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黑夜寻幽

    夜幕降临凤栖山，一轮月牙儿爬上树梢，天上还看不见星星。两个女人在前面低声细语，我背着背包跟在她们身后，心中却依旧在回味着温泉中的旖旎。

    温泉中香艳得让人喷血，虽然在温泉中我只是拥抱了小倩一次，亲了她几下，就连莺莺让我给她搓背的时候，我因为摄于小倩的淫威最终也没能做到，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今天我一定能做个美梦。

    功夫不大，我们已经回到营地，营地上热热闹闹的，人们都在忙着烤肉，关峰带着人狩猎了不少野味，不过今天运气似乎不是太好，没猎到什么大家伙，只是打到一些野兔野鸡什么的，不过也足够一群人吃的了。

    吃过了野味，我们坐在帐篷的出口处一起看星星，现在月上中天，天上星河璀璨，坐在这样的高度仰望，仿佛和天很近似的，似乎一伸手便能摘到天上的星星，感觉很美妙。

    良久之后，我感觉到吹来一阵山风，还带着一丝寒气，我害怕两个女人着凉，连忙将她们拖进了帐篷里面。

    “早点睡觉吧，做个好梦。”我笑着对两个女人说，一人扔了一张毛毯。

    “睡不着啊。”莺莺感叹地说道，然后干脆盘着腿坐在那里，先是看了我一眼，又瞟了一眼小倩，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甜笑：“老公，小倩……”

    小倩立刻打断莺莺，眉毛一挑，郑重其事地给她纠正：“叫好姐姐！”

    莺莺扭了扭身子，不情不愿地叹息一声：“好吧好吧，老公，好姐姐，咱们现在不睡觉，我们聊聊天或者讲讲故事笑话什么的，好不好？”

    我看着莺莺似乎真的是全无睡意，连忙撇过头去看小倩，小倩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啊，其实我现在也不想睡觉。”

    莺莺立刻拍手叫好：“那老公先讲个笑话，我好久没听你讲笑话了。”

    小倩闻言，不由得怔了怔，皱眉地看着我：“你还会讲笑话，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从来没给我讲过？”

    我知道小倩的小心眼又开始泛滥了，忙解释道：“呃……是这样的，那还是在台湾的时候，你不是把我安排到莺莺那里住吗？有一天莺莺去电影院看电影，买票的时候被人揩油，踹了那人一脚之后，就气呼呼地回家了，然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我就随便给她讲了几个小笑话逗她开心。”

    小倩一听，小心眼尽去，忍不住哈哈大笑，不仅不去谴责那揩油的坏种男人，甚至还幸灾乐祸地调侃道：“哈哈，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哎，不过莺莺，这事你可不能怪别人，谁叫你成天都穿得那么少，你活该！”

    莺莺现在似乎没有抬杠的兴致，只是白了小倩一眼，便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老公，你快讲笑话吧，小倩你别打岔！”

    我苦笑着抓了抓鼻子：“还是别了，我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笑话，也就你还乐意听听，小倩要是听了，一准要批评我。”

    小倩仿佛斗气似的，立刻努了努感的樱桃小嘴，不以为然地嘟噜道：“谁说的，我也爱听！你快讲一个来听听。”

    我面露难色：“还是不要了吧，都说了那些笑话是上不了什么台面的，讲出来只会惹你耻笑啊……”

    小倩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意，似乎是有意为了显耀一下她在家里的权威，立刻就变了脸色，说话也变得飞扬跋扈起来：“我让你讲你就讲，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我们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莺莺掩着小嘴窃笑不已，我脸皮热热的，感觉甚是没有面子，不过小倩这母老虎发起威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连忙干笑一声：“我们家当然是你做主了，我讲，我讲还不成吗？”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马上就想出一个很经典很H的黄色小笑话来，正要开口讲来，手机很是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电话是老乔打来的，真是要命，挨得也不是太远，直接跑来招呼一声就是了，或者大声地嘶吼一声我也能听见，这老头……

    “一会你出帐篷里来，带上那把钥匙，我在北面温泉面前的那道峡谷处等你，然后我们就赶去洞天福地那里。”老乔有些兴奋地说道。

    我有些意外，但是不方便多问，只是说了声好，就把手机挂了。

    我将手机放入口袋收好，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两个女人：“嗯，忽然有点事情，看来今天是讲不成了，明天吧，明天我一定给你们讲。”

    莺莺满脸狐疑，有些不爽，不满地嘟着小嘴：“现在都这么晚了，而且我们不是来旅游的吗？你还能有什么事情？”

    “这个……”我一时语塞，只好求助地朝小倩使了个眼色。

    小倩立刻会意，微微一笑，煞有介事地讲道：“莺莺，是这样的，就是给我们做向导的那乔老头，告诉过我，他说这凤栖山上有一种奇怪的花，这花可稀奇精贵得很，一年就只盛开一个星期，而且只是在夜晚才会开放，天一亮那花就会凋谢，然后等到晚上又会再开。那老乔说我们正是赶上了时候，这几天正是那花开放的时候，我就特想看看，刚才那个电话应该是那乔老头打的，约老公去采花的……”

    我暗暗好笑，这小倩也忒会瞎掰了，采花，哈哈……不过也让我十分佩服，刚才那情形完全不及思考，而且很难于回答，可是小倩张嘴就能胡诌出这么一个极好的理由来，换做是我，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莺莺丝毫没有疑虑，不过她对采花似乎极有兴趣，马上叫道：“那我们也去！”

    小倩眨了下眼皮，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不行，那乔老头说过了，那花生长的地方不好，路有点难走，我们两个女人走得那么慢，跟着去岂不是拖累，没准等我们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那花可就凋谢了，还是别去了，到时候老公把花拿来给我们不就行了。”

    我忍住笑，连忙作出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点头道：“是啊，莺莺，你和小倩就乖乖地在帐篷里聊天睡觉，我采了花回来之后，就把你们叫醒起来看。”

    莺莺听我们这么说，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那好吧，你早去早回，还有就是小心点，小……嗯，好姐姐，你过来，让我抱抱，咱们俩睡一块。”

    我莞尔地一笑，向她们告辞了一声，立刻来到存放物资包裹的地方，从里面取了那钥匙，趁着月色，悄悄地朝那峡谷奔去。

    短短的一会之后，我已经路过那温泉，来到了温泉前面峡谷处，我瞧见前面有个人坐在一旁的一块石头上，那身形十分熟悉，正是老乔，他正在吸烟，烟头处的暗火忽明忽暗，将他的脸染衬得红红的，幸好是我们约好的，而且我对他熟络，否则我还真会以为哪里冒出个鬼来了。

    “老乔。”我大声地招呼一声，连忙迎了上去。

    老乔点点头，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将剩余的半截烟丢在地上，用脚轻轻地踩灭，然后呼出烟雾。

    因为树木和峡谷两侧耸立的石壁的遮挡，峡谷的入口处已经没有月光了，我朝里面瞧了瞧，看见的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是山风却不停地从里面冒出，虽然风不大，但是却带着寒气，让人也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老乔神色兴奋，深深地吸了口气：“阿帅，钥匙带来了吗？”

    “带来了。”我立刻将背后的放着钥匙的盒子递向了老乔，奇怪地道：“老乔，我们干嘛不白天去，现在黑不溜秋的，伸手不见五指，实在是有些不大方便啊。”

    “晚上行事才方便。”老乔没有接我手中的铁盒，而是浅浅一笑：“确实是伸手不见五指，不过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说着，老乔又是一笑，右手手掌很是潇洒地左右一翻，随着轰的一声，一团白炽的火焰跃然掌上，那火焰不比一般的烈火，倒像是一个小小的人造太阳似的，亮得出奇，周围顿时一片亮堂。

    我不禁由衷赞叹，脱口道：“老乔，这是五行奇术中火篇的术法吧，倒是有趣的很。”

    老乔哈哈大笑：“五行奇术中的火篇术法比这雕虫小技那是胜过百倍千倍，这不过是小把戏而已，算不得什么。”

    说完，老乔忽然微微一扬手，那团白炽火焰忽然往上一蹿，蹿至一尺来高，随即立刻又幻化成一个球体，光芒顿时大盛，周围越发显得明亮了。

    老乔手掌轻轻托着那白炽球，双目如电地看着我：“阿帅，我们走吧。”

    老乔走在前面，首先进入了峡谷，我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白炽球将峡谷内照得一片雪亮，我忍不住四处打量，这峡谷并不宽，两边的石壁却是极高，仰头往上一看，只能瞧见一条黝黑的缝隙，透过这道弯曲的缝隙，能窥见天上的点点繁星……

    峡谷越走越深，越走越悠长，仿佛永远没个尽头似的。峡谷中很静，除了我和老乔走路的声响，地面是碎石路，坑洼不平，脚走在上面声响很响很脆亮，回声清晰可闻，哒哒……

    老乔自从进入峡谷之后就一直没再说话，我心中虽然有着诸般疑问，但是他不说话，我似乎也不好贸然开口，打破这奇怪的宁静。只是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一直朝前走下去。

    约莫走了几刻钟的功夫，峡谷的地势忽然升高，道路也忽然间变得崎岖难走，不过山谷中那阴寒之气却是骤减，虽然依旧有山风吹来，但是风很小，而且也不带什么寒气，山风徐徐吹在身上，反倒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仿佛是沐浴在温和的阳光之下，让人倍感惬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峡谷忽然变得开阔起来，我定眼一瞧，峡谷的出口竟然已经近在眼前，虽然有强光照路，不过似乎照不太远，我的视线有些氤氲，峡谷之外，昏黑一片。

    “好了，终于出来了。”老乔立住脚步，笑着回过头来看我：“下面一段路要好走多了，阿帅，咱们练练脚力，活动活动筋骨。”

    我连忙应了一声：“哎！”

    正想再说点什么，老乔却已经是爽朗一笑，挥了挥左手，大声道：“阿帅，你跟着我就可以了。”说着，身影蹭地一下往前弹出了几十丈，那动作潇洒倜傥，如行云流水一般，甚是炫目。

    我暗暗喝了喝声彩，立刻施开身法，朝前面飘去。一会之后，我终于意识到，老乔的身法和我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很显然，他的身法也是出自五行奇术，可是无论从速度还是动作的协调来讲，他都超出我数筹，不过每每我落得太远的时候，他会停下来，回过头来等我，等到我挨得近了，再次将我甩掉，似乎是有意蹂躏我一般。

    路其实并不好，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翻山越岭了，一路上，我们已不知道飘越了多少山峦，如此追逐了约莫一刻钟之后，树木变得稀落起来，我又感受到了皎洁的月光。

    我们继续弯曲地飘越过了一些层峦叠嶂，来到了一处山峦处，老乔忽然身法一收，立住了脚步，喜叫道：“阿帅，我们到了！”

    我连忙收住身法，定眼瞧了瞧，这山峦离开凤栖山山抵似乎已经不远，位置有些偏侧，山峦左右树木不多，但却都是那种参天的大树，朝上仰望，枝繁叶茂，树干粗大，需要好几人合围才能一起将那树干给抱住。

    再细看，这山峦险峻非常，好像完全有上上去的道路，山峦处处突兀，四处都是怪石，我茫然地瞧向老乔，只见他面露微笑，左手捻须，嘴里喃喃自语：“终于……”

    随即，他又长长叹息一声，深深地吸一口气，看了我一眼，然后朝我挥了挥手：“阿帅，跟我来。”

    老乔轻呵一声，身法再次施展，却是凌空踏步一般，朝着那山峦飞飘而上，转眼间已是到了山峦的另外一边，我不敢耽搁，慌忙施开了身法，借着那嶙峋的怪石，一连数个起落，追赶上去。

    老乔领着我往山峦飞檐直上，到得山峦半腰处，他的身法忽然一缓，随即饶着那半腰处飞飘起来，我不禁有些茫然，刚才我在山峦之下已经细看了一翻，这山峦上除了一些古木怪石之外，似乎没看见什么特别的地方，那洞天福地会在这里？

    我随着老乔绕过半个山腰，老乔身法忽然一收，我感觉自己随即落在了一块平地上，定眼一瞧，发现这块平地竟然极为开阔，只是左右均是杂草丛生，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眼睛的正前方是大片平滑的山石，仰头朝上望去，是山峦的峰抵，我的目光不禁又回到了那大片平滑的山石处，感觉这山石怪怪的，颜色是褐色的，上面布满了绿色的青苔，有些湿漉漉的感觉，我猜这多半与这里背阳有关。

    马上，我的心里一片雪亮，瞧了那山石一眼，然后看向老乔，忍不住问道：“这里就是洞天福地的入口处？”

    “是的。”老乔简单地回答道。

    “可是这是很普通的石头门呀，这不是很容易就能进去吗？”我眼神中透着诧异，不由得走近了那块山石，伸手触摸到上面，冰凉凉的，我一引玄力，想要将手伸入巨石之中，却不料半分也不能，这石头好硬！

    老乔忽然在背后哈哈大笑，我诧异地回过头去，只见他缓缓地走了过来，左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进不去吧，告诉你，这石门不光是你，恐怕全天下没有一人能凭蛮力进去，要想进去，非开启石门的钥匙不可。”

    老乔微微一下，手掌从我肩膀处拿开，接着道：“这石门的材料要比任何一种金属或者合金都要硬上百倍以上，没有人能够凭借蛮力打开。”

    我瞧了一眼老乔，随即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铁盒，连忙打开了，从其中取出那把硕大的黄金钥匙，然后左右看了看，也没瞧见石门的锁孔在哪里。

    老乔淡淡地笑了笑，弯下腰来，然后在石门正前方一尺的地方，用玄力吸出一个正方形的石盖来，那石盖和我手中铁盒一般大小，打开之后，里面露出了石门的锁孔，我瞧那形状正和我手中的钥匙相吻合。

    我忽然变得兴奋起来，有一种即将步入圣殿宝藏的感觉，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不少，我还没有将钥匙没入锁孔，便隐隐越越感觉到天地间似乎有些异动，一种隐隐然的骚动，巨大的响声忽然充斥了这里，如地震前兆，如海啸将临，如山崩即至，浑身起了一种莫名的紧张，又紧张得急于趋附。

    看了一眼老乔，见他朝我点头，我这才将那黄金钥匙没入那锁孔之中……

    轰隆……

    随着那巨大的轰隆之声，我终于猛然一惊，瞧见那封闭了千年的石门缓缓打开，一阵浑浊的空气立刻从里面冲了出来，随即便是一阵冰寒之起，我禁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好冷！虽然是站在洞外，但是我仿佛感觉自己身处冰天雪地一样，嘴里呼出的气竟然成了白雾，眼前立刻一片溟濛。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老乔，他却是丝毫不感觉寒冷，一张老脸满是洋溢着夸张的兴奋，轻声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我连忙跟上，进到洞里，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上一眼，一股冰冷入骨的寒气立刻迎面扑来，这是一种更深度的寒冷，我赶紧蜷缩起身子，双手不停地搓动。

    我心中不禁埋怨起老乔来，原来这里竟然这么寒冷，也不嘱咐我多穿点衣服，不过随即我马上释然，因为老乔也是头一次来这里，他多半也不清楚这里会这么冷。

    我刚往手上哈了一口气，老乔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瞧了我一眼，瞧见我这怂样，微微皱了皱眉头，忽然又是微微一笑，左手伸向了我，握住了我的一只手。

    一股热流立刻沿着我的手臂流向了全身，刚才那股寒冷入骨的感觉尽去，浑身上下，四肢百骸都是暖洋洋的，竟是无比的受用。

    我诧异地看着老乔，老乔只是笑笑：“走吧。”

    我点了点头，跟着老乔继续走下去，直到这时，我才开始细细打量起周围的一切来，这个山洞很空旷，洞抵也显得很高，两边的石壁仿佛是被精心打磨过似的，很平坦，反光能力很强，老乔手中的白炽火球一经反射，那光线顿时又亮了不少，洞里亮如白昼。

    山洞分两节，前面这一节似乎是起居用的，摆放着一些器具，都是石制的，圆形的石桌，低矮的石凳，床也是石头的……再配上这里的气温，我甚至感觉这里仿佛有点像传说中的广寒宫，一切都是那么冰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我扫了一眼这些冷冰冰的东西，不禁苦笑地看着老乔：“老乔，看来咱们的冤枉要落空了呢，祖师爷的这洞天福地干干净净，没有咱们想要的东西。”

    “别急。”老乔嘟哝一声，毫不气馁地道：“咱们时间多的是，我们慢慢看，仔细地看，一定能找出一些什么东西来的。”

    对于老乔的自信，我深表钦佩，不过这里似乎真的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有的只是石壁，石桌，石凳，石床……以及冰冷的空气。

    老乔嘴里喃喃自语的，也不再对我说什么，只是慢慢地朝前走，眼睛睁得大大的，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一切，生怕放过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我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一声也不吭。瞧完了山洞的第一节，我随着老乔进到了山洞的后半部分，很显然这里是祖师爷静修的地方。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正中央的那个石制的蒲团，很厚，大约有一尺那么高吧，这石制的蒲团周身都很平滑，只有抵部的表面处有很明显的凹陷痕迹，我猜测那是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