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作品:《囚禁在阁楼的女人

    第十二章(本章免费)

    台球娱乐室就在端木羽翔的卧室旁,沫一这会才知道端木羽翔的房间位于阁楼的正下方,早知道她就半夜大跳特跳健身操了,失算。

    端木羽翔将一根球杆递给沫一:“玩什么,九球还是花式?”

    沫一注视崭新的台球桌台案,心里不免有些小紧张,毕竟她平时乱打时总是无意间戳到台球案绒面,当然也跟台球桌质地有关,那些废弃的台球桌早就因受潮变成“坡地”了。

    “我不懂台球规则,只知道用白球撞击花球打进袋口。”

    “……”端木羽翔将球杆抵在下颌处,这丫头居然连打球规则都不懂。他显然选错了打球对手:“你平时怎么玩,我随你的法打来。”

    沫一抿了抿唇,自顾自码放桌面上的台球。不一会儿,她便将一个个花色球贴放在球案边缘,看上去就像给台球案装饰了一圈花边。

    端木羽翔简直看得无语,这是打球还是玩弹球唉?

    沫一把白色球码放在一号位上,双掌一击表示准备就绪,她一本正经说明游戏规则:“摆放案上的花球可以随便打,如果没打进就要把白球重新放回一号位,谁打得多就算胜出。”

    端木羽翔意兴阑珊地应了声,虽说沫一的玩法“惊为天人”,不过打贴边球算是台球比赛中最难打进袋口的一种排列方式,而且打不进还要将白球放回正后方中央的一号位,其实也不简单。

    “你先来吧。”

    沫一见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有点不爽,她举起拳头走进:“猜拳决定谁先打,公平竞争。”

    端木羽翔看向她高举的小拳头,不由萌生一种在陪小孩子办家家酒的感觉。

    “石头、剪子、布——”

    沫一出了剪刀。

    端木羽翔却只伸出一根手指:“你比我多出一根手指头,先来吧。”

    “……”这家伙明摆着看不起她,好吧,既然端木羽翔这么嚣张,就让他做“板凳冠军”! 沫一沉了沉气,摆出一副预备式的架势,不过完全没有专业姿势可言。她双腿一同弯曲,瞄准一只红球,很不专业的一记猛击弹出!……可红球却稳稳落袋了。

    端木羽翔面无表情地眨眨眼,看不出这丫头出杆还挺有力,侥幸侥幸。沫一舔了舔嘴唇,对准紧贴上方边缘的绿球,“砰!”一声,绿球猛烈撞击案边,折角线弹向下方中袋口,翻袋落入。

    这一球打得干净利落相当漂亮,端木羽翔不正经地鼓鼓掌:“哟,还挺能蒙的呢。”

    “你没机会摸到球了,认输吧端木羽翔。”话语刚落,她又是一记超出彩地翻底袋落球。沫一此刻信心十足,因为她发现不变形的台球桌简直太容易进球了。

    端木羽翔数了数桌上的球:“一共15个球,现在桌面上还有10个,你得意的太早了。”他依旧不动声色,必须承认低估了沫一的实力,虽然她不懂打台球的规矩,甚至击球路数也毫无章法可言,但已具备职业台球选手的精准度。

    沫一微微扬起唇,全神贯注对准一枚枚五颜六色的圆球,十分钟后……全部安全落袋。

    “……”

    端木羽翔抱着球杆等候了半天,到最后一杆没摸到,他注视台面上唯一那只缓慢滚动的白色母球,砸吧下嘴:“……不算,我刚才没认真猜拳。”

    “?!”……沫一注视他那张“理直气壮”的脸孔,真能赖皮!

    “那让你先打。”沫一故意将脚镣拉出大动静,告知某人这种行为是非常无耻的!

    可端木羽翔居然理所应当地接受了,沫一重新把球码放在案台边缘。端木羽翔长吁一口气,一杆杆利落地连击,顺利打落7个彩球,不幸的是,第8球打偏了一点,晃晃悠悠半天,无情地停在袋口旁不动了,这可是决定胜负的一只球,他现在只能期盼沫一……失手!

    换沫一上场,便一口气解决了剩余8个球,她慢悠悠地抬起头,朝端木羽翔抛去一丝胜利的笑容,端木羽翔脸色显然欠佳,展现一副超不服的死样子。沫一吹了吹指尖,将球杆放在台球案上,气死你气死你,这下端木羽翔不能再耍赖了吧?

    就在端木羽翔无计可施时,更戏剧化的事发生了……由于沫一将球杆放在台面上,球杆因自由滑动居然无意中将白球推进袋口……

    “白球落袋,犯规。”端木羽翔暗自舒了口气,终于找到蹩脚的理由了。

    “这怎么能算犯规?比赛结束了吖。”沫一即便再不懂台球规则也知道端木羽翔在无理搅三分,他也太能耍无赖了吧!

    端木羽翔置若罔闻地重新码球,道貌岸然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别耍小孩子脾气啊,台球是严谨严格的比赛。”

    沫一抓了抓头发,天呐,赖……皮……鬼!

    第三局,在端木羽翔强词夺理的!不充分解说中!……再次拉开序幕。

    猜拳,端木羽翔胜,先开球。

    沫一忽然压住他手中的球杆,防患于未然道:“先说好了,这局无论输赢就算最终结果,你也太能胡搅蛮缠了吧。”

    端木羽翔斜唇一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失水准,不过那又怎样?在没有裁判的情况下,他就是独裁者:“行,那你可别输了不肯认哦。”

    “!”……他说这种话怎么都不觉得脸红呢?!

    而这一局:

    端木羽翔已10球落袋的结果,毫无悬念的胜出。

    他撩了撩发梢,恢复一派趾高气昂的态度:“看见没,这就是实力。”

    沫一气得丧失语言能力,她怒气冲冲地撞开端木羽翔向门外走去:“小人,奸诈小人!以后再也不相信的鬼话了!”

    端木羽翔不以为然地抿抿唇,慢条斯理朝沫一背影说了句:“我明天下山。”

    “……”沫一顿时停住脚步,她垮下肩膀,欲哭无泪地驻足不动,苦苦挣扎十分钟之久——端木羽翔是她见过最可恶最卑鄙的臭男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的存在呀?会影响各族人民安定团结的祸害!但是……她最终蔫头耷脑地走回台球室,而端木羽翔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似乎早已算准她肯定会自动送上门。

    “去睡吧,也不早了。”端木羽翔惺惺作态道。

    沫一绷着脸坐在沙发边缘上,她想来想去都觉得有阴谋:“你既然不打算给我解开脚镣,就代表你没诚意带我下山。”

    端木羽翔故作楞了楞,反问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你下山了?”

    她就知道被耍了,可端木羽翔一走三个月要是事实怎么办?……“你什么时候回来?”

    端木羽翔若有似无地扬起唇:“怎么,舍不得我走?”

    沫一咬了咬后槽牙,她只想离开这鬼地方,其他事等出去了再说:“我决定了,不会告你强.奸罪,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你最好拿出点诚意来谈谈。”

    端木羽翔倒了杯红酒,不以为然地抿了口,神色中似乎带出对她智商问题的疑惑:“你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我连你的人都敢绑来,还怕你找警察?”

    沫一真对他感到汗颜,她忍了又忍:“不就是生个孩子吗?我答应你们就是了。再者说,既然端木家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你还怕我跑了吗?”

    “激将法对我没用,尤其是女人。”端木羽翔躺倒在沙发上,随意地将脚搭在沫一大腿上,沫一却下意识推开,她依旧排斥端木羽翔的触碰,从始至终都没改变过。而且她确定以及肯定!自己对一个强.暴犯已然够仁慈的了。

    “你看你看,碰一下都这么大反应,还谈什么,回房吧你。”端木羽翔故作不耐烦地扬手轰赶,他终于发现自己存在欺负人上瘾的怪癖,她越生气他就越得意。

    沫一暗自在心中发誓,她如果能跑出去,无论天涯海角,必须逃出端木家的魔掌。

    她缓慢地扭过身,面朝端木羽翔的方向沉默不语,端木羽翔也只是望着她,她长长的直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橘红色的灯光,映衬得那副苍白细腻的脸孔染上几分红润。而白色最容易冲击男人的视觉感官,尤其是这种吹弹可破的肤质,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你都不晒太阳?”

    沫一怔了怔:“我在面包房送外卖,怎么可能不晒太阳。”

    “不上学了?”

    “高一时辍学了,交不起学费。”沫一其实不愿意提起这事,她当时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重点高中,但昂贵的学费她支付不起,而且同学们也不怎么友善,时常在背地里嘲笑她衣着寒酸,午饭菜式低廉,是一只配吃菜的大白兔,同学们见她不还嘴便愈加猖狂,直接喊她穷光蛋。她很想继续读书,但也有尊严,实在受不了势利眼们鄙夷的目光,就像端木羽翔这样,说句难听的话,分明是狗眼看人低嘛。

    端木羽翔黝黑的目光落在沫一粉嫩的嘴唇上……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住台球厅;没钱上学;早出晚归打零工维持温饱,沫一还真像悲情剧中的女主角唉。

    他一抄手将沫一拉倒在胸口,沫一紧张地抬起眸,居然见端木羽翔眸中含带一丝好似同情的意味,而沫一最讨厌这种目光:“看嘛这么看着我?”

    “想继续上学吗?”

    他一脸凝重,沫一不自知地眨了眨眼睛,她有很强的求知欲,可现在提这事还有意义吗?……“我已经20岁了,还……”

    “回答想或不想。”端木羽翔平静打断。

    “……想。”

    端木羽翔揉了揉脑门:“明天开始补课,争取赶上高考。”

    “可我高中没毕业,没有考试资格。”

    端木羽翔猛然坐起身,给了她一记高深莫测的笑意:“瞪大眼睛看清楚,坐在你面前的男人是端木羽翔,你的任务就是考试。”

    沫一凝视他一双深邃的黑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这男人自信的有道理,不得不承认,对他来讲轻而易举的事,对穷人而言却是望尘莫及。钱是好东西,可惜她没有。

    “没课本……我怎么复习功课。”

    “如今上学谁还需要课本,当然是网上家教。”端木羽翔无奈一叹,这丫头再不吸取知识真快被社会所淘汰了。

    沫一看向桌边的酒杯,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是不是喝多了?还是又再耍我?”她的确不敢确定端木羽翔哪句是真哪句话是假。

    端木羽翔拨开她的手指,不耐烦道:“除了不能放你走,其他事都能满足你。”

    “真的吗?”

    “嗯。”

    “那你能给《植物大战僵尸》汉化了吗?”沫一憧憬地抬起眸。

    “……”简直是在浪费他的听觉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