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王子师 传书聚将

作品:《重生:金麟岂是池中物

    第四十章:王子师传书聚将

    王允一愣,他知道左傲冉麾下的众将一个个的都是大老粗,没有什么文化水平,但是有一点是不可忽略的,那就是说到做到,说宰你就宰你,很少跟你废话,因为他们嫌绕得慌,于是连忙说道:“我这有左大帅的亲笔信,现在都在我的身上,你看看就知真假了!”

    朱慈道:“好!把书信拿出来!”兵卒从王允的身上翻出了书信,给朱慈献上去。

    朱慈将左傲冉的书信直接打开观瞧,他们俩认识的字不多,而且都是左傲冉教的,自己写自己认识,别人写的就费劲了,左傲冉写得再草点,这信再长点,朱慈一看信,不是拦路虎,就是拦路羊,“胡拉半片”地认识几个,看着看着朱慈就悄悄嘀咕开了,问刘全:“这写的都是什么呢?”

    “来,我看看,我看看……”刘全把信接过来,看得他直挠脑袋,一撇大嘴,说道:“三哥啊,这信绝对不是九弟写的,九弟写的信咱俩都认识啊,这字咱俩都不认识,肯定是假的!”

    朱慈也大声嚷着说道:“对!是假的!王允,你敢撒谎,推出去杀!”

    “哎呀!我冤枉呀!我冤枉啊!”王允喊道:“我说朱将军啊!你不认识就说是假的啊?!”

    卢毓也连忙说道:“朱三哥啊,不能杀呀,王大人好不容易闯出重围到这儿!哪能说杀就杀呢?!”

    朱慈一推上前阻拦的卢毓,大声吩咐道:“没你的事,你别管!给我杀了!”兵卒把王允推到了外边。

    正在这时候,从寨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你说巧不巧,正是欧阳烈和慕容平,这两人是听到报信的兵卒说边关来了人,他们也不知道来人的来意,是过来看看的,因为左傲冉把整个太行山十寨的指挥调度大权都交给了欧阳烈。

    兵卒们“哗!”的一下子全都过来了,抱拳拱手道:“参见欧阳将军(慕容将军)。”

    欧阳烈一摆手道:“免礼。”

    王允听这声音挺耳熟,扯着嗓子喊道:“冤枉啊!冤枉啊!”

    欧阳烈一听声音,心道:“嗯?这怎么像王允的味呢?”走到跟前一看,可不是嘛!正是司徒王允,欧阳烈问道:“你是司徒王允王子师大人吗?”

    “不错,正是。”王允连忙回答道。

    欧阳烈问道:“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受了左傲冉左大元帅的嘱托,搬请他麾下的众将,请你们到前敌退敌兵。”王允说道。

    欧阳烈听了这话也是一惊,心中暗暗的盘算开了,我九弟诈死瞒名,这个王允是怎么知道的啊?!而且还来到了太行山搬兵,这其中定有隐情,于是也装作惊讶的问道:“怎么?我九弟没死?”

    “他当然没有死了!那儿有他的亲笔书信。”王允道。

    慕容平说道:“这么说,你这是……”

    慕容平的话还没说完,王允就嚷嚷道:“我叫朱慈给捆上了,他说我撒谎!”

    “王大人,叫您委屈了,待我给您松绑。”欧阳烈道。

    王允一梗脖,说道:“不用了,绑着多好受啊!?”

    欧阳烈叹了口气,说道:“我兄弟粗鲁,不要生他的气。”

    “不用给我松绑,不用给我松绑……”认谁来替他松绑他都不用,王允那意思是谁给我绑上的谁给我松。

    慕容平来到欧阳烈的近前,低声问道:“二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九哥他不是……”

    欧阳烈把话一截道:“唉,咱俩下才算什么!进去看看不就都清楚了嘛!”两人急着要看左傲冉的信,也顾不上给王允松绑了,三并并两步的走进大厅。

    朱慈这时候这在里面吵吵呢,一抬头瞧见欧阳烈了,“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喊道:“哟!二哥回来了,二哥请上坐。”卢毓暗自好笑:“这朱三哥自立草王,穿着这身衣服,还鞠躬施礼真他可笑了。”

    “三弟,可有九弟的信吗?”欧阳烈看到了一旁的卢毓,要不然就直接管朱慈要了,在事情没弄明白之前,他不能让别知道他们都知道左傲冉没死。

    朱慈道:“二哥啊,你可别信他,那是王允为了唬人,造的假信。”

    欧阳烈一伸手,说道:“拿过来让我看看。”朱慈答应一声,将书信交给了欧阳烈,欧阳烈打开一看笔迹,的确是左傲冉亲手写的,一点都没错。

    信中写着自己怎么被王允识破的诈死瞒名的经过,如今已经官复原职挂了二路元帅领兵出征,被鲜卑、匈奴、乌桓三族困于卢龙塞,以及要摆牤牛阵大破鲜卑、匈奴联军的打算,还写到:“如今你我众兄弟又有再展宏图之志的机会了,一见小弟的信,速带兵将奔前敌。”

    欧阳烈看完信,又惊又喜,把信往桌上一放,拜了三拜,慕容平一看二哥拜信,知道这信是真的,也跟着行礼,朱慈、刘全一千也“扑通”跪下了。

    欧阳烈往当中一坐,断喝道:“朱慈、刘全!”

    “有!”二人应道。

    欧阳烈一拍桌案,喝道:“起来!”二人答应一声起来了。

    “你们胆子太大了,我不再你们山寨几个月,你又当王子又当皇上的,今天又绑上了王司徒,这成何体统?!”欧阳烈怒声道。

    朱慈还有些不相信呢,小心翼翼的问道:“二哥,那信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欧阳烈看着朱慈,说道:“正是九弟的亲笔书信,九弟诈死埋名,罪过已经免了,叫咱们上前敌立功!”

    朱慈大喜,咧着大嘴道:“是吗?!哎呀!你早说呀!”

    “我早说怎么样?我们要到前敌杀敌立功,你这个草王可当不上了!”欧阳烈笑着说道。

    “唉!当不当这玩艺儿能怎么地啊!?有什么用?!能和九弟在一起才是真的啊!”朱慈高兴的就差蹦高了,手舞足蹈的说道。

    欧阳烈咳嗽一声,说道:“那你还不快把王司徒请来。”

    “好了!”朱慈大声应道。

    欧阳烈又说道:“毫不把你这身衣服脱了。”

    “哎!”朱慈把帽子摘下来,没有舍得扔,交给身旁的兵丁,小声说道:“你给我收起来啊!”说完,急忙到外给王允松绑,满脸堆笑的说道:“唉,王大人,嘿嘿,我眼瞎心瞎,叫你受委屈了,别生气啊,大人不见小人怪,宰相肚里撑开船,将军胳膊上跑开马,别生气了,我给您松绑了,我搀着您进大厅。”说完,也不管王允说什么,松了绑绳搀着王允奔大厅,王允也乐了。

    司徒王允到里边后,卢毓与欧阳烈、慕容平见礼,然后设摆酒宴,开怀畅饮,酒席宴上,王允又把前敌事说了一遍,要求诸位将军火速带兵去前敌解圈。

    酒宴己毕,欧阳烈连夜集合全山兵将三万多人,说明白上前敌立功之事,其中,有一万多人是各个将官从四处带来的,还有的就是曾经随左傲冉南征北战,动挡西杀的汉兵。

    有些山寨中的兵丁抽调出不老少,只好从别的山寨在调来,好处理山寨的后事,左傲冉信上写得明白,只可调动三万军,其余的兵将按兵不动,仍在太行山假装山匪。

    三万大军连夜准备,以便兵发卢龙塞,用了一天半的工夫,就都准备好了,加上运粮车,真是人马拖拖啊!三万大军出了太行山,直奔卢龙塞。

    众人奔前敌,一路之上,快马加鞭,怕到晚了,一旦去晚了,就等于没去,卢龙塞失守去还有什么用啊!这些人也爱凑热闹,都想看看什么叫牤牛阵,一路之上,星夜兼程,朱慈和刘全两个人跑在最前头。

    朱慈对刘全喊道:“唉,早点到卢龙塞,就能早一天见到九弟,那多高兴啊!”

    “没错。”刘全道。

    “咱们俩赛一赛,看看你的马与我的马谁的快,怎么样!?”朱慈提议道。

    刘全一乐,说道:“行啊!谁怕你,来吧!”

    这时候,太阳快要落山了,两个人一高兴,马上加鞭跑下去,把队伍都给摔下去了,开始的时候两人齐头并进,跑出一段路后,刘全落在后边了,朱慈在前边,回头一瞧,刘全离他还挺老远呢,他是越跑越高兴。

    天到黄昏了,正跑着呢,前边有个岔道,嗒然,就看岔道上“哧溜”有道火光,朱慈好奇心胜,将马勒住,心道:“这是什么玩艺?!”就在这时候,“哧溜”又是一道火光,朱慈好奇心大起,心说:“这东西好玩,我得去看看。”

    战马奔岔道下去了,等到了近前,这火光没了,朱慈正在东张西望地找呢,就在前边不太远的地方“哧留”又一道火光,朱慈在后边追打马就追下去了,前边一道黑影,仿佛有一个人在奔跑,隔不远一道火光,隔不远又是一道火光,一直追出有五、六里地,前边是个树林子里,火光一下子没了。

    朱慈带住战马,甩镫下了坐骑,将战马的缰绳拴在了树上,他也跟着进树林子了,四处的寻找,朱慈的心里也犯嘀咕:“嗯?这是什么玩意呢?还有火亮?狐狸精!?”

    朱慈正合计呢,突然身后有人说话:“无量天尊!小子,你看什么呢?”

    吓得朱慈扭头观看,就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块大石头,上面坐一个身穿八卦仙衣的出家老道,天黑看不清脸面,朱慈忙说道:“我找那道火亮啊!”

    “你找什么火亮啊?”老道问道。

    朱慈说道:“刚才不是哧溜哧溜的有火亮嘛!?”

    “哦?”老道把手举了起来,说道:“火亮在这儿。”

    朱慈来到近前一瞧,老道手里拿个葫芦,这葫芦有三尺长,上边系着红绸子,朱慈摇了摇头,一摆手道:“我要找不是葫芦,找的是那道火光亮!”

    “你先别找火亮,我来问你,你是谁?”老道问道。

    “仙长问我是谁啊!”朱慈嘿嘿一乐道:“我乃当朝驸马、太子太傅、车骑将军、护国忠勇侯、三关大元帅左傲冉的义兄,边关大将朱慈,人送绰号神斧将。”

    老道听这话皱皱眉,心中暗道:“果然是他!”于是忙问道:“你的小名叫猛儿?对不对?”

    “啊?!嗯!?”朱慈一怔,问道:“仙长,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呢?”

    道长打了个哀声,说道:“哎呀!我的儿啊!!!”

    “唉!!!”朱慈一听大怒,咒骂道:“老杂毛!你管谁叫儿?!你这个老杂毛怎么找我便宜呢?!我还是你祖宗呢?!”

    “混账!!!”老道双眼一瞪,喝斥道。

    “唉!这……你管我叫儿!你不是找我便宜吗?!你这个老杂毛,呸!我揍你!”朱慈掳胳膊往袖子,伸手就要修理老道。

    “猛儿,我乃是你亲娘舅啊!”老道伸手一指脚下道:“娃娃,你还不跪倒磕头。”

    “这……这……”朱慈一下子就傻了,出于自然反映的问道:“你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哎呀!我这么大的年纪找你什么便宜,哪能有假啊!”老道说道。

    朱慈傻愣愣的问道:“那你知道我家住在哪啊?!”

    “你家住兖州山阳郡高平县朱家屯,我家住离朱家屯三十里的于家坨,对不对?”老道笑着说道。

    朱慈的脑袋摇得根拨楞鼓似的,说道:“不对,不对,我还在京师洛阳住过呢。”

    “那是你母亲带着你在京师洛阳呆了一年,你满月的时候,我到你家,你父母还说,叫我教你武艺,哪知道,你五岁丧父、六岁丧母,那时我正出家云游天下,你母亲故去三年后我才回来,再找你就不在了,我找你很久,都没有找到你,以为你没了呢,最近,才听人说你占了山,特意前来访你。”老道说道。

    朱慈歪着脑袋,喃喃道:“唉,你说的还真差不多……”

    这个老道姓于,名叫于吉,出家于琅琊宫,道号叫角乌先生,是终南山左慈的师弟,两个人的道号正好一正一反,这老道是世外的高人啊!朱慈有这么一个舅舅,那可确实跟着借不老少的光啊!

    老道于吉说到了伤心处,掉下了眼泪,朱慈的心里也发酸,揉了揉鼻子,说道:“我娘死的太早,我啥事也记不住,后来碰见我个姨娘,她告诉的,说我娘姓于,我的乳名叫猛儿,大名叫朱慈,舅呀!要这么说是真的了,我给你老磕头了。”说完,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于吉赶紧扶起朱慈,老坏安慰的说道:“猛儿,我今天找你不是为的别事儿啊,听说你上卢龙塞找左傲冉,到前敌立功去,听说你的能耐不怎么地,当舅舅的怕你吃亏,舅有个东西送给你,将来这东西能帮你立功”

    朱慈一听大喜,忙问道:“舅舅啊!是什么玩意啊!?”

    “你看……”说完,于吉把葫芦举了起来,向朱慈介绍道:“孩子,这葫芦叫火葫芦,不过,不能随便用,里边的火龙要是使完了,就没用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别用,葫芦在,人就在,葫芦不再,人就没了,得把他当命一样看待,你明白吗?”

    朱慈点点头,说道:“明白,这个当然明白了,不过,这东西怎么使啊?”说完,朱慈把手擦了擦,将火葫芦接了归来。

    “孩子,你把上面的口拧开,使劲的一拍葫芦底,就能往外吐火。”于吉说道。

    “哦?是吗?!我试试。”朱慈按着于吉说的“啪”一拍葫芦底,“吐”打出一个火球来,尤其是天黑了,火球曾明瓦亮,再一拍,“哧溜”打出来一个火球,朱慈大喜,咧着大嘴笑道:“太好了!舅呀,这个东西太好了,我再给你老磕个头吧!”

    于吉挺乐,一伸手道:“好孩子,起来,起来。无量天尊,这就算当舅舅的给你留点东西。”

    “唉!好了,舅呀!我也没有个近人,我要有事上哪找你老呀?”朱慈问道。

    于吉摆摆手道:“孩子,我乃出家人,没准地方,哪都去,你不用找我,有事儿我找你,贫道去也!”

    “唉,舅啊,别接,跟我上卢龙塞看牤牛阵去多好啊!”朱慈喊道,再看老道于吉,走出了树林,扬长而去。

    朱慈摸着手里的这个葫芦高兴啊!贴在脸上蹭了蹭,心说:“嗬!这会我可得了件宝贝。”随即往身上一背,往身前一系,双打蝴蝶扣,转身上了战马,顺原路回正道,正好,刘全骑着马刚过来,一边拍一边喊:“三哥啊,上哪儿去了?”

    “唉!在这呢!”朱慈也喊道。

    来到了近前,刘全问道:“三哥啊,你干什么去了?”

    “嘿嘿,三哥我得宝贝去了。”朱慈笑道。

    刘全也好热闹,于是问道:“得什么宝贝了?”

    “你看,火葫芦。”朱慈摘下葫芦,让刘全观瞧。

    “哼!破葫芦有啥用?!”刘全很不屑的说道。

    “你个不识货的家伙,这东西可有大用!”顿了顿,神神秘秘的说道:“你就等着看热闹吧!!!”

    朱慈、刘全二人在道旁等了一会儿,大队人马这才到了,欧阳烈传令,人马就地歇息一阵子,时辰不大,天渐渐的亮了,吃顿战饭,又起身赶往卢龙塞。

    咱们书要简短,这一天,来到了卢龙塞城外,欧阳烈、慕容平、朱慈、刘全、颜良、文丑、卢毓、王允等人打马来到队前,观看乌桓大营,只见眼前营挨营,帐篷挨着帐篷,像谁波浪一样,大旗亚赛高粱地,小旗犹如牛毛一般,把卢龙塞堵得死死的。

    看罢敌营后,欧阳烈说道:“咱们闯营过去吧!”

    王允赞成道:“对,咱们得快点闯营,你看那冰城已经快完了,在不过去,素利架起投石车攻城,预备牤牛也没用了。”

    “对!闯营!”众将赞同道。

    欧阳烈当下将闯营的阵势安排了下来,由颜良、文丑、卢毓、李宝、张台五将领几员副将在前边开道,王允居中,欧阳烈与慕容平一左一右的保护着,后边是朱慈、刘全、张岂页、高堂隆等断后,来个出其不意的往城里杀。

    颜良的这口刀太厉害了,说了一声:“杀!”大刀一轮,往里就杀,颜良身前士卒,当兵卒的都受鼓舞,也跟着往里冲,就这架势谁拦得住呀!

    卢毓一瞧,心说:“我左大哥麾下的猛将可真多啊!我也得拿出几招来,别让别人小瞧了。”想到这,手中的亮银梅花枪一摆,横冲直撞,一个个像猛虎下山一样,无人敢拦挡。

    此时,早就有乌桓的兵卒给蹋顿、宇文康报信去了,说有人闯营,蹋顿当时正在做运动呢,等他起来穿好衣服,集合了队伍赶来,欧阳烈的队伍都冲进去一多半了。

    朱慈、刘全、张岂页、高堂隆等压在最后,蹋顿领兵刚追不太远,朱慈把火葫芦就摘下来了,心说:“嘿嘿,我这就试试好使不好使?!”打开了葫芦盖,“啪!啪!啪!”连拍三下葫芦底,从里边“唰唰唰”窜出了硫磺焰硝丸,“啪啪啪”打出三颗,霎时间出了三个火球,把敌兵给吓住了,高喊道:“不好了,冒火了!”乌桓兵将“哗~~”的一退,全退下去了,朱慈乐得手舞足蹈,高喊道:“唉!好使啊!”众人冲到城下。

    到了卢龙塞的城下,王允冲着城上喊道:“守城的,赶快给左大帅送信,就说救兵到了。”军兵往里一送信,左傲冉得了信,心中别提多高兴了,告诉城门开放,摆队迎接。

    二路副元帅卢植,北平太守公孙瓒,大将严纲,公孙越、公孙范、公孙续、田楷、田豫、单经、邹丹、关靖、夏侯兰、王门、刘虎、张旭、王雄、左纯、申仪、申耽、薛则、翟元、常雕、诸葛虔等都出来了,唯独左傲冉没出来,为什么呢?怕消息传出叫鲜卑、匈奴、乌桓三族人知道。

    欧阳烈、慕容平、朱慈、刘全等看见左傲冉的老师卢植亲自来迎接,心中是分的激动,全都翻身下马,给卢植施礼,欧阳烈说道:“卢师亲自出城迎接,我等哪里受得起啊!”

    朱慈喊道:“卢老爷子,我朱慈也来了,但是我可先说清楚了,我是冲我九弟才来的!”

    卢植来到近前,搀起众人,说道:“欧阳将军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傲冉是我的学生,你们都是他的好兄弟、好袍泽,哪来得受得起受不起之说啊,有话咱们到里边说,到里边说。”

    众人到了里边,这时候左傲冉也来了,众人互相见过了礼,这哥几个见面,可谓是悲喜交加,说不完的知心话,卢毓过来见父亲,真可谓是一个大团圆啊!众人又摆设酒宴,即是压惊也是洗尘!

    颜良、文丑以及众兄弟一到,左傲冉的心里就有底了,是信心倍增,传令,从今日开始不喂牤牛,三天后出城交战,放牤牛,摆大阵,击退鲜卑、匈奴联军,又叫众将熟悉战情,商量撒出牤牛以后,如何追杀敌兵。

    蹋顿、宇文康等见城里又多了救兵,非常着急,他天天叫阵,素利那边也得到信儿了,说是汉朝派来了救兵,于是也天天的讨敌叫阵,可是卢龙塞里边就是不出兵,两方也拿汉军没办法。

    说鲜卑人是蛮夷还真没说错,骂阵也不会骂,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句,日什么的,什么日的,相对被同化很的乌桓人就不一样了,懂得的汉话相对多一些,骂阵话语的种类也多一些,再加上自称是中原通的宇文康,那骂阵的花样可为是五花八门,不像鲜卑那边那么的单调。

    这下子可把守城的刘虎、张旭二人给气坏了,真可谓是气炸连肝肺,剁碎口中牙!气得二人哇呀呀的暴叫,领五百兵卒就杀出城去了,文丑是一个大老粗,不会劝人,不劝还好,一劝更是火上浇油,他们二人有多大的本事别人不知道,他文丑可是知道的,怕他们俩出事,于是催马提枪也跟出来了,王门就更不用说了,那人多鬼啊!那会自讨苦吃,去劝两个火爆脾气的家伙,于是他自告奋勇的守城,又派人去通知大帅左傲冉。

    蹋顿一眼就瞧见卢龙塞打开城门了,大喝一声,舞动兵器就从辕门口冲了上去,身后还跟着宇文康、难楼、苏仆延、速仆丸四人以及大小将官,再往后就是三千兵卒,叫阵的乌桓兵卒一见卢龙塞打开城门了,他们知道任务完成,一个个转身就往回跑。

    刘虎、张旭带出来的五百兵卒自动雁翅排开,刘虎、张旭、文丑三人从队伍中冲出,压住了全军大队,刘虎二话不说,舞动双锏,催胯下马奔蹋顿杀来,刘虎原来的铅顶干草黄死于乌延所设的梅花坑中,如今这匹马叫卷毛狮子踏雪乌龙驹,是左傲冉花重金为刘虎所购,刘虎对此马也是爱惜有加。

    蹋顿催马刚要出战,身旁的难楼一提马,来到蹋顿的近前说道:“杀鸡焉用宰牛刀,俺难楼麾下有一勇士,足已斩杀敌将。”蹋顿也不傻,终年打雁,万一要是让雁牵了眼,那可就丢人了,如今有人要出头,自己何不坐享其成呢,于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难楼一瞧蹋顿同意了,就对身旁一名面如黑锅底模样的将官说道:“尧蹇磐,替本大王将此人的首级取来下酒。”尧蹇磐摘下锯齿金顶狼牙槊,一催胯下枣红马,直取刘虎而来。

    斩杀刘虎!再尧蹇磐的心里就犹如砍瓜切菜一般,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一交上手,却大出尧蹇磐的意料之外,什么砸脑瓜、掏耳朵、挖眼睛,尧蹇磐全躲过去了,唯独刘虎最后这一招“捎带脚”没躲过去,砸得尧蹇磐万朵桃花开,死尸掉落马下。

    尧蹇磐一死,可把难楼身后的一将给疼坏了,就见那将双眼通红,大喝道:“哥哥啊!你先慢走一步,小弟这就让他来陪你!”说完,也没向难楼请示,摧垮下黄鬃马,舞动手中半轮圆月混金镋扑向刘虎,这人是谁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尧蹇磐的弟弟欧巴桑。

    和欧巴桑一交手,刘虎可就不是他对的对手了,因为刘虎刚才那四招欧巴桑都瞧见了,所以刘虎再使就不好使了,张旭在阵前看得真真的,知道刘虎不行了,他一催胯下马,舞动手中开山岳,来取欧巴桑,口中还喊道:“五哥先回来,代小弟取他性命!”

    话到人到,张旭他替下了刘虎,差招换式后,张旭也不出招,将马一勒,勒马停蹄道:“爷爷姓张名旭,小子啊,爷爷手中不死无名之鬼,速速通名受死!”

    “欧巴桑是也,你拿命来,我要为哥哥报仇!”欧巴桑大喝一声,举半轮圆月混金镋奔张旭就砸,再看张旭王,也不躲,也不闪,眼看着半轮圆月混金镋的镗尖要到头顶了,他便把开山岳高高的举了起来,双脚一点马腹,马往前冲,高声断喝:“哎!小子!劈脑门呀!”开山岳“唰”的一下,就剁了下来。

    欧巴桑一下子慌了,心道:“我扎他,他也不躲,反而举起兵刃砍我,这是玩命呀!我可不和他对命,我还没活够呢!再说了,我的命可比你金贵多了!”想到这,欧巴桑赶紧用兵器往外去磕开山岳。

    开山岳刚一磕开,就见张旭,搬岳头献岳鑚,三棱透甲锥直奔欧巴桑的面门,口中还喊道:“唉!看招!扎眼仁!”幸亏欧巴桑的马上功夫不错,一闪身就躲开了,开山岳走空了,但是却没有便招,而是直指的下落,直奔欧巴桑的两肋,只张旭又喊道:“剔排骨啊!”欧巴桑心中大骇,急忙一侧身,躲开了。

    但是这还没完呢,就见张旭一变招,“唰!”开山岳一反手,直奔欧巴桑的脑袋:“砍肉锤!”这一马几招来的太快了,打伞认针的功夫,这一马几招的功夫就都出去了。

    “咔嚓~!”

    “咕隆~!”

    欧巴桑的脑袋被砍下,死尸掉落马下,他的脑袋也飞出了老远,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

    难楼一看麾下两员悍将身亡,从亲随手中将自己的兵刃一字兵铁杵,催马迎战张旭,张旭那几招难楼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感觉张旭这几招十分的厉害,要不是自己的两员部下身亡,自己又曾夸下海口,他才不会出马临敌呢。

    但是让难楼没想到的是,这个张旭跟前面的那个刘虎一样,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招,什么劈脑门、扎眼睛、剔排骨、砍肉锤,只是多了一招砍马腿,别的招数都是瞎划喽!

    这下难楼的心可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了,稳稳当当的,是越战越勇,但是难楼的心里也气,这两个人就这么几下子,却将自己的两员悍将给斩了,所以难楼将刘虎身上的气一起撒在了张旭的身上,一杵比杵猛,一杵比一杵重,下下都要张旭的命。

    文丑一瞧自己的酒友张旭不行了,抬腿摘下八宝龟背驼龙枪,大喝一声:“张将军请先下来歇息一阵,看俺老文的!”说完,催动舞枪直奔难楼,张旭心道:“你可算来了,在不来我可就交代在这了!”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拨马就走。

    “哪里走!留下名来!”难楼大喝一声,催马就追,自从见识了刘虎与张旭的一招四式,难楼就认为左傲冉麾下根本就没有什么能人,仅是这些酒囊饭袋,所以他见文丑催马舞枪而来一都不害怕,他认为文丑就会一招四枪!

    这个时侯,左傲冉率众将赶到了城上,王门上前叙说了情况,左傲冉又瞧了瞧城下正在交战的文丑和阵前比比划划,大喊大喝的两个活宝刘虎和张旭,还有两面阵前的两具敌方死尸,左傲冉见到了这番场景后就不那么着急了。之所以这么急,全是因为刘虎、张旭二人,别人不知道这两人的武艺,左傲冉还能不知道嘛!所以左傲冉才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如今一见他们俩人没事,又有大将文丑再阵前厮杀,所以左傲冉如今是完全安心了。

    仅仅是一会儿的工夫,难楼就只有招架之力,无有还手之攻了,苏仆延、速仆丸一瞧难楼即将不敌,二人大喝一声催马上前来三战文丑,三人将文丑为于正中,难楼一瞧救援的来了,精神也随之一振,舞动一字兵铁杵猛杵文丑,苏仆延与速仆丸二人也是武力不俗之人,手中的两口大刀攻得也是异常的犀利,刀快、力猛、势又沉……文丑怡然不惧,反而越战越猛,手中的大枪上护其身,下护其马,一时之间,难胜三将,而他们三人想胜文丑也是难上加难,此时,宇文康在蹋顿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蹋顿大喝一声,舞动兵刃也加入了战圈,现在已是四将战文丑了!

    颜良是文丑的结义大哥,见四将围攻义弟,唯恐义弟有所差池,上前向左傲冉请命出战,欲助文丑一臂之力,左傲冉笑了笑,说道:“公骥啊,你难道不相信不俊的实力吗?更何况,我大哥高览,公骥你,还有不俊,再加上我欧阳大哥,当可称得上冀州名将,河北四庭柱!区区番族敌将,有何惧哉?!”左傲冉会说这番话,全是因为他对文丑信心十足,可箭伤张辽,战退徐晃,抵住关羽三合的人又岂是庸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颜良、文丑、高览、欧阳烈可称冀州名将,河北四庭柱!

    众将听得这话,虽然没有议论纷纷,但是心下已经泛起嘀咕了,左傲冉给这四人这么高的评价,那就间接的说明了这四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与赏识程度,众人心中也暗下决心,一定要远超他们,成为左傲冉心中的其他庭柱!

    虽然左傲冉嘴上那么说,但还是派了颜良、左纯、欧阳烈、慕容平、朱慈、刘全、李宝、张台等人派了出去,不过是为了文丑的安全,更是为了看准时机一举击溃蹋顿所带领的乌桓三部,给大破鲜卑、匈奴联军建立更稳固的基础,消除掉最后的后顾之忧,牤牛阵的最大隐患。

    就在这个时侯,乌桓人的后营大乱,喊杀之声响彻天地,左傲冉自称头上看得清楚,是有一支反穿乌桓军装的部队杀进了乌桓人的后营,不用去想,左傲冉就知道是谁来了——骨进!

    骨进得到了左傲冉游击战的真传后,率领大军分成数股,节节抗击,时时袭扰,以麻雀战术骚扰蹋顿的大军,拖延蹋顿大军的进军速度,给左傲冉拖延时间,让左傲冉有充足的准备空间。

    骨进的小股袭扰很奏效,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有效果的,蹋顿的大军每天也就走出不到三里地,而且骨进还能时不时的得到一些从蹋顿军营中弄来战利品——粮食!

    但是,好景不长,就在骨进自信心极度膨胀,松懈了防范与小心之时,蹋顿给与了骨进狠狠的一击,而且这一击很沉重,沉重的差点让骨进无法在站起来。

    刚开始大军之中只有蹋顿、宇文康、难楼、苏仆延,宇文康索然有些小聪明,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见识过咱们毛爷爷的游击战,所以根本就无从下手,处处受限,处于极其被动的地步。

    苏仆延的弟弟速仆丸带大军赶来与他哥哥苏仆延回合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烧完粮草撤退的骨进,两方一相遇,自然少不了一番的厮杀,骨进将部队分散成数股小部队,自己只带了几百亲兵,遇上了近万敌军,自然讨不到好果子吃,亲兵几乎全军覆没的情况下才逃了出来。

    这只是一次不疼不痒的小伤,之后的几次才是骨进的致命伤,自从苏仆延的弟弟速仆丸来了之后,也不知道宇文康是哪根神经搭上了线儿,屡出妙计,骨进屡屡中伏,最后骨进不得不放弃一切的骚扰计划,只好采用时时骚扰战术,打一下就跑,你追我就跑,你走我就骚扰你,就是不与你的大部队纠缠。

    这样的战法让宇文康也是头痛不已,但是,就是因为速仆丸的一次任意妄为,最终将宇文康启发了,速仆丸受了一箭,大怒之下待会下一千多兵卒大举追赶,可谓是穷追不舍,最终不仅将来袭的骨进小股部队全歼,而且还发现了骨进的集合地点。

    宇文康并没有将大部队调到骨进的集合地点进行全歼骨进所部,而是在骨进麾下小股部队袭扰时,派出两倍的兵力追击,这样一来,骨进麾下的各个小股部队受到了重创,而且还将众追兵引到了集结地,造成更大损失,不敌之下,骨进带着几名亲兵仓皇逃离,不过骨进仍然完成了左傲冉交给他的任务,整整拖延了蹋顿大军十一天,给左傲冉训练牤牛,摆牤牛阵创造出了足够的时间。

    惨败后,骨进极力的收拢残部,最后一统计,出征时的数万大军,如今仅剩不到五千人了,而且随身的粮食都吃完了,一筹莫展的情况下,骨进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返回老营!

    骨进的部落中只剩下老幼妇孺喝一些青壮年,所以蹋顿仅仅留下了五百人看管,所以骨进很轻松的就重新的夺回了自己的部落,蹋顿留下的五百兵卒有一半多都投降了,因为他们都是左傲冉大摆九曲连环阵的幸存者,他们感激左傲冉的恩德,并且在他们的帮助下,骨进很顺利的就接管了蹋顿的老营。

    因为蹋顿老营中有很多人都是善良的老百姓,对左傲冉一向是感恩戴德,就在骨进攻进蹋顿的老营时,有些年近百岁的老人拄着拐杖出来将自己的孙儿打翻在地,让他们投降,不让他们反抗。

    整合了一万五千兵马后,骨进大胆的袭击了并立空虚的难楼的老营和苏仆延的老营,而且成功的一举歼灭二人的老营,除了妇女和孩童外,凡是超过车轮高的男子一律斩杀殆尽。

    有了军队,修正了一天后,骨进带领一万兵卒每人两骑,火速赶往卢龙塞的方向,赶到后发现蹋顿的大军将卢龙塞堵住了,就在城外五里处扎营,骨进知道自己的这些兵卒还不够给蹋顿塞牙缝的,所以就在不远处的隐秘地点安顿了下来,静候时机成熟时,整整等了一天一夜后,机会终于来了,文丑大战蹋顿、难楼、苏仆延、速仆丸,大军无人指挥,骨进看准时机,让麾下兵卒反穿军装号铠,一起杀入蹋顿的大营。

    后营一乱,蹋顿、难楼、苏仆延、速仆丸四人心中一惊,手中的招数就乱了,配合中就出现了纰漏,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破绽,文丑看准时机,一番的猛攻,竟然以一抵四,稳占上风!

    欧阳烈与左纯都有帅才,对视一眼后,各举兵刃,大喝一声道:“大破乌桓大军的时候到了,军兵弟兄们随我杀啊!”欧阳烈、左纯各自狼嚎一声,催动胯下战马,高举手中兵刃,向着乌桓人森冷的军阵以及营盘方向疾驰而去。

    “杀!”

    刘虎与张旭各自虎啸一声,嗔目欲裂,沸腾的热血激荡着心胸,紧紧跟在欧阳烈与左纯的身后,奋勇向前。

    “杀~~~~”

    排山倒海般的吼声中,数千汉军奋勇向前,如决堤的滔滔洪流般向着乌桓人的军阵以及营盘席卷而来,那一片冰冷的兵刃,映寒了荒芜的旷野。

    ……

    乌桓军的阵前,宇文康心跳如鼓,区区数千大军就赶冲击已经列好阵势的万人军阵,虽然后营大乱,但还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要顶住了这波冲击,回过头来在处理后营的敌军就来得及,所以宇文康的心——静下来了!

    不过,骚乱!像瘟疫一样在军阵中漫延,所有人惶然四顾,都担心别人会偷偷溜走,把他独自一人抛弃在战场上送死,有人往后退却了一小步,便立刻引发了雪崩般的效应,更多的乌桓兵卒跟着往后退缩,如果这股退缩的风潮不能及时扼止,最终就会演变成溃退,然后溃退会变成溃败,最后溃败会变成屠杀……

    危急中,宇文康锵然拨出肋下的宝剑,厉声大喝道:“镇静,都给我镇静!面前这些汉狗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何惧之有?乌桓族的勇士们各归本阵,殊死抗敌,违令者——斩立决!”

    宇文康的当机立断不仅挽救了自己,更加挽救了乌桓大军,退缩和骚乱终于平息了,如虎似虎的汉军已经潮水般冲杀过来,距离乌桓军阵只有八百步之遥了。

    宇文康深吸了一口冷气,厉声喝道:“弓箭手准备~~”

    “是!”

    千余名精锐的乌桓弓箭手们手忙脚乱地从背上卸下长弓,又手忙脚乱地从箭壶中抽出羽箭搭于弦上……

    “举盾~~加快脚步,杀!”

    汉军阵前,左纯眸子里掠过一丝森冷的寒焰,凄厉的吼声压过了滚滚的马蹄声与脚步声,清晰地送进了每一名汉军的耳际,灼热的杀机裹着沸腾的热血,在每一名汉军的胸腔翻腾。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信心十足的宇文康突然看到了惊骇的一幕,那就是蹋顿、难楼、速仆丸败下了阵来,苏仆延被文丑一枪攥打得万点桃花开,死尸掉落马下,文丑虎吼着追击者蹋顿、难楼、速仆丸三人。

    三人的败走,严重的打击了乌桓军卒的士气,更加严重并不是士气,而是刚刚被宇文康压下来的骚乱,骚乱再一次像瘟疫一般漫延开了,乌桓第一勇败了,而且还是乌桓四位强中联手落败,三人败北,一人阵亡……

    乌桓大军乱了,有的站在原地不动,有的转身向营盘跑去,有的奋勇向前,有的四散逃逸,蹋顿身中左纯一飞叉,要不然也不可能导致苏仆延身亡,蹋顿胯下是匹宝马良驹,不仅冲刺的速度快,就连逃跑的速度都不慢,很快就超越了率先逃跑的宇文康,冲进了大营中,想要以大营为依托,阻挡汉军的冲击,但是一窝蜂的涌入,根本无法关闭辕门,蹋顿无法可施,只好咬咬牙催马奔逃。

    没跑多远,迎面正好碰上骨进,真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蹋顿大吼一声,催胯下马,举狼牙棒砸向骨进,骨进身边有数名亲兵,催马舞兵刃直奔扑来的蹋顿。

    五名亲卫的弯刀哪够蹋顿的一砸的啊!一狼牙棒一个,全都砸死当场,也因为用力过度,蹋顿右臂上的叉伤流血不止,疼得难忍,因为疲于奔命,左纯的飞叉还没取下来呢。

    骨进瞅准时机催马上前,手举丁丁狼牙棒,狠狠的砸向蹋顿,蹋顿咬着牙横狼牙棒往外一磕,“嘡~!”的一声巨响,骨进的丁丁狼牙棒是磕出去了,但是蹋顿也险些栽落马下。

    “哈哈!你的死期到了!”骨进大笑着再次举起丁丁狼牙棒,狠狠的向蹋顿砸了下来,根本不给蹋顿丝毫的机会,这正应了那句话:“趁他病,要他命!”

    你来我往的硬抗了骨进七、八下后,蹋顿实在是挺不住了,右臂的伤口处带来的疼痛感早已消失,已经完全麻木了,双臂沉重无力,曾经轻如无物的狼牙棒如今也变得沉重无比,要不是靠着惊人的意志力,恐怕手中的狼牙棒早就撒手了。

    骨进更加的不好受,正所谓:受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还真是真理,别看蹋顿以及这样了,骨进让然也没贪到什么便宜,双臂震得酥麻,虎口也隐隐略有血迹。

    “我要杀了你!”蹋顿虎吼一声,嗔目欲裂,催胯下马冲向骨进,骨进心下骇然,拨马掉头就跑,蹋顿在后是紧紧追赶,蹋顿胯下的是宝马,没跑多远就追上了骨进,举起狼牙棒奔着骨进的后脑就砸。

    “咻~”

    “啊~~!”

    “去死吧!”

    “啊~!”

    “咣当~!”

    “呃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流矢正中蹋顿的左眼,以此同时,一把弯刀狠狠的斩落了蹋顿的右臂,双重的疼痛之下,手中的狼牙棒终于再也拿不动了,“咣当”一声掉落马下,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喝凉水都塞牙,蹋顿的兵刃刚掉落地上,就有两名骨进麾下的兵卒成了上,两根长矛狠狠的刺进了蹋顿的两肋。

    蹋顿惨叫数声后,拔出了射进左眼的流矢,箭尖之上来带有着蹋顿的眼珠,抽出肋下的弯刀,忍着剧痛,砍翻了两名长矛兵,单目喷火,举着弯刀,虎吼道:“骨进狗贼,卑鄙小人,有胆再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这个时候骨进身旁已经聚集了三百多人,但是却被蹋顿的一声大喝给喝住了,蹋顿胯下的战马抢前三步,骨进麾下的乌桓骑兵便退避三步,再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骨进也被吓傻了,这还是人吗!?这是怪物啊?!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放箭~~给老子放箭~~射死他~射死他!”

    “唆唆唆~~”

    骨进麾下的一百多名弓骑兵搭弓认弦,连射三波箭雨,箭雨如蝗,激攒而至。

    这一次,蹋顿再无力闪避,只片刻功夫,浑身上下以及胯下的宝马便已插满了狰狞地箭矢,两支箭矢无情地洞穿了蹋顿粗壮地脖子,锋利地箭簇直透后颈,但是却没有鲜血流出,蹋顿身上地血,早已经在之前地恶斗中流失殆尽……

    “呼~~”骨进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终于从巨大地震惊中回过神来,大喝一声,抽出肋下弯刀,从向满身箭矢的蹋顿,蹋顿的战马虽然身中数箭,但是由然挺立,蹋顿也仍然高举弯刀,跨坐在战马上,骨进来到近前,一刀斩落蹋顿的首级,将蹋顿的人头系于马颈一侧,随后率领麾下骑兵继续向中军大营杀去。

    “死开!”

    颜良嗔目如裂,一路冲杀而来,路上斩杀的乌桓兵将无数,不过都是背后一刀将其斩杀的,如今却碰上了一名正面相迎的,颜良从马背上弯下腰来,手中的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的弧线,冲着一名乌桓小将的颈项飞斩而至,乌桓小将夷然不惧,虎吼一声举弯刀相迎。

    “当!”

    清越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乌桓小将的弯刀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撞击竟齐根而折,颜良厚重的大刀余势犹疾,冰冷地从乌桓小将的肩膀上扫过,热血激溅,乌桓小将的一颗头颅已经凌空飞起,虽身首异处眉目却犹自狰狞,死死地盯着颜良不放。

    “呃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地下传来,颜良不用低头都知道,哪个倒霉的乌桓兵将已经被他的坐骑踩踏在了马蹄之下了,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地送入颜良的耳际,颜良知道,这个乌桓兵将就算留下性命,也是生不如死了。

    “吼呀~~”

    “哇啦~~”

    声嘶力竭的嚎叫从左右两侧同时传来,两杆冰冷的长枪毒蛇般直取颜良的左右胸口,锋利的枪尖已经近在咫尺,那是两名精壮的乌桓兵卒,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眸子里闪烁着疯狂的热焰,几乎与魔鬼无异,表达的意思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呼!”

    “呔!”

    颜良将手的大刀奋力掷出,双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疾刺而至的枪尖,借着坐骑狂野的冲击,颜良大喝一声,双臂同时突然发力,使劲往前一挑,手执枪杆兀自不肯松手的两名乌桓精锐已经被凌空挑起,两具百十来斤的身躯就像两柄疯狂的重锤往后撞去,后继的乌桓兵卒顷刻倒下两片。

    “咴律律~~”

    颜良胯下的坐骑昂首一声悲嘶,再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往前狠狠的栽倒,将颜良重重地甩了出去,人在空中,颜良清晰地看到战马巨大的身躯已经整个翻转过来,将三名乌桓兵卒重重地压在了身下,又是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呼啸的寒风在耳际呼号,森冷的矛刃迷乱了颜良的双眼,十几支冰冷的长矛已经汇集成密集的死亡森林,静静地等待着颜良从空中摔落,然后将他刺成蜂窝!颜良甚至能够看清每一名乌桓兵卒脸上那狰狞的表情。

    人在空中,无从借力,也无从躲避!颜良攥紧手里的两支长矛,并且将它们并在一起,现在这是他活命的唯一机会!

    “嗷~”

    颜良狼嚎一声,并在一起的两杆长矛使劲下掼,韧劲十足的矛杆霎时弯成了弓形,在乌桓兵卒长矛刺中自己身躯之前,颜良的长矛已经狠狠地掼在了一名乌桓兵卒的背上。

    “呃~~”

    一声闷响,那名乌桓兵卒当场吐血而亡,披着布甲的背部早已经血肉模糊。

    借着反震之力,颜良庞大的身躯在空中艰难地往前又滑行数步,“噗”的跌落在冰冷的大地之上,冰冷泥泞的雪水无情地灌进了颜良的嘴里,有耀眼的寒芒映入颜良的眼帘,惊抬头,刚才奋力掷出的大刀正冰冷地插在大地上,朔风中兀自颤抖不已。

    颜良翻身爬起,惊回首,麾下的将士和乌桓兵卒激战正烈,一名己方兵卒腹部插着两支折断的长矛,一截肠子流淌在体外,犹自死战不息,通红的眸子里正燃烧着野兽般的光芒,一名与之敌对的乌桓兵卒心胆俱寒,被汉军兵士双刀合并,像剪刀一样剪下了头颅,剪下乌桓兵卒的头颅,那名汉军兵士的脑袋也像霜打的茄子般耷拉下来,就此气绝身亡。

    一名乌桓兵卒刀法纯熟,一刀横扫将一名汉军兵士的双腿齐根削去,可乌桓兵卒还来不及兴奋,那名汉军兵士已经凶狠地扑了过来,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咽喉,乌桓兵卒大骇,以刀疯狂地戳捅汉军兵士胸腹,霎时间汉军兵士的胸腹已经一片模糊,却犹自圆睁怒目,双手死掐不放,有殷红的血迹从他瞪裂的眼眶滑落,狰狞如鬼。

    一名精壮的乌桓兵卒将一名汉军兵士骑在胯下,双手死死扼住了汉军兵士的咽喉,正欲往死里使劲,数支冰冷的长矛已经无情地戳穿了他宽阔的肩背,乌桓兵卒双眼猛然一瞪,一缕殷红的鲜血已经从他的嘴角缓缓溢出,由此而始,家中妻儿将再也见不到他的归去。

    朔风呼啸,卷起漫天碎雪,冰冷地拍打着难楼的脸庞,难楼的心就跟这冰雪一样,冰凉冰凉的……

    败了!彻底的败了!意然在兵力数倍与敌,而且正面对战的情况下败了,这……是真的吗?难楼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时候,汉狗变得如此的强悍了?什么时候,汉狗变得如此骠悍了?仅次于鲜卑、匈奴的马上名族——乌桓!竟然败在了一向懦弱无能的汉军手中!

    左傲冉的左手按在肋下的宝剑之上,遥望整个杀场,战火早已熄,麾下的将士展现了一场完美的完胜!

    文丑拭去脸上那斑斑血迹,手提八宝龟背驼龙枪,走到了义兄颜良的近前,颜良森然一笑,沉声道:“贤弟啊,我们赢了!”文丑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上赫然沾满了血迹。

    “我们赢了!”欧阳烈振臂长嚎道。

    “赢了!”刘虎将双锏背于背上,双手握紧成拳,跟着疯狂地咆哮起来,因为用力过度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凸了出来。

    “赢了!”

    “赢了!”

    汉军兵卒们像火山喷发般咆哮起来,炸雷般的呐喊激荡在空寂的原野上空,经久不息。

    汉军兵士们狂喜不已,左傲冉却心沉似水,经此一战,这些未经战火的汉军兵卒将不再是原来的汉军兵卒,在血与火的洗礼中,他们已经茁壮成长,虽不足以与百战精兵相提并论,但和一般的兵卒相比,却已经是略胜一筹了。

    此战大胜,骨进整点兵卒,献上蹋顿首级,收编乌桓并将不提,左傲冉命人打扫战场,将生擒的难楼次日斩首祭旗,左傲冉这就要巧摆牤牛阵,大破鲜卑、匈奴联军!

    次日,五更时分,斩了难楼祭旗后,左傲冉升帐,点名过卯后,抽出第一大块金皮大令,高声道:“公孙续听令!”

    “末将在。”出列抱拳禀手道。

    左傲冉将大令往前一递,说道:“本帅命你带一千五百人出马临敌,和素利交战,只许败、不许胜,将素利的兵马引到城下,这就是首功一件!”

    “末将遵令!”公孙续接令,转身领兵去了。

    左傲冉又抽出第二块大令,说道:“朱慈、刘全、刘虎、张旭、王雄听令!”

    “末将在!”五人出列应命。

    “命你五人速把牤牛圈在城门洞里边,单等公孙续败进城池之时,就砍断揽绳,撤出牤牛。”左傲冉道。

    “得令!”朱慈接了大令,率领四人也走了。

    又命颜良、文丑、欧阳烈、慕容平,李宝、张台、左纯、夏侯兰、张岂页、高堂隆等将单等着敌将一败退,十员将在后边领五万兵追杀,又让卢毓、申仪、申耽、薛则、翟元、常雕、诸葛虔、王门等众将在后边打扫战场,公孙瓒、田丰、公孙越、公孙范、田楷、田豫、单经、邹丹、关靖守住卢龙塞,众将得令,分头行动,各带人马。

    少将军公孙续领着一千五百军卒冲出了城外,来到了两军战前,他抬头一瞧,素利正在疆场骂阵呢,公孙续一催胯下战马,来到了素利的对面。

    公孙续说道:“唉!素利!你已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还不下马受绑,等待何时?”

    素利一阵的冷笑,哼了一声,说道:“公孙续,你又来了,你少拿大话唬人,你们冻的冰城也化了,还有什么指望?今天本王就要马踏卢龙塞。”

    “把我战败你再攻城。”说完,公孙续“扑棱”一拧枪大枪,刺心便刺,素利摆钢叉接架相还,七、八个照面一过,公孙续照左傲冉的将令,虚晃一招,一拨战马,倒拖大枪,往下就败。

    素利大喜,把钢叉一举,高声喝道:“军兵,追!”

    鲜卑兵将铺天盖地冲了过来,公孙续率领着兵卒“呼喽呼喽”的往城里跑,后边的鲜卑兵将就紧着追,在城头之上,左傲冉左傲冉在暗处看得真而且真,把手中黄旗“唰”的一摆,告诉城下的军卒:“传令,撤牤牛!”

    朱慈、刘全、刘虎、张旭、王雄在下面早就等得着急了,一瞧公孙续等人已经败进城池,“唰啦”的一声,手起刀落,“喀嚓!”砍断了揽绳,再看这牤牛,“牟”地一声,冲出了城门洞,正好冲向迎面而来的鲜卑兵将。

    这些和牛看见这些穿鲜卑衣服的兵将,心里可乐了,以为是草人呢!这几天饿坏了,眼睛都饿红了,一点东西都不给啊,今天有这么多好吃的,所以全都拚命的往前跑。

    头牛大老黑也乐了,回头冲牛群直叫:“牟——”意思是说:“兄弟们,吃呀!”

    后面“牟”的又一声:“别客气,大哥呀,来吧!”这群牛“呼喽”一下子全出去了,奔着鲜卑兵将冲了过去,牛头上全是雪亮的牛耳尖刀,直刺人的眼睛啊!

    牤牛冲了过去,见着人,就以为他们肚子里是草料呢!用尖刀“呲啦”一划,就给开膛了,老肠子、老肚子“哗”的一流出来,老牛一看,一看不是草料,又磨头再挑另一个。

    越不见草料,它就越挑,鲜卑兵将用刀去砍老牛,老牛皮糙肉厚,砍一刀也不在乎,这牛劲可上来了,愣是往上扑,怎么?都饿红眼了!吓得鲜卑兵将是磨头就跑,老牛撒欢尬厥子紧追。

    素利一看,吓坏了,心道:哎呀!完了!人和牛打仗,能打赢吗?能打出理吗?扭头就走,就在这个时候,身后边颜良、文丑、欧阳烈、慕容平,朱慈、刘全、刘虎、张旭、王雄、李宝、张台、左纯、夏侯兰、张岂页、高堂隆、公孙续等“呼啦”一下子领五万兵马冲出了城池,在后边仅仅的追杀,只杀得鲜卑兵将呼爹喊娘,人仰马翻,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就这一阵,素利损失了七、八万的人马,素利麾下大将拓跋力微被文丑一箭射落马下,被马踩如泥。

    素利这次领兵进犯中原,是带了二十万来的,各处占领的村庄路口得派人把守,运粮的、守村的、守重要路口的,得去掉十万人,还有十万人就来攻打卢龙塞了,这一仗,被牤牛顶死的、挑死的、汉兵追杀,人踩马踏的,死伤累累,只剩下两、三万人。

    这些个残兵败将,退出了四十多里地,这才止住了脚步,眼前是一片树林子,素利翻身下马,擦了擦额角上的汗,回头看了看残兵败将,仰天长叹道:“唉!天啊!我素利时运不佳,又吃败仗!回去有什么脸面去见我鲜卑的儿郎啊?!死了吧!”想到此处,素利拔出了腰刀,横在了脖项,这就要抹脖子。

    素利为什么要死啊?带这么多兵将进兵大汉朝,损兵折将,又打了败仗,回到老营后有何面目见人,根本没脸活着,弥加、阙机、那楼等将连忙过来阻拦,有抱腰的,有摘胳膊的、有抢刀的,紧着喊:“大王别死,军家胜败乃常事,哪能自杀呢。”

    素利打了个哀声道:“哎呀!你们说的容易啊!卢龙塞外一战我败给了左傲冉,如今这又完了……”

    正这时,就听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威武铃“哗哗哗”直响,声音由远而近,素利吓得,连忙把腰刀还入鞘内,急问左右:“哪来的人马?是不是追兵打了?”

    这个时侯探马来报:“报~~!大王!匈奴右贤王呼厨泉、左谷蠡王能臣抵之、右谷蠡王无臣氏到,要见您。”

    “哦?!”素利一摆手道:“快,快快有请。”

    时间不大,两匹战马来到素利的近前,马上之人下了战马,素利上前施礼道:“三位数日前返回匈奴王庭,不知道为何去而复返,难道有事吗?”

    呼厨泉一乐,说道:“怎么?你打败仗了?”

    “惭愧啊惭愧!”素利打了个哀声道。

    呼厨泉要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这次失利不怪素利大王。”

    “什么?不怪我?不怪我那又怪谁?”素利道。

    呼厨泉拍了拍素利的肩头,说道:“来,来,来,咱们到里面说话。”

    四个人来到林子里的僻静之处,命退军兵卫士退下,左谷蠡王能臣抵之、右谷蠡王无臣氏站在呼厨泉的身后,呼厨泉用低低的声音说道:“这次失败,全怪宇文康探信不准,他说左傲冉已经死了,咱们才放心大胆地来取关夺寨,现已探明,左傲冉没死,如今又摆了这牤牛阵,故此,素利大王才吃了败仗。”

    “左傲冉没死?!那咱们还是趁早退兵吧!左傲冉咱们是高低打不过的啊!?”素利一听左傲冉还活着,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模一样,蔫蔫的了。

    呼厨泉一乐,说道:“私立大王不要泄气,如今我等已有破敌之策,还带来了破牤牛阵之法,可败中取胜,报这次的深仇大恨……”

    摆牤牛阵破鲜卑大军,卢植写成了奏折,派人送到了京师洛阳,呈给了当今的万岁,灵帝刘宏已崩,如今把持朝政的是何进,谁知道奏折没有落到何进之手,也没有落到小皇帝刘辩之手,反而落在了朱隽之手。

    朱隽看不了左傲冉立功,于是就将奏折密下了,派心腹之人连夜送往代郡、上谷一代的于夫罗的老营,并将破阵之法一并送去,让匈奴以假人,代真兵,也扎草人,穿上鲜卑兵将的衣服,肚子掏空,里边拌上草料掺毒药,单等汉兵放出牤牛,在把毒药草人放在疆场,这些牲畜分辨不清草人和真人,去拱草人,吃了带毒药的草料,当时毒死,牤牛阵不打自破。

    于夫罗一看,折本里把牤牛阵破敌的办法可谓写得是清清楚楚,把于夫罗吓得是胆裂魂飞,心道:“左傲冉要摆牤牛阵大破鲜卑大军,那我弟弟呼厨泉准吃亏不可!”一面急忙派人送信到卢龙塞,掉呼厨泉领兵返回,一面急忙赶制草人,要破左傲冉的牤牛阵。

    匈奴右贤王呼厨泉把这些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素利,并把牤牛阵的破法反复作了交代,还对素利说道:“我大哥命我连夜赶糊了三千个草人,用大车拉来,没想到来晚了,现在,你可重振旗鼓,再回卢龙塞,我们三个帮忙,破他的牤牛阵,战胜左傲冉!”

    呼厨泉这一打气,素利的精神头又来了,问道:“草人在哪儿?”

    “在后边车上呢。”呼厨泉道。

    “去看看。”素利来到外边一瞧,上百辆的大车拉着草人,上边用席子蒙着,打开一看,素利乐儿,怎么?这些人画得样子,穿的衣服,拿的兵器,跟他们鲜卑一样一样的。

    “好了,有这些草人,还有三位给我助威,待我再战左傲冉!”说完,素利命令军兵鸣号角,集合兵将,不一会儿,掉了队的军兵都集合齐了,与匈奴右贤王呼厨泉、左谷蠡王能臣抵之、右谷蠡王无臣氏带来的人合兵一处,共有五万多人,由素利率领着又来到了卢龙塞的城下,从整旗鼓,再立军威。

    素利临时扎下了营盘,因为东西都扔得不大离了,剩下的东西也不多了,再调也来不及了,还等着破左傲冉的牤牛阵呢,所以就先凑活凑活吧!

    第二天,素利带一万人亮队了,在这一万人的身后排着无数杆大旗,大旗一个挨着一个,为的是用大旗挡住那些摆着的草人,素利叫兵将在前边讨敌叫阵,大旗的后边军兵开始摆草人了,有旗挡着,离城又远,城头的喊兵一点也没看见。

    素利这边一骂阵,就有军卒报告了左傲冉,左傲冉听完心里纳闷:“昨天素利大败而逃,今天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敢叫阵?!”因为敌情不明,左傲冉没派兵,自己亲自到城头察看动静。

    这时,素利正亲自讨敌叫阵呢,指名点姓道:“唉!汉兵汉将,你们听着!叫左傲冉出战,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你家大王算出来了,他在城里摆的牤牛阵,叫他出来见我!”

    左傲冉一听,吓了一跳,心道:“素利他怎么知道我还活着呢?是谁走漏了风声?怕走漏风声,自己都没敢出战呢!”

    左傲冉莫名其妙,他虽然不知素利有了破敌之法,但是也不敢轻敌,因为素利大败之后回来的这么快,可能有什么诡计,正犹豫不定时,刘虎说道:“九弟啊,你就也别装死了,人家都知道你没死,快撤出牤牛战素利吧!”左傲冉还是有些举棋不定,心下暗暗的盘算。

    素利回来了,在关外讨敌要阵,卢植、公孙瓒也得了信儿,三人一商量,卢植、公孙瓒赞成出城迎敌,放牤牛退敌,别看左傲冉的官挺大,是大元帅,但是他却不敢违逆老师的话,依着左傲冉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轻率的,无奈之下,叫刘全、刘虎将牤牛牵出来,圈在城门洞旁的牛栏子里,等候命令。

    左傲冉亲自点了五千人,带着颜良、文丑、欧阳烈、慕容平,朱慈、张旭、王雄、李宝、张台、左纯、夏侯兰、张岂页、高堂隆、公孙续等众将出征,鼓声一响,冲出城外,列开了队伍。

    左傲冉催马来到阵前,冲着素利一拱手,笑呵呵的说道:“素大王,多年未见,一向可好,别来无恙否?”

    素利昨天损兵折将,今天见到左傲冉火大了,气撞顶梁,强压着怒火说道:“左元帅,久未相见,一向可好?”

    “托福,托福,素大王,叫某家出城有何事啊?”左傲冉笑着说道。

    素利看见左傲冉的表情,心里这个气啊!但是只能强忍着,深吸了一口气道:“左元帅,牤牛阵可是阁下摆的?”

    左傲冉乐呵呵的点点头道:“嗯,不错,正是我摆的,不知素大王认为在下摆得如何?如有不足之处,素大王可当将,不要见外啊!”

    素利被左傲冉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鼓着腮帮子说道:“左驸马,休怪我素利粗鲁,此事你办得不当啊,叫人耻笑啊!”

    左傲冉淡淡一笑,问道:“此话从何谈起啊?”

    素利现在可真忍不住了,怒声道:“左傲冉,你不够个英雄!大英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不该诈死埋名,装神弄鬼,有能耐可出头露面,咱们俩好好的较量一番,用牤牛吓唬人,算得什么英雄?!”

    “住口!我并非诈死,是奸贼所害,出于无奈。”左傲冉大怒,双眼一瞪,喝道:“韩昌,我没说你不仁不义,出尔反尔,你反而骂我!我来问你,你难道忘了黄土坡前你是怎么说的了吗?你说你永不造反,为何今日又进兵中原?你要不兴师犯境,我左傲冉还永不出世了呢,就当一个大财主颐养天年了!你欺负我们大汉朝无人,对不对?犯我中原,占我国土,伤我百姓,某家岂能不管?!常言道:败兵不可再战!昨日你打了败仗,损兵又折将,今天又来要阵,你还能找来便宜吗?下马投降,写下降书顺表,这才是尔的便宜,不然的话,你的命可就保不住了,非做枪下之鬼不可!”

    素利冷笑了一声,说道:“左傲冉!你休拿大话吓人,要是怕,我素利就不来!英雄斗志不斗口,少说废话!是你我交战,还是放和牛?”

    左傲冉看着素利摇摇头,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还用我和你交手啊?!我的牛就把你打败了!”

    素利大嘴一撇,哈哈笑道:“左傲冉,真人面前我不说假话,我告诉你,如今如已有了破你牤牛之法!你要是敢放牤牛,我素利今天便救你惨败而归!”

    左傲冉一愣,心想:“嗯?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昨天他败了阵,今天就有破法了,这是用大话唬人!”想到这,左傲冉哼了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高招,能破我的牤牛阵!”说罢,左傲冉一拨马,回到自己的队伍近前,身后的五千兵士当即往两边一闪,左傲冉把金纂提庐枪高高举起,这是暗号,表示这就要撒牤牛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黑汉高喊了一声:“左元帅,莫要交战!莫要交战!敌军有诈啊!”

    左傲冉一愣,寻着喊声一瞧,就见不远处有一个黑大汉,有二十多岁,高挽牛心发攥,身上衣服破得没法破了,东一条子,西一道子的,裤腿全废飞了,光着脚没穿鞋,看那样子是个要饭的,手里拿着一条大棍。

    这个黑大汉是两条飞毛腿,跑得特快,就瞧他一塌腰,恰似流星又似电,霎时间,就跑到了左傲冉的马前,因为速度太快了,周围的兵士和众将根本来不及阻挡,左傲冉愣愣的还没有缓过神来,太快了,太快了!这又是一个像何仪、何曼两兄弟的一样的步下飞腿将啊!

    黑大汉来到左傲冉的马前,单膝跪倒,抱拳禀手道:“小人乃是太平道教弟子,姓吴名霸,奉家师张角之命,来前敌退外族,助左元帅一臂之力。”

    “有何凭证?”左傲冉将金纂提庐枪一横,看着吴霸问道,虽说张角三兄弟未死之事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为了小心使得万年船,左傲冉还是要小心谨慎的。

    “令牌为证。”吴霸从腰间解下令牌,交到左傲冉的手中。

    这令牌是左傲冉亲自监督打造的,为的就是以后好联络,令牌是纯银打造的,外面镀的金漆,正面是“太平”二字,两旁边各有一条五爪金龙,背面是一只神兽麒麟,左右各有一行小字,左边写:“阿布,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右边写:“阿布并不是阿布,而是寂寞!”

    左傲冉确认了令牌是真的后,将令牌还给了吴霸,而后问道:“吴霸,你刚才喊什么?敌军有诈!敌军有什么诈?”

    吴霸这么一喊,把素利也惊得够呛,半天才缓过神来,眼珠一转,一提战马,大声喝道:“左家鼠辈!交战就交战,干什么婆婆妈妈的,汝与小女人何异?哈哈~~!”

    “此事说来话长,左元帅要是信得过草民,就先收兵回城,容后草民在一一道来。此子甚是嚣张,先让草民灭咩他的嚣张气焰!”说完,吴霸大棍一横,奔着素利就冲了过去。

    南华老仙!神仙的弟子是半仙,半仙的弟子就是小半仙了,左傲冉对吴霸的话深信不疑,没事的话,张角也不会派弟子来前敌,无地放矢之事,张角除非闲的无聊,要不然是不会做的。

    左傲冉传令让大军回城,自己带着颜良、文丑、欧阳烈、慕容平,朱慈五将为吴霸观敌瞭阵,还真别说,张角徒弟还真不错,这条大棍舞得跟条欢龙相仿,和素利打得难解难分。

    “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两人都是用实打实,硬碰硬的方法接触,素利是憋得一肚子气,本想靠破了左傲冉牤牛阵来解气,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让吴霸给破坏了,于是素利把一肚子气都撒在吴霸身上了,用叉硬接吴霸的大棍,又用叉猛砸吴霸的大棍。而吴霸却是要在左傲冉面前卖卖武艺,扬扬名气,左傲冉麾下能人义士众多,别让他们小瞧了,所以吴霸才这么拼命!

    三、四十下过后,吴霸可就有些顶不住了,并不是吴霸的力气、耐力、武艺没有素利好,因为素利是马上将,吴霸是步下将,吴霸打素利的时候需要跳起来砸,不得劲用力,而素利却是马借人力,人借马力,一人一畜,双重力量叠加着,这样一来,吴霸就吃亏了,时间一长,吴霸就不行了。

    吴霸也不是愚人,一瞧苗头不对,虚晃一招,一棍戳在素利战马的马腿上,疼得战马“咴噜噜”的一声暴叫,前腿一抬,差点把素利摔下马去,素利强压住吃痛的战马,在寻吴霸的时候,以是踪影全无,吴霸趁着素利安抚战马的时候早就跑了,和左傲冉以及众将有说有笑的进了卢龙塞。

    气得素利“哇呀呀”的暴叫,传令就要全军攻城,被从阵中冲出的匈奴左谷蠡王能臣抵之、右谷蠡王无臣氏死死的劝住,这才罢兵归营,从长计议。

    回到了卢龙塞,众人围坐一堂,公孙瓒一见到吴霸就认出来了,这吴霸不就是当初救过自己的黑大汉嘛!当即上前道谢,一阵的千恩万谢,道不完的谢意,当即就要和吴霸结为生死弟兄,吴霸说什么也不肯,后来在左傲冉以及众人的劝说下才答应,当下由卢植为见证,二结拜为生死弟兄。

    结拜完毕后,又摆设了酒宴,为吴霸接风洗尘,酒宴间,左傲冉又问及吴霸所说的敌军有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吴霸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叙说了一遍。

    原来,当初就公孙瓒的时候,吴霸还不是张角的弟子,是前往拜师的路上遇见公孙瓒有危险,这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后来上了徐无山,拜了张角为师,一直学艺到现在。

    张角消耗五年寿命开天眼,问左傲冉吉凶祸福,却只测出一句:“逆龙升天终归正,遭劫遇劫终归天!”张角读懂了第一句话,是说左傲冉已经成为真正的真龙,是天下的真主,而后面那句话,张角却怎么也没有参透,最后只是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左傲冉要遇到什么大的危险,恐怕是凶多吉少,于是他就派众多徒弟中武艺最好的吴霸带三千新募来的教众去辅佐左傲冉,并将此事告知左傲冉。

    张角怕左傲冉真的出什么危险,就让吴霸先行一步,三千教众随后就到,吴霸来到卢龙塞外的时候,左傲冉还没有击溃蹋顿的大军,于是吴霸为了安全起见,就绕道进卢龙塞,没想到,进山后就迷了路,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绕出了卢龙塞,来到了素利的营盘。

    素利新败,扎下简易营寨,看守的士兵十分松懈,吴霸就摸了进去,本想杀了鲜卑大王素利,立个大功,为自己加入左傲冉阵营后不被轻视,没想到,刺杀不成,反而刺探到了军情,那就是素利准备用肚子里放置了毒药的草人破牤牛阵,于是吴霸就又摸出了素利的大营,在附近的一个小土岗子住了一晚,就等第二天开兵见仗,自己再出来说破此事。

    众人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卢植、王允、公孙瓒等人不敢置信,原来张角没死,而且还是被左傲冉这个当时平乱的总元帅给放的,但是众人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心里都不相信张角老道的所谓开天眼,只当张角老道是危言耸听,迷惑人心。

    他们不相信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们没有见过张角老道的法术,但是左傲冉可是亲人经历过的,也就由不得他不信了,但是左傲冉也没有当众表态,只是笑了笑了,什么也没有说,而后众人就开始讨论如何破素利的大军了。

    与此同时,鲜卑大营中却热闹非凡,原来是匈奴单于羌渠,派右大将普卢率领五万大军来援,并且带来了二十辆投石车和三千名腹内藏有毒药的草人,众人正在帐中饮宴。

    南匈奴制,单于以下有左、右贤王,由单于子侄或王族子弟担任,为单于位第一、第二顺位继承人,左、右贤王以下有左、右谷蠡王,相当于左、右丞相或文、武丞相,代单于行国事,左、右谷蠡王以下有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须都侯,为八大万户,统率匈奴八部。

    黑夜已经笼照了整个卢龙塞,卢龙塞外驻扎着鲜卑与匈奴的十万联军军,城中的百姓似乎被战争的阴影所压抑,此时整个卢龙塞一片静稍稍的,而恰恰相反的是,城外鲜卑、匈奴联军的大营此时正灯火通明,中军大帐之内碗筷交错好不热闹。

    呼厨泉将一个抓来的村姑抱在怀里,大笑着对上首的素利笑道∶“素大王,今天的收获不错,虽然咱们的计策被人识破了,但是已经达到了咱们目的,如今我们匈奴的大军已到,再加上这二十辆高价买来的投石车,打破卢龙塞之日指日可待,等咱们的这二十辆投石车一亮,保准吓得左傲冉的腿都软了,明天我们一攻城,他说不定就降了。”

    素利听了不由得微微一笑,旁边大将弥加也连忙拍马屁道∶“嘿嘿!右贤王说的对,他除了投降还能怎麽办,只看咱们后营的那些大家伙,明天一推上去,左傲冉还不吓得屁滚尿流,卢龙塞还不是大王的囊中之物嘛!”

    素利举起酒杯,笑着说道∶“都靠众位的努力,等到了卢龙塞中,这天下就是咱们鲜卑、匈奴两家的了!哈哈!”

    素利的样子仿佛卢龙塞已经是他的掌中之物了一般,在他想来自已的大军加上匈奴的大军攻打只有几万守军的小小卢龙塞还不是手到擒来,更不用说,自己还有那么多的投石车,只要用投石车一顿乱轰,城墙不破,卢龙塞垂手可得。

    素利能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大漠地处偏远,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势力插手其中,他们鲜卑是大漠第一势力,他的大军一向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不过他又怎么会知道,马上民族不善攻城,他更想不到他的这些乌合之众又怎能与左傲冉的大军相比呢,两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别。

    就在这个时离,鲜卑、匈奴联军的大营不远的地方,一大群黑影正爬在地上伏伏前进,此时鲜卑、匈奴联军的大营中,只有零星的几队士兵在巡逻,而且基本是低着脑袋,敷衍了事。

    一枝火箭在天边划过,一时之间,鲜卑、匈奴联军的大营内火光四起,喊杀之声震天彻底,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敌人,黑夜之中,鲜卑、匈奴联军顿时乱成一片,自相残杀,互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这种状态下,鲜卑、匈奴联军的士兵素质低下的缺点就显露无疑了,大营之中乱成一团,兵不识将,将不知兵,而素利、呼厨泉等人只好让士兵向中军大帐靠拢,这才聚集起一部分的兵卒。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吴霸带着他的敢死队(三千黄巾兵)已经到达了他们真正的目的地,如果眼前这些攻城车都被用在卢龙塞上的话,且不说最后的结果会如何,守城阵亡的兵士死伤至少要翻一倍有余,甚至会更多。

    好不容易,麾下的这些士兵平息下来了,素利又担心粮草被烧,连忙让阙机、那楼前去协助防守,留下弥加保护自己。呼厨泉也怕粮草有失,更怕投射车被毁,于是就让右大将普卢前去看守。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后营火光冲天而起,素利与呼厨泉这才知道汉军的真正目的所在,等素利、呼厨泉带着人马赶到的时候,后营的攻城器材已烧成了一片灰烬。

    呼厨泉想不到左傲冉竟然有如此的胆识和智谋,令自已未战先败,锐气尽失,更重要的是攻城的器材毁於一旦,这对呼厨泉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此时的呼厨泉心中才真正的有些害怕了。

    有兵卒来报:“大王,敌将兵少,寡不敌众之下败往了西边的老沟山。”素利暴怒,根本不管呼厨泉的劝阻,带领三千兵卒直奔大营西面的老山沟而去。

    右谷蠡王无臣氏来到呼厨泉的身边,低声说道:“素利性情鲁莽,成不了大事,我等应早做打算,以免措手不及之下中了汉狗的奸计,一旦咱们打了败仗,左贤王他定会在老单于面前重伤右贤王您的,所以咱们不如先退兵,日后在从长计议。”

    左谷蠡王能臣抵之上前进言道:“如今退兵乃是下下之策,未战而败,将来会对右贤王的名声不好,再说了,咱们的伤亡并不大,只是损了其他的攻城利器,但是投石车仍然无有损坏,只要咱们好好守住投石车,当了明天,就是咱们发威的时候了。”

    呼厨泉点了点头,说道:“二位说的很对,本王早就看出素利此人遇事莽撞,不足以成大事,好大喜功,但是,他的武艺却不错,占据整个鲜卑之中的三分之一,可战之兵十数万,实力非同小可,不容忽视,合作伙伴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称呼而已,等利用完了他,我就……”说到这,呼厨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左谷蠡王能臣抵、右谷蠡王无臣氏都明白了呼厨泉的目的,能臣抵抚须哈哈大笑,无臣氏笑着说道:“好一招驱虎吞狼之计啊!”呼厨泉得意的看了看他们两个人,面露阴险的笑容,或是换个说法,就是谁见到都想揍他一顿的笑容。

    就在三人得意之时,突然有军卒来报:“启禀右贤王、左谷蠡王、右谷蠡王,右大将普卢大人的大营起火,汉军铺天盖地的杀了出来,普卢大人身负数伤,勉强抵挡住了汉军突袭,派小人前来求援。”

    “什么!?大营被偷袭?!连英勇异常的普卢都快抵挡不住了!?”呼厨泉大惊,急忙问道:“火势怎么样?投石车怎么样?投石车有没有被火烧毁?你说!你说!你快说!”呼厨泉声嘶力竭的喊道。

    “回禀右贤王,投石车仅仅损失了五辆,其余都被普卢大人及时的保护了起来,没有被损毁。”匈奴兵卒回禀道。

    “无臣氏,你留守此处,从新整顿大军,以防汉军再来偷营劫寨。能臣抵,你带三千人到卢龙塞外讨敌叫阵,吸引汉军的注意了,切忌,只是佯攻,万万不可与汉军正面对敌,我亲自带大军援救普卢的大营。”呼厨泉说道。

    无臣氏、能臣抵答应一声,各自整兵去了,呼厨泉点齐了五千精锐匈的奴骑兵,还带上了身边的三百精锐亲卫,火急火燎的赶往了普卢的大营。

    乐极生悲!?什么叫乐极生悲?这就叫乐极生悲!

    当呼厨泉赶到的时候,普卢的大营已经是一片火海了,不仅没有汉军的踪影,就连投石车也被烧成了灰烬,普卢在两名兵卒的搀扶下来到了呼厨泉的近前,一起来的还有素利。

    原来吴霸烧毁了素利大营中的攻城利器和粮草后就假装不敌,一路向西败走,西边正好就是普卢的大营,营外早就有颜良、文丑带兵埋伏好了,见素利大营起火后,就放火点燃了普卢的大营,随后颜良就和普卢杀在了一处,文丑带兵四下放火,谁能挡得住文丑这个杀神啊!

    没用多长时间,整座大营就火光冲天了,二十辆投石车葬身火海,就在这个时候,吴霸引军杀到,回合颜良、文丑的军队,一起从普卢的大营中杀过,绕道返回卢龙塞,素利暴怒之下,什么也不管了,直接从普卢的营中穿过,造成了不少的伤亡,但是却没有追上吴霸、颜良、文丑所带领的军卒,反而被文丑射了一箭,险些丢了性命。

    呼厨泉带兵刚走,欧阳烈、慕容平、左纯、张岂页、高堂隆等人便带五千兵马再次攻击了鲜卑、匈奴联军大营,四处冲杀,八面放火,无臣氏根本抵挡不住,只能收缩防守,死守中军大营,而欧阳烈等人仅是冲杀了一阵后就撤走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倒霉的能臣抵可就惨了,返回来的吴霸、颜良、文丑、欧阳烈、慕容平、左纯、张岂页、高堂隆等截住了他的后路,卢龙塞中公孙续、夏侯兰、朱慈、刘全、刘虎、张旭、王雄、李宝、张台等人也一起杀出,能臣抵身中三箭,侥幸逃脱,所带来的三千匈奴兵可就惨了,全军覆灭,统统的死在了卢龙塞外,多处的重创之下,素利、呼厨泉率军后撤十里下寨。

    素利、呼厨泉两方的暴怒之下,接下来的几天,虽然鲜卑、匈奴联军不知疲倦的冲向卢龙塞,想以人海优势攻下卢龙塞,但失去了所有攻城的鲜卑、匈奴联军在左傲冉严阵以待的防守下一次次的无攻而反,不过毕竟卢龙塞的城墙早就支离破碎,卢龙塞的汉兵守军死伤惨重,不少段城墙已经是数度易手。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卢龙塞的城墙上已满是尸首,鲜卑、匈奴联军重复的做着一件事,将云梯架好然后爬上城墙,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原始的攻城手段,但此时却成了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数量的巨大优势在卢龙塞的城墙面前体现的淋漓尽致,几乎每隔几米就有一座云梯架在城上,城下排满了等着爬上云梯的人,从城上扔一块石头下去,几乎百分之百可以砸到敌人。

    在这种无差别的攻击面前,任何一道防守的空隙都没有放过,左傲冉知道素利与呼厨泉的做法是什么目的,就是用伤亡来弥补自己统帅上的不足之处,用这种以命换命的方法,即使是用两条鲜卑、匈奴联军士兵的命换一条左傲冉麾下守军土兵的命,左傲冉也是赔不起的,然而即使左傲冉知道了素利与呼厨泉的做法,但是左傲冉也是无可奈何,他只能身先士卒的带领麾下汉军扑向防守的缺口。

    在这个时候,任何谋略都已经是不重要的了,重要的是比两军士兵首领的勇气、麾下战将的勇猛、麾下士卒们的战意,在这一点上,是左傲冉赢了!

    京师洛阳,大将军府,书房中。

    董太后在往河间的路途中,遭遇盗匪袭击,当场毙命,随行的官员、兵卒、宫娥才女尽皆被屠杀殆尽,这等惊天动地消息传入洛阳,何进亦大吃一惊。

    何进的确是想要效仿梁翼、窦武一般,把持朝政,毕竟汉帝刘辨,年纪尚幼,必须要有他出面扶持才行,若论野心,何进倒也不是大,他只是想保住何家的荣华富贵,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赶走董太后,却是清除了他心中的一个大患,按道理说,就算赶走董太后,发配徐州彭城才算是符合祖制,可是考虑到彭城董氏,声望极高,怕董太后若是回到彭城后振臂一呼,则徐、青、豫、扬、甚至荆州,都难免会有人站出来相应,要知道,看不过他何进地人,在这大汉的天空下多了去。

    所以,把董太后安置在河间,却是最妥当,也最安心的方法,彭城董氏的实力,无法覆盖到冀州,董太后到了河间,只怕再也难与彭城有所联系。

    但要说实话,何进并没有想过杀董太后,毕竟是汉灵帝刘宏的母亲,若是真的杀了,只怕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他的妹妹,再说了,先朝有个王莽地先例,何进实不敢冒天下之大不惟,可现在,董太后死了……

    何进顿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太正常,就连他的弟弟何苗,也在怀疑是他下的毒手,书房中,坐着何进地智囊,曹操、荀攸、荀爽、袁绍、袁术、郑泰、张邈,何颙、陈琳等人都在。

    “诸公,如今这般情况,当如何是好啊?”何进问众人。

    袁绍第一个说道:“太后之死,虽与大将军无关,但只怕是……若阉寺以此为借口,攻击大将军的话,只怕是满朝文武,乃至各州郡官吏,都会对大将军产生误会,如此一来,大将军地处境可就不妙了……再者,那阉寺若趁机对大将军有所不利举动……”

    何进一蹙眉,说道:“我有羽林军和北军五校,又新得西园新军。京畿之地,都为我心腹,阉寺能奈我何?”

    袁绍淡然的说道:“莫非大将军忘记陈蕃、窦武的教训?”

    这陈蕃、窦武,曾召集北军,意图击杀当时颇有名气的阉寺王甫,可不成想,王甫手中有一个利害的人物,就是凉州的段颍,若说军功,除皇甫规之外,再也没有人能超得过段颍,此人的功绩,全都是一刀一枪的砍杀出来的,在军中的威望极高。

    段颍出马,让窦武、陈蕃一时之间措手不及,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窦武、陈蕃地举事失败了,袁绍今日提起陈蕃、窦武,却故意忽略了段颍,张让等人地实力虽大,却没有段颍这样的人物,曹操、荀攸很敏锐的觉察到了袁绍话中地毛病。

    “袁本初想要干什么?!”曹操的第一个反应,是对袁绍产生了一丝的怀疑。

    何进心里一惊,问道:“本初之意,我该当如何?”

    袁绍挺了挺胸,傲然道:“大将军所虑者,一为太后不允,只是太后不知人心险恶,虽与大将军同胞,可久居深宫,对阉寺的信任……呵呵,莫要忘记,圣上虽是大将军的外甥,更是太后亲子,若太后对大将军心生疑虑,只怕大将军就要危险了。”

    何进连连点头,说道:“嗯,本初之言,甚为在理,但太后不允,如之奈何?”

    “绍有一计,可令太后改变主意,亦无需担心阉寺从中作樂,何不召集四方猛将,诛杀阉寺!阉寺罪大恶极,世人皆知,虽已失势,但其威仍存,京畿之兵能否听从大将军之调遣,此事不可不虑,更何况,太后之死,亦是大将军的一处软肋,京畿之地,对大将军不满者,甚多!”袁绍道。

    “召集猛将,不知何人可当之?”何进问道。

    “并州刺史丁原,素来重武,其兵马就常与胡人交战,可谓大汉精兵中的一支,且丁原帐下猛将如云,正好可以令他入洛阳,拱卫、震慑京畿,到时候谁人敢触大将军之锋芒。”

    何进点点头,说道:“丁原却为猛将。”

    “河内太守王匡,曾为大将军掾,可为合适人选也。”郑泰说道。

    “却是如此。”何进点头道。

    袁术也进言道:“东郡太守桥瑁、济北相鲍信,皆为人杰,可为合适人选。”

    “还有呢?”何进再问道。

    袁绍说道:“凉州刺史董卓,太尉张温……都是人中之雄,几路兵马一至洛阳,则阉寺可除,大将军也能整肃兵马,宣扬我大汉兵威,为圣上扬名,令宵小藏匿,此乃一举数得,大将军以为如何?”其他几路人马,何进倒是都无所谓。

    唯有凉州刺史董卓……他若入洛阳,好吗?!

    袁绍笑道:“大将军,可是担心董凉州?”

    “正是。”左傲冉点头道。

    “难道大将军不以为,董凉州在凉州方为虎,在颜良……呵呵,只怕他入京,总不可能把几十万大军都带在身边吧?到时候大将军有各方豪杰相助,董凉州也难与大将军争锋。”袁绍慢条斯理的说道。

    何进的眼睛,不由得再次闪亮,笑着说道:“本初此言,甚好!”

    “不可!万万不可!”曹操大步走了出来,反对道:“阉寺之祸,古今有之,但世主不当假之于权宠……若欲铲除阉寺,只需诛杀元凶即可,只需一狱吏就可以办到地事情,何必要纷纷召集外兵?”

    这句话说的很中肯,荀攸、荀爽、张邈,何颙、陈琳等都轻轻点头,只可惜,那董太后之死却是成了何进的心病,他实在担心,若张让等人以此为借口攻击,到时候何太后一声令下,京畿之地,又有几人可以听从他何进的调遣。

    “孟德莫非怀有私心,想要害我不成?”何进沉下了脸,断然道:“我意已决,就依本初之计行事。”一边的袁绍露出一丝丝阴狠笑意,暗道:“此计若成,则叔父的二虎争食,就可以开始了,董太后,嘿嘿嘿……”何进一决定下来,就立刻安排人员行动。

    曹操走出大将军府,却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长叹:“只怕如此一来,天下必乱。”

    “孟德慎言!”荀攸正好也走出来,听到曹操的这句话,忍不住连忙制止道:“孟德何出此不吉之言。”

    曹操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看着吧,何进、袁绍,实乃天下之乱的元凶。”

    荀攸一阵沉默,许久后轻声道:“孟德可有打算?”

    “我拟辞官,回转陈留。”曹操道。

    “啊,孟德要走?”荀攸惊问道。

    曹操看了一眼荀攸,说道:“洛阳将不会在安宁,此时不走,只怕你我都难保全性命啊!”

    “孟德何出此言?”荀攸再次惊问道。

    看了看四下无人,曹操轻声说道:“你我皆非党人……我欲回家,静观其变,若洛阳不乱也就罢了,若洛阳因此而乱……公达,只怕你我接下来,都要另谋出路才是。”说完,曹操扬长而去,只留下荀攸,呆呆的发愣。

    你我皆非党人……

    以荀攸对曹操的认识,这里面可是话中有话啊!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道灵光,难道……难道说董太后……荀攸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急急而去。

    天下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进书房中的密议很快就不胫而走,虽然不至于人尽皆知,但凡是有些地位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得到了一些风声。

    自从上次宫中巨变后,伍琼便称病不出,每日在家里他也没有闲着,派出心腹之心打探四方消息,因为伍琼愁啊!手中有两份圣旨,一份是废掉太子辩,封王子协为皇的圣旨,一份是加封大元帅左傲冉的,并命左傲冉清君侧,保刘协登基的,这东西我是送出还是不送出去呢?!!

    伍琼本来还拿捏不定,当时自从他得知了董太后身亡,矛头都指向何进的时候,他的内心动摇了不少,但是让他确定了出洛阳送圣旨决心的确实何进的密谋,伍琼是武将,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根本察觉不到其中隐晦处,但是他一项与张邈,何颙交好,在他们的提醒下,伍琼终于明白了,洛阳将乱、大汉将乱……

    伍琼在离开洛阳之前,做了两手准备,将封刘协为皇的圣旨留在了将军,只携带了封赏左傲冉的圣旨出洛阳,身边没敢多带人,只带了几名心腹家将,和一些金银细软,又让家人连夜搬回了老家,伍琼这才出了京师洛阳。

    但是让伍琼没有想到的是,袁家的无孔不入,伍琼前脚刚走,家中就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巨变,家中的老管家伍安将伍琼留下的圣旨盗出,送到了袁隗的手上,兵将一切事情告知了袁隗,知道了此事后,袁隗一面暗中遣人追杀伍琼,一面派人屠杀伍琼的家人,另一面派人将圣旨藏匿起来,等到该出世的时候再出世!

    就因为此事,伍琼可就惨了,不仅京师洛阳的府邸被烧,就连自己的全家也就被袁隗暗中派人杀尽,而且他自己的生命也岌岌可危,命悬一线……

    数日前的一场夜袭后,鲜卑、匈奴联军大伤元气,损失惨重的素利与呼厨泉不但没有退怯,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各自调来了数万大军,驻扎在了卢龙塞外。

    夜色渐深,两军相安无事,浓厚的黑暗中,一点微弱的光亮在卢龙塞外摇曳不定,缓缓接近卢龙塞的城门,在城楼上篝火的照耀下,一个人影缓缓从黑暗中现身,中等身材,一身青色的文士服,儒雅而洁净,头巾在夜风中飘扬。

    当来人快走到吊桥钱了,城楼上公孙瓒的兵卒喝道:“干什么的?别往前走了,在往前走就开弓放箭了!”

    文士走近城墙,温和的面容下,掩盖着眼神中一丝睿智,偷眼看了看身后,就见他从怀中掏出十数两银子,冲着城上公孙瓒的兵卒说道:“我乃鲜卑大王素利帐下的轲比能,有要事求见左大帅,这里是一点心意,请各位守关的兄弟喝喝酒暖暖身!望各位兄弟能通传一声。”

    守关的公孙瓒的兵卒看见那在火光下灼灼生辉的银子,面露微笑,随即便从城楼上放下了一只篮子,篮子到了轲比能的面前,轲比能当下将银子放了进去,眼中闪现了一重精光。

    守关的公孙瓒的兵卒将篮子拉了上来,得到了里面的银子后,才说笑着说道:“先生请稍等,我等即刻帮先生通报!”

    等了不一会儿,卢龙塞的城门打开一道足可一人出入的缝隙,一名士兵探头出来朝轲比能笑道:“先生,我们左大帅有请!请进吧!大帅在府中恭候。”轲比能随即进入了卢龙塞,在士兵的引领下到了左傲冉的临时府邸,也是临时军中帅营,如果不是通报的人说是轲比能求见,左傲冉是不会接见的,轲比能可是鲜卑首领,后来的鲜卑大王、被封附义王。

    轲比能刚进左傲冉的屋中,便直奔左傲冉的身前,当场跪下求救道:“左元帅,还请左元帅救救我家大王啊!否则的话,我家大王的性命危矣!”

    这一举动让左傲冉心中惊疑不定,完全不知道轲比能这是要干什么,不过左傲冉也没有任何举动,面色一如往常,只是冷声问道:“此话怎讲?你家大王素利是鲜卑三部之一的大王,你代他向我求救,莫非是戏耍于我!?”

    轲比能连连磕头不已,露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说道:“在下不敢,元帅勇武,天下闻名,我就是向天借个胆,也不敢戏耍元帅啊!在下此番前来,乃为我家大王求元帅相救,其中究竟,实在是一言难尽,还请元帅准我一一道来。”

    仗都打成这个样子了,已经可谓是不死不休的架势了,竟然突然来人向自己求救,这实在是有些新鲜,左傲冉他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没遇到过这等情况呢。

    左傲冉压下心中的好奇,点点头说道:“好,你先说说看!”

    轲比能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说道:“我家大王虽然与匈奴人联盟,但却实出无奈,想左元帅公忠体国,匡扶大汉朝的社稷江山,何等功劳!武盖天下,何等霸气!我家大王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想与元帅为敌啊!”左傲冉听到这样的话,面露微笑,这世上没有什么话比敌人的夸赞更让人开怀了!

    “况且我家大王曾受汉室皇恩,又受元帅之恩德,就算不为元帅的功勋所感,也断不会与元帅为敌,如今情势,实乃情不得已啊!”轲比能边说,边察言观色,见左傲冉神色间愈加缓和,轲比能心头大定。

    “轲首领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个中情由,冉倒想一闻,轲首领请起身说话。”左傲冉抚案称善,不再让轲比能跪着说话,让其坐到身边的下手。

    轲比能谢恩起身,继续说道:“一切只因那匈奴那些狗贼,都是匈奴左贤王于夫罗大逆不道,竟敢协助叛贼作乱,事机败露,被天朝大军所阻后,此贼即离大汉境内,返回了匈奴王庭,号召各族各部落,然后大肆抹黑左元帅,宣称汉朝名存实亡,不久存矣!搞得各个部落蠢蠢欲动,因此有这次犯上之举,我家大王仅一人之力,如何能与这些人相抗,身居其中,实在是受情势所迫,暂与匈奴联盟,却是为了今日能献计于元帅,助元帅平定叛乱,先前之厮杀,实属我家大王之无奈,还请元帅明鉴!”

    “哦!?”左傲冉先前被夸得飘飘然,心中顺着轲比能的话一想,又不无道理,这轲比能所说或许有几分真实,但又不能不信,眼珠一转,左傲冉笑道:“轲首领所言,确有几分道理,素大王能有此番心思,冉甚喜也!”

    轲比能知道这些话还不能完全打消左傲冉心中的疑虑,当下他继续说道:“左元帅明见万里,我代我家大王谢过左元帅,我家大王也知自己身为叛军联盟中的首领之一,实难逃大逆之罪!可即便是帮叛军胜得几仗,于我家大王也无甚好处,反在史书上留下反叛之名,后世必以反贼论之,更何况,卢龙塞如今由左元帅坐镇,战胜之说,更属飘渺。”紧跟着轲比能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这也正是我家大王所等之良机,只需配合左元帅,里应外合,当可共诛叛逆之徒!但只求左元帅异日能为我家大王在当今陛下面前求得一条生路,我家大王必终生感谢左元帅的大恩。”轲比能说着说着,又求恳般地跪了下来。

    被人吹捧的感觉总不会差,至少左傲冉已经有些飘飘然了,笑道:“轲首领请起!此事好说,素大王能迷途知返,深明大义之处,教人钦敬,大有古人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之胸襟气魄!若是真能诛杀叛逆之徒,陛下面前,我必誓保素大王,此点还请轲首领莫要担忧!只是不知轲首领有何计,可助我诛杀叛逆?”

    轲比能心头暗喜,可面上却神色不动,从怀中掏出一张书卷,上前几步展开,只见书卷上画着匈奴、鲜卑联军的兵力布置,见到这张地图,左傲冉心中对轲比能之言更是信了几成。

    接着,轲比能与左傲冉商议明日晚间,素利当假意献计,使呼厨泉领大军绕路去往白林谷,说是抄小道奇袭卢龙塞,而左傲冉就可以领兵前去冲杀,借着地形的掩护,与素利军里应外合,杀呼厨泉大军一个人仰马翻。

    商议之中,轲比能更不时地拍拍左傲冉的马屁,用很熟练的语言技巧好让左傲冉更加麻痹大意,同时也使得左傲冉为这计策大喜过往,迷失自我的判定能力。

    “此事秘密,请左元帅莫要告于他人,即便是您的老师卢植、师兄公孙瓒、司徒王允,也当不可告知,否则若事机败露,我家大王恐有性命之忧,况且我家大王之心,天下又能有几人明了!以我家大王的身份,非左元帅这般天下英豪不能明我家大王拳拳之心。”

    末了!末了!轲比能更抛出了这么一句,让本已信了十成的左傲冉心头大快,仿佛看到自己独揽大功的神气模样,他与轲比能酒到杯干,半晌才放轲比能回去。

    对于轲比能的言语,左傲冉也并非全无怀疑,但一番说辞下来,左傲冉一则心中快意,二则自负甚高,想自己有一字墨雕板肋赖麒麟与金纂提庐枪,又有左家军之助,就算其中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危险,更何况,将计就计,大破鲜卑、匈奴联军,那是何等快意之事啊!

    轲比能刚走,田丰、欧阳烈、左纯等人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田丰率先说道:“主公,轲比能此人所说实不可信也!此中定有阴谋,主公不可亲往,当趁此机会一举攻破鲜卑、匈奴联军的营寨,只要成功,定可重伤鲜卑、匈奴两族,使边关十年之内再无战乱。”

    “纯也是这么认为的,要是鲜卑狗的话也能相信,哼!恐怕纯也能当上丞相之职了!”左纯哼了一声说道。

    欧阳烈也赞同的说道:“九弟啊!此事之中定有蹊跷,不可鲁莽啊!”

    左傲冉笑了笑说道:“此事我已有定计,如今老师与师兄,还有王大人已经前往京师洛阳征调粮草,不再卢龙塞,我一旦出兵,卢龙塞中无人坐镇,恐鲜卑、匈奴联军趁机偷袭,如若我擅自换掉师兄麾下守城将官的话,恐会遭人非议,有伤我与师兄的兄弟义气,所以我决定守城将官不变,欧阳烈、朱慈、刘全、左纯、诸葛虔带我师兄之子公孙续以及五百骑兵连夜出卢龙塞,埋伏与右侧的一处山谷内,待我将鲜卑、匈奴联军的大军引走后,再奇兵奇袭鲜卑、匈奴大军的联营……”众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劝劝左傲冉的疯狂计划,但是却被左傲冉的一句我意已决给堵了回去,众人也就只好领命而去。

    轲比能趁着夜色回转到鲜卑、匈奴联军的中军大帐,中军大帐内畅饮正欢,呼厨泉、素利、普卢、无臣氏、能臣抵、弥加、阙机、那楼等尽皆在座。

    “大王,事已成也!那左傲冉喜功自大,应已中计,明夜我们只需给他暗号,依计布兵,必能在卢龙塞外大败左傲冉!”轲比能大喜过往的说道。

    呼厨泉闻言也喜道:“好,轲首领辛苦了!素利大王,你帐下有如此能人,实在教我羡慕不已啊!引左傲冉出关,夺其一队军服,再乔装改办,引卢龙塞大开,进而攻占卢龙塞,妙计,实在是妙计啊!”

    素利笑着谦虚道:“右贤王过誉了,过誉了!”

    ……

    次日夜晚,卢龙塞城门内灯火通明,左傲冉领着一万左家骑兵整装待发,黑色的铁甲在火光的照耀下流动着光泽,肃杀之气在整个卢龙塞内酝酿。

    “关长史,你看左元帅集结这么多骑兵,是不是要夜袭啊?”严纲轻声问道。

    关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昨夜他与轲比能的谈话,不想让咱们知道,也不听咱们的劝阻,就由他去吧!谁知道咱们这大元帅又在搞什么鬼!不过依我看,他怕是要有难了!是非成败,都看他自己的了!咱们还是做好咱们的份内事,守好咱们的卢龙塞,只要卢龙塞不失,你我有功无罪!”

    严纲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与关靖静静地看着左傲冉率领一万骑兵出关,但是去的方向并非鲜卑、匈奴的联军大营,而是白林谷方向,这一点让严纲、关靖心中的疑惑更重。

    “报,大元帅麾下左纯将军有信送到。”左傲冉领兵前脚刚走,忽然,传令兵来报。

    关靖听到是左纯的信,即刻接了过来,他与左纯还是很有交情的,在关靖的心中,左纯智计虽不行,但还是比较接受旁人劝说的,想到这一点,关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左傲冉铁骑离去的方向一眼。

    “但见鲜卑、匈奴联军大营火起,出关杀敌。”

    左纯的信上只是简单的写了几个字,关靖看了之后,眉头深锁,实在不明白这信是什么意思,看着黑暗中的鲜卑、匈奴联军大营的方向,点点火光点缀其间,一片的平静。

    想不明白之下,关靖只有将信交给严纲,说道:“严将军,你看这是什么意思?”

    严纲看了后,也看了鲜卑、匈奴联军大营的方向一眼,嘀咕道:“这信该不会送错了吧!鲜卑、匈奴联军大营无端端的怎么会起火,莫非其中有诈?!”

    关靖摇了摇头,说道:“严将军莫要说笑,左纯还不至于送错信,只是此事,我也觉得蹊跷,昨夜左纯就被元帅派了出去,如今上在何方?你我根本不知,他给我们送来这封信!却是何意?莫非……”一个念头在关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关靖急忙喝道:“来人,将送信之人带上来。”这信来得古怪,让关靖心中怀疑是不是敌人的奸计。

    “那送信之人将信交给守城兵卒后,就称尚有要事回去复命了!”兵卒回报道。

    得到这个信息的关靖顿时大怒,喝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也不留下那人,谁让你们这么做的!给我推出去斩了!”

    “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啊~~!”

    严纲在旁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关长史有何想法?”

    “这信来得古怪,我怕是敌军之计,元帅今晚的举动太过反常,依我看来,今日必有异变发生,咱们只有尽全力守关,以防任何变化,若是鲜卑、匈奴联军大营火势的确大起,我们倒是可以领兵出关,冲杀一番。”关靖捋着胡须道。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此时此刻的氛围,正可用这句话来表现真实地写照!

    黑暗的夜色之中,左纯带着五百精锐骑兵,顺着山路绕向鲜卑、匈奴联军大营的后方,所有的战马都摘下了威武铃,马蹄都包裹在粗布之中,一路无声无息地接近鲜卑、匈奴联军的大营。

    “左叔叔,这实在是天助咱们也!想不到鲜卑、匈奴联军大举离营,营地空虚,天色又是如此,简直就是偷袭之最佳良机!”公孙续有些兴奋地说道,当兵这么久,公孙续还是第一次充当指挥,而且恰逢如此良机,让他想到这情景,就有些热血沸腾。

    不过,左纯的心却没公孙续那么乐观,虽然说定下了烧粮之计,但鲜卑、匈奴联军对付左傲冉的计策还是毫无头绪,万一粮烧了,卢龙塞却失守了,那就完全失去了偷袭的意义,但权衡利弊之下,左纯还是决定要烧,决定义无反顾的完成左傲冉交给自己的任务,这已经是自己这支奇兵所能造成的最大战果了!

    远远地看见鲜卑、匈奴联军大营,辕门外一排的栅栏、鹿角压叉挡在营寨之前,其后便是两座由粗重木头搭建的岗哨,火光灼灼下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各有两名士兵卫戍。

    “喂,耶舜苏,过来烤烤火吧!这天气,到夜里还是冷得厉害。”一个鲜卑士兵坐在岗台中,将手靠近一旁的火把烤了下,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包,从里面取出几块鸡肉,递了一块给同伴说道:“来,吃点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伙头官苏穆老爹那弄来的!”

    那名叫耶舜苏的鲜卑士兵见有鸡肉可吃,吞咽了一下口水,接过鸡块边吃边说道:“跋伐力,你这小子真有办法,大王吃不完的东西,一向都是伙头军里的宝贝,你隔三差五都能弄出来,你可真行!唉!对了,听说大王们今天就要拿下卢龙塞,你听说了吗?”

    “谁知道呢,这话听多了,反正没咱们啥事,守了半辈子营了,冲锋陷阵轮不到咱们。”跋伐力说道。

    耶舜苏点头表示赞同道:“那也是,比起在前面冲杀,我也宁愿在这里蹲着,至少活下来的几率大一点。”

    只可惜,命运之神似乎并不眷顾他们两人,待在这里当卫戍,就注定了他们的死亡,黑暗之中,一支细小的铁箭划破夜空,无声无息地钻进了那个叫耶舜苏的鲜卑士兵胁下,铁箭齐根没入,一缕鲜血慢慢地流出。

    另一个叫跋伐力的士兵咀嚼着口中那早已干涩的鸡肉,对身边伙伴的死去还浑然不知,可是也就在下一秒,他的咀嚼停了下来,目光怔怔地发直,眼神也开始涣散,随即耷拉下脑袋,还没嚼烂的鸡肉从嘴里掉了出来,在他的胁下,也同样流出一缕鲜血,一支铁箭齐根没入了他的体内。

    公孙续瞳孔一阵收缩,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看着左纯手中的精致小弩问道:“左叔叔!这是什么东西?竟可连发数箭,而且箭身如此之小,夜空之中却无声无息,这……”

    不远的地方,左纯正收起左家军的秘密武器——诸葛连环神弩,简称连环弩!那细小的铁箭,就是他用诸葛连环神弩射出的,第一次实用,效果、射程、精准度已经无可挑剔,比第一代连环弩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左纯对公孙续的惊讶不作理会,冷声喝道:“燃火把,进攻!直奔粮草所在。”

    鲜卑、匈奴联军的后营外,本是一片黑暗的空间,忽然多了数百支火把,紧接着,轻微而紧密的马蹄声响起,几名士兵早已移开营外的栅栏,五百精锐骑兵如出闸猛虎一般,冲进了鲜卑、匈奴联军的营寨。

    五百精锐骑兵扑入鲜卑、匈奴联军的营寨后,就干净利索地点燃了附近的营帐,鲜卑、匈奴联军中立刻乱成一团,哭喊声此起彼伏,四处火光越烧越大,但更多的是数以百计的士兵,逐一地被五百精锐骑所践踏、撞倒,或是斩杀。

    霎时间,鲜卑、匈奴联军的士兵全都慌张地朝前营逃跑,可是人奔跑的速度又如何能跑得赢公孙续指挥下的五百精锐左家骑军呢!

    最可怕的是,五百精锐骑兵并非是简单地冲杀,而是在公孙续的指挥下,一路纵横来回,每过之处,必是大火突起,而伴随大火而来的,也必是成百人丧生在那强猛的冲撞之下,或是骑兵的长戈和战马刀上,偶尔有侥幸不死的,却也是缺胳膊断腿地迎接下一波的冲击,还不如直接死亡来得痛快。

    鲜卑、匈奴联军的主力尽离,加上措手不及之下,武器、装备等物更是无可比拟,根本就毫无抵抗能力,就算偶尔有人持武器砍向五百精锐骑兵,却完全无法破开那厚重的黑甲。

    这便是左傲冉将来横行天下的重中之重的兵种之一——铁甲重骑兵!

    仅仅只有五百铁甲重骑兵,仅仅是第一次上战场,而且还和号称马背上王者的两个民族交战,表现出来的震撼之力已经无以言表,如若是数万铁甲重骑兵,那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呢,这个无法想象!

    此消彼长之下,五百铁甲重骑兵几乎可以说是单方面的杀人放火,火势在几个来回间就连成了一片,而此时留守的一些鲜卑、匈奴将领也开始在前营控制局面,想要组织起有效的攻击来迎敌。

    可在火光照耀之下,早已乱成了一团的鲜卑、匈奴联军的士兵根本没什么人听从将领的号令,只是一味地逃跑,而一句高声的呼叫更让所有人的心濒临崩溃。

    “不好了!粮仓着火了!粮仓着火了!”

    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没有任何士兵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所有人连回头看一眼那冲天火光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们已经被噬了魂,被铁甲重骑兵震碎了魄,魂魄一失,那就成了一具无魂无魄,只知道逃跑的行尸走肉!

    而就在公孙续、左纯、欧阳烈、朱慈、刘全、诸葛虔等率领五百铁甲重骑兵冲锋陷阵,大展神威的同时,卢龙塞也发生了一件足以影响整个战局的事情。

    卢龙塞下,一队骑兵冲至城墙下,这队骑兵穿的是左傲冉军的装扮,身上的盔甲刀痕处处,每一副盔甲上都染了一些污血,全然一副败兵之象。

    一名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骑兵冲着城上喊道:“快,快报于严将军,关大人,左元帅有危险!”

    严纲、田楷、关靖、公孙越、夏侯兰都站在城楼上,见到这队士兵,公孙越忙说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关靖凝望着这一队士兵,又望着士兵身后那无尽的黑暗,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当,关靖当下说道:“且慢!”随后对着城下的兵卒喊道:“说,大元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领头的骑兵急道:“快些开城啊!大元帅如今被鲜卑、匈奴联军所围,生死只在一线之间,还请严将军和关大人火速出兵救,营救危在旦夕的大元帅。”

    “啊!”严纲、田楷、关靖、公孙越、夏侯兰等人闻言,面色都是一变。

    公孙越立刻就要领兵出卢龙塞,去营救左傲冉,可是关靖却犹豫了一下,说道:“慢着,公孙将军,出关营救左大元帅,那卢龙塞怎么办?谁来守卫卢龙塞?”

    公孙越急道:“关长史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救大元帅便是,左元帅乃全军之统帅,可不能有半点闪失,再者说,左元帅乃是我大哥公孙瓒的师弟,我公孙越又怎能置之不顾,万一元帅出了问题,我大哥公孙续回来之时你我怎么交代,到时候绝对脱不了关系!”

    关靖顿时反驳道:“他有闪失,你我只是难逃干系!可是如果卢龙塞有了闪失,你我是难逃一死!公孙将军你自己好好考虑下吧!我先前就说了,是非成败,皆看他自己,他必是中了叛军的奸计,怪只怪他不听你我之劝。”

    公孙越被关靖这么一说也犹豫起来,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妥,于是追问道:“若万一元帅不死,回得卢龙塞来,得知你我一兵不出,难道你我就能逃得过一死吗?!”

    “这……”关靖顿时语塞,左傲冉要是发起疯来,很有可能先斩后奏。

    城墙之上,关靖和公孙越拿不定主意,城墙下的人可等得不耐烦了,只听城下领头的骑兵大声喊道:“严将军,关大人,莫非真要置元帅于死地而不顾乎?!”

    公孙越看着关靖犹豫不决,众人的心里也都焦急万分,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这个时侯的严纲荣索性把心一横,站出来说道:“你们不去,我严纲一人独去,不管去不去,咱们都难逃罪责!只恨这该死的左傲冉不听人言!”

    严纲立刻奔下城楼,关靖看了严纲一眼,心知现在左右都是那左傲冉的错,但自己二人却罪责难逃,当下他只得叹了一口起,说道:“也罢,那就领兵出关!开城门!”

    各位看官看到这,有人就该问了吧,左傲冉身边的那么多将官都去了哪里?谋士田丰又哪里去了?左傲冉该不会自负的将所有将官都带走了吧?

    乌桓大败,但乌桓四部仍很动荡,不出兵仅靠骨进一人是无法镇压下来的,所以左傲冉就起草了一份奏折送往京师洛阳,封丘力居之子楼班为乌桓新任左单于,骨进为新任右单于,二人各执两部,共掌乌桓四部大权,实际的大权却在左傲冉的手里。

    在喀丽儿与穆塔儿两人的努力说服下,左傲冉无奈的收楼班为义子,并且给了楼班执掌两部的大权,左傲冉是想让楼班历练一下,到时候再把他掉到自己的身边,整个乌桓大军再交给骨进,但是骨进却不知道,他就认为左傲冉食言了,这也为他将来反叛左傲冉买下了伏笔!人就是这个样子,没准因为什么就会憎恨一个人,乃至于不过一切的杀死对方!

    骨进、楼班与颜良、文丑、刘虎、张旭、王雄、张岂页、高堂隆等人率领四万大军一起出发,前往其余乌桓三部所在,以武力镇压乌桓三部,以及追杀速仆丸与宇文康,与一些残余的抵抗组织,所以数员大将都不在左傲冉的身边。

    话归正题,卢龙塞城门刚一打开,一个让严纲、田楷、关靖、公孙越、夏侯兰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先前城墙下还是友军的骑兵转眼就变成了敌人,他们砍倒了守门的士兵,瞬间控制了卢龙塞的城门。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更是冒出上万的鲜卑、匈奴联军的士兵,一股脑地向卢龙塞冲来,先前领头的骑兵更是扯下头盔,大笑道:“你等中了我家大王计矣!轲比能在此,给我冲啊!杀啊!”

    这突然的变化让严纲、田楷、关靖、公孙越、夏侯兰等人立刻变色,严纲、田楷、夏侯兰三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边喝骂着,一边领兵冲杀下去,他们心中:“只要卢龙塞外的大军没到达之前,拿下城门的控制权,就还有不失守的可能。”

    而关靖却摇了摇头,露出一副如死灰般的神色,喃喃道:“我命休矣!左傲冉啊左傲冉!左云龙啊左云龙!你实误大事也!咦,前方是怎么回事?啊!大火!左纯他……那封信是真的!?”

    关靖看得清清楚楚,鲜卑、匈奴联军的方向火光突起,火头在顷刻之间四处燃起,霎时间,火光冲天!虽然隔得远,可那冲天的火光即便是黑夜也遮掩不住。

    “火!火!叛军营寨起火了!”关靖大喝一声,让交战在卢龙塞城门处的两军兵将尽皆一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鲜卑、匈奴联军大营方向。

    顿时,汉军兵卒士气大振,轲比能军被杀得截截败退,眼看就要守不住好不容易得来的卢龙塞城门了,轲比能此时内心无比惊骇,当机了一下下。

    轲比能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策,为什么突然会后院起火呢?不过,轲比能在此时还是表现出了他将来一统大漠的王者的风度,只见他一口气连杀数名汉军兵卒,然后提气大声喝道:“大家莫慌,敌人断我后路,我等更要一鼓作气,拿下卢龙塞!随我~~冲啊!”只可惜轲比能的兵太少,以至于轲比能的喊叫几乎没有任何人理会。

    孤掌难鸣之下,兵败如山倒啊!

    公孙越守在城上,严纲、田楷、关靖、夏侯兰等人领兵倾巢而出,逼得轲比能一退再退,这个时侯,田丰也带着慕容平、申仪、申耽、薛则、翟元、常雕等领兵杀到,将轲比能逼得只能与鲜卑、匈奴联军一同退向联军的大营。

    而就在这同一时间,在这同一片夜空之下,在鲜卑、匈奴联军大营以东十数里外的一座峡谷内,左傲冉与他所带领的一万左家铁骑正身陷重之中。

    只见左傲冉身穿一身白色的铠甲,胯下骑着一字墨雕板肋赖麒麟,手中的金纂提庐枪横着一扫,立有几名鲜卑、匈奴联军的士兵身体分为两段,可虽然手下无一合之将,但是奈何敌人数倍于自己的部队,所以麾下骑兵的伤亡正以几何倍,甚至数倍的增加。

    特别是那令人心烦的弓箭手,他们埋伏在峡谷两旁,不停地射出漫天箭雨,虽然大部分箭矢都能被骑兵铁甲所挡,但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很多马儿都死在箭雨之下,骑兵没了马,那不就成了没牙的老虎?!

    呼厨泉与数名文士打扮的书生立身在一旁的峡谷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左傲冉领着左家骑兵左右冲杀,呼厨泉看得此情此景,大笑道:“左傲冉小儿,我劝你速速投降为好,免得徒增伤亡!”

    左傲冉无暇答话,只是眼神中透射出更浓烈的森森杀气,让所有与他交手的人都感到颤栗,不过,左傲冉内心的焦焚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掩盖的。

    轻敌!严重的轻敌!虽然早就预料到了敌人的诡计,但是却没有想到呼厨泉身边竟然会有这样的高人!难道我就要败在这里吗?!长眠于此吗?!

    左傲冉仰天长啸,瞥眼却看到西边的天空似乎有些不对劲,左傲冉擦亮双眼,定睛一看,顿时大笑起来。

    这时,呼厨泉等人也发现了西边天空的异状,所有人都齐齐望过去,紧接着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那大有燎天之势的火光,让所有人心中都升起同一个念头——鲜卑、匈奴联军的营地起大火了!

    呼厨泉惊慌地问手下:“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营地怎会起火?火势为何还如此之大!?”

    左傲冉眼中的杀气在刹那间变成一股惊喜,一抖手中的大枪,大声喝道:“主公已经把叛军的大营点燃了!众将听令,随我诸葛虔全力突围,回合了城中的兄弟后,再杀回来!”原来左傲冉并没有亲自前来,而是让与自己长得相仿的诸葛虔乔装而来,如今大事已成,也就无需在做隐瞒了。

    诸葛虔的大喝,适时地让两军士兵将他们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向了西方的冲天大火,下一刻,所有鲜卑、匈奴联军的士兵都丧失了应有的士气,而余下的左家骑兵则精神大振,在诸葛虔的带领下,全力向外突围。

    事可为时,当为之,事可不为,当断之!

    诸葛虔知道,如今麾下大批兵卒已经从骑兵变成了步兵,强有力的牙齿已经被拔掉了,虽说诸葛虔麾下的兵卒全是以一抵十的精锐中的精锐,但是,诸葛虔的头脑还是清醒的,步兵难以大面积的杀伤敌军,但是骑兵就不同了,杀伤力增长不止数倍,有了马蹄铁后,耐力更加惊人,杀伤力甚至增加了十几倍,所以诸葛虔果断了选择了突围!

    看到远处营盘燃起了大火,在呼厨泉身旁的韩遂麾下第一谋臣成公英、夫馀王尉仇台、秦胡王郭太麾下大元帅胡才的结义兄弟李东,也是胡才的军师,三人也为之一怔,他们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营地里会起火,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只见三人不约而同地说道:“右贤王,情况突变,更不可放跑左傲冉!”虽然诸葛虔已经大声喝喊过了,但是山上的人并没有听见,也不知道是诸葛虔他乔装左傲冉,所以众人还以为身陷重围的诸葛虔就是左傲冉呢。

    “可是,我军营地突起如此大火!这……这可该如何是好啊!”呼厨泉此刻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办,只是在心中不停念叨:“要即刻回营救火吗?营地大火,万一烧了粮草,我军即便全歼左傲冉,那又有什么用?”

    失去战心的鲜卑、匈奴联军的士兵得不到主将应变的命令,顿时成了无头的苍蝇,本有的勇气刹那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犹豫不决和对左家铁骑的惧怕。

    鲜卑、匈奴联军的变化令左傲冉心中大喜,左家军顿时以更快的速度突围……

    看到这样的情形,成公英等人大急,连连催促呼厨泉下令:“右贤王,不可犹豫啊!我军将士本就难挡左家铁骑,右贤王若不下令,放跑了左傲冉,则前功尽弃,全盘皆输啊!”

    呼厨泉不但没有下命令,反而喝问道:“那就算杀了左傲冉,我军大营被烧毁,又有何功啊?”

    成公英急忙说道:“右贤王,不要忘了,我军还可取卢龙塞,只要取下卢龙塞,我军仍是大胜,千万不可放左傲冉逃离!左傲冉一旦逃脱,此等良机在不可得也!”

    “可……可……”呼厨泉还想说什么,但脑海中念头纷杂,一时无法理清。

    半晌过后,呼厨泉复又问道:“那又有何用?好好的我军营地怎会起如此大火?难道是素利那厮心生异志,想趁此机会打击我匈奴一族?如果真是这样,那又如何是好?当初真不该派此人留守营地!”

    都这个时候了,呼厨泉却怀疑起这等莫虚有的事情,成公英、李东气得几乎暴走,两人急忙上前跪求道:“右贤王!杀左傲冉,夺卢龙塞,每一样都能扬名天下,每一样都能置我军于不败之地,如果错失如此良机,接下来的战局将一发不可控制。”呼厨泉还在踌躇着,他多疑的性子实在是太严重了。

    夫馀王尉仇台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眼睁睁看着诸葛虔率领着麾下的铁骑势如破竹地向外冲,又看看匈奴右贤王呼厨泉的样子,他气得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右贤王!”

    该说的话,都说尽了,成公英、尉仇台、李东三人只得连连呼唤,以期待能让呼厨泉下定决心,然而,战机稍瞬即逝,就在呼厨泉想得明白,刚欲开口下令死命围困左傲冉时,抬眼间却见诸葛虔已然冲到了山谷的边缘。

    不待呼厨泉再说什么,他身边的成公英猛然将头巾拉下,一下摔在地上,怒道:“大事去矣!大事去矣!大事去矣啊!”

    尉仇台和李东也同时摇了摇头,面如死灰,瞥眼看了匈奴右贤王呼厨泉一眼,眼中可惜之意表露无疑,同时也叹了一口气,走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呼厨泉也知自己误了大事,一时为难地看了三人一眼,可是瞥眼又看到那冲天火光,满腔怨愤都向那火光抛去,骂道:“究竟是哪路人马,在这紧要关头火烧我大营,实在可恨也!”

    成公英、尉仇台、李东三人互望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沮丧和无奈,想他们三人合力想出这破卢龙塞,擒杀左傲冉的妙计,现在却因这右贤王呼厨泉一念之差而错失良机,教他三人如何能不气恼。

    鲜卑、匈奴手中的投石车都是从反贼韩遂手中买来的,韩遂痛恨左傲冉到了极点,要不是左傲冉的出现,他韩遂就一统西凉了,如今却要寄人篱下,受人白眼,这些全是左傲冉造成的,所以韩遂想尽一切办法阻挠左傲冉,先是卖武器,如今都到了派麾下第一谋士来帮忙的地步了,由此可见,韩遂恨左傲冉都恨到什么地步了!

    李东之所以会在呼厨泉身边,这也是左傲冉一手造成的,秦胡王郭太、大元帅胡才都被左傲冉所杀,李东第一是为报杀义兄之仇,第二是报杀主之仇,第三是为了报自己的仇,本来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却被左傲冉弄成了丧家之犬一般,寄居在他人的屋檐之下才能苟延残喘,所以李东恨左傲冉,恨不得将左傲冉千刀万剐!

    成公英是被韩遂派来的,李东是为了仇恨而来的,而夫馀王尉仇台却是被左贤王于夫罗威逼利诱而来的,夫馀只是一个小国,长长依附于鲜卑、匈奴等族,属于一种附属国的概念。

    最后,成公英、尉仇台、李东三人同时把目光投向远处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的营盘,暗暗的在心中问道:“究竟是何人袭我军大营,此人暗中窥伺,实在诡秘!”

    ……

    鲜卑、匈奴大营一乱,不远千山万水逃回来的宇文康神色一变,惊道:“大事不妙!后营如此大火,恐怕粮草已失,卢龙塞和左傲冉那边见此情形,战况定然有变。”身为鲜卑第一智者的宇文康,惊讶过后,即刻传令整军,同时,他也陷入了深思:“取卢龙塞,擒杀左傲冉,计划天衣无缝,怎会无端端多出一支奇兵?”忽然,宇文康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想起不久前巡逻的兵卒所说的山谷之事。

    宇文康当即醒悟道:“是一支隐秘的骑兵!巡逻兵所说乃是实情!左傲冉定是命少量的骑兵潜伏至附近,寻机而动,没想到左傲冉用兵如此诡秘而胆大,以前还是小瞧了他。”说完,宇文康提笔在手,于内衣上写上左傲冉的名字,末了,还附加了八个字的评价:“有勇有谋,用兵诡诈!”

    这写他人名字于内衣之上,是宇文康的一个习惯,反是他觉得能威胁到自己的人,宇文康都会把其名字写上,以便时刻提醒自己。别看左傲冉立下赫赫战功,但是宇文康并没有把左傲冉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却不同了!

    仅仅这片刻的工夫,后营的火势更加猛烈了,根本无法扑灭了,宇文康急忙整军欲与这支奇袭的骑兵一战,可是整完军后,宇文康才发现以自己的实力未必能挽救局势。

    原来,先前轲比能已经带走了部分兵力,为了能迅速占领城门,带走的兵卒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现在整军完毕,宇文康也只得三千马步兵而已,左家铁骑历来善战,三千马步兵对少量左家铁骑,恐怕是难以歼灭,弄不好自己的小命还得搭上,正在宇文康踌躇犹豫的时候,同样处于应变中的匈奴右大将普卢领部兵卒向宇文康奔了过来。

    普卢见到宇文康,迎面就说道:“宇文军师,大事不好了!我军粮草被袭,已经损大半,后营又有一支汉军铁骑肆意冲杀我军,现在的情况混乱至极,本大将欲先撤退,待整军安定后再行计议,不知宇文军师有何打算?”

    宇文康一听,心中大骂匈奴狗,但是嘴上却急忙劝道:“不可!依康观之,这必是那左傲冉命人领少量铁骑奇袭我营,当务之急,应该是我与扑大将并力抗之,方为上计。”

    “这……”匈奴右大将普卢顿时犹豫起来。

    普卢心想如果宇文康预料得准确,那恐怕是奇功一件!可若是宇文康预料错了呢?这样的混乱的情形,究竟有多少敌人,普卢实在不敢相信宇文康的一面之词,于是,普卢追问道:“宇文军师此言当真?”

    宇文康答道:“除左傲冉派少量骑兵奇袭我营外,我实想不出何人能派兵奇袭我营,他必是趁夜潜出卢龙塞,埋伏在我军左右。可是如果他的部队数量众多,肯定难以瞒过我军斥候的侦察。所以,康敢断定左傲冉派出的骑兵必不会多于一千,只要你我二人合力,定可诛之。”

    普卢微一沉思,抱着先看看情况的心思说道:“如此,请宇文军师上前引军,我普卢必会相随!”

    宇文康当然听得出普卢的言外之意,本欲再说些什么,可是当他看到后营的火势又大了几分的时候,当下只能领军冲向后营,普卢一瞧宇文康引军现行,他也很守信的引兵相随。

    此时的公孙续、左纯、欧阳烈、朱慈、刘全、还有假扮诸葛虔的左傲冉等人领着五百铁甲重骑兵一路烧杀,可以说是好不快意,公孙续看看四周的火光,心说这燎原之势,看来谁也别想灭这大火了。

    不过,接下来左傲冉、公孙续、左纯、欧阳烈、朱慈、刘全六人却有些紧张了起来,因为众人知道尽管鲜卑、匈奴联军大营中的大军尽出,但这营中几万人还是有的,只要有人能汇聚数千或是上万士兵,他们这五百铁甲重骑兵怕就要陷身重围,各个命丧黄泉了。

    左傲冉这步棋可谓是在兵行险着,求得就是卢龙塞中的严纲、田楷、关靖、夏侯兰能适时配合,或者鲜卑、匈奴联军的计策不能在这一夜间奏效。

    很快,随着左傲冉、公孙续、左纯、欧阳烈、朱慈、刘全六人率领铁甲重骑兵一路的冲杀,六人与宇文康、普卢二人的军队遇在了一处,异常激烈的厮杀在所难免……

    两军见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铁甲重骑兵在左纯与公孙续的指挥下,迅速地冲向鲜卑、匈奴联军,黑色的铁甲在火光下灼灼闪耀,威猛的气势让本就战心不足的鲜卑、匈奴联军感到了数倍的压力。

    火焰“噼啪”直响中,一队队鲜卑、匈奴联军士兵的兵刃击刺在铁甲重骑兵那厚重的铁甲之上,刃卷矢飞,所有的攻击,对铁甲重骑兵都无法造成一点实质性的伤害。

    接下来,就是一队队的鲜卑、匈奴联军的士兵被撞飞,有的鲜卑、匈奴联军士兵的尸体更被铁甲重骑兵刺在半空中,重重的甩将出去,鲜血顿时洒满天际。

    可这一切还没有完,铁甲重骑兵一**地冲击,第二队、第三队、第四队……而冲击过后的铁甲重骑兵迅速冲向两边,为其后的冲击造成最大的战果。

    宇文康深知大汉朝的并州狼骑的厉害,可没想到左傲冉麾下的软蛋骑兵竟然厉害到如此地步,真是令人难以相信,要不是亲眼见到,他宇文康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重甲骑兵的优势完全表露出来,宇文康急忙欲向身后的普卢求助,以其形成包围之势,可没等他来得及叫喊,四周嘈杂的声音突然被他身后一股震天的喊杀声给掩盖下去。

    宇文康大惊失色,回头一看,火光之中,隐隐约约可以见到数面迎风飘动的大旗,分别写着:严、田、公孙、夏侯、王、慕容、申、薛、翟、常、申。

    原来,严纲、田楷、公孙越、夏侯兰、王门、慕容平、申仪、申耽、薛则、翟元、常雕等人回合到一处,一路向鲜卑、匈奴联军大营掩杀过来,途中刚巧遇到冲出呼厨泉包围圈的诸葛虔,三军顿时合为一军,全力冲向鲜卑、匈奴联军的大营。

    鲜卑、匈奴联军前后受敌,那仅存的一丁点斗志顿时冰消瓦解,左家军与公孙瓒军合称汉军,汉军的喊杀声犹如死神的号角,让所有的鲜卑、匈奴联军的兵卒胆颤心惊。

    普卢麾下的士兵有好些都不听命令,纷纷逃往别处,普卢见到这样的情形,心知一切都已经完了,仅仅靠自己一人是无力回天的,保命要紧!也急忙带着剩余的匈奴士兵自寻逃路去了。

    宇文康见状,也明白大势已去,暗暗叹道:“想不到,一场火起,竟然一败涂地!”当下宇文康也不再恋战,稍微归拢了一些残兵败将,领兵逃走了。

    左傲冉、左纯、公孙续则带领着五百铁甲重骑兵,一边趁胜追击鲜卑、匈奴败军,一边靠近严纲、田楷、公孙越、夏侯兰、王门、慕容平、诸葛虔等人的联合部队。

    还没等到左傲冉带领部队追上严纲、慕容平、诸葛虔等人的友军,先前受了无数委屈的诸葛虔已经一马当先地冲进普卢逃跑队伍里一阵的冲杀,诸葛虔也十分的骁勇,可为百人敌。

    “平北扫乱大元帅左傲冉在此,想活命的,休得逃跑。”诸葛虔装左傲冉,还一时装上瘾了,到那报号都把左傲冉。

    普卢闻言,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心想:“不逃跑还能有命在?老子若信你左傲冉的话,那老母猪都能上树了。”所以,普卢不仅没有回头,就连骑马逃跑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

    诸葛虔意气风发之下,胆气之高可说是前所未有,只见他奋力一枪,将一员挡路的番将连人带马一同刺死,鲜血喷洒在他那白色的铠甲上,让他在顷刻间化身地狱恶魔,即便是单骑深入,此刻也无人敢上前阻他片刻。

    杀戮的快感让诸葛虔禁不住大喝道:“还有何人敢上前来!”普卢心中大惊失色,回头见到这等情形,更是吓得肝胆俱裂,没命地向营外纵马狂奔。

    诸葛虔大喝完毕,再度追赶惊慌失措,没命狂奔的匈奴右大将普卢,有左傲冉的宝马一字墨雕板肋赖麒麟之助,加上现在鲜卑、匈奴联军溃不成军,诸葛虔心中全无所惧。

    忽然,诸葛虔心头一紧,耳后风声劲急,一柄亮白色的银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来,速度之快,招式之刁钻,即便是久经战阵的诸葛虔,也吓出了一声冷汗。

    “好大的胆子!”诸葛虔当即一声暴喝,急忙闪身险险的躲过这一枪,可那银枪却像是如影随形,逼得诸葛虔差点掉下马来,这让诸葛虔不得不打醒十二分精神策马闪过,手中的金纂提庐枪与银枪戳在一处,登时将持枪之人刺退。

    此时此刻,诸葛虔才看清面前这个偷袭自己,差点令自己落马的人原来和自己一样,同样是一身白袍,所不同的是,诸葛虔是一身白灿灿的铠甲,而偷袭之人是一身乳白色战袍,身上仅有一件象征性的轻装甲。

    “何方小将,竟敢偷袭于我,报上名来!”诸葛虔怒喝一声,如果是被一员大将弄得如此狼狈,诸葛虔或许没什么,可是,对方居然只是一员小将,这让诸葛虔心中恼怒不已。

    “阎行阎彦明是也!”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韩遂的女婿阎行,也是韩遂麾下的第一大将,也可以说是他的继承人,是韩遂派来给成公英保驾的,只是这次行动没有在成公英的身边而已。

    阎行从小就喜欢武艺,韩遂就出资让他访名师拜高友,他也没有辜负韩遂的一片苦心,习得了一身的好本事,一条大枪更是使得出神入化,隐隐有当年光武帝刘秀时执金吾-雍奴侯——汉副元帅寇恂之势。

    阎行手中的银枪一摆间,尽展大将风范,气势丝毫不输于这个自称左傲冉上了瘾的诸葛虔,诸葛虔闻言大喝道:“好一个阎行阎彦明,我诸葛虔定斩你于枪下!”

    阎行立即紧了紧手中亮银枪,冷声道:“有本事便来取你家小爷的人头。”

    夜风轻吹,带动火星乱溅,四周的嘈杂声在刹那间寂静下来。

    诸葛虔一声厉喝,胯下一字墨雕板肋赖麒麟撒开四蹄冲向阎行,手中的金纂提庐枪与阎行的亮银枪交击在一起,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

    阎行的马儿没有诸葛虔的马好,吃力不住,顿时退了几步,诸葛虔回转过来,手中的金纂提庐枪再度奋力一击,这次阎行不再硬拼,银枪舞动,勉力拨开诸葛虔的金纂提庐枪。

    阎行、诸葛虔二人这一交手,顿时犹如一条银龙遇着猛虎,一时间两条大枪你来我往,二人更是尽展枪招的巧妙,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展开一场龙虎恶斗。

    就在二人酣斗之时,严纲、田楷、公孙越、夏侯兰、王门等人也领兵奔了过来,同一时间,左傲冉领着铁甲重骑兵也冲了过来,左傲冉一见到众人,忙问道:“公孙将军,严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不趁胜追击敌军?”

    严纲、田楷、公孙越、夏侯兰、王门等人见着左傲冉,都是心喜不已,俱在心中肯定的说道:“果然是左傲冉领兵夜袭了鲜卑、匈奴联军的大营!”对左傲冉的提问,众人都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诸葛虔,左傲冉顺着二人所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惊讶万分。

    白袍小将!?

    凭借左傲冉的记忆,三国时期身穿白袍银甲使枪的小将不多,武艺高强者更是少之又少,除了自己的师弟赵云外,左傲冉想不到还有那个人能有这么好的枪法,而且还临危不乱,在重围中认定自若,若不是自己就是赵云的师弟,而且在不久前还见过赵云,恐怕就会当这个白袍小将是常胜将军赵子龙了!

    不过,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左傲冉回过神来,喝道:“给我围起来!”

    汉军兵卒“呼啦”一下子就围了上去,围住阎行后,严纲策马出列喝道:“住手!”

    诸葛虔打得正兴起,哪里肯听严纲的话,除了左傲冉的命令外,他是谁的命令也不听的,更何况,这正是表现自己的机会,诸葛虔当即驳斥道:“待我收拾这个阎行阎彦明,再与众位回关庆功。”

    阎行见到诸葛虔一边与自己撕杀,一边还能与人交谈,心道:“这诸葛虔的武艺确实比自己要高明三分,因为自己已经分不出心去说话了,而他却能,看来今日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阎行顿时大喝一声,枪法立即又凌厉了三分,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其实诸葛虔的武艺并不怎么高明,只是身处天时、地利、人和的三位一体而已,先前被伏击,就憋了一肚子气,之后的一路冲杀中激起了诸葛虔的凶性,如今又有这么多人看着,诸葛虔心中就有了一种露脸的想法,再加上左傲冉宝枪和宝马之利,阎行就更不是对手了。

    阎行本身的本事远在诸葛虔之上,但是上阵临敌的次数少,经验严重不足,又加上如此混乱的处境,被敌军的大军包围,又被数十员将官为主,又有被传神得神乎其神了的神一般的人物——左傲冉压阵!这就给了阎行一种无形的压力,他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要是换做别人,恐怕不投降也拉稀了!

    说者无心,但是听者有意,左傲冉当场就点痴了,阎行!凉州某地出生,传说武艺不亚于西凉第一猛将马腾之子,蜀国五虎上将之一的锦马超!

    “左叔叔,左叔叔!”公孙续连喊了几声左叔叔,但是左傲冉都没有什么反应,公孙续这才发现左傲冉正双眼放出着贪婪的光芒,制止看着阎行。

    公孙续再次提高声线喊道:“左叔叔,我们要不要上去助诸葛将军一臂之力?”

    “不可!千万不要!”左傲冉猛然间回过神来,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围,见四周围可为是围得滴水不漏,此时正是自己收服阎行的好时候,只是得先引开严纲、田楷、公孙越、夏侯兰、王门等人才行,左傲冉虽然是未来人,读了很多三国的知识,但是却不知道这个阎行是韩遂的女婿,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想要收服恨自己入骨之人的女婿。

    左傲冉想了想,立刻就有了主意,提高嗓门朝严纲、田楷、公孙越、夏侯兰、王门等人喊道:“众位将军,鲜卑、匈奴联军的粮草已经被我烧了,现在正是趁势消灭鲜卑=匈奴联军的时候,不如这里就交给本帅麾下将官诸葛虔了,我们去追击鲜卑大王素利与匈奴右贤王呼厨泉,杀掉素利、呼厨泉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左傲冉这么一说,诸葛虔当即不干了,如今的脸已经露够了,杀素利、呼厨泉大功怎么能没我诸葛虔的份呢?!

    想到这,诸葛虔一招逼退阎行,金纂提庐枪一扬,大喝道:“儿郎们,随我去把素利的大军杀个片甲不留,亲杀素利者重赏!众位将军,这个还有三分武艺的小子就交给你们了。”

    公孙越和王门见诸葛虔争功,也立即领兵朝素利军赶去,严纲、田楷、夏侯兰等人无法,也只好领兵相随,不过,左傲冉却没动,身旁的众将也没东地方。

    严纲见左傲冉不动,不由得停马问道:“左元帅,你……”

    左傲冉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看了一眼在铁甲重骑兵包围下的阎行,说道:“严将军你们先去,我稍后就来!”

    严纲看了看左傲冉什么也没说,策马领兵而去,在左傲冉的示意下,慕容平等人也带着兵将追了上去,待众人走后,场地上就只有铁甲重骑兵的五百人和左傲冉,而中间则是银枪白袍的阎行。

    左傲冉策马上前几步,说道:“你可愿降?”

    阎行神色肃然,刚刚与诸葛虔的一战,也让阎行他的胆气上升了数个台阶,现在被重重围困,阎行也根本不再有逃生之念,只求多杀一个敌军。

    阎行当下银枪一抖,说道:“无耻小人,助纣为虐,我阎彦明临死也要拖你一起,吃我一枪!”

    阎行一提缰绳,纵马奔向左傲冉,这一举动顿时让左傲冉心里乐开了花,生擒活捉阎行的几率又大了几分,恍惚间,当年师弟赵云的形象在眼前出现,逐渐与阎行的身影合在一起。

    左傲冉一动不动,给人一种错觉,但是左傲冉却微不察觉的将右手锤交到了左手,这一枪的凌厉之处,公孙续也看得明白,当场惊呼出声:“左叔叔!”

    千钧一发之际,左傲冉的身体终于动了,只见左傲冉从腰上取出诸葛连弩,毫不考虑地射出十发细小铁箭,这一下变化只在瞬息之间,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阎行见状大惊失色,立即将手中的银枪舞成一片银幕,在四周火光的照耀下,他的身前仿佛竖起了一块发光的银白色盾牌,左傲冉的十发小铁箭也在密集的叮叮之声中被挡了下来。

    左傲冉见状也微微的一错愕,怎么也没想到阎行如轻松的就将诸葛连弩射出的十支小箭挡住,左傲冉急忙拨马回转,公孙续与左纯也指挥着铁甲重骑兵来回交错,迅速地将左傲冉保护了起来。

    “什么暗器!”数秒内连发十箭,阎行对左傲冉这一手很是惊奇,当下继续纵马前突,欲要继续实行擒贼先擒王的策略。

    一队铁甲重骑兵从旁插入,十几个人同一种攻击方式掠过,连续不断的攻击达到了几乎完美的配合,就仿佛一个人生了十几只手一般,连续不断地攻向阎行,立刻就将阎行的前冲之势挡了下来。

    “来得好!”遭到这样组合式的攻击,阎行兴头顿时高涨,在最后一名铁甲重骑兵掠过身边时,阎行忽然大喝一声,一枪对准那名重骑兵刺去,同时在心中暗道道:“看看是你的重甲硬,还是我的劲力足!”

    “叮”地一声金铁交鸣,阎行的枪尖深深的没入重甲骑兵的铁甲之中,那名重甲骑兵身形一顿,随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丝丝鲜血从从缝隙中溢了出来。

    “怎么可能!?”公孙续、左纯、欧阳烈、朱慈、刘全等均不可思议地看着阎行,这样循环不息的攻击,是左傲冉想到对抗敌军大将的最强方式。

    任凭敌人如何之强,面对配合无间而且连续不断的攻击,败仗绝对是必然的,可是现在不但有人挡了下来,还可以在末了一枪击溃那厚重的铁甲,这怎能不叫众将惊讶!

    “怎么不可能!颜良、文丑可以做到的,他可以做到一点也不奇怪,还记得关羽、张飞、赵云三个人吗?他们每一个都可以做到,所以我才说他们在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左傲冉呼出了一口大气。

    “左叔叔(九弟、九哥)你怎么知道?”众将的惊讶,随着左傲冉的话而转移了,觉得左傲冉仿佛无所不知。

    “这个你们就别问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左傲冉摇了摇头,并不想多说什么。

    左纯、公孙续二人再度指挥铁甲重骑兵换用新式的队形,轮流向阎行招呼,但是在短暂的时间之内,如果不用乱箭齐发,亦难以伤到阎行分毫。

    铁甲重骑兵在左纯与公孙续二人的指挥下进退有度,各种队形配合无间,可依然只能将阎行困在其中,不时还有一两名重甲骑兵被阎行所重创,而阎行的气力也在穷于应付中一点点的耗损。

    看着这一切,左傲冉暗自侥幸,要不是先前阎行与诸葛虔撕杀,消耗了部分体力,恐怕今天还留不下他了,只是想留下他,自己的铁甲重骑兵至少还要死伤大半。

    权衡了下利弊得失后,左傲冉最终咬牙大喝道:“全都住手,给我退下来!”左纯众将微微一怔,但是仍然吩咐铁甲骑兵停止进攻,继续包围着阎行。

    阎行立马其中,目光有些好奇地看着左傲冉,左傲冉笑了笑,远远的喊道:“彦明,你觉得今日你还可能有逃生的机会吗?”

    阎行心中疑惑,不知左傲冉这话是要做什么,当下说道:“即便不可逃生,多杀得一人是一人,也必不教你等奸贼小瞧,废话少说,要战便战!”

    左傲冉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道:“好,好,好,那现在我看重你的本事,想让你为我所用,想来你是不愿意的了!”

    “这是当然!你助纣为虐,我阎彦明大好男儿,岂可与你同流合污!”阎行冷声道。

    左傲冉笑了笑,心想:“看来这阎行还很嫌弃大汉朝这个昏庸的皇帝啊!看来要在这里收服阎彦明是不太可能了,先给个好印象算了,我就不信,用真心感动不了你!!”想到这,左傲冉大喝一声,催胯下马,举双锤直奔阎行。

    左傲冉马急锤快,奔着阎行“嘡!嘡!嘡!”就是三锤,这招流星赶月砸得叫这个瓷实啊!三锤砸毕,左傲冉也不追击,纵马回归本阵,说道:“能给我三锤之人少之又少,也罢,我今天可放你离去,不过有几句话,需要告诉你,至于信不信,就看你自己的了!”

    阎行心里也暗暗的震惊,刚才自己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接住左傲冉这三锤的,但是看到左傲冉这匪夷所思的行为很是不解,以为左傲冉再耍什么诡计,于是冷哼一声,说道:“要杀要剐,我阎彦明必奉陪到底,你莫要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左傲冉摇了摇头,说道:“对彦明你,我绝对是坦诚相待,我若是助纣为虐,可这鲜卑、匈奴联军又怎么样?二人皆怀私心,互相猜忌算计,用一个无稽的借口,却要这么多士兵为他们出生入死!彦明啊,你觉得这叫英雄吗?好,他们说为天下苍生着想,可难道士兵就不是苍生的一部分?你可别忘了,我身后的是大汉境内,竟能都是中原百姓,你可别忘了,你是也是中原人!”

    左傲冉见阎行的面色稍有缓和,微微一笑,继续说:“圣贤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诸侯出兵,于民无利,于社稷有害,于君,更是有犯上嫌疑,这样你还觉得诸侯出兵理所应当吗?我华雄立身当世,每有所为,必以百姓利弊为优先。今日我赏识于你,只望你与我是一般想法,奈何你今日无法明白我心,那我且放你一马,日后,若你觉得我左傲冉所作所为,对得起天下苍生,还望你能与我一同为天下苍生效力,我必重用于你!你走吧!”

    静谧,现场一片静谧!

    如先前吕布与诸葛虔一战一样,只有火星飞溅的噼啪声,左傲冉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沉思,以左纯、欧阳烈、朱慈、刘全、公孙续等人为首的铁甲重骑兵,个个对左傲冉所说感佩万分,心中对左傲冉升起了无尽的感激。

    左纯忽然说道:“元帅胸怀仁义,以此心待我等将士,我左纯愿永远为都主公命!”

    欧阳烈、朱慈、刘全与其他的重甲骑兵也齐声喝道:“我等愿永远为主公效命!”

    阎行心中也是百味杂陈,对眼前的左傲冉,露出非常疑惑的目光,思索片刻后,说道:“你当真让我离开?”

    “当然!难不成还要唱周杰伦的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打住!打主!全军听令!撤军!彦明,你走吧!”左傲冉一声令下,领左纯、欧阳烈、朱慈、刘全、公孙续等人率铁甲重骑兵快马赶回卢龙塞。

    冲天的火焰依旧在燃烧着,整个大地为这火红之光所笼罩,而阎行卓立其中,望着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铁甲重骑兵,脑海中不停浮现着左傲冉的话语什么千里之外?什么无声黑白?这左傲冉一时豪情万语,一时疯疯癫癫的,让人看不透他……

    话说,左傲冉放走了阎行,进入卢龙塞后,远远看到远处的征战和听到震天的杀伐之声,叹了口气,喃喃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今天可得忙死我那阎王老哥了!”

    左傲冉感慨万分,复看向另一边的大火,心中没有一丝得意,因为他想起了阎行,他就觉得惋惜,将目光投向明亮的星空,心中有些无奈:“为什么天下豪杰不能尽归我所用呢?!”

    在卢龙塞中等了有一会儿,黑暗中还是没能看到诸葛虔等人所率大军的身影,只是那个方向的杀伐声却也听不见了,又等了一小会儿,远方渐渐的行来了一支庞大的汉军……

    “主公,我军直追出三十余里,杀得那素利小儿丢盔弃甲,光是抓到的俘虏就有五千多啊!快哉!真是快哉啊!”诸葛虔见到左傲冉,第一句话就是让自己的主公左傲冉感受他的喜悦。

    打完这一场胜仗,所有人都相信,鲜卑、匈奴两族短时间内,难以再承受大战,更不可能再有入侵大汉朝之野心!那么接下来,就是报捷的问题了,至于这报捷信,自然就用不到左傲冉了,自有田丰、关靖、单经等人去处理。

    到扫战场就花到了足足三天的时间,才把鲜卑、匈奴两族丢下的锣鼓帐篷、马匹兵刃、盔铠甲胄、粮草等物收整齐备,整个汉军在卢龙塞整整休整了十五天,准备等卢植、王允、公孙瓒等人将粮草运回来给大军补给完毕后,再率领大军凯旋而归。

    然而,卢植、王允、公孙瓒等人归来的日子足足比左傲冉预计的日子早了半个多月,左傲冉虽然心中疑惑,但是看见长长的运量队伍后,也就不疑有它了,率领众将出城迎接。

    卢植让自己儿子卢毓指挥粮草车的安防工作,而后又让左傲冉带着几名心腹之人到了公孙瓒的府邸中,表情十分的严肃,左傲冉知道,要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自己的老师卢植不会是这幅表情,不一会儿,左傲冉就带着田丰等人到了。

    卢植看众人都已经到齐了,深吟了一声后说道:“陛下驾崩……”

    “啊~~!!!”

    “什么~!!!”

    “怎么会?!!”

    “不可能?!?!”

    卢植的话还没说完,仅仅这一句,在场的众人就惊得魂飞天外四、五人,田丰眉头微皱,低头沉思,众人当中只有左傲冉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面部只是抽动了一下而已,因为左傲冉早就知道汉灵帝刘宏会有这一天,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一小会儿的骚动过后,卢植接着说道:“我们没有到洛阳,进入冀州境内后,我们就遇到了身受重伤,几乎奄奄一息的城门校尉伍琼,停顿了数日后,伍琼的伤势渐渐的好转了一些,也认得我们了,说话也不漫无边际了,从伍琼的口中我们得知了灵帝驾崩,董太后身亡,太子刘辩登基为帝,大将军何进纵览朝政……”

    原来,伍琼自从带了蹇硕交给他的圣旨离开洛阳,赶往幽州以来,一路之上可谓是千辛万苦,路遇重重阻拦,身后又有追兵追赶,险些就丢掉了性命。

    伍琼的妻儿老小尽皆被袁隗派出的神秘杀手斩杀殆尽,伍琼得知此事之后险些疼死,数次冲动,想要与身后的追兵拼个鱼死网破,但是当他想到怀中的圣旨时,就有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一切以光复大汉为重!

    身边的护卫一个个的倒下,心疼得伍琼几乎再起兴起鱼死网破的念头,因为伍琼身边的这些护卫都是与他一起长大的护卫,从小就陪伴在伍琼的身边,表面上他们是下人,其实伍琼却把他们看得比亲兄弟还亲!

    就在伍琼身边的护卫全都倒下的时候,就在伍琼人困马乏的时候,就在伍琼即将被追上来的追兵与前方拦截的人斩杀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了一批山贼打扮的人,与追杀伍琼的人厮杀到了一处,为首之人蓝面红胡须,手中一根熟铜大棍,伍琼趁机逃出生天。

    之后的一路上,伍琼可谓是有惊无险,屡屡在危难之时冲出一批不知名的山贼扮相的人,解去了伍琼的生命危险,让伍琼顺顺利利的赶到了溧阳。

    出了溧阳奔内黄的时候,一路上是风平浪静,伍琼以为路上再无险事,于是就放松了心态,就在伍琼的警惕性放松下来的那一刹那,追兵又现,一阵慌乱过后,屡屡在危难之时出现的山贼突然不再出现了,伍琼拼着身受七处刀伤,十二处剑伤,三处枪伤,六处箭伤的代价,好不容易才冲出了重围。

    冲出重围之后,伍琼狂奔出了三十多里地,胯下的战马身中三十三箭,最终悲鸣一声气绝身亡,将马背上身受重伤的伍琼狠狠的摔了出去,给伍琼摔得七荤八素,好半天才强忍着周身的疼痛爬了起来。

    此时的伍琼仍然先看看怀中的圣旨是否丢失,确定还在之后,伍琼咬着牙,一步一步艰难的往身处幽州境内的卢龙塞赶去,路上的行人见到跟个血人相仿的伍琼尽皆进而远之,唯恐殃及鱼池。

    身心疲敝之下,又受了数夜的寒风的侵袭,伍琼终于挺不住了,头脑发沉,举步艰难,四肢无力,奋力的迈出最后一步后,身体再也不听使唤了,重重的摔倒在地。

    这一次的重重摔倒,伍琼就再也没有爬起来,浑浑噩噩的整整的在地上趴了三天,其间经过的路人无数,却无一人上前,就在伍琼即将命悬一线的时候,路径此地的卢植等人发现了伍琼,一番的救治之后,众人才发现这个身受重伤的认识洛阳皇城中的城门校尉伍琼!

    卢植急忙下令安营扎寨,找来了随军的数名郎中,精心诊治、照料伍琼,因为卢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伍琼虽说官职不大,但确实皇城中的城门校尉,如今他是这般情况,那就很有可能证明了一点,洛阳被攻陷,皇宫沦陷,要不然伍琼也不能变成这个样子。

    卢植一时之间揣测不安,就连一项智计繁多的王允也有些不知所措,众人只能等伍琼醒过来后再详细询问,这一等就是五天,伍琼苏醒后,见到卢植、王允等人大喜,以为是左傲冉凯旋而归,急着要见左傲冉,经过卢植的一番叙说后,伍琼才知道,原来关外的仗还没打完,他们只是去押运粮草的。

    虽然卢植是左傲冉的老师,王允也是一个忠臣,但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伍琼留了一手,只是简单的叙述了一下洛阳数月间发生的大事,两份圣旨的事情却只字未提。

    得知事情的始末后,卢植本想赶回洛阳,最后经过王允的一番劝说后放弃了这个念头,于是就没有赶往洛阳,而是去了左家郡,直接找到了左傲冉母亲刘氏,向刘氏简单的说了一下,只是说前敌缺粮,如今大军吃紧,取洛阳押运粮草怕来不及,才来这讨要粮草的,没有提洛阳惊变的任何一个字。

    左傲冉的母亲刘氏是一个大家闺秀出身,但也懂得人情世故,可谓是女中的丈夫,当下就让儿媳妇甄姜与金莲操办此事,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从四处筹集来了够五万大军吃一年的粮食,还有不少的锣鼓帐篷。

    卢植不再任何地方浪费一分一秒,一路之上就是赶路赶路在赶路,几乎是星夜兼程,特意派出自己的儿子卢毓与最得意的三名学生之一的公孙瓒当先锋,一路上逢山开道,遇水搭桥,剿灭沿途的山匪,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卢龙塞,也就是因为如此这般,一路上的急行军,才导致本就情况不稳定的伍琼陷入了昏迷之中。

    一个个惊天的消息如重磅炸弹般轰炸着再坐众人的心灵,整个屋中倒吸冷气之人比比皆是,哪怕是经历过大场面,人生经历极其丰富的田丰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剧情的发展仍然是按照历史的轨迹发展,这些事情对左傲冉来说并不是任何消息,但是左傲冉仍要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口后,直接话入关键的问道:“卢师是否知道其中的具体原尾?伍琼如今又上在何处?是否可以让他出来当面说清?”

    叹了口气,卢植摇摇头道:“云龙啊!此事为师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了伍琼断断续续的简单叙说,而如今伍琼却因为身受重伤,再加上一路上的长途赶路,伤势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如今正处于昏迷不醒之中。”

    “老师,如今鲜卑、匈奴大军已破,依您之计,如今咱们应当如何呢?”左傲冉问道。

    卢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摆了摆手,说道:“为师已经老了,心力已经不够用了,又遇上此等事件,为师的心已经乱了,哪里还有什么计策,让你们来的意识就是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看法……”

    卢植的话音刚落,在坐的众人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足足的半个小时过去了,仍然还没有明确的确定下来任何有用的东西,只是在重复——静观其变!

    在最关键的时刻,左傲冉终于再次说出了至关重要的话语,话语很简单,也很简洁,只要在场的是人,就完全可以听懂左傲冉话中的意思,那就是容后再议,等伍琼醒来后,再向伍琼询问详细的情况。

    时光如水,一转眼就过去了十五天,伍琼的伤势也渐渐的好转起来了,这一天,终于等到了伍琼伤势基本痊愈,众人再次聚首,除了多了一位伍琼外没有任何变化。

    众人纷纷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伍琼部没有一一作答,处了田丰问出的两个问题伍琼详细的回答外,只是重点的回答了卢植、王允和左傲冉的问题,其他人的疑惑不是伍琼不想回答,而是没有精力去解答那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解答了众人不忿疑惑后,左傲冉说道:“伍兄,众人心中的疑惑已经解开大半了,现在劳烦伍兄具体的讲一讲洛阳数月间发生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伍琼冲左傲冉点了点头,就将洛阳数月间的事情一一讲述了起来,汉灵帝刘宏驾崩,蹇硕刺杀何进之事走漏风,反背大将军何进率兵后发先至,攻进了皇城,斩杀了蹇硕,十常侍张让等人逃到何太后处乞求庇护,董太后发往河间中途遇刺身亡的事情全都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唯独没有说蹇硕逃向自己所把守的宫门处,将两道圣旨交了自己后自尽身亡的事情说出来!伍琼没有说出来的原因很简单,还是那句老话,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保不齐再坐的众人当中就某些大势力打入内部的探子或是其他什么……

    伍琼的异样,根本逃不出左傲冉敏锐的观察,一般人看不出伍琼话语间异样,但是与伍琼交往的多年间,左傲冉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如果不是左傲冉早已经把细微的观察纳入了日常的生活里,左傲冉也察觉不到这一丝的异样。

    察觉到了一些什么的左傲冉也不说破,只是问道:“多谢伍兄不辞辛劳的万里的赶来通知我们,如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朝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但是,不是伍兄这一身伤是怎么回师?难不成是路上遇到了匪人?”

    伍琼一听左傲冉的问话,脸色黯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满左兄与众位,此事我也是一头雾水啊!琼自出洛阳,一路上不仅噩耗连连,而且还被一批来路不明的神秘人拦截追杀,要不是身边的数十名亲卫拼死抵挡,要不是路途中屡屡出现不明的山贼与神秘人厮杀,恐怕……恐怕……咳咳…咳咳……”说到这,伍琼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像是伤势没有痊愈,说话过多造成,有好事是重伤后留下的后遗症。

    左傲冉急忙起身,扶住剧烈咳嗽的伍琼,轻拍了伍琼后背数下,说道:“伍兄,如今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切记不可操劳,要多多休养,我左傲冉向伍兄保证,定将追杀伍兄的神秘人找出来,哪怕幕后的主使者是天王老子,我左傲冉也誓杀之!”

    “咳咳…咳咳…咳咳……有左兄这句话,我伍琼就没有交错你这位朋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歇息了。”伍琼再转身离去前,还轻轻的拍了左傲冉肩头三下,很是感慨的说道:“好兄弟啊!好兄弟啊!”

    伍琼走后,左傲冉又再次将大权交到了卢植的手中,但是卢植仍是以与上次一样的借口推脱掉,众人再次在一起商讨起来,但是最终仍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只好再议。

    这也左傲冉最想看到的,因为左傲冉知道,伍琼有事情要和自己当面说,要不然也不会临走是说一些有深意的话,还拍了自己三下,这些说明了,今晚三更二人单独见面,兄弟见面当然就在兄弟的屋中了,所以左傲冉走向看到的就是商议无果,等自己得知了伍琼的重要事情后,再坐决议,伍琼不会无的放矢,这是左傲冉坚信的!

    ……

    三更天,左傲冉大摇大摆的带着刘虎与张旭来到伍琼的屋外,也没有敲门,左傲冉直接推门而入,刘虎与张旭各执兵刃,一左一右的站在伍琼房屋外大门的两侧。

    伍琼正笑吟吟的坐在桌边喝着茶,见左傲冉进来,便让左傲冉坐在茶几的另一边,并且给左傲冉斟了一杯茶,递到了左傲冉的面前,左傲冉接了过来,也不细腻的品尝,直接一饮而尽,犹如牛饮一般。

    二人没有任何客套的话题,直截了当的进入了正题,伍琼直接将圣旨拿了出来,递到了左傲冉面前,左傲冉面色一惊,问道:“伍兄,这圣旨是给谁的啊?”

    “给你的,是陛下临死前拟定的两道圣旨之一,另一道圣旨尚在我家家中,为了预防万一,所以才没有都带在身上。”伍琼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左傲冉一脸的惊愕之色,他知道伍琼有事情要和自己单聊,但是却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情,左傲冉接下了圣旨,但是却没有打开观瞧,而是又问道:“左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啊?”

    伍琼深吸了一口气,说了起来,蹇硕冒死传圣旨,自刎于北宫门前,而他却称病在家,数月未曾任职,四处派人打他探消息,直到董太后遇刺,才发觉了一丝不妙,于是便携带圣旨赶往了幽州。

    左傲冉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是震惊了不小,原来并不是蹇硕假传圣旨,而是汉灵帝想除去大将军何进,让自己次子刘协顺利登基即位,弄了半天,蹇硕却是一个大忠臣!?

    过了很久,左傲冉的内心才平静下来,缓缓的打开了圣旨,圣旨上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左傲冉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掌大汉十三州兵马,加封冀州侯、护国侯、忠勇侯,三侯爵皆为万户侯,更为辅国大臣,太子刘协拜为相父,钦此。

    下面还有几行小字,写着:爱卿忠君爱国,朕曾有负于爱卿,爱卿却不负朕,爱卿之心可表日月,实乃大汉朝中忠贞之臣!朕以崩,江山社稷已在危在旦夕之间,朕托孤于爱卿,望爱卿不负朕之所望,拯救大汉于危难之秋,续大汉四百余年……

    左傲冉看罢圣旨,心中明白了一切,原来汉灵帝还是要让废长立幼,让刘协登基为帝,而是汉灵帝刘宏还很清楚自己的秉性,无论大汉朝多么的风雨飘摇,只要新君即位,我左傲冉就会尽平生之力——兴他刘氏天下!

    左傲冉有和伍琼聊了几句,之后就告辞离去了,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吩咐刘虎与张旭不要让人来打搅自己,就说我要好好的安静安静,这一安静就安静了足足三天。

    冷静了三天后的左傲冉终于下定了决心,出来后召集了众人,众人到了后本以为还要商议的,但是左傲冉却一反常态,并没有商议任何事情,直接就发布了一项项命令,不仅让田丰等一众麾下惊异不已,就连他师兄公孙瓒也微微一皱眉,但是,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左傲冉的命令有条不一的进展着,一晃数十天过去了,历史也按照原有的轨迹发展着,并没有认为左傲冉这只蝴蝶的到来而产生太大的变化,中平六年七月,左傲冉接到了大将何进的秘密调令,命他领兵进入洛阳除阉寺。

    接到秘密调令后,左傲冉急忙招集众将商议,田丰看着左傲冉递来的帛书,不禁露出轻蔑的笑意,说道:“屠户子就是屠户子,终究难成大器!如今大将军兵权在握,要铲除宦官只需要一声令下即可,何必弄得如此大费周章?”

    沮授点头道:“何进如此一来,岂不是满城风雨?这个优柔寡断的何进早晚毁在这犹豫不决上。”

    陈登饶有兴致的笑道:“你们都错了,杀不杀宦官,眼下已经不是何进能做决定的了。”

    “此话怎讲?”廖立问道。

    陈登笑笑,微微啐了一口春香酒后说道:“十长侍放弃蹇硕是宦官们与外戚的妥协,但是这种妥协并不是党人和士人们想要的结果,如果何进继续与宦官维持暧昧的关系,那将是一条死路!只能重走桓、灵二帝的老路,况且,党人和士人们的目的也不是仅仅为了除掉一个蹇硕,经过两次党锢之祸,被迫害的党人和被阻塞了晋升之路的士人无不对宦官恨之入骨,仇怨不会因为蹇硕的死而得到化解,如今有报仇雪恨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呢?”

    左傲冉点了点头,说道:“元龙的分析鞭辟入里,何进无法消融士人与宦官的仇恨,如果何进接受宦官,则可安享富贵,但士人愤怒的矛头将指向他,作为当朝的大将军,大汉帝国实际的施政者,如果失去了士人的扶助,作为屠家子的何进又怎能管理好这个国家?如果要和士人结成同盟,以寻求其支持,那么何进就必须和宦官翻脸,但是何进一族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宦官在其中帮了不少忙,所以何进才迟迟不能决定。”

    廖立微微一思量,说道:“卑臣听说何进之弟何苗是个贪财好物的人,如今宦官觉得刀快架到脖子上了,很可能会收买何苗,让何苗向何进求情。”

    其实左傲冉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心里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不方便直说罢了,于是左傲冉点起兵马连夜赶往洛阳,左傲冉此刻心里只想着如何早日进入洛阳,即使不能让何进这个对自己很不错的人免死,也要比董卓早一步把控制洛阳,要不然自己的计划就要付之东流,成为美妙的泡影了。

    长长的骑兵队伍沿着官道快速推进,白天,二万骑兵扬起的漫天沙尘数里之外都可以看见,晚上,举着火把的队伍又似一条蜿蜒的火龙,这支庞大的马队所到之处,百姓无不争相观看。

    在左傲冉的骑兵部队出发之后,吕旷的横冲营、吕翔的突击营、雷绪的太平军、高堂隆的飞豹营、高平的神弩营以及慕容平的神射营也随即开拔,左傲冉在突进朝歌的时候还命令留守山上的何仪、何曼两兄弟也带上部曲一起出发,一时之间,黄河畔大军云集。

    “主公,按照现在的速度,我军三日后就可以到达孟津渡口。”哨探营统领梯俊骑在马上向左傲冉禀报道,三天来,左傲冉的骑兵几乎是日夜不停的前进,即使是军情汇报也是在行军中进行的。

    “嗯!保持这个速度!”左傲冉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去打探董卓军的斥候回来了没有?”

    梯俊行礼道:“还没有。”梯俊为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公,俊有一事不明,主公为什么这么在乎董卓呢?”

    “董卓强忍寡义,志欲无厌,如果授以大事,肯定会得意忘形,恣意行凶,最终危及朝廷的。”左傲冉敷衍道,不过这话在梯俊等人听来却是出自一个忧国忧民的忠臣之言,众将的心里对左傲冉又多了一份尊敬。

    连日以来的急行军,左傲冉总是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左傲冉的马是宝马一字墨雕板肋赖麒麟,手中是宝枪金纂提庐枪,得胜勾上挂着赶山锤与震山锤,背上背的是传说中的神器紫金鞭,纵马疾驰之间,惺惺红的战袍随风飘扬,真可谓威风凛凛,威武不凡!

    就在这个时候,意气风发的左傲冉只见天空上乌云盖顶,滚滚天雷由远至近,仿佛渐渐的逼近一般,叨叨犹如长蛇一般的闪电,开始时不时的在天空之上游走。

    一时之间,电闪雷鸣,仿佛整个天地之间都在颤动一般,让左傲冉的心声颤动,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徒然而声,左傲冉大枪一举,急忙传令道:“全军止步,无有我令不得妄动分毫……”

    轰隆隆……轰隆隆……

    一道三尺多宽的巨雷划破天空,向着左傲冉所在的方向猛劈而来,左傲冉心中徒然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猛然间一抬头,骇人的一幕在左傲冉的面前上演了,三尺宽的闪电仅差一尺之距劈中左傲冉的眉心……

    “啊~~~!!!”

    “啊……!”一声滔天巨吼,左傲冉从自己认为是噩梦的噩梦中惊醒过来。

    虎喘连连的左傲冉坐在自己的大床上,双眼直视前方墙壁之上贴着的一幅巨型海报,墙上那副巨型海报描绘的是一员极其威武的战将,这员战将不是别人正是三国时期被刘备称为一身都是胆的三国第二神将,“常胜将军”常山赵子龙!

    左傲冉注视了好半天才换过劲来,擦了擦额头之上溢出来的冷汗,左傲冉心有余悸的暗道:“还好只是一场梦!还好只是一场梦!要不然我这条小命可就完了。”

    左傲冉随后翻身下床,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手接了一捧凉水打在脸上,连续重复的做了多次这个动作,晃了晃沉重的头,左傲冉喘了几口粗气,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也太真实了,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得好似真的亲身体验过一般呢?……嗯……啊!”

    左傲冉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大声喊着:“啊!好痛!好痛!我的头好痛!”

    左傲冉试着不去在想这个问题,慢慢的他的头也没有那么痛了,索性左傲冉也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为了消除这场梦所带来的紧张、压抑与不快(也就是后怕),左傲冉决定去离自家楼下仅隔了一条街的地下黑酒吧解解压。

    左傲冉将自己打扮很是潇洒,出了家门,从楼上走了下来,出了门洞,来到了街道旁,从兜里拿出了这个月所剩下的最后一块钱,左傲冉暗叹道:“这是本月的最后一元钱了,还有七天才到下个月,这几天又不好过了。”

    就在左傲冉叹息的时候,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左傲冉连打了几个寒战,手上一哆嗦,自己手中最后的一块钱,不知不觉当中从手里滑落,直直的掉向了路边的下水道。

    左傲冉一缓过神来,双手便快若闪电一般,抓下掉落当中的一元钱的硬币,可是左傲冉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咕咚”一声,左傲冉的一元钱硬币应声掉入了下水道中。

    左傲冉伸着双手,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双脚下方的下水道,眼神之中尽是绝望之色。

    突然,左傲冉仰天大吼一声:“老天!你对我不公!”这一声巨吼,其中包含了左傲冉这艰辛的二十五年之中所有被积压于心中的怨气与恨意。

    就在这个时候的左傲冉只见整个天空,忽然之间乌云盖顶,滚滚天雷由远至近,仿佛渐渐的逼近一般,叨叨犹如长蛇一般的闪电,也开始时不时的在天空之上游走。

    一时之间,电闪雷鸣,仿佛整个天地之间都在颤动一般,让左傲冉的心声颤动,茫然愣着,不知如何是好。

    轰隆隆……轰隆隆……

    一道三尺多宽的巨雷划破天空,向着左傲冉站立的地方劈来,“轰!”的一声巨响,这道巨雷不偏不倚的击中了离左傲冉距离百步之遥的一颗参天大树,这颗大树应声而倒,直直的砸向仍然愣在当场的左傲冉。

    这个时候的左傲冉终于从惊愕中苏醒了过来,刚醒过来的左傲冉便发现了那颗被雷轰倒的大树正想自己倒来,慌忙与惊愕之中,左傲冉选择了一项最明智的办法,那便是撒丫子便跑。

    左傲冉这一跑开,那是沿着马路直线的跑了出去,如果世界百米冠军在这里的话,他就会惊奇的发现,左傲冉跑完百米的速度竟然已经破了博尔特的9秒72破的世界记录,只比博尔特快了0.01秒而已。

    就在左傲冉企图逃离早已锁定了自己的巨雷时,另一道更为粗壮的巨型雷电也已经应声而落,巨雷锁定的目标让是跑动中的左傲冉——移动靶!

    先是闪电,而后就是一声巨响,再看巨雷所落之地除了一些焦黑以外,再也没有了任何东西,奔跑中的左傲冉不见了,漫天的乌云不见了,刺眼的闪电不见了,巨响中的巨雷也不见了……

    (第一部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