了五行奇术上，道：“金木水火土各系的术法虽然来自五行奇术，不过两者差距甚大，前者讲究的是势，而后则讲究的是和谐，和谐才能统一，才能完美融合，而且金木水火土各系术法招式繁多生硬，而五行奇术恰恰相反，招式简单大气。”

    这些话我有些似懂非懂，不过我还是很认真地听着，老乔说话的时候语气急缓不定，有的地方他的声音会很轻，有时他的语气又会很重，我知道这个时候他讲的就是很重要的内容，他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提醒我注意。

    老乔接着说道：“五行奇书的招式其实很简单，总共只有六式，前五式都有所偏重，会以五行中的一行为主，和其他四行相容，而第六式，也是最为高深的一式，五行中的每一行都是势均力敌，相互影响。”

    我有些懵懂，这些话似乎有些高深，为了不让老乔觉得我这人笨蛋，我还是装出一副受教的样子，频频点头，以示自己听懂了。

    老乔思索了一下，道：“刚才我所说的一些东西很重要，虽然有些难懂，不过你还是先记下来，以后要尽量试着去慢慢领会，这对于将来提升你的修为是很有用的，切不可囫囵吞枣。”

    我不禁面红耳赤，心道：“原来老乔知道我没全懂啊，哎，真够丢脸的，早知道就不装样了，子曾经曰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我去了刚才的轻浮之心，正色道：“明白了，以后我一定细细揣摩，不会让你失望。”

    老乔点了点头，指了天上那轮明月，道：“其实五行奇术和其他的术法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借助自然之力，人力是有限的，而大自然的力量却是无限的，我们只不过是借力打力而已，把大自然中的力量借助过来，收为己用，金木水火土，便是我们借助的自然之力，这点你一定要理会清楚。”

    这个我倒是明白，一个正常人的力量能用多大呢，很多时候都需要借助外界的条件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拿水上行舟来说吧，逆风的时候，传肯定行得慢，可是顺风就不同了，这就在于擅长利用外界条件，还有行船时借助的水，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道理是一样的，利用得合理，那便是借助了大自然的能力，否则，就是和大自然相对抗。

    我微微点头接着听老乔说下去，老乔顿了一下，便又道：“这五行奇术说起来简单，修炼起来却极其艰难，自从本派祖师创出这门不世绝学以来，真正修炼成功的没有几个人，你虽然天赋异禀，而且还有过不寻常的奇遇，到底能不能修炼成功那还是真是不好说，全靠你自己的造化了。”

    其实我也没那么大的奢望，能修炼多少就是多少吧，只要以后碰上血刃的人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还手之力就成了，最不济也要能从高手手底逃出性命。

    老乔说了这么半天似乎嗓子有点痒了，咳嗽了两声，将腰杆拉直，双手下垂，沉声傲然道：“刚刚讲的你都要牢记，现在我先传授你一些基本功，你要用心学好了。”

    我兴奋地点了点头，暗道：“终于要开始了么？我当然会好好地用心学了，一切为我的这条小命着想，再苦再累就当自己是二百五，再难再险就当自己是二皮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