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节  孽缘深种（1）

    “小蝶，不要这样——我已是出家之人——”萧晨然语气凝重。

    “然哥哥，难道你也不要蝶舞了？”

    蝶舞凄然一笑，眼角带泪，犹如带雨梨花让人怜爱不已。

    “不是这样的，只是——”萧晨然为蝶舞的泪而心痛。

    “只是什么？难道然哥哥是害怕我是皇上的女人？”蝶舞语气轻柔却显得十分犀利。

    萧晨然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小蝶，因为贫僧已经给不起你幸福——”他枯槁的心不可能再有春天，更何况他已经在佛前许愿要终身侍奉佛祖。他已经背叛了一次自己的誓言，他不能再背叛第二次。

    “幸福对我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我只是想此时此刻拥有你——”蝶舞走上前，紧紧抱住萧晨然一字一句道。

    “小蝶——”萧晨然不禁喃喃道。他想拒绝这温暖的拥抱，但内心又极度渴望这久违的温暖。

    蝶舞没有让萧晨然有片刻思考的时间，她的身体开始紧贴着他的身躯慢慢地蠕动起来，薄如蝉翼的纱衣随着她身躯的节奏此起彼伏，玲珑的曲线一览无遗。

    面对眼前的春色撩人，萧晨然的脸微微涨红，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虽然以前朝夕相处，但蝶舞如此动人的美态却也是第一次亲见。白皙的肌肤，高耸的娇峰，揉动的身躯都让他感到莫名的心动。

    “阿弥陀佛——” 已动凡心的他羞愧不已，忙闭上念起佛经平复内心燃起的**。

    蝶舞将萧晨然的悄然心动纳入眼底，心中的不屑又更进了一层。他以为批上高僧高贵的外衣就可以掩饰他内心的罪恶，她会让他明白她所承受过的痛苦与绝望……

    “然哥哥，记得我八岁生日那天，你亲手编了一个花环给我戴上，说长大之后要娶我作你的新娘。这时突然有只蟑螂爬过我的裙摆，我一惊便紧紧地抱住你，就象现在这样——”蝶舞喃喃道，双眸变得迷离，身躯紧紧地贴在萧晨然的身上。

    蝶舞动情的话语似乎将萧晨然带回往昔的回忆之中，他的手不知不觉中也紧紧地环抱住蝶舞，口中喃喃道：“小蝶，都是我不好——”

    “然哥哥，蝶舞美吗——”

    不知何时，蝶舞的身上已经未着寸缕，雪白的肌肤在烛光的映射下显得圣洁无比。

    萧晨然觉得一股燥热从腹中升起，此情此景纵是木头人也不可能不动情，更何况那是他最爱的蝶舞啊。

    萧晨然突然将双眸闭上，口中诵念着佛经，他只能期盼依靠佛经的力量浇灭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欲火。

    “然哥哥，我如此辛苦地保存着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就是想留给自己最爱的人——如果连然哥哥都不要我，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力量再支撑我活下去。”蝶舞的深情让人动容。

    甜美的吻再次落到萧晨然的唇上，此刻的萧晨然哀叹一声，紧紧抱住蝶舞，轻柔而又无限深情地回应她的吻，他的确是压抑了很久很久，如果前面是阿罗地狱，为了蝶舞他也要去闯一闯。

    已经燃尽的红烛使屋内瞬间变得漆黑一片，唯留下一对痴缠的男女……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雨点犹若点点愁绪落在萧晨然的心间。

    滚烫激昂的心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梦似幻，似甜若苦。他心情复杂地望着正躺在他身边熟睡的蝶舞。她很美，真得很美，怪不得吕广维甚至宇文桀都为她而倾倒。他也喜欢她的美，但他更爱她的纯真与善良。记得桃花丛中，她的回眸一笑；记得战火纷飞时，她奔走救护士兵……正因为有太多的美好，他才觉得无法面对她。原本以为两人的重逢会面对蝶舞的怒骂与指责，却没想到是彼此更深的纠缠。错也罢，对也罢；缘也罢，孽也罢，这一次他一定要倾尽全力保护好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法师，你该走了。”不知何时，蝶舞已经醒来冷冷地望着萧晨然。

    疏离的称谓并未让萧晨然感到有何异样，他以为蝶舞还在为过去的事情介怀。

    “小蝶，什么都不要说了，过去是我负了你，今后我会用我这一生来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任何委屈。”萧晨然轻轻握住蝶舞的手，下定决心道。

    蝶舞冷哼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嘲讽道：“如此说来，法师是要还俗了？”

    蝶舞的话击中了萧晨然的心病，他已犯了僧家大戒，他又何颜面再侍奉佛祖，唯有祈求佛祖原谅他的罪孽。

    “小蝶，为了你，我愿意。”

    “哈——哈——”蝶舞的笑有些歇斯底里。

    “法师真是大仁大义，小女子感激不尽。可惜，我已经是皇上的贵人了，又怎么可能与法师私奔呢？”

    萧晨然的心陡然一沉，他的蝶舞究竟是怎么了，让他感到既陌生又冷酷。

    蝶舞继续保持着唇边纯真的笑容，“法师，最珍惜的不是自己的性命嘛。我也是为法师着想，若是被皇上知道今日之事，法师的小命恐怕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