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与兄长的约会

作品:《觊觎兄长大人

    第八章 与兄长的约会

    “咦?静,你怎么了?”放下冷静的莫阳蓦地见她脸色苍白,双眉紧皱,一手推开他,一手捂着嘴便往休息室跑,他连忙焦急地追了上前,慌作一团地问道。

    “孕妇的初期症状啦。”温融跑到冷静身边,将没用的准爸爸推到一边,帮她轻轻抚着背部。

    “可是怎么会吐得这么厉害!”莫阳几近指控了。

    “医生说她体质偏弱,不太适合受孕。”见莫阳的脸色跟冷静的差不多了,温融也不再抬杆,跟他解释道。

    “怎么会这样”

    “我没事,不要担心。”好不容易吐完了,冷静虚弱地摆摆手,安慰道。

    “不行,你要去看医生,然后老老实实地在家待产。”莫阳紧张地一把抱起她,一转身便往外走。

    “莫,没有这么夸张。”冷静惊讶地看向他,“我没事的,你快放我下来。”

    “别让我担心,乖。”莫阳亲亲她的额头。

    这时冷静才发现他全身都在轻轻颤抖,一股热流渗进她的心里,她没再说话。

    可是刚要出去,却碰上了冷静的祖母与待会要开会的高级主管们。

    “这是要去哪?马上就要到龙腾财团那去开会了。”冷静的祖母面无表情地道,看着冷静的眼没有一丝温度。

    “静怀孕了,我要带她去看医生。”莫阳言简意赅。

    “那有什么大不了,她是与龙腾洽谈的主事者,她走了今天的会还怎么开?我们好不容易争取到与龙腾合作的机会,不能就这样毁于一旦!”冷静祖母冷酷地道,“放她下来。”

    莫阳眼里闪过一丝火光,正要开口,却被冷静拉住,轻轻摇了摇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尽量放平声调道:“白氏的生意是吧?那就叫她代替静吧,”他指指身后的温融,“我没空跟你说废话了。”说完,他避开众人,急急地跑进了电梯。

    “回来!“祖母气急地叫了一声,但回应她的却是紧闭的自动门。“把他们追回来!”

    “这”一群人面面相觑,一个秘书模样的男子道:“董事,莫少爷的保镖全在下面,如果我们把他惹急了也不好呀。”

    “那怎么办!”祖母恼怒地道。

    众人的目光齐齐射向温融,后者僵硬地笑了两声,心里将莫阳骂了千万遍。

    “莫阳叫你代替冷静,“那祖母态度生冷地看了她一眼,“也就是说冷静把她的大体计划都跟你说了。”

    天地可鉴,她一句也没说啊。

    “现在也没办法了,既然你是冷静的好友,就代替她去开会吧,大部分事情他们会帮你挡着。”祖母直接下命令。她一直认为温融只是一个做手工的设计师,所以并不把她放在心上,语气也像是跟下属说话一般。

    “我”

    “好了好了,不要再多说了,赶快去换衣服吧。”冷静祖母不耐地挥挥手,示意秘书带她去换正装。

    这老太婆温融嘴角嚅动了两下,但最后还是没说话。算了,吃人的嘴短,她在静这混吃混喝混了这么久,也该回报社会了。

    “静是在跟谁谈,司忆其还是司忆威?”温融一边换衣服,一边随口问道。欧洲区这边,似乎就是他们兄弟。

    “是司忆其执行长。”那女秘书小小吃了一惊,怎么语气好像跟白氏的欧洲区执行长很熟一样,要知道冷总经理也还是第一次跟那个富可敌国的龙腾财团打交道呢。

    “哦。”其哥哥啊那还不错,威胁加利诱一下的话

    听到龙腾代表已乘电梯上来的消息后,温融与冷静祖母一群人站在电梯口处等待,正在温融想着怎么让司忆其假装不认识她时,伴随着电梯口一声清脆的铃声,自动门缓缓打开。

    本想对首先出来的人露出淘气的笑脸,可是没想到,在她看到人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笑就那样僵住了。

    其实其他人的表情也没有多正常,因为他们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出自动门的并不是司忆其,而是龙腾财团的总裁,白氏家族的现任族长!

    他们或许从未见过白玦本人,但只是靠听传闻,就可以第一眼认出那浑身散发着君临天下般气势的俊美男子!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冷静祖母诧异地看着白玦,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拥有如此王者之气的男人。起初她还以为是外界夸大了他,原来竟是真的!她瞄了一眼呆掉的温融,暗自叹了口气,看她的模样,是不可能正常地与这位对话了。这冷氏企业,可能也只有自己才能抵得住那尊贵之极的气势了。

    “您好,白总,承蒙您亲自大驾,不甚荣幸,我是冷氏集团的董事,您可以叫我洛斯夫人。”冷静祖母上前一步,微笑颔着道。

    白玦只淡淡点了点头,“白玦,您好。”

    他冰眸扫过一群人,在低着头的温融身上停留了一秒,旋即收回了视线。

    司忆其露出完美的职业笑容,“洛斯夫人,您好,我是龙腾欧洲区执行长司忆其,很高兴见到您。”与她打过招呼后,白玦一行人随着洛斯夫人走向会议室。

    司忆其随口问道:“今天怎么是您老亲自坐阵,冷执行长呢?”

    “哦,”冷静祖母不慌不忙地道,“冷静她突然身子不舒服,我很担心,所以就叫莫阳陪她去看医生了。”

    “这样吗?那可真糟糕。”司忆其十分诚恳地皱眉,但他在看到温融后,眼里闪过一丝异光,又恢复了笑脸,“咦,这位美丽的小姐是谁?”他戏谑道。

    温融暗暗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但视线触及他身边的白色身影时,又赶紧低下了头,但脑海里竟开始浮现那一晚一幕幕绮丽缠绵的画面,使得她的脸颊猝不及防地瞬红透。

    可冷静祖母以为温融是因司忆其的夸赞红了脸,失望地摇了摇头,但仍是微笑着对司忆其道:“哦,她是新来的秘书。”

    咦?一下子就降级了?也好,她也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温融松了一口气。

    进了会议室,温融在洛斯夫人的示意下为他们发准备的资料,在递给白玦时,她的全身一阵紧绷。

    “白总,请过目。”她强扯出一个笑。

    “你怎么在这里。”白玦没有看她,只冷冷问道。

    温融心里一阵疼痛,原来他从没想过要找她,是她一直在自作多情呢。也是,那一晚对于这位来说又算什么呢。深吸一口气,温融露出标准笑容,“这与您没什么关系吧?”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回了自己的座位。

    会议正常进行,不懂商业的温融昏昏欲睡,本想着如果是司忆其一个人来,她还可以与他打个商量,帮一把冷静,可是

    谈判了几个小时,洛斯夫人眼里不禁露出一丝挫败,没想到司忆其竟那么难缠,而且白玦只单单坐在那里,就能给她如此大的压迫感。也亏得冷静能拿到这次机会,可是照这样下去,他们不是合作不成功,就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了该死的莫阳!洛斯夫人一皱眉,忽而看到快要睡着的温融,眼前一亮,算了,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清清嗓子,“温秘书,你有什么想法?”

    不习惯新称呼的温融以为她在叫别人,依然专心假装看她的资料。

    “温秘书。”洛斯夫人提高声调,又叫了一声。

    身旁的经理推了推她,她才如梦初醒,“啊,叫我吗?”

    洛斯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我是问你有什么想法。”

    她?她能有什么想法?“我没”但到嘴的话语被洛斯夫人的视线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原来是叫她出马了可是,应该怎么说才对呢?温融皱紧眉头,大脑使劲想了想关于商业谈判的用词,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她缓缓对司忆其道:“司执行长,请问你们贵公司的底限是什么?”

    一说完,几乎惊倒了一片,可以这么直接的吗?

    洛斯夫人几乎要大骂了,她是故意在扯他们的后腿吗?

    司忆其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清清嗓子,勉强保持严肃地道:“我们可以免费提供技术与设备,但贵公司的锡矿公司建成后,要给我们免费提供20年的资源。”

    啊?洛斯夫人一群人像看怪物一样看向司忆其,他们刚才说了半天,那些尖锐的高要求呢?

    “哦,”温融没有概念地点点头,低声询问了一下身边的经理,明白可行后,她才又开口,“那么你们可以以底限给我们吗?”

    会给才怪。一群商业精英如看笨蛋一样看向温融,那么优惠的条件,龙腾怎么可能会答应!

    司忆其勉强抑住唇边的笑意,回头看了白玦一眼,才好笑地道:“可以。”

    “啊?”一向精明强干的精英们瞬间变得如白痴一般。连洛斯夫人都止不住地张大了嘴巴。这样说就可以?那么他们刚才谈了半天究竟是为了什么?

    “真的?”温融开心一笑,但又想起他们说什么就答应似乎不合讨价还价的惯例,万一被坏心的其哥哥坑了,她怎么向静交待?于是她又犹豫地开口,“向你们提供20年会不会太久了点?10年好不好?”

    “啊哈哈哈”司忆其再也控制不住,大笑出声。小融可真是个宝啊,幸好没叫她进财团做事。

    白玦眼里竟也闪过一丝笑意。

    “你笑什么!”温融不满。“倒底可不可以!”

    “可以。”没想到,回答的竟是白玦。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今天这个谈判怎么会越来越像诡异的方向发展?

    “啊,哦,是吗?”见是白玦回答,温融的神情又僵硬起来,她颇为不自然地转向洛斯夫人,“您看这样行了吗?”

    “这、这”久经沙场的洛斯夫人竟一时无法回应。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刚才司忆其他们还要求他们付几近天文数字的设备费用,还要求50年的资源利用,可是为什么这个女子的几句近乎白痴的问话就可以让事情如此峰回路转?

    “洛斯夫人,”司忆其好不容易止住笑,对傻掉的洛斯夫人道,“其实我们跟冷小姐进行过几次协商,十分满意贵公司的诚意,所以决定与贵公司合作。至于我们略略优惠的条件,一来冷小姐是我们大小姐的好友,我们稍微提供低一点的条件是应该的;二来,这是族长对冷小姐的一点微薄谢意,毕竟”司忆其略为不怀好意地看了温融一眼,“她照顾了我们大小姐三个月,我们真是十分感激。”

    冷静跟白家大小姐是好朋友?洛斯夫人错愕地看了他们一眼,而且冷静这三个月都跟那位大小姐在一起?这她缓缓转头看向一点大小姐气质也没有的温融,难道这三个月来,一直赖在冷静身边的这个女孩竟是

    他绝对是故意的!温融怒目而视。

    “司,你留下来跟洛斯夫人签约,白融,跟我回去。”白玦不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径自站了起来。

    “是。”现在她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答应了。

    被态度转了180度的洛斯夫人笑眯眯地送到电梯口,温融心情复杂地跟着白玦下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那么兄长大人,我们就此告别好了。我还有事,暂时不回本家了。”

    白玦无表情的脸一个眼神,就让休斯带着两名侍卫上前,不由分说将她钳制住。

    “这是干什么?”温融皱眉挣扎。

    “送小姐上车。”冷如冰块般的嗓音下了命令。

    “兄长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有些事我们需要谈谈。”白玦这才看向她,眼里闪过异光。

    温融的心突地一跳,猛地看向他。他想谈什么?

    车上一片死寂,对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压她上车的行径十分不满的温融头一偏看着窗外生着闷气,倒一时忘了与身边之人的尴尬。

    “明天跟我回主宅。”蓦地传来白玦特有的冷情声音让温融的小心脏不受控制地猛地一跳。

    “我不去。”温融感觉很奇怪,她和这个男人有过一夜的肌肤之亲,可现在竟在那夜过后的第一次见面,却像是那件事从未发生一般。

    “你必须要回去。”白玦没有看她,冷淡依旧地道。

    温融心底一阵阵难过,两人都装作忘了那一晚的事不是她所希望的吗?可是为什么真的见他一点也不在乎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却还是心痛万分?“我不回。”也好,面对了才有继续前进的勇气。她真的可以死心了。

    “由不得你。”

    温融恼怒地撇过头,“我又不是你家的佣人!”任由他呼之既来,招之既去。

    “你是我的女人。”

    这平静得如同“今天天气真好”的话语就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得温融的意识七零八碎。

    她讪讪地看着眼前俊美无俦的冰颜男子,如果可以,她想从车上跳下去。

    被吓得不清的温融直到回到了别墅的房间才慢慢回过神来,理智慢慢回笼,随之浮现的是被羞辱的愤怒,他的女人?只跟他有了一夜情就变成他的女人了吗?他把他的未婚妻置于何地,又究竟把她当成了什么人?

    冲动之下,她一脚踹开了白玦的房门。

    正在服侍白玦换衣服的女仆们齐刷刷地看向来人。

    “白玦,我有话跟你说。”

    无礼的话语让女仆们一阵惊呼,她们不明白明明很怕主人的融小姐怎么会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变得如此大胆。

    白玦连眉头都没动,只挥了挥手叫女仆们退下。

    等人都退出去之后,温融带怒的大眼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是我的女人。”白玦解着手中的钻石纽扣,文不对题地回了一句。

    “我不是!”一听温融就气得大声反驳。

    “你是我的女人。”白玦不厌其烦地道,却听得温融一阵阵火大,“我不是!”

    白玦的冰眸静静地看着她,房间陷入沉默。

    温融紧抿了唇,与他倔强地对视许久,望着那一波静如水的幽暗深潭,她不禁感到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心里一声叹息,她轻轻开口,“总之,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也高攀不上,明天我就请白叔叔取消我的继承人资格就这样吧。”

    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向大门,正要破门而出,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挡住去路,她僵在原处。

    “白融,不管你愿不愿意,事实已发生,容不得你说不。”白玦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火热的气息贴在她的后背,白玦身上干净的香气让她蓦地想起那一晚他是如何紧紧钳住她,并从身后将她狠狠占有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那个,兄长大人,”温融糊了神智,“其实您、您不用的,那个、那天,其实我占您的便宜比较多”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白玦冷情的眼闪过一丝异光。

    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的温融简直想仰天长啸了,她到底在说什么鬼话!“总、总之,您不用为那件事负责的。要负责也是”这次,总算把鬼话咬下去了。温融吃痛地转了转舌头。

    “哦?”白玦的嗓音低低地滑过她的耳膜,莫名地危险起来。

    温融僵住了,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话转回去。

    “你要怎么负责?”就在她懊恼之际,白玦贴近她,温热的气息划过她敏感的肌肤。

    热潮立刻涌上温融的脸颊,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又无处可去。

    “想要负责我给你机会。”温融没有看到一向冰冷的黝黑双眸此刻竟是足以燃烧两人的熊熊火焰,在发现危险之前,她就已被白玦狠狠地封住了的红唇。

    苍天啊,大地啊,带她走吧!又被狠狠爱过之后,欲哭无泪的温融趴在床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白玦一碰她,她就全身软得像团浆糊,甚至连脑袋都是!

    “在想什么?”身后的白玦慵懒地将她搂住怀里,一边轻吻她的香肩一边沙哑地问。

    温融颇为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她僵硬地连动都不敢动。

    白玦听不到她的回答,也不逼问,薄唇开始在她的光滑的后背吸吮舔舐,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吻痕,修长的双手也开始不规矩地四处摩挲,慢慢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还来?温融吓了一大跳

    “兄、兄长大人,”温融结结巴巴地叫道,她扭了扭身子,不着痕迹地离开白玦火热的身躯。

    “嗯?”白玦轻而易举地将她重新拉回自己的怀中,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继续着他的动作。

    “您、您”温融急切地想找一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您是不是有双重人格?”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

    身后的白玦停下了动作,沉默了一会,“为什么这么问?”依旧冷淡的声音里竟莫名地有一丝笑意。

    “因为,”看不到白玦的脸,反而使温融有了说下去的勇气,“你在床上好似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狂野放肆得让人不敢想像他竟会是那个冷情的白玦。

    “呵呵。”身后竟传来白玦的轻笑声。

    这下温融彻底傻住了,她没有听错吧?白玦在笑?

    就在她发愣之际,白玦将她转了过去,在毫无防备之下,她直直对上了他那双绝美的冰眸。

    她一向不敢直视那仿佛可以将人深深吸进去的双眸,更何况她现在如幻像似的看到白玦眼里有所谓温柔的光芒。

    “白融,”白玦声音如叹息般,“你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温融傻傻反问。

    “那个晚上,你听得很清楚不是吗?”虽然他喝醉了,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说过什么。

    温融身躯微微一震,心跳剧烈加速。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聪明如你,在逃避什么?”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沉默了半晌,温融闷闷地开口,“我以为那是一场梦,第二天我醒来找不到你,我以为你后悔了”

    “我以为你会睡到下午,那时梅丽夫人叫我去看你的礼物。”

    “喜欢吗?”

    “二十六年来收到的最好的。”

    “可是你拿那两颗做眼睛的宝石威胁我。”

    “我承认当时有点心急,父亲急切想与你的母亲离婚娶那个女人,如果你知道的话,肯定不会签字。”

    “为什么一定要我入白籍?”

    “我要你跟我有联系,可是你这小没良心的却恨不得离我越远越好。”白玦皱了皱眉,双臂也环紧了。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你喜欢我?你从来不注意我,话也不跟我说一句,还有,碰了你的手机你就凶我。”温融记仇。

    “唉,”白玦叹了一口气,翻身从床边的灯台上拿了手机,“那时,不是不能碰,而是不能看。”他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温融狐疑地接过,打开屏幕一看,“咦!”她惊呼,大屏幕上的图像是她的照片!

    呆呆地看着屏幕里笑靥如花的自己,温融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神使鬼差地进入手机里的像册,不意外又十分意外地看到每一张图片都是她。笑的她,生气的她,发呆的她,撒娇的她从没有想到,她原以为遥不可及的爱恋,竟在她唾手可得的地方。

    “为什么你从来不说?”

    “我只是做出了选择,在强留你还是放你自由之间。”

    “你怎么知道”她想要自由?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白玦轻轻摩挲着她的背。

    温融觉得自己如在梦中一般,她终于抬头看向那近在咫尺的俊容,“骗人,你不知道我喜欢你”

    白玦一僵,第一次听到心爱的小人儿亲口承认喜欢他,竟让从未慌乱过的自己不知所措起来。

    “你还故意欺负我,当着我的面宣布要跟别的女人结婚”越说越委屈,温融大眼浮出水光。

    “别哭”白玦心疼地亲吻她的眼角,吮去她的泪珠,“我那时已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看到你跟司忆其那么亲密,我嫉妒得快要发狂,想杀了他再将你关到只有我看得到的小岛上我害怕再放任自己会毁了你,才下决心断了自己的退路。”

    “真的?”温融轻声问。

    “真的。”白玦满足地轻轻吻着她的唇角,“听到你亲口说,你要嫁给司忆其”他顿了顿,泄恨似的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才继续道,“我第一次借酒消愁,没想到你会去而复返”

    原来是自己笨得将人送到大灰狼嘴边的。

    “事后,我很害怕,你会恨我。可是当我看到你为我做的娃娃,你不会知道当时我有多么高兴。”

    温融再也控制不住地紧紧回抱住他。他也不会知道,现在的她有多么高兴。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拥着对方,许久,温融才好奇地问:“到底是什么时候你喜欢上我的?”

    白玦身体微微一僵,没有回答,只是又开始忽重忽轻地吮吸她滑腻的玉肩.

    “不、不要了,兄长大人”情急之下,那似贬似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

    白玦寻到她的红唇,深深一吻过后,他才勾起一个邪笑,“我喜欢你叫我兄长大人,很色情的感觉。”

    温融立刻红透了双颊,她娇嗔地瞪他一眼,“你果然有双重人格,竟会变得这么这么”找不到词语形容,温融不觉赌气地噘了噘嘴。

    “只对你。”白玦见她红肿的双唇带着湿润的水光,低低呻吟了一声,说完后便狠狠地压下深吻.

    之后再无谈话声,有的只是男子粗重的喘息,与女子低声的娇吟。室内一片春光。

    多拉怒气冲冲地闯进龙腾总部,直奔顶楼的总裁办公室。由于众人都知道她是老总裁疼爱的夫人的小姐,也不敢认真阻拦。秘书长乔安娜因受过多拉的拉拢,也假装阻拦了一下,让她闯进了总裁办公室。

    “大哥!”她气势汹汹地撞门而入。

    正在处理文件的白玦抬头冷冷一眼,“谁允许你进来的?”

    多拉立刻僵在门边,刚刚闯上来的嚣张气焰被白玦冷冷一句就灭得一点不剩。

    “抱歉,总裁,我们拦不住多拉小姐”乔安娜言不由衷地赶进来,假装为难地道。

    “都给我出去。”白玦的声音比平常还要低一些,像是怕打扰到什么。

    但这在多拉听来却变成了白玦的示软,她一挺胸,大声道:“我不出去,我要大哥你给我一个解释。”

    白玦脸色不善,“乔安娜,你还愣在那干什么。”

    “啊,是,十分抱歉。”乔安娜急忙拉住多拉的手,假意往外拉。

    多拉甩开她的手,冲到白玦的面前,“大哥”一肚子的牢骚突然停住了,她这才发现白玦坐的不是皮椅,而是一张贵妃榻,并且他只有一只左手在桌上办公,而另一只手,则垂在榻上握着一只娇小纤细的手。视线往上,多拉竟看到让她受尽耻辱的女人竟躺在纯白的丝绒枕上,拉着白玦的手甜美地酣睡。

    “这是怎么回事!”多拉尖叫。

    “呜呜。”睡梦中的温融听到刺耳的叫声,不满地发出呻吟。

    白玦回头,轻柔她的发丝安抚了两下,将修长的大手盖到她的耳上,转过头,厉眼射向乔安娜,“你还在干什么!还不把她拉出去!”

    乔安娜被瞪得忐忑,心想白玦似是动了真怒,也不敢再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样,“多拉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了。”使了个眼色,她与另一名秘书一同将多拉拖了出去。

    等办公室再次恢复安静,温融才睡意朦胧地道:“你这个妹妹叫什么名字?”

    “我是独子。”白玦颇为无奈地整理她额上的碎发,“再睡一会?”

    “不了。”温融揉揉眼睛,慵懒一笑,“睡饱了。”

    白玦亲亲她的额,“这么累应该在家里休息。”

    “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温融与他对视,轻声道。但说完之后又觉不好意思,脸一侧埋进他的手中。

    白玦眼里带笑,轻啄她粉红的小耳朵,“敢说不敢当。”

    “哪有”娇懒的声音抗议地从手掌处传出。

    白玦轻笑。

    此时,内线电话响起,白玦按下接听键,“总裁,会议时间到了。“第二秘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我知道了。”冷淡回应了一声,他断了通讯。

    “怎么又要开会。”温融不满地皱眉,“以前我在这里,你从来就没什么会要开。”那时她巴不得他出去,他却一直呆在办公室气她,现在她一刻也不愿意离开他了,他又天天要开几场会。

    “一般情况下我的工作量并不是太大,只要听主管总结的报告就可以了。”白玦解释。

    “哦?”温融挑眉,“那你为什么还一天坐在办公室?”

    白玦轻咳一声,“我想看到你。”

    温融一愣,唇边的笑容不自觉地扩大。

    两人对视,甜蜜的感觉在温融心中慢慢扩散,几乎蔓延进她的四肢百骸。

    “现在是年关,财团的许多事也要我出面才行。”白玦紧了紧她的小手,才缓缓放开,“你再睡会,我一会就回来。”

    温融正想点头,但旋即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蓦地坐直了身子,“十二月了吗?”糟糕,她完全忘记了。

    “怎么了?”白玦问。

    “完蛋了,我竟然忘记了。”温融懊恼地下了贵妃榻,暗自自责。她最近被恋爱冲晕头脑了,“我现在马上要去一个地方。”拿起小包,她就想向外冲,但冲到一半又转了回来,匆匆在白玦脸上印上一吻,“我可能要去两三个星期,你好好工作。”

    白玦拉住她,“要去你资助的孤儿院?”

    温融震惊,“你怎么知道?太神奇了。”

    “你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白玦轻笑,“去帮忙不要太累,过几天就乖乖回来,嗯?”

    “遵命,长官。”温融调皮地道。

    “顽皮鬼。”白玦头一仰,擒住她红润的双唇。

    位于英国边陲小镇的一家孤儿院里,住着四名修女与一群各种肤色的孤儿。温融在一个十分偶然的情形之下来到这个美丽的小镇,并认识了这家孤儿院的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继而认识了四名为了这些无家的孩子付出一切的修女,从此之后,她便暗中资助这家孤儿院,并以工读生的名义在寒暑时到孤儿院帮忙。

    “安妮,你这是什么打扮?”温融刚帮几个小鬼头洗了澡,一出来便看到十六岁的孤儿安妮穿了一身性感暴露的衣服,打扮得浓装艳抹地正要出去,她一叉腰,不悦地叫住她。

    安妮一甩漂亮的卷发,“我要跟朋友到PUB钓个凯子。”她再也不想过这种贫穷的生活。

    “胡闹,你还是个小孩子。”

    “我已经十六岁了。”

    “十六岁还是小孩,”温融将她拉进大厅,“况且那些去玩的有钱人不会真心喜欢一个钓凯子的女孩。”

    “你放手。”安妮甩开她,“谁说不会,我的一个同学就成功了。”

    温融叹了一口气,“什么叫成功?那男人说了要娶她么?说了要带她回家么?”

    “这”安妮语塞。

    “好孩子,好的男人是不可能在玩乐的地方出现的。你如果想找个有钱人,就应该好好读书,成绩好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机会。”

    安妮嗤笑一声,“你在开玩笑吗?自己也不过是个半工半读的留学生,还说什么为我提供机会。”

    温融眼神很认真,“我说到的就会做到,现在,乖乖回房间去,不然我就要告诉麦斯修女了。”

    安妮咬了咬嘴唇,“啧”了一声,站着不动。

    温融还想说话,手机此时却在口袋里震动,她拿出一看,唇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笑,“喂,兄长大人?”

    “吃晚餐了吗?”手机里传来白玦淡淡却好听的磁音。

    温融笑容扩大,“早就吃过了,你呢?”

    “还没有。”

    温融挑眉,“为什么?”

    “会议刚刚结束。”

    “为什么不先吃饭才继续开会?”温融皱眉抱怨。

    “一开会就忘了。”

    “下次不许了。”

    “嗯。”白玦眼里净是笑意,一旁的秘书与经理都惊讶地瞪着一脸柔和的主子,他真的他们那个冰冷无情的总裁?

    温融满意地一抬头,却看到安妮偷偷上了出租车,她“啊”了一声。

    “怎么了?”白玦进入办公室,轻轻关上门。

    温融颇为恼怒地道,“一个还充满幻想的小女孩去PUB找有钱人去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以为能嫁入豪门就能万事大吉了呢。”

    “啊,我好像没资格说他们,我也是钓了个大凯子呢。”温融嘻嘻一笑。

    “胡闹。”白玦轻斥一句,然后他沉默了片刻,“后悔吗?”

    温融一愣,目光闪了闪,“怎么突然这么问?”

    见她没正面回答,白玦眼神黯了黯,但他旋即恢复正常,改变话题,“你那边的事忙完了吗?恐怕你圣诞夜要赶回来。”

    “咦?”温融一惊,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外祖母主办了一个圣诞宴会,你得回来参加。”

    外祖母是那位严肃的老夫人啊,“我就不用去了吧?”温融干笑两声,她还挺怕那位老夫人的。

    “为什么?”

    “那个我跟那边又没什么关系”

    “忘了吗?你以后会是我白家的当家主母,母亲那边的亲戚还是认识一些比较好。”

    “兄、兄长大人!”温融红透了脸,结结巴巴地叫一了声。她完全没有准备,为白玦突如其来的震撼话语。

    “嗯?”

    “你不要突然说那样的话好不好”她的心跳都快跳出来了。

    “什么话?”白玦眼里闪过宠溺,明知故问。

    “你故意的。”温融嘟着嘴,带着甜蜜地抱怨。

    白玦唇角勾起一个笑,“自己回来还是我去接你?”

    闻言,温融抿了抿唇,“兄长大人,下次去好不好,我还没做好准备”

    白玦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微微蹙眉,隔着落地窗眺望远方,没说话。

    “而且,我已经答应了麦斯修女说要帮他们准备圣诞节了”温融越说越小声,听到对方一直不说话,她小心翼翼地问:“兄长大人,你生气啦?”

    沉默了片刻,白玦答道:“没有,我不会生你的气。”

    温融这才松了一口气,带了点撒娇口吻地道:“兄长大人,对不起啦,下次我一定去好不好?”

    “嗯。”

    “嘻嘻,那我去帮忙去了,兄长大人你也赶紧去吃饭吧。”

    挂了电话,温融轻呼一口气。唉,跟兄长大人在一起就意味着自己走进那个华丽的牢笼,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人盯上吧?她向往的自由唉!

    爱情、自由、爱情、自由温融眼前浮现出白玦俊美的脸,对她独一无二的温柔。唉,没办法了,谁叫自己爱上的是那个人,若为爱情故,自由诚可抛!

    而另一端的白玦,因为温融的闪烁的话语,幽深的眼眸覆上阴霾。

    第二天,温融与同样来孤儿阮帮忙的大学生迪克,还有安妮提着大包小包,有说有笑正要进孤儿院大门时,身后传来汽车的鸣笛声,他们下意识地转头

    一辆纯白的凯迪拉克房车就那样静静停在他们面前。

    温融轻轻“啊”了一声,不知道又是哪个哥哥闲下来找她玩儿了。

    “你认识?”迪克颇为错愕,那种高级房车他还是第一次见呢,一个平凡的留学生怎么会认识车子的主人?

    “哇哦“安妮直直盯着那贵气十足的小车。

    “呃,可能”反光的车窗挡住了她的视线,温融不确定地道。但随着下降的车窗,她的嘴越张越大,眼也越瞪越圆,她真的认识那个人!

    泼墨般的短发,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墨镜,稍稍遮住了那完美的俊脸,但那浑身散发的冷雅气势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人竟是白玦!

    温融手中的东西“啪”地一声掉在地下,她愣愣地看着他动作优雅地摘掉眼镜,然后那绝美的冰眸略带宠溺地看向她,薄唇轻轻唤出她的名字:“融。”

    一时间,温融只觉天雷勾动地火,心跳快得几乎不能负荷。

    她再一次爱上了这个男人。

    “你怎么来了?”她红了脸,小跑到车窗边,轻声问道。

    “来接你。”

    “咦?”

    “上车。”

    “去哪里?”

    “到了便知道。”

    “可是”

    “温蒂。”安妮跑了过来,“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吗?”她的棕色大眼在跟温融说话时,却是直勾勾地盯着白玦。上帝,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极品男人吗?

    “咦?哦、他是、他是”温融不知怎地害羞起来,眼神飘了飘,“他是我的哥哥。”

    白玦眼里闪过一丝幽暗。

    “骗人”安妮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

    呵呵,她的确是骗人。温融干笑两声。

    “您好,先生,我是安妮。”安妮盯着白玦,毫不扭捏地打招呼。

    “嗯。”白玦只冷淡应了一声。

    “温蒂,他是你的哥哥吗?你们怎么一点也不像?”迪克也走了过来,微笑地调侃,“如果你长得有你哥哥一半好,你就是个绝世大美人了。”

    “迪克!”温融笑着作势便要打他。

    “哈哈,我错了。”迪克连忙告饶。

    白玦脸色不变,但冰眸却闪了闪。

    “温蒂,原来你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安妮这才发现,如果哥哥开着高级房车,妹妹又怎么会是穷学生?

    迪克也发觉了,他停止与温融打闹,带着疑问看向她。

    “咦?哈哈、哈哈。”温融干笑两声,不知该怎么解释。

    安妮见温融有些尴尬,又看看车里散发着王者气息的男人,脱口而出道:“你不会是他的情妇吧?”

    “安妮,你在胡说什么!”迪克喝道。

    “本来就是,温蒂平常没有一件贵重的物品,怎么又会冒出一个开高级房车的哥哥?”安妮小小的心灵存在强烈的女人嫉妒心,想着温融还道貌岸然地教训她,原来也不过如此可是,她找到的这个凯子真的好帅

    白玦皱眉。

    温融急忙道:“我只是平时没穿而已,那个迪克,兄哥哥他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急忙上了白玦的车,对他大大一笑,“我们走吧。”

    白玦瞟她一眼。

    温融脸上带着请求的神情,小手拉着他的衣摆摇了摇。

    “哼。”白玦这才冷哼一声,发动油门,让车子呼啸而去。

    安妮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净是不甘。

    白玦沉默地开着车,冷淡的脸上看不出他的心情。

    可是温融知道他一定在生气,转过头对他讨好一笑,“兄长大人,今天怎么你自己开车来,司机呢?”

    白玦不说话。

    呜,真的生气了。温融反省了一下,怯生生地道:“兄长大人,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才说你是我哥哥的嘛”谁知道安妮能歪到天边去。

    白玦还是不说话。

    “兄长大人,别生气了”温融故伎重施,抓着他西装的下摆又开始摇晃。

    此时碰到红灯,白玦才施舍地看了她一眼,温融连忙傻傻一笑。

    白玦叹一口气,“不许再有下次。”他的口气一软,还是无法对她生气。

    “是”温融高兴地攀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印上一吻。

    直到闻到他熟悉的气息,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他。温融满足地叹息。

    白玦眼里滑过宠爱,但嘴上还是冷情地道:“坐好,要开车了。”

    温融连忙依言坐好,“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带你去见几个朋友,他们刚好全在伦敦,吵着要见你。”白玦一边行去流水般地发动车子,一边轻描淡写地道。

    “咦?”了解了其中含义的温融的小脸瞬间红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

    “你都不事先跟我说一声”害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不是跟你说了吗?”

    “哎呀,现在说不算啦。”温融嚷道,这样亲昵又正式的举动,让她心跳一阵加速。

    “他们又不是怪物,不用紧张。”白玦伸手揉揉她的发。

    “讨厌”温融嘟着嘴拉下他的手,但又舍不得放手地握在手中。

    白玦眼中柔光一闪。

    带温融稍作打扮后,白玦开车驶进高级住宅区的一间独立别墅。

    进入花园式的庭院,他干脆地停在欧式大门前。站在门口迎接的一个穿燕尾服的中年稳重男子连忙上前,恭敬地打开后座车门,“恭候大驾,白主咦?”声音嘎然而止,因为那男子发现本应该是坐着此次宴会最重要的客人之一的白氏族长竟变成一个清丽女子。

    “我来。”一道冷情的声音从前座传来。

    中年男子站直身子一看,立刻惊呼一声,“白主!”

    白玦“啪”地关上车门,点了点头走了过来,问:“已经开始了吗?”

    “咦?啊,并没有,因为老板说要等您”中年男子一边回答,一边疑惑地偷眼瞄了瞄还在车内的女孩,心里一阵阵诧异,居然能让从不自己驾车的白主充当司机感觉就好像古代君王亲自在前面驾马车为人引路一般。

    白玦探手接出温融。

    “开始什么?”换了累赘的长裙,温融不方便自己出来,只得将手放进白玦的掌心,躬身出车。

    “一个朋友的婚礼。”白玦帮温融正了正头上的珍珠发带,答了一声。

    那中年男子见状,吃惊更甚。这一跺脚就能动摇世界经济的白家族长,他曾跟着总裁见过两次,只觉他是一个只站在那里就令人忌惮三分的大人物,他怎么能想到有一天,自己能亲眼看到那样冰冷无情的他竟会如此亲昵地去碰触一个女人这个清丽的女孩,究竟是谁?

    “啊?”温融呆了一呆,“你不是说是见几个朋友而已?”

    “对,他们都在这里。”白玦牵她的手,带她向大厅走去。

    温融快晕倒了,哪有这样的?她拉住白玦的手,“我不要去了。”

    在前面领路的中年男子也止住脚步,满脸是止不住的不可思议,这个女孩,是在跟白主耍小性子吗?

    白玦微蹙眉头,“为什么?”

    温融嘟了嘴,“本来就没有心理准备,现在又是你朋友的婚礼,人家一点礼物也没准备”

    闻言,白玦看向她,眼里带着笑意,“就是这点小事?”

    “不是小事啦,本来结婚是大事,我又是第一次跟他们见面,哪有这么失礼的更何况他还是你的朋友,我怎么样也要给他一个好印象啊。”

    白玦挑眉,“为什么要给他好印象?”

    温融直视他半晌,扔下他的手转身就走。

    那中年男子瞪圆了双眼,她、她不要太不知分寸啊!

    白玦长臂一伸,将温融带进怀里,“坏脾气。”他带着宠溺在她耳边无奈地道。

    “放开,有人在看。”温融噘着嘴,微红着脸想挣脱他的怀抱。还不知道谁的脾气坏呢,自己对见他的朋友一事那么紧张,他还故意逗她。

    “贺礼我今天早上就叫休斯送来了。”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我送的。”

    “傻瓜,”看到温融闷闷不乐的表情,白玦神情一柔,“贺礼是以你的名义送出的。”

    温融抬头,带着将信将疑的眼神,“真的?”

    “真的,小麻烦。”白玦重新握住她的手,“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这还差不多。”温融状似勉强地同意,但唇边的笑意泄露了她的好心情。兄长大人以她的名义送出的礼物吗?感觉好亲昵。

    待两人走入大厅,那中年男子才将自己的惊讶表露无疑,“啧啧,真是太神奇了。”白主竟然还会哄女人,他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

    “头,怎么了,从刚才起你的表情就很怪。”身旁的一名保镖问。

    “笨蛋,你要是认识刚刚进去的那位先生,你肯定表情比我更奇怪!”中年男子没好气地道。

    “他不就是个长得好点的二世祖,连司机都没配。”那保镖酸酸地道。

    中年男子不客气地一拍他的头,“蠢货,人家一般出来的排场就足以让你大吃一惊,前后起码有十辆的保镖车。”

    “那他今天”保镖不服气。

    “所以大吃一惊的是我!”中年男子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走回自己的岗位去了。

    那保镖跟在后面,一脸雾莎莎。那个男的,究竟是谁?

    白玦与温融一走进大厅,两人就如发光体一般立刻吸引了宾客们的所有注意力

    “是白主!”

    “龙腾总裁”

    “他就是白氏家族的当家”

    “那个女子是谁?”

    “不知道,听说他的未婚妻在选出来的第二天又取消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女子的手还挽在白主的手臂上!老天,白主不是有洁癖的吗?”

    温融一边朝内走,一边听着身旁的窃窃私语,再看看一脸淡然的白玦,心里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

    今天的新郎官,伦敦最年轻的法官卡尔乔斯,携着美丽的新娘子迎了上来,“很高兴你能来,白。”

    “恭喜。”白玦淡淡地对卡尔道。

    “感谢您的大驾光临,白先生。”新娘带着客套的笑容说。

    “我的荣幸。”白玦轻轻点了点头,“融,这位是卡尔乔斯,新娘珍妮弗丹。”

    “恭喜两位喜结连理,我是温白融。”温融对今天的两位主角轻轻一笑。

    “原来是白融小姐,久闻大名,很荣幸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感谢你早上送来的宝贵贺礼。”卡尔露出标准的绅士笑容。

    “不客气。”温融不好意思地一笑。

    新娘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原来她就是社交界最近最热门的话题人物,传闻她是得到老总裁的喜爱才获得白姓的,可是现在看来,白玦对于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颇为宠爱啊。

    “卡尔,”新郎的父亲走了上来,对白玦笑眯眯地打过招呼后,才对两人道,“一切都准备好了。”

    卡尔点点头,然后对白玦与温融说:“两位,我们先失陪一会。”

    “请便。”温融微笑。

    待几人走远,温融疑惑地看向台上,“怎么好像有神父?”

    “他们在这里举行婚礼。”

    “咦?怎么不在教堂?”温融吃了一惊。

    “双方都很忙,直到晚上才有空。”

    “这样啊这怎么行,结婚可是每个女人最美丽的梦想呢。”温融有些为新娘打抱不平。

    “新娘下午刚在法庭上赢了一个案子。”白玦从待者托盘上拿了一杯鸡尾酒,尝了尝酒度后递给温融

    “咦?”温融瞪圆了双眼,下意识地接过酒杯,“怎么会她是工作狂?”

    此时,温馨在结婚进行曲响起,新郎新娘走过红地毯,来到神父的面前。

    温融挽着白玦,注视着台上的一对俪人交换戒指,结婚啊

    神父进行完仪式,“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卡尔啜着淡笑吻上美丽的妻子。

    台下的宾客都开始鼓掌祝福。

    温融却皱了眉,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两人一丝的幸福气息?

    像是看出温融的疑问,白玦道:“两人是政治联姻,昨天才见了一面。”

    眉间的不豫加深,温融闷闷地喝了一口酒,“这样啊”难道这就是上流社会为享受所付出的代价吗?

    白玦绝美的冰眸凝视着低着头的温融,若有所思。

    “我看到有巧克力冰淇淋。”片刻,他淡淡地道。

    “真的?”温融惊喜地抬头,“我可以吃吗?”他总嫌凉不让让她吃的。

    “只可以吃一点。”

    “谢谢兄长大人!”温融露出大大的笑容,“我们快过去吧。”她拉着白玦就往自助区走。

    见温融的心情好转,白玦的眼神也柔和下来。

    得到白玦的特许,温融幸福地将满满一勺送进嘴里,满足地笑眯了眼。

    白玦见状,好笑地摇了摇头。

    “兄长大人你要不要吃?”温融献宝似地举了举手中的水晶杯。

    “你一个人吃好了。”

    “真不懂享受美食呢。”温融惋惜地摇摇头,“那兄长大人你喜欢吃什么?”好像自己不知道他喜欢吃的东西,真失败呢。

    白玦闻言愣了愣,随即才道:“我没什么特别的喜好。”

    温融眼中闪过异光,“那你喜欢吃辣的吗?”她知道他不喜欢吃甜的。

    “不讨厌。”

    “咸的呢?”

    “不讨厌。”

    “酸的呢?”

    “不喜欢。”

    “哦,很好。”温融点点头,继续我问你答游戏,“那你喜欢吃中餐还是西餐?”

    “都不讨厌。”

    “喜欢吃韩国料理还是日本料理?”

    “都不喜欢。”白玦可能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配合地回答别人的问题,连他小时候的老师都不敢如此不停地发问,害怕他会不耐烦。

    可是白玦一点也不觉得不耐,反而内心流转着莫名的开心。

    “哦,”温融一边问一边记下,“喜欢吃法国菜吗?”

    “不讨厌。”

    “印度菜?”

    “不讨厌。”

    “喜欢吃肯德基吗?”

    “没吃过。”

    “喜欢吃意粉吗?”

    “不讨厌。”

    “那,喜欢吃我吗?”温融勾起唇角,魅惑地问。

    白玦冰眸闪过一丝火花,随即幽暗了下来,“最喜欢。”

    本是开玩笑的,但温融听到答案又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垂下眸轻咳了两声,掩下脸颊的红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