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作品:《妹妹皇后18岁

    第五十六章

    诸葛孔照看了冷亟月一眼,微微拧眉。

    不是他多心,从刚才他就发现这名太子似乎格外紧张云凤公主的事,难道他对公主……

    可是,不可能啊!他听闻宝象国的太子并未离开过宝象国,又怎会见过公主?而公主更是一直在皇上、皇后与逍遥王的庇护下,未曾离开过傲宇王朝,两人不可能有见面的机会!

    突然一个画面闪过脑海,银灰色的瞳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那次出席宴会的宝象国的四使者之一是由宝象太子乔装而成。

    “虽然如此,但无功不受禄,何况公主与宝象太子并无交情,此礼恐有不妥,所以还是请宝象太子提出交换条件。”诸葛孔照垂首道。

    若是无条件收下这株天山雪莲,也就表示他们默认了他对云凤公主的付出,即是变相的将他与云凤公主的关系连在了一起。

    太子若知道了,恐怕要盛怒了。

    “就当是本宫提早赠予云凤公主的生辰礼物。”冷亟月微微拧了拧眉,眼底闪过丝不悦之芒,声音也冷却下来。

    为何傲宇王朝就执意要将他简单的心意染上政治的色彩呢?

    “请宝象太子见谅,这样孔照无法回去向太子交差。”诸葛孔照有礼却坚定的拒绝。

    “既然诸葛臣相坚持,那么本宫只有一个请求。”冷亟月沉默半响,才道。

    “宝象太子请说。”诸葛孔照银色灰眸微闪,几乎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本宫曾闻贵国云凤公主天资娇美,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本宫对云凤公主颇有好感,望贵国在为云凤公主选夫之际,能通知本宫,让本宫也有赢得佳人心的机会,本宫就感激不尽了。”也罢,既然一定要一个交换条件,那么他就换取迎娶云凤公主的一个机会,这样一来他也就不用担忧在他与南王相对抗之际,她被人捷足先登了。

    冷亟月不知道的是,幻如凝早已有幻吟风与幻如凝捷足先登了,而且早了他许多年。

    诸葛孔照低垂着眼没有丝毫惊讶,果然是如此!

    而众大臣本垮着的脸立即飞扬起来,原来太子是放长线钓大鱼啊!只要诸葛臣相应承了太子的请求,也就等于傲宇太子应承了这一门亲事,那么云凤公主就是宝象国未来的国母,以傲宇太子与逍遥王对云凤公主的疼宠程度,势必不会容忍公主受到些许委屈,那么临国看在云凤公主背后的势力,也断然不敢染指他们宝象国了。

    而南王那边的人若是知道傲宇王朝有意将云凤公主嫁予殿下,那么他们怎么还敢帮助南王谋反?必定会临阵倒戈,辅佐殿下登基了。

    太子殿下真是高招啊!怪不得殿下不愿娶冀月国的公主,原来殿下看上的是傲宇王朝的云凤公主。太子殿下真是英明啊!

    众大臣皆自以为是的想着。

    “宝象太子的意思是……”虽然已经明了于心,诸葛孔照仍装做不懂。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宫亦只是一名凡夫俗子,对于云凤公主倾慕在心,自然希望能得到迎娶贵国云凤公主的机会。”冷亟月坦然道。

    既然他已打算迎娶公主,那么早些让说明他的心意也无妨。

    诸葛孔照沉凝半响,没有回话。

    不知道当太子殿下听到这样一席话,是不是会怒得再次举兵扩充傲宇王朝的领土呢?

    见他迟疑,冷亟月微微凝眉,以为诸葛孔照是对他的身份的迟疑,冷声道,“请诸葛臣相放心,本宫自然会得到皇位后再前往迎娶云凤公主。”

    “宝象太子务须生气,孔照并非此意。”诸葛孔照微微躬身,淡道。

    “那么诸葛臣相是觉得鄙国配不上贵国?”冷亟月眼神更加犀利,低沉嗓音透著凛然不能冒犯的威仪,“虽然鄙国地小,却物博,海上贸易垄断了几个国家,经济繁荣昌盛,相信,在这一点上鄙国并不输于贵国,足以给予贵国云凤公主同样的生活保障。而且,若贵国愿意将云凤公主下嫁,本宫可保证后宫绝不纳任何妃嫔,终生只娶云峰公主一人。”

    这是他娶她的诚意,也是对她的尊重。

    “宝象太子多心了,孔照并无此意,只是云凤公主素来极得皇上、太子及逍遥王爷的宠爱与爱护,所以,云凤公主出嫁恐怕很难。因此孔照不敢私做承诺,因为此事不是孔照一名小小的官员所能代替公主与傲宇王朝所决定。”诸葛孔照婉转回道。

    若是云凤公主要出嫁,恐怕也只能嫁予此时正为此斗得不可交加的太子殿下或是逍遥王爷吧!因为他们都是不可能让公主嫁予他人的。

    脑海中突然闪现那夜幻如凝被幻郇孑与幻吟风如母鸡庇护小鸡的模样左右护卫走入大殿的情形,冷亟月不由得拧了拧眉,皇上那方面可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那两个男人确实不像是会轻易让她出嫁的模样,反倒一副云凤公主只能由他们保护她的模样。

    “本宫愿意等,而且,本宫相信贵国太子若真心宠爱云凤公主,就不会让云凤孤老终生。”冷亟月却坚持道。

    这二十几年来他的心都如一江死去的湖水,好不容易有一个女子能撩动他的心怀,教他如何愿意放手?

    “孔照明白了,若是皇上有意为云凤公主选夫,那么孔照必定首先通知宝象太子。”诸葛孔照沉凝片刻后,道。

    虽然他不认为太子会放手,但若真是到了云凤公主要嫁他人的话,那么宝象太子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候选人,站在云凤公主幸福的立场,他愿意冒这个险,做下这一个承诺,因为他不止是太子的守护者,也是云凤公主的守护者。

    何况,他承诺的前提是云凤公主选夫,若云凤公主不选夫,那么他的承诺也就不算数。

    “那就有劳诸葛臣相了。”冷亟月的眼中闪过一丝似激动的笑意与兴奋的光亮,也许是因为激动,他没有注意到诸葛孔照话里的隐含之意。

    他一定会先铲除南王那些异党,然后前往傲宇王朝接她,然后,她将成为他唯一的后,唯一的爱!

    众大臣也是一脸难掩的激动与兴奋,只是他们的激动与兴奋的原因是有了这个承诺,那么他们的立场就更加坚定了,因为这样就等同于得到了傲宇王朝的认可。

    “殿下,天山雪莲。”这时长贵捧着一只华贵的锦盒恭敬的走了进来。

    “交予诸葛臣相。”冷亟月定定的望着诸葛孔照。

    “是。”长贵恭敬的应了声,然后恭敬的将锦盒交到诸葛孔照的手中。

    “孔照代替傲宇太子感谢宝象太子的成全,请恕孔照必须立即将天山雪莲送回红城,先行告退。”接过锦盒,诸葛孔照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一朵晶莹剔透雪白的莲花静静的呈放在盒子里,关上盒盖,他有礼的行了个礼,便告辞。

    “诸葛臣相务须多礼,云凤公主的病情要紧。”冷亟月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客气的问道,“本宫命人为臣相准备船只与快马送臣相离开。”

    “多谢宝象太子美意,不过孔照已有最快速回御京的乘骑。”诸葛孔照淡漠的垂首谢绝。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勉强了,请代替本宫问候贵国国君与太子。”冷亟月也不勉强。

    “谢太子。”诸葛孔照垂首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

    诸葛孔照虽然未在宝象国做多久的停留,便领着天山雪莲赶回御京,但傲宇王朝派来了左臣相与太子私谈,并有意将云凤公主许配给太子冷亟月的消息却迅速的蔓延了整个宝象国,震惊了宝象国上下。

    而消息一出,南王那边的党羽也纷纷倒戈太子,冀月国亦听闻到消息,立即悔婚,并与南王划清界线。一时间,南王立即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窘状,然后,短短两个月,南王的军队被太子冷亟月收复,南王被收押天牢,但因念及兄弟情谊并为将其赐死,只是剥削其封号,降为庶民,流放边境。当然,这是后话。

    “公主,到喝药的时辰了。”瞥了眼宫女正在收拾的只动了一两口的冷却了的早膳,冬梅眉间出现了淡淡的褶皱。

    公主的脸色好差啊,应该不止是为了担心逍遥王吧,最主要的原因恐怕是昨夜与太子殿下吵架吧?正所谓旁观者清,其实公主还不明白,她恐怕对太子殿下已经产生了不同于亲人间的爱慕之情吧!

    只是现在殿下也似乎因为在与公主赌气,即使是公主没有用早膳,也不愿意过来看看公主,公主怕是更难过了吧!

    “恩。”幻如凝淡漠的抬起脸,接过冬梅的药,有些苍白的俏颜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个没有感觉的娃娃一般。

    “公主,还是让奴婢去请太……”冬梅担忧的看着幻如凝的模样,她实在无法看公主这样下去,正欲开口请示,却见幻如凝手中的药碗“砰”的一声摔落在地,捂住胸口俯在床沿痛苦的呕吐起来。

    “呕……”幻如凝刚抿下一口药水,胃却立即引起一阵翻腾,痛苦极了,然后阵阵的酸涩涌上喉头,让她忍不住只能俯趴在床沿无力的呕吐,刚吞下的药汁都吐了出来,连仅吃了两口的早膳也全吐了出来,直到胃已空了,但想吐的感觉却仍是止不住,胸口因吐到无力而抽搐起来,泪水也涌出眼眶,滴落而下。

    “公主!”冬梅立即大惊失色的蹲下身子,边轻拍着她的背,边不动声色执着她的手。

    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幻如凝俯在床边,将脸用力的埋进被褥里,痛哭起来。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在空静的宫殿里回荡,让人揪心。

    为什么?太子哥哥?难道在他的心中,她就只是一个为了一时乐趣而去招惹他的刁蛮公主吗?

    “殿下,早上听冬梅说,公主的气色好象不太好,连早膳也没有用,您要不要去看看公主?”看着正在批阅奏折的幻郇孑,海若的心里直打鼓,小心翼翼的轻声探问。

    幻郇孑翻阅奏折的手一顿,沉默,没有表情的俊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殿下?”良久见自家主子仍没有开口,海若小心翼翼的再唤。

    若是以前,殿下恐怕想也不想就立即扔下奏折,急急的跑去磬夕院了,可是现在却是没有一丁点的反应。难道殿下已经不再爱公主了吗?可是以前还是那么的宠爱公主的!

    “吩咐冬梅好好照顾公主,然后让赵御医进宫一趟,若公主状况不好,就让赵御医守在公主的寝宫外。”幻郇孑重新翻阅起奏折,提笔写了个诛字,淡漠的口吻不透丝毫的情绪。

    海若无奈的叹息一声,“奴才知道了,那奴才这就去请赵御医进宫来。”

    看殿下那模样,恐怕不是不爱了,而是爱到痛了,才会惧怕了吧!

    “恩。”幻郇孑淡漠的应着,头也未抬。

    海若再次在心底轻叹一声,然后行了个礼,便转身走出书房。

    直到关门声传来,幻郇孑才抬起脸,俊美的冷容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只是他手中的毛笔却因用力断裂成两结。

    “海公公,您要上哪儿去吗?”一名端着茶水正走过来的小太监见着海若要离开院子的样子,忙紧张的小跑上前问道。

    “是啊,公主不舒服,这不是奉了太子的命要去请赵御医进宫为公主看看吗?怎么了?”海若拧着眉说着。

    “这……那这茶……”小太监有些畏惧的问。

    书房是太子宫的禁地,因此一直以来太子的茶水都是由他们交给海公公,海公公再端进去的。现在海公公要离开,那这茶可怎么办?

    “这……”海若也有些迟疑了。

    若是随便进入书房太子殿下肯定要发怒,可是若他又折回去,太子也会发怒,因为太子极为重视公主殿下。

    “这茶你先放着吧,等……”海若的交代还未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海公公,不好了。”一名绿衣宫女喘息着跑过来,急迫的说道。

    “怎么了?是不是公主出了什么事?”海若立即认出她是磬夕院的丫头,也有些紧张的问道。

    “公主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吐,好象很难过的样子。”宫女忙不迭点头,急道。

    海若立即转身朝书房跑去,果然,他刚才就一直觉得隐隐不安着,果然就真的出事了。

    “殿下,不得了了。”海若急急的跑回书房。

    “什么事?不是让你去宣赵御医进宫?”幻郇孑不悦的看着海若。

    “殿下恕罪,可是磬夕院的丫头来报,说公主喝了药就一直在吐,很痛苦的模样。”海若忙回道。

    “什么?”手中的笔落在了奏本上,印下一大片黑色的墨渍。

    “如儿!”当幻郇孑风风火火赶到磬夕院时,幻如凝刚用清水漱了口,并以热水擦洗了脸躺下,地上的污秽也已经被宫女们清理干净,并在宫殿里撒上了一层淡淡的香粉,冲淡了宫殿里的酸涩气味。

    “殿下。”见到幻郇孑的身影,冬梅总算舒了一口气。

    殿下总算愿意来露面了,这下好了。

    “如儿,你怎么样了?”幻郇孑没有看到冬梅,他的眼里只有一脸虚弱的幻如凝。

    心疼的看着她苍白的容颜,脸上虽然已经没有了泪的痕迹,但眼眶却仍是通红的。

    看着她这虚弱的模样,他的心在抽搐,伸手向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却被她避开,手就这样僵在空中。

    “不用你管。”泪水再次涌上幻如凝的眼,她沙哑着声音冷道。

    他根本就不管她,她才不要他现在在这里假好心,好象很心疼她的样子。

    “呵呵,是啊,我还真是健忘呢,你就只要你的风哥哥管就行了不是吗?”低垂的俊容上缓缓扯开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幻郇孑自嘲的讽笑。

    糟了,这样下去可不妙!冬梅在一旁暗暗叫糟,却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幻如凝身子一僵,继而愤怒的回过脸,泪水顺着她的眼角落下,她大声的朝幻郇孑喊道,“没错,我只要风哥哥的关心就够了,我才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慈悲,我讨厌你,最讨厌你!”

    讨厌你误会我,讨厌你这么看我,讨厌你不问清楚就定我的罪,讨厌你……讨厌你竟然连我不吃早膳也不愿意见我,讨厌你不理我,讨厌你不来看我!

    后面的话幻如凝没有说出口,只是将被褥蒙住自己的头,蜷缩在被子里痛苦的闷哭着。

    幻郇孑的眼底闪过一丝近乎绝望的悲痛与凄哀,僵在空中的大手紧握成拳,修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瞬间被血染红。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压制住内心如凌迟的痛楚,良久才缓缓睁开眼,露出抹冰冷的笑容,“呵呵,原来你现在已经如此讨厌我了,可是你却又被迫要和自己如此讨厌的人在一起,怎么办呢?还是……你要搬回东园呢?”最后那句,他说得艰难而酸涩,喉头紧促的上下移动着。

    被褥下的幻如凝身子陡然一震,因他的最后那句话心脏紧缩起来,心好痛。

    太子哥哥讨厌她了吗?讨厌她的无理取闹,所以要赶她离开了吗?她恐惧的想着,泪水落得更加汹涌。

    因为她一直躲在被褥下,因此看不到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绝望与悲恫。

    一旁的冬梅已经急坏了,却插不了口。

    为什么太子殿下与公主都是如此聪明而敏感的人,怎么就看不出他们现在都不过是拿对方的爱在伤害对方呢?

    难道真是那句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

    看了那团抖动的被子,幻郇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出宫殿。

    “太子殿下!”冬梅想也不想的立即唤住幻郇孑。

    现在殿下离开,与公主的误会就解释不清了。

    “你好好照顾公主吧,本宫会命赵御医过来的。”幻郇孑只停顿了一下,冷声说道,然后不再停留的大步离开。

    心因那冷漠得近乎无情的冰冷话语而裂开,被褥下的幻如凝紧咬住被子压抑住那悲痛的哭声,身子因哭泣与压抑而剧烈的颤抖着,泪水已蔓延了她的整张脸,浸透了被褥,可是却停不下来。

    第一次,第一次她尝到了心被彻底撕裂的痛楚。

    冬梅只能无奈的看着消失在宫殿外的背影,再看向颤抖的那团被褥,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太没用,她应该即使是冒死也要将太子殿下留下来的。

    而殿外,海若见着幻郇孑这么快便走出来,正欲上前探问,却在看到那张淌着两道清流的脸时,僵直在原地,无法开口,只能默默的看着幻郇孑远去。

    他知道,这一刻殿下不会希望任何人打扰他!

    当幻熙瑟醒来时,身处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身上的伤口并未经过处理,左手因骨折而传来剧烈的痛楚。

    强忍着痛意,幻熙瑟坐起身,眯起犀利的眼环视着四周,这是哪里?

    因为整个屋子里只放着一盏火柴光芒大小的小油灯,即使是早已适应了黑夜的眼睛,他仍看不清周遭的黑暗。

    屋子里似乎很空荡,好象就只有自己身下的这张床,以及上面放着小油灯的粗糙木桌。

    他怎么在这里?心底一沉,他反射性的摸向身旁的配剑,当摸到了身边的剑柄,才稍稍安下心来。

    然后迅速的翻身下床,警惕的看着四周。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逍遥王府?

    想到这里,幻熙瑟幽暗的瞳眸中迸射出一股强烈的恨意,他竟然真的要杀他,幻吟风竟能对他如此绝情!难道他的心真是铁打的?

    “终于醒来了啊,十四皇子。”这时,一道邪魅的声音突然飘进幻熙瑟的耳里,让他顿觉一阵寒气袭上心头。

    “是谁?”幻熙瑟大喝着抽出剑,戒备的望着四周的黑暗处,却是什么也没有,空气里只有他细微的呼吸声,竟再无第二个人的气息。

    “呵呵,何必如此紧张呢?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杀你。”邪魅的嗓音再次飘来,却听不出声音的来源,更加显得鬼魅阴森。

    “不要在那里装神弄鬼的,有胆量就出来。”幻熙瑟怒喊,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让他十分焦躁不安,尤其对方似乎还是高手。

    “呵呵,被一直崇拜的亲哥哥忽视,并要杀死你的感觉一定不好吧!”邪魅的声音带了丝蛊惑与鬼魅。

    “你究竟是谁?”被戳中心事的幻熙瑟立即扬声的吼道,提起剑,愤怒的剑气横扫四周。

    “呵呵,这么容易动怒啊,莫怪如此简单就被幻吟风识破了伪装。”短暂的寂静后,带着轻笑的邪魅的嗓音再次飘来,夹杂些些许嘲弄。

    “你……你究竟是谁?”刚松了口气的幻熙瑟心再次冰寒,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一种近乎死亡的恐惧气息将他笼罩。

    “我吗?以前我被人称为哈尔多斯的神,他们唤我太子殿下!而现在,他们称我为主上。”邪魅的嗓音带着魅惑的笑意飘来,似在愚弄幻熙瑟的紧张与害怕。

    “你是西楼孤城?”幻熙瑟大骇,立即想起幻吟风对他说的话,脱口而出。

    “呵呵,这个名字已经被我埋葬在了过去的记忆里,而现在,我叫邪帝。”邪魅的嗓音再次飘来,这次有些低沉。

    “你为什么救我?”幻熙瑟不傻,不会认为他是因为善心而救自己。

    “很简单,我要你帮我杀了幻吟风。”邪魅的语气里多了丝阴狠的戾气。

    “我不是他的对手。”幻熙瑟拧眉,他既然救了他,又怎会不知道?

    “呵呵,这可不一定!”邪魅的嗓音再次飘来,带来些妖诡的气息,“你只要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影子杀手,世上再无幻熙瑟,只有为杀死幻吟风而存在的——噬风。”

    “噬……风?”幻熙瑟不由自主的随着那道鬼魅之音喃喃低念,复杂的黑眸顿时一变,变得空芒。

    “呵呵,我的孩子,不要着急,很快你便可以为你六年的不平待遇报仇了,我会让你成为与幻吟风匹敌的……死士。”邪魅的声音渐渐阴沉下去,带着狂肆渐渐远去。

    然后,鬼魅的气息也渐渐自这间屋子里散去,幻熙瑟茫然的立在原地,一脸空洞。

    屋外,月亮被黑云渐渐遮掩,天地间弥漫中阴谋的黑暗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