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井博义

作品:《乱的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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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炙国、蒲青

    “军团怎么会雇佣这种人?!”

    虽然井博义已经极力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另一张桌子上的特里尼、黄维斯和史旺听见了,他们三人都回过头来,用看敌人的眼光瞟向他。

    当后勤官吴浩走进客栈认出了井博义之后,双方快要爆发的导火索才勉强被熄灭。这时六个本地人喝完酒离开了客栈,正好腾出了一张大桌子,于是井博义、希蕾瓦和那对姐妹便一起坐了过去,吴浩也跟着坐到了守备官身旁。

    “夜莺”终于能吃东西了,她已经快饿荒了,因为早上没吃马肉,其他那些食物早就被消耗完了。

    老板也给两位姑娘重新上了一份晚餐。

    “没有办法,赤西军近乎一半的人被派去了甯苌城,指挥官不愿拨出多余的人来负责后勤运送,只能雇廉价的佣兵。”吴浩的声音轻的犹如蚊虫叫唤,要凑着耳朵才能仔细听清每一个字。

    井博义靠回椅背,“现在谁是指挥官?”

    “沙建。”

    “该死的。”

    这是井博义最不愿意听到的名字,沙建那人私心太重、心眼太小、凡事都斤斤计较,他和“大牛”一向不爱搭理此人。

    “鱼头呢?”

    “鱼头这次亲自领兵去的甯苌城,他说自己老了,回来便正式交接给沙建,而且,,,而且他为你在北都受重伤的事有些自责。”

    “这哪能怪他,老顽固一个。”井博义灌下一大口麦酒,在他心中,只有鱼头配得上赤西军指挥官这几个字,其他人都还不够格领导这么庞大的军团。可是,年龄确实是一个问题,鱼头退休后,不是沙建又该是谁呢?连他自己心中都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耿师傅还好吗?”井博义问道。

    “老师傅还好,只是最近时常犯风寒,我这次还给他捎了些草药。”

    风寒,井博义心中苦笑,他现在也能体会老师傅的痛楚了,因为自己的腿现在也会犯这种病了。

    在井博义的好心劝说下,那两位姑娘决定明天一早再赶路,由于房间不多,最后决定,“夜莺”和她们睡一间,井博义和后勤官一间,那三位雇佣兵一间。

    “我不介意和姑娘们一间,而且我其实很温柔,不会闹腾的很响。”黄维斯上楼时还不忘嘈杂一会,他的声音已经因为喝多了而变得让人难以忍受。

    希蕾瓦手持细烛走进房间,天花板很低,那对姐妹不得不稍微弯一下腰,否则会磕到脑袋,不过对于她的身高却无碍。屋内唯一的摆设是一张大床,还有窗台上的一段已经被烧了半截的蜡烛头。

    “夜莺”走过去用细烛将它点燃,闩上了门,又将弓箭挂到墙钉。

    “你们睡床,我打地铺。”她对着进了房间后便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的两姐妹说道。

    希蕾瓦将毯子铺在木地板上,然后将一把包裹在开裂的棕色皮革之中的简易匕首藏在枕头下,蜷起身子躺下,两位姑娘也开始在床上忙活睡前的准备。

    虽然要比睡在野外好一些,但毕竟比不上床,跟着这个家伙好像没好事,“夜莺”心里想着。

    她可以听到楼下依然有杯盏交碰的声音,话语声也会沿着楼梯飘上来,不过幸好没有虱子,她最讨厌虱子。

    蜡烛已尽,黑暗笼罩着整个客栈,周围变得如此宁谧,希蕾瓦甚至可以听见一旁河流低沉的汩汩声,她就这样慢慢地睡去。

    黎明将希蕾瓦唤醒,她似乎做过梦,但梦境都不记得了。睡在地板上使她浑身僵硬得像木头,楼下已经有了整理餐具的声音。

    两姐妹才刚刚醒,“夜莺”起床走下餐厅,井博义已经在吃早餐,黄维斯在外面对着一棵大树撒一泡长尿,吴浩则在做着一会要上路的准备,特里尼在一旁唠叨,“如果你执意要带上一个残废,那我们的佣金可要涨一点。”

    她早餐吃了一些干果面饼,与两位姑娘道别之后,他们继续上路。吴浩他们有两辆运送军团物资的马车,他和井博义一辆,“夜莺”骑在他们侧面,史旺和特里尼一辆,黄维斯骑马垫后。

    “你像卫士保护贵妇人。”特里尼朝黄维斯说道。

    “前面的是贵妇人保护卫士?哈哈哈哈哈。”黄维斯则故意放大声音,嘲弄井博义。

    希蕾瓦不做声,她压低了自己的游侠羽翼皮帽,黑鸦飞回她的肩膀。

    一行人缓缓前进,通往赤西军团驻地的路上,宽广空旷的平原在他们的左方延展开来,平坦辽阔直至极目尽头,像一片汪洋,风起云涌,长长的草叶摆动一如波浪。

    井博义在马车中小憩,特里尼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在看,他那虔诚的模样加上头上句话么。”特里尼从车窗一角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说吧。”那人回应道。

    “我们不是军团的人!如果你要这些东西,我们可以立马离开!”

    “呵!”那人发出薄纸般的干笑,“我不要这些东西,相反,我需要赤西军的人帮我一个小忙。”

    “赤西军?前面!前面车上的就是守备官!”特里尼的手变成一个食指,指向井博义的那辆马车。

    那人撇了一下头,跟在一旁的战士便抽出剑,向前车走去。

    “咀!”希蕾瓦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从大马后闪出,一箭射倒了持剑的战士,与此同时,树林中传出一声尖叫“啊!什么东西!”

    “嗖!”又一支弩箭擦着希蕾瓦的帽檐飞过。

    “夜莺”丝毫没有迟疑,重新抽箭搭弓,对着刚刚说话的那人,“一动你就死!还有你的人!”

    “白痴你都差点射中我了!”对方朝着树林中骂道,“没想到是个女人。”他看了看身旁倒下的同伴,“既然一命换一命,大家也算扯平了,我们谈谈吧。”

    “我从不和土匪谈。”井博义慢慢走出马车,手中持着他的白银双弦弓,他看了眼希蕾瓦,是一种信任的眼神。

    对方又笑了,那双病态的眼睛闪着红光,他的头发又稀又干,脸上和手上苍白的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我也从未想过军团中会有杀人犯,鄙人不是土匪,我叫老虎,在找一个有两只左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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