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节  参差前事（3）

    刚回到后院，玉娟便匆匆迎了上来，帮蝶舞将水倒入水缸中，然后小声道：“太子刚才差小允子来过了，送来一些日常用品与衣物。”

    宇文辉真是有心之人，蝶舞突然想起今日龙君悦所言，心情变得凝重起来，拉着玉娟的手，走到偏僻之处，低声问道：“姐姐原来可是华宫的旧人？”

    玉娟点点头，道：“我从小就入宫为奴，在华宫待了二十年，十七年前华国被夏国所灭，我便被充入夏国皇宫。”

    “那——”蝶舞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姐姐一定记得华国皇后的模样吧？”

    玉娟闻言心念一动道：“当然记得，不知妹妹为何有此一问？”

    “我只是好奇而已——”蝶舞还暂时不想告诉玉娟今日的遭遇。

    玉娟凝望了蝶舞许久，才缓缓道：“实不相瞒，我见妹妹第一眼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你实在与郑皇后长得太像了。”

    蝶舞闻言许久没有说话，双眸中尽是迷茫与困惑。

    见蝶舞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玉娟关切地问道：“妹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能否对姐姐言明？”

    蝶舞摇了摇头，道：“也没有什么。姐姐能否将郑皇后当年之事细细告诉妹妹。”

    “郑皇后乃华国宰相郑智的次女，与皇上成婚多年育有一子一女，皇子被册封为太子，幼女被册封为云阳公主。”玉娟似乎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

    “那郑皇后是否有个姐妹嫁给怀远大将军龙赟为妻？”蝶舞想确认龙君悦所言非虚。

    “郑皇后的长姐的确嫁予怀远大将军为妻，也育有一子一女，其子还是钦定的准驸马呢。”

    蝶舞心中一沉，那么龙君悦所言句句属实了。

    “那你知道国破后太子与公主的下落吗？”蝶舞继续追问道。

    玉娟眼神一暗，“我还记得城破的那日，皇上带着皇后与众嫔妃在养心殿架起熊熊烈火以身殉国，太子好像也身在其中，至于云阳公主据说是被好心的宫人抱出宫外下落不明。”

    “那怀远大将军龙赟他们一家人是否也一同殉难？”蝶舞想进一步确认。

    玉娟摇了摇头道，“那时龙将军正带领御林军在宫城外浴血奋战，龙夫人在宫中陪伴皇后娘娘，至于城破之后龙夫人也不幸殉难，龙将军则不知所终。”

    蝶舞心中一阵迷茫，难道龙君悦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她期盼了十八年之久的生身父母原来早已惨死在宇文桀的屠刀之下，而她却曾经在仇人面前笑靥如花，委身予他……为什么老天对她如此不公，将一切苦难与仇恨都降临在她的身上。先是让她失去了尊敬的养父母，又被挚爱的人所背叛，如今又要背负国恨家丑，她这个弱女子实在是无法承受这么多……

    想到此处，两行清泪沿颊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